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真麵目
風淩者見白瀧停下腳步，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元稹的話他可不能當作是沒有聽到！即使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但是確實是隨意打敗了這兩人，使得閻羅殿的殺手都落荒而逃，這一事件的的確確存在，至於過程，隻有隨意與這兩人知道了。
風淩者笑冷笑笑，道，“元大人多慮了，隻不過是這兩人為風某押入監牢，所以對於這兩人的真假都是知道的最清楚。至於隨意一事，也的確值得考察，但是那就不是元大人所要管的事了。”
元稹也不甚在意，不管風淩者怎麽說，在權力麵前言語都是無力的東西罷了。
這時，白瀧卻是開口了，隻聽得她淡淡道，“這兩人，確實不是真正的襲擊者，被掉包了。”
風淩者眼睛驀然睜大，竟然是看看就可以得知？一瞬間風淩者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一個變化靈術是他獨創，與一般的化形之術不一樣的是，可以完全複製氣息以及身體，達到幹擾各種偵探手段的目的。不管是元稹的偵查，還是白瀧的探查，都是一樣的原理，依照的都是認為不管樣貌怎麽變化，但是氣息卻是一成不變的！
但這一偵查手段不是需要施展靈術麽？風淩者心存疑慮，隻道，“院司已經確認過了？”
豈知白瀧卻道，“元大人所說不會有假，我相信元大人會秉公查案，也不會說毫無依據的話。”
這話是明確站在了元稹一邊，到了這個時候，白瀧是在懷疑他了麽？
可不管內心的思緒多麽的繁雜，風淩者也在表麵保持著鎮定冷靜，道，“既然院司相信，那麽風某也姑且相信一下，但是隻要查出元大人的說法錯誤，那就沒有必要緝查營再查下去。院司大人也是這樣認為吧？”
不管怎麽說，白瀧也是不希望落天書院的事被外人多管，更加不希望被外界知道知曉更多關於閻羅殿的的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至少在還未確認之前不能夠將消息散步出去！
但是白瀧也隻是看了看風淩者，並沒有說話，神色平平淡淡，甚至是沒有表露出讚同或者是類似不讚同的意思。
風淩者心中一沉，要不是早就知道白瀧是個什麽樣的性子，這會風淩者必定會質疑出口，為何相信元稹的話就沒有對他的話有所表示？嗬嗬，身為一個副院，在院司麵前還真是沒有一點的實權，這樣的情況一定會改變，到時候誰求誰還不知道！
“不過這兩人也不盡然是沒有用處有可能可以從他們身上查到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是誰將他們替換，是誰不希望閻羅殿的殺手不會遭到審問，以至於將閻羅殿的秘密泄露出去的這個人，無疑是閻羅殿的細作。”元稹定定看著堂下的兩人，忽而轉過臉對風淩者道，“副院也是這樣認為罷？至於會是誰，還真難找。”
這些話都像是意有所指，一句句砸向風淩者，而這個時候，白瀧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好似元稹說的真的隻是在詢問而已。
風淩者怒極反笑，“元大人既然要審查，那就開始罷，不用再磨蹭下去。”
元稹點了點頭，隨即道，“既然是冒牌貨就先將這礙眼的術式破除再說審問也不遲，所以還請兩位往後一點，一旦施術，就有可能會誤傷，這一點，元某無法擔保。畢竟沒有勤於修煉靈術，對於靈術的控製也是生疏，獻醜了。”
言畢，元稹往後退了幾步，體內的靈力高速運轉起來，手掌一推，便將案桌隔空移到了一旁。雙手結印，靈力掌控在鼓掌之間，衣袂無風自動。這時一直安靜跪著的兩人往後瑟縮，似乎是這突然迸發的靈力才使他們感知到危險。
元稹麵目冷峻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靈術施展罷了，九品靈師也會忌憚八品靈師？今日的見聞還真是刷新認知。閻羅殿出來的殺手，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這話使得兩人停止了動作，但是眼底的恐懼卻是逃不過元稹的眼睛，說是九品靈師，放眼整個外院，可以將這兩人打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若沒有調包，新的疑點又會冒出來，究竟是怎麽樣才會使得這麽多人認定他們就是九品的靈師，致使引起落天書院巨大的騷動的？
這一樁樁的事件都透出一股詭異的之感，令人無法不去懷疑看到的東西的真實性！
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起來，就連白瀧也感覺到了一種壓迫之感，來自元稹的身上。要說元稹隻是一名普通的八品靈師，且屬於修煉致使對靈術的掌控都隻是一般的水平，那麽現在在兩人麵前施展的實力卻是比一般的八品靈師都要優秀！
世人習慣用凡人與天才來形容人的悟性與聰穎程度，元稹無疑就是天才陣營中的一員，明明是沒有做出什麽努力，得到的卻是比一般人都要多！令人不禁懷疑，真的是疏於修煉麽？
白瀧的目光也不禁落在了元稹的身上，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天才與庸才之分，她的眼中隻有簡簡單單的人，但是身上閃著光芒的人無疑是最為努力的，就像眼前的元稹一樣。沒有一個有著高修為的靈師是一個懶惰的人，隻是勤勉而不自知也不為人所知罷了。
