第二十八章:奇怪的老者與太極
鷹揚緊閉房門正在療傷,沒有讓前來稟報的鐵軍候進去,只是隔著門交代了幾句。
霍思行不知道軍候進去說了什麼,不過從其出來滿面春風的樣子,可以看出城主令的事並沒有被放在心上。
「難道城主忘了給過自己這麼塊城主令,或者說這種城主令有很多。」霍思行很是擔心。可是如果忘了,自己應該會被帶進去嚴刑拷打才是,為什麼要單獨看押,心裡充滿了疑惑。
「校尉有令,此人單獨看押,不得動用私行,等候命令再行提審。」鷹揚的部曲站在刑獄門口沖獄前守衛說道。
「人放下,你們走吧!鷹校尉的事,自是不會出錯。」刑獄門口的銀甲軍士說道。從銀甲軍士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他很清楚這些黑甲軍士是誰的人。
黑甲軍士拱手道謝沒有客套直接去尋軍候去了。
「喂,小子犯了什麼事。」銀甲軍士問道。
「我沒罪,正吃飯那,他們就衝進來說我暗通逃犯。」霍思行無奈的說。
「逃犯?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這裡值守,並沒有什麼逃犯越獄。」銀甲軍士低聲的商量:「看來是得罪了鷹揚了,找個單間關起來吧!」
「哪還有什麼單間啊,這一陣大量的獵獸師擁入銀月城,其中又不乏愛打鬥挑釁,偷雞摸狗之輩,每天都有被抓起關進來,裡面的獄間早就很緊張了。
「不行先把他關在那個獄間吧!」銀甲守衛眨著眼說道。
「那個人可是城主下令單獨看押的,放進去不好吧!」另一個銀甲守衛說道。
「不然怎麼辦啊,反正那個人看上去挺老實的,自從被關進來也沒有鬧過,把他關進去應該沒有什麼事,再者如果把他和別的人關在一起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到時候可沒有辦法和鷹揚交代的。」前者分析的利弊試圖勸服後者。
「也只能這樣了。」後者聽了為難的點點頭,顯然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放老子出去,不就是吃酒沒有給錢嗎?至於關老子這麼久啊!」
「嘿,新來的,犯了什麼事?」
…………
守衛押著霍思行路過,裡面的囚犯都伸著腦袋往外看,叫嚷著,謾罵著,亂鬨哄的惹人厭惡,臭哄哄的味道熏的眼淚直流,嗆的鼻子都不敢呼吸。守衛忍受的也及辛苦,都不說話,快步走過,把霍思行扔在了一個房間就一路小跑出去了。
「看押的還真是輕鬆!」見到守衛跑了出去,霍思行往四周大量,發現這裡除了犯人還是犯人再也沒有看見一個守衛,不由感嘆,這裡的守衛就不怕逃犯越獄嗎?
「咦,這裡的味道似乎並不難聞。奇了怪了。」站在門裡面的霍思行試著一點點的適應監獄裡面的臭味,一吸發現空氣中的惡臭似乎沒有了,心裡倍感奇怪,又往門口挪了挪,臨近門口,一股惡臭迎面撲來,『呼』的一下子,熏的差點提不上氣。
心中異常震驚,看來臭味依然在,只是在這個房間里被神奇的清除凈化了。
監獄三面為牆,一面為鐵柱組成的護欄,鐵柱間的間隙只能容胳膊伸過去,摸上去異常冰寒,牆壁為石質,從牆壁上留下的刀斧痕迹可以看出,這個空間是硬生生的從石頭裡挖出來的,摸上去潮乎乎的,聽著敲擊聲可感到厚厚的質地與堅硬感。
監獄不大隻有三四平米的樣子,一個長須及胸,鬚髮皆白的老者正盤膝坐在監獄的正中央。霍思行猜想也許這個房間里的惡臭是被這個老者祛除的。
老者見有人關進他的這個房間,詫異的睜開眼,上下打量了霍思行一下,沒有說話,眼睛在霍思行那條帶有天藍眾獸友誼的斑斕腰帶上留視了稍許,便又閉上了眼睛。霍思行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便被老者看穿了。在老者那平和的眼神下彷彿沒有什麼秘密可言,這種感覺很奇怪。
霍思行見到老者,本想打聲招呼,感謝下老者讓他免受惡臭的侵襲,但見老者只是睜了下眼便閉上了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打消了打招呼的想法。隨即坐下閉目養神。
『真疼』席地而坐精神一下子放鬆下來的霍思行突然感覺渾身都異常的疼痛,拉開衣服看去,發現全身上下被一塊的青紫覆蓋,尤其是與軍候撞擊過的地方,心下震驚,對蘊境的修士認識更加的直觀,這還只是盡量避免與軍候硬碰硬一直避實打虛的結果。
「要是有些藥酒就好了。」霍思行揉捏著發青的皮膚低聲說道,肌膚髮輕是血液鬱結形成的,如果不幹凈按摩讓血液循環開恐怕今晚都別想睡覺了。經常受傷的他對這一點很清楚。
「嘿,兄弟犯了什麼事,是吃了霸王餐還是嫖了娼沒有給錢啊,滋滋,怎麼會被打的這麼慘!」對面的囚犯看著霍思行滿身的傷痕打趣的說道。挑逗的話引來了一陣陣笑聲。
「我沒罪!」霍思行聽到對面囚犯的話鬱悶的說,我看著像這麼沒譜的人嗎?
