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審問
說到了這裏，風淩者也知道這是元稹最大的讓步，發生這樣的大事，不僅僅是官府，就算是王族也不會坐視不管，所以緝查營的力量介入也是一種維持平衡的需要。
且外院不過是一個空殼，也不是那麽重要，最重要的是內院與中院，所以也沒有什麽值得重視。真要說的話，也就是無論是誰進來都隻能是經過外院，再繼續往裏麵走，在各種禁製之下，靈術的施展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抑製，也就是在禁止較鬆的地方或者在某些場合刻意抵消禁製——比如進行比試、年終考時動用演武場。
“希望元大人可以遵守自己說過的話，隻在外院偵查！”風淩者道，拂袖離去。
口頭協議已經達成，元稹也真的沒有進入內院，帶領著一隊人馬在外院進行偵查！
王族對落天書院存著忌憚，但也不是單是因為落天書院的力量，更多的是因為其對整個地界的影響力過於重大，且培養出來的學員也是遍布了整個地界，所以與落天書院對立是不會有什麽好處，更多的是使得自身落於劣勢罷了。
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王族掌管著地界，是地界之主，而從王族中挑選出來的界君則是有著掌管地界的一切權力，擁有的權力至高無上。沒有誰可以忤逆，即使是落天書院也隻是臣服與王族的一部分罷了。
雖說王族隻要下定決心要滅掉落天書院的話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但是善後的工作必定會異常艱難，要將一座地界最大的靈師學院給端了，牽涉到的勢力與地域的都是極其廣闊與繁雜。
閻羅殿現世，誰都猜不出王族對於這一次的事件會有什麽反應，在表麵看來現在看來也是在對這一事件異常平靜，但是誰都無法忘記閻羅殿帶給人們的恐懼與惶惶不安。
眾人緊張地進行偵查閻羅殿的蛛絲馬跡，這一天比往常還要快結束了，轉眼也已經是黑暗籠罩大地的景象。
在四處查探都不得結果之下，那兩名九品的殺手最後被帶到元稹麵前進行審問，當然地點還是在落天書院之中，且白瀧與風淩者也在場，作為監審。
元稹進入審問的大堂，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隻見大堂的頂部極高，約莫有著十米之高，且兩旁的牆壁之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大型的也有不少，但更多的是小件的刑具，密密麻麻地將牆壁掛滿，且在頂部也有不少！
元稹忍不住讚歎道，“想不到外院之中還是存在著這樣的地方，如此適合審問。就算是緝查營中也沒有這樣齊全的刑具，數量與種類之多，怕是地界之最了。隻是不知落天書院費心力建造這樣的一座刑具堂，有什麽用意？”
緝查營不僅僅是有著查案的職能，如同官府也有著審查犯人的權力，且不需要經過官府的認同已經不需要首先匯報給上一級。這個設定使得緝查營的存在在旁人的眼中變得僅次於王族！家族自然是忌憚著緝查營，即使不會刻意與之交好也不會去輕易得罪，畢竟一個家族而已，若是元稹想要消滅掉，也不是不可能，且不會有誰會質疑。緝查營的審判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王族的決策。
“元大人隻需對這兩人進行審問，其他的東西不需要在意，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將閻羅殿的意圖查清楚，對緝查營對落天書院都有好處，還請元大人用十分的認真來對待！”風淩者道，少了先前的咄咄逼人，更多的是平靜。
不管怎麽樣，元稹的能力是公認的，在審問方麵、偵查方麵的才能，都是無人能夠企及，所以白瀧會出麵請元稹對這兩人進行審問，但是卻不會去回答元稹的問題。
要是聽不出風淩者話中的排斥，那也是白活，元稹安靜走到案桌之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早已經跪在案桌前的兩名男子，而白瀧與風淩者則是在一旁坐下，絲毫不打算做些什麽，準備當一回觀眾。
寬闊的大堂，也就是隻有著這三人，押送兩名男子的人已經退下，在“吱呀”聲中，大堂的大門被關上，偌大的空間內，照明的是燃燈。牆壁上，柱子上，都點著數不清的燃燈，都是用特殊的燃料製作，燈光將室內照得成了昏黃的一片，將這壓抑的場景，完整呈現在眼前。
元稹在案桌前沉默許久，第一句話便道，“這就是你們所說兩名九品靈師殺手？不要說笑，這兩人也不過是五品的修為，哪裏來的九品？”
一到這兩人的麵前，元稹就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九品靈師不應該是這樣的，即使是受了重傷，也不會一點氣勢都沒有！元稹隻不過是有著八品之能，但是他對靈力的感知能力非常靈敏，也具有修煉的天賦，所以在十五歲掌管緝查營之後就算是沒有怎麽進行修煉，修為也是快速增長，從一開始的四品晉升到如今的八品，期間度過的時間也就是十年。
十年晉升四個品階，對於靈師來說也隻是出於中等的水平，一般的靈師會在三十歲之前達到一生的極限，也即是說在三十歲之後幾乎不會有什麽變化，即使是一如往常一般進行修煉，也不會有什麽質變化，晉升是沒有什麽希望，但是靈力卻還是可以慢慢積累，且這一定律也隻是對於晉升至了自身限度之下的品階的人來說是比較準確的，對於像隨意這樣的天才，卻是不一定會適用。
沒有進行什麽刻苦的修煉，但是還是可以晉升到了八品的高級靈師，這對大多數人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也是將天才與普通靈師之間的差距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修煉一事，光是靠著努力修煉是遠遠不夠，如果天賦不夠的話，也就隻能夠是作為一個普通的靈師，安安靜靜生存。
“元大人還是先審問吧，修為這些，受了重傷之後自然會有所變化，出現降低也是常事。”風淩者道，也不用去看白瀧也知道這個時候的白瀧心神可能不在這個大堂之中，不管是什麽樣的話，都不可能輕易使得白瀧開口。
所以白瀧也隻是像一尊木偶一樣坐著，淡漠的眼神有著輕微的變化，但是轉瞬即逝。這樣的場合要白瀧開口是不太可能的，隻要是白瀧自認為是沒有必要說的話，切在旁邊有著風淩者或者淩莫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主動說話的。
元稹卻不同意，堅持道，“這兩人不管是受傷之前，還是在全盛的時候，都不可能有九品的能力。這明明是你們管轄之下的地域，卻連這點小事都沒有做好，還真是夠敷衍。在這個時候，白瀧院司，也不準備說一句話麽？還是說風副院已經是掌管了落天書院？即使是這樣，也不必找兩個替身來。”
元稹的這話一出，風淩者明顯一愣，隨即冷聲道，“元大人是在說我們在糊弄你？有什麽值得大費周章去糊弄？這兩人就是風某今日所擒獲的殺手，製服之後立馬就送到了監牢之中，到了現在才提來審問。不會出錯！”
這個人果然是不好蒙混過去啊，靈識之力比一般人都要強，竟然是那麽快就看出來了！風淩者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就算是這樣也不可能將他設下的變化之術隨便就破了！同等的靈力條件之下，他的雙元素之力會占上風。
但是白瀧已經站起來了，她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對於辨認變化之後的人，白瀧一向都沒有什麽才能，在她的眼中，每一個人都差不多，隻有氣息不一樣。但是案桌前所跪的兩人明明是有著與與她在外院中遭遇的兩人一模一樣的氣息，還有相貌也是別無二致。
元稹並不是會隨便說出這種話的人，白瀧知道。
風淩者暗呼不好！白瀧一出手確認的話，一定會暴露出來，還有可能將所有的事件經過使用溯回眼全部查看！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就暴露，不然落天書院的一級警戒狀態之下哪裏都逃不了！
風淩者快速道，“院司大人也懷疑這兩人不是原來的殺手？監牢之中絕對不會有人可以潛進去，這一點，我們都清楚，所以替換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依照這些證據來看，這兩人就是本尊！元大人所說的恐怕也隻是一種直覺……”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遲疑，然而元稹卻是將風淩者的話打斷了，“副院，你是在擔心？還是已經知道了原因？誰都沒有說這兩人不是原來的殺手，元某也隻是說出自己的結論。若真要懷疑的話，也是首先懷疑真正的九品靈師，怎麽會敗在一名七品的靈師手下？況且是在聯手合力的情況下，貴院的學員還真是資質出眾得令人敬佩！”
一名外院的學員就已經是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那麽內院的學員又會是怎麽樣的呢？一般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內院的學員由外院的學員通過考核而產生。但是現狀卻不是這樣，像隨意這樣的學員，在進入外院之時就已經有了七品的能力，隨時都可以通過考核進入內院，隻不過是一直都沒有報名考核罷了。
真要說的話，就算是在內院，低於七品的靈師也是大有存在，剛剛進入的學員也大多都是六品靈師，且七品這個台階也是非常難跨越，一些學員在進入內院之後，三年都沒有一點的晉升，就是被七品這個瓶頸給擋住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