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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白馬過隙 第二十七章 奔流

  屋前涓涓流水,花落無情人有情……

  西門幽一行秘密回了添壽堂後就獨自一人在屋前料理著一些花草,這處庭院都被她改頭換麵,褪去平常穿的衣物一身極為簡單的白衣散落的發絲垂在雙肩手裏提著木瓢細心施肥澆水!

  一開始溫茹還不相信自己姨母真有辦法能讓這庭院變得更加好看,這半月裏這個庭院簡直是換個了麵貌,之前庭院裏不少植被都讓西門幽給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淡雅花草,每日忙完商號中的事務後就在庭院裏擺弄!


  丹桂米蘭香自遠,柴扉木柵近天然。閑邀風雨庭前坐,一茶一書四月天。


  地麵鋪了青白色的花崗岩地磚。六十公分高的院牆,也是花崗岩石磚貼麵兒。這顏色素淨清爽,且滲水性好,看上去很舒適。矮牆上麵安了白皮鬆原木的柵欄。門口是一顆柳樹是西門幽特地從外麵移來的,頗有柳下笙歌庭院的意味!

  記得春樓當日事,寫向紅窗夜月前!

  如同畫裏也如同詩文裏,身臨其境讓任何人都樂意在這裏生活如同人間仙境,也就是西門幽這西門家大小姐能把這生活如詩,千古風流寫得了詩文的人不少但是能把詩文中事情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興許是累了靠在假山石邊輕輕擦拭自己額頭上的汗水,這一草一木都是自己動手這麽大個庭院半月來真是把自己累到了,剛開始還要溫若溫茹兩姐弟來幫幫忙,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滿意索性就自己來了!


  “幽姨!”門口溫茹興高采烈跳起來呼喚了一聲,可就不敢越這門口雷池一步!

  西門幽的院子沒有她的吩咐就連下人都不能進來,溫茹一開始覺得有點過分,但隨後才明白這院子真不是她們想進來就進來的,在自己姨母眼裏這院子就如同元子婧的荷花苑一般愛惜的緊,世家大小姐都好似有這般性情,美貌院子其實是一碼事!


  “如何了?這麽大早就跑來我院子前嗚嗚咋咋,別一點小事都來煩我!”西門幽一皺眉心情瞬間就有些不好了,喜歡清靜的西門幽最煩的是自己心情剛巧還不錯就有俗事來襲擾,樓台千重玉宇蒼穹,過了會詩中世界,就被溫茹一聲拉回了俗世間!

  溫茹看到姨母麵色心裏一沉剛還欣喜異常下一刻就立馬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幽姨,三大家族來人傳話,說是說邀我們溫家在添福樓上和談一二,您看這.……”


  西城一役,三大家族與晉王府雙方混戰一夜死傷無數,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溫嵐上號的手段!按照西門幽的計劃這事才把她的名號說出去,一時長安城裏風起雲湧,此前溫嵐商號很多人都猜測背後勢力要麽是晉王府要麽是臨川王陳蒨,可聽到西門幽的名號時都不經驚駭欲絕,當年蝶榜第二商道奇才的女子居然是重現江湖執掌溫嵐商號!

  這麽說起來就對得上了,怪不得這溫家敢這麽起勢連晉王府都敢得罪,要知道西門幽可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才女,雖時過境遷可也是多少人心心念念不曾忘去得倩影!


  三大家族得知這事就已知不能背地裏做掉溫若了,事關三家人的利益隻得派人來說和談的事宜,西門幽紅唇一抿,本以為這三大家族應該多撐一撐怎麽說也不能失了顏麵,這麽早就派人來打算罷手言和也當真是拖不起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事不宜遲他們不想想見見我嘛,那就今日午後添福樓設宴就是,我倒是看看這三大家族長進了多少!”不再多言提著一應除草修枝剪葉的花圃工具往庭院裏頭去了,溫茹也不敢多言悻悻離去,總歸話帶到了就好!

  走進裏屋放下東西拿起桌上的一封密函來,這密函說的是元子婧出使北境與西域和談的事情來,關於西域攻下永安鎮的一切細節,看後淡淡一笑“哪裏是什麽晉王妃,這去了也是白搭這西域人可不是什麽善茬,怕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哦!”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牧卿一手提一身紗衣輕輕給西門幽披上“你也別小看這元子婧了,當年你妹妹也是被這人逼得離開了溫家,西域不過是蠅頭小利等北周緩過勁來別說是永安鎮就是西域也會倒在鐵蹄之下罷!”


  西門幽燃盡密函轉過背來看著庭院內輕聲說道“也不是說西域如何,你不覺得這事太湊巧了些?陳然他們一行人離開北周後沒過多久西域就開始發難,接連攻下高車永安鎮,這密函裏說的這神火鐵騎和神火將軍南為卿簡直就是橫空出世,以前可沒有這號人物,當真是巧了些!”


  “嘶”牧卿一一愣,這裏麵莫非還有內情?看了眼頗為費解的牧卿一西門幽笑道“南為卿,這南姓可不是西域姓氏,如果情報是真的,那麽這南為卿就一定有跡可循,元子婧現在已經在返回長安的路上,也就是說這人她也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北周諜報即便是再差也不會連個人背景都照不出來!所以.……”


  西門幽言語一頓,牧卿一瞳孔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這神火將軍南為卿是陳

  然?不會吧,我記得他已經回了南陳了呀況且身負重傷怎麽可能是這南為卿!”


  “哈哈,牛鼻子!誰告訴你陳然回了我南陳?有人見到了?這隻是江湖謠言,所以元子婧才會去一趟一探究竟,隻是我也沒有想通這裏麵的關係,按理說這南為卿若是陳然這元子婧不可能認不出來,她什麽人我心知肚明!”對於元子婧雖然是怨恨,但是西門幽還是佩服這人,畢竟宇文護有今天全靠她以後籌謀才成為北周第一權臣!


  牧卿一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木劍放在手裏緩緩擦拭嘴裏依舊不停“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樣了,這麽些時日都沒有消息,他離開北周時昏迷不醒加之潘繆傳了他一身魔功,這以後的路很艱辛啊!”


  “艱辛?”西門幽笑了笑“你就別擔心了,這小子比你可有眼力見態度了,至於那傷勢他身邊有尤毒這等天下一等一的毒醫應該不會有問題,至於這一身魔功,我總感覺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事,總不可能武功盡失筋脈盡斷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武學嘛正邪難辨,那潘繆不就是個好例子,一身正道武功行的魔道之事,你以為呢?”


  牧卿一大笑“好啦,說不過夫人你,由他吧,這沒消息相反是個好事,要是元子婧宇文護知道了,還不得滿世界去追殺他?”


  陡然西門幽戾氣