「切!來這裡的人都說自己沒有罪,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能說的,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面的人不依不撓的問道。
「滾你大爺的,老子說沒罪就沒罪。」拍打揉捏按摩著自己傷痛的霍思行厭惡的說,覺得對面的人很麻煩。
「嘿,小子,看你細皮嫩肉的,不是出來賣屁股的吧!或者是勾引了倆家婦女被發現給打的吧!」對面的話又引來了一陣陣笑罵聲。
霍思行知道對於這種無賴你越是生氣越是在意,他就越上勁,當下不管對方怎麼侮辱怎麼挑釁都不再搭理他,只顧著自己按摩活血。
由於傷勢遍及全身,有的地方手是按不到的,最後不得不打拳做運動來使全身的血液循環起來,希望能通過拉伸運動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來以此起到活血的作用。
而平時所習的都是剛猛異常都是殺人的招術,如果像平時那樣運動,恐怕傷勢不但不會減輕反而會加重。思索再三選擇了他會的僅有的一種武術,也是中華的國術『太極』。
由於不經常練習,打起來不是很連貫,只是憑著記憶慢慢打,好在這只是用來活血健身,不需要連貫性,所以打起來很慢,每個招式都力求到位,如果覺得效果好還多做幾遍,『野馬分鬃』『雙峰貫耳』『白鶴亮翅』嘴中念念有詞,在牆壁邊上慢慢的打著以免碰到坐於中間的老者。
「呦,這是幹什麼,還跳起了舞,你是一個戲子嗎?只是你跳的太難看看!」對面的囚犯看到霍思行打的『太極』又出聲諷刺道。
沒有理會他的挑釁,依舊專心的打著拳『雲手』『彎弓射虎』『抱虎歸山』。
「還上勁了,你這樣跳是不行的,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為跳的太難看才被打的對不對……」對面的囚犯看著霍思行戲謔的打趣道。
「咳咳咳,呸。」那囚犯一陣咳嗽,從嘴裡吐出了一塊小石子,瞪著眼睛罵道:「誰,是誰暗算老子。」
「恬燥」不知盤起而坐的老者什麼時候睜開了眼輕飄飄的說了倆個字,聲音不大,但是聲音卻使每個人都清晰的聽到了。
「老東西,你不想活了嗎?知道老子是……咳咳咳。」那囚犯一看定是這老者所為當下大聲罵道,誰知罵道一半又是一陣猛咳,接著又從嘴裡吐出了一塊石子。
「石子能打進你的嘴裡,也能要你的命!」老者依舊輕聲說道。
「你你你,你怎麼可能還能動用靈力,這監獄不是刻了符籙,壓制人的靈力嗎?「那囚犯震驚的看著老者,其餘看熱鬧的囚犯也都很詫異,對於老者的舉動不敢相信。
老者一眼斜看過去,手指捏著一顆小石子,小石子上有淡淡的靈力旋繞,囚犯們都看的很清楚,老者眼神所過都收聲禁言不敢發出聲響,先前辱罵的囚犯也恐懼的閉上了嘴巴,一扭身鑽到了其他囚犯身後躲了起來。
在不能動用靈力的監獄里,老者的這一手,對於身如普通人一樣的囚犯們具有強烈的壓迫感與威懾力。現實中又有哪個人可以像霍思行一樣單憑肉身的力量便敢與修士打鬥還是能與一個蘊境的修士纏鬥那。
「你繼續!」老者沖停止了打拳在一旁看著他的霍思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起身站到了一邊,把監獄中間的空地留給了霍思行。
「謝謝。」在牆壁邊上打太極確實不太方便,有很多動作伸展不開,有的轉身動作都會被阻擋,對著老者道了聲謝,一來感謝老者讓自己免於受惡臭的熏擾;二來是替自己教訓了對面惹人厭的囚犯;更主要的是老者把中間的空地讓給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老者為什麼這樣做,但並不妨礙自己對老者表達謝意,或者說老者有什麼目的他並不關心,現在最主要的是療傷減輕自己身上的傷痛。
『單鞭』『高探馬』『海底針』……憑藉著記憶不連貫的打著分解之後的太極,笨拙又認真的打著一個一個招式。盡量運動到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定心收神務必每一個招式都做的標準。
老者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霍思行打『太極』,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從他的眼睛里透出火熱的光華,只聽其口裡喃喃的道:「攻防有度,可攻可守,不急不躁,暗合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