“靈術，解！”元稹在心中默念靈文，這破除變化之術的靈術一成，那釋放而出的靈力也漸漸安定，一層肉眼看不見的靈術施加在兩名男子身上，引起兩道痛苦的哀嚎。
“啊……快住手，不關我的事！痛死了啊……”
白瀧的神色微變，若是本人的話，對這個靈術是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的，原來真的是被調包了，她趕去東閣之後，就是風淩者料理這兩人的事，難道說……
風淩者也是一陣驚愕，按理說這個元稹並沒有將他的靈術識破的能力，更加沒有破解的能力。但是呈現在他的眼前的卻是與預想的另一種結果，元稹不僅是輕易就將這隱藏得很深的變化靈術給猜測出來，並且輕易就解開了！
明明隻是一個八品的單元素之力的靈師……但是為什麽懂得破解他的靈術？該死的！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隨著兩名男子的哀嚎聲消失，他們真實的樣貌與修為也呈現在三人的麵前。
白瀧秀眉微蹙，這兩人並不是她在外院發現的那兩人，偽裝的靈術一消失，連氣息都變了。根本就是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唯一相同的是，還是兩個男子罷了，隻是是兩個長相普通的靈師，且修為隻有五品。
元稹根本就不給這兩人休息的時間，見真實的麵貌已經顯露，也不再顧及其他，身形一晃，翻手就將兩把漆黑的利刃抵在兩人的脖子之上，殺機漸露！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將事件的經過說清楚，不得隱瞞。不然，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們。”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兩柄利刃竟然化為了虛形，依附在了兩人的脖子，伸手一摸，也隻是碰觸到了冰涼的皮膚，而沒有其他的觸感，但是“有什麽東西在那裏”的感覺十分真切！而當元稹的話音剛落，利刃割破皮膚豔紅的鮮血冒了出來！若是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黑色的利刃就在脖子上來回割著脖子。
即使是風淩者見了也忍不住心驚，這個元稹的手段，也不是一般！
“這是什麽鬼東西！血……”
“別殺我！別殺我！這不是我幹的，不是我！”
未知的危險事物往往最能夠引發人的最原始又最真實的恐懼，這兩個男子的精神已經有些崩潰，人在麵對死亡之時總會有一種畏懼，趨利避害的天性致使身體的顫栗抗拒。但，又是無法擺脫！
無形的力量牽引之下，案桌與椅子又都恢複了原來的位置，而元稹在案桌前坐了下來。
在自己的領域之內，元稹身上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氣場，令人忍不住去仰望、為之折服。風淩者也是第一次見到元稹審問的現場，回過神時才驚呼出口，“這……莫不是鬼刃？！”
白瀧聞言也仔細端詳這兩道進入了兩名男子皮膚的黑色利刃，即使是再孤陋寡聞，也不會不知道鬼刃。
而元稹的沉默默認了這個猜測，風淩者倒吸一口冷氣，鬼刃一術是鬼術中的一種，可以殺人於無形，也可以將一切的靈力痕跡都消弭幹淨，是最適合暗殺的靈術！但是鬼術傳承自地界伊始之時，隻有地界最古老的家族才會使用，是最為古老的靈術之一，而與之力量相對的是一種名為陽術的靈術……本以為早已經失傳，沒想到隱藏在了身邊而不自知。
這樣一來的話，緝查營可以作為王族的直隸的一支力量，想必也是與元稹的背景有關！還真是隱藏得太深了！
風淩者抿緊唇，就算是這樣又如何，王族與閻羅殿之外的任何勢力都不能夠與落天書院抗衡，這一點，誰都清楚。
“不說？那就慢慢享受這死亡的滋味。”看著嚇壞的兩人，元稹也沒有絲毫的同情，端坐在案桌前，腰杆筆直，修長的手隨意往案桌一搭，無端就透露出一股天然的氣質，像是無底的黑色深淵，又像是無聲殺戮。
風淩者到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元稹的可怕之處，原來並不是偵查能力出眾，而是有著詭異的審訊手段！將人的意誌與堅持都狠狠打碎，而他隻是冷眼看著，冷血至極，無情至極！
一名男子滿臉驚恐，嘴唇哆嗦著，開口道，“不不，我說！但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個人蒙著臉，連身上的氣息都隱藏起來，修為比我們高出了不知多少，所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元大人明察！我隻是被金錢迷惑，才答應了的，沒有做任何損害落天書院的事！也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眼看著脖子上留下來的血越來越多，兩人心中的恐懼越深，紛紛開口道出原委。
另一名男子大口呼著氣，也急道，“還請元大人手下留情！我是……被逼的！那個人說要是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會將我的家人與朋友都全部殺光！要是我不偽裝的話，那個人一定會說得出做得到的！我是迫不得已啊！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