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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養紙片人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第112章 養紙片人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盛翹拿著那份文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有些走神。 

  等到窗外颳起風,窗欞因為木葉的剮蹭唰唰作響的時候,才回神,望向窗外。 

  牆上掛著的鐘錶指向十一點的刻度,盪起十一聲悠遠的響。 

  褚越過來拿果盤,就聽到盛翹低聲問:「他是什麼時候給你的?」 

  褚越沉默。 

  盛翹已經猜到了,垂下眼睫。 

  還能是什麼時候呢,只能是他告訴褚越,他要離開一段時間,還囑咐他別告訴她的時候。 

  她那個時候的確很想念那棟白色別墅和旁邊的洋房,可是現在…… 

  盛翹右手拿著那份文件,視線落在他的簽名上。 

  席寒時的字一向是落筆深刻,不露鋒芒,卻給人一種冷峻不可抵擋之感的,落在合同上,卻顯得那麼淡。 

  盛翹垂下眼睫,把文件放下了,聲音很輕:「你拿給他吧。」 

  她不想要那兩棟房子。 

  也不想要生日禮物。 

  昨晚十一點半的時候她醒來過一次。 

  表掛在樓下客廳,她聽著那半個小時的嘀嗒聲,一直在心底慢慢地想。 

  席寒時,你再不來,就要四年了。 

  他們就要有整整四年沒見面,沒說過一句話,她就要有四年沒聽他說過一句生日快樂了。 

  但是沒有人出現。 

  她醒來的時候,看著鍾,一邊往外走,又一邊想。 

  或許只是有時差。 

  盛翹起身的時候鐘錶嘀嗒了一聲,開始報時。 

  十二聲鐘聲敲響,悠揚清越的鐘聲彷彿把滿山的飛鳥都驚動了。 

  她站在窗邊看飛舞的鳥雀隱入林間,輕薄的雲霧籠住朝陽。 

  陽光很淡,並不刺眼。 

  盛翹卻眼眶刺痛,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第四年。 

  她想,應該不會有第五年了。 

  褚越和楚忻本來是想等盛翹來切蛋糕的,但是找到客廳才發現她已經走了。 

  壓在茶几上的字條上畫了一個哭泣的小人: 

  有通告,先走了。 

  褚越沉默片刻,看著那份沒被帶走的產權合同,垂下眼睫。 

  楚忻把她落在這的翡翠袖扣拿起來,就聽到褚越啞聲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知道他們來了樂山別墅,席寒時一定會知道。 

  他不會忘記她的生日。 

  他和楚忻在等,盛翹也在等。 

  他沒想過席寒時會真的仍然杳無音訊。 

  楚忻沉默。 

  半晌,楚忻才看向窗外,開口:「看這天氣,估計煙花是放不了了。」 

  褚越沉默。 

  楚忻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看到常溫儲藏櫃,停頓一瞬,垂眸。 

  褚越終於開口:「那就不放了。」 

  盛翹在下山的路上,看到楓葉駐足一瞬。 

  在風雨欲來的呼嘯聲中鋪好了的山道遍地旋落的殘紅。 

  她覺得有點冷,停下來打了個噴嚏。 

  誰知道還被刮落的雨點打濕了,她咳嗽幾聲往樹下躲,等到了山下的時候手都冰涼的。 

  這附近是郊區,好在旅館也不是沒有。 

  她訂了間房就迷迷糊糊地蜷縮起來睡了,半夜的時候被雷聲驚醒。 

  睡不著,就躺在床上聽風雨聲漸漸變大。 

  楚忻發消息說他們被困在上面下不來了,讓她自己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看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盛翹把手機摁滅了,閉上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個夢。 

  夢裡他們五個人被困在別墅里,褚越讓宋竺把毯子裹好了別凍感冒了,楚忻在那跳腳說他的男女主憑什麼被罵。 

  席寒時在按眉心,讓她少喝點薑湯,那是用來暖身子的,不是用來當零嘴的,喝多了容易上火。 

  她故意咳嗽好幾聲,然後才放下薑湯,問他: 

  「你許了什麼願?」 

  他無奈地輕嘆一聲:「讓你少喝點。」 

  她羞惱:什麼啊,一年一次的煙花怎麼可以用來許這種願! 

  她哼哼唧唧地轉開視線,小聲道:「那我希望你早一點開竅。」 

  席寒時手指微頓,然後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她曾經覺得,他或許知道,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沒過多久,雨過天晴。 

  鳥雀嘰喳著飛來飛去,他的身影被晴朗的天光覆蓋,頎長的影子落在一旁的藤椅上。 

  她挪了幾步,讓他們兩個的影子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影子在借著藤椅的遮擋接吻一樣。 

  然後咳了一聲,滿意地拿出筆把席寒時的身影畫下來。 

  他聽到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轉頭,問她:「冷嗎?」 

  …… 

  盛翹迷迷糊糊地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背對著即將傾斜破窗而入的風雨,眼下濕了一片。 

  卻還是模糊囈語: 

  「不冷。」 

  ** 

  盛翹回去就重感冒了,脖子的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下山的時候被什麼咬了,還是蹭了什麼髒東西,紅了一塊。 

  王芬只好把通告給推了,讓她先養著。 

  盛翹睡了一下午,昏昏沉沉地起來倒水,被椅子腿給絆了一下,疼得眼淚直冒。 

  她哼哼唧唧地單腳跳到床上,摸到抱枕,才抽著鼻子看了大灰狼幾眼。 

  抱在懷裡使勁地揉了揉,才小聲:「還是你好。」 

  她把抱枕拿遠仔細端詳,覺得抱枕有點髒了,拿去機洗又手洗了一遍,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又睡了。 

  渾身濕透的男人擦了好幾遍,確定身上已經不冰了,才敢伸手碰她。 

  但是透明的屏障擋在了他們中間。 

  男人眼睫顫動,手指僵直。 

  系統有些不忍道:【她不想見你,你還是回來吧。】 

  系統最終還是偏向任務者這方的,盛翹不願意,席寒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而且,在現實里待的時間越長,他要面臨的懲罰就越重,再待下去,懲罰力度恐怕要被強制提高了。 

  男人沒聽,在無聲的寒夜裡守了她一整夜。 

  可是那透明的屏障始終不曾消融過。 

  盛翹第二天才想起自己讓紙片人老公把周末空出來,自己卻沒登遊戲,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可是想到紙片人老公酷似席寒時的臉,又頓了頓。 

  登錄遊戲才發現居然維護了。 

  她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下了。 

  系統沉默片刻。 

  黑暗裡的男人那雙眼睛被濃霧籠罩著,看不清情緒,半晌,他才啞聲咳嗽道: 

  「開始吧。」 

  系統有一瞬間,竟然不知道,他是因為疼痛難忍,怕在她面前忍不下去,才選擇開始維護,還是不想讓她為難,才給了她一個可以不用登錄遊戲的理由。 

  說到底,席寒時比誰都明白,他在她心裡,永遠只是一個遊戲人物。 

  就算他說出那句被屏蔽了的「生日快樂」……她也不會開心。 

   寫完這本就不寫了 

    太挫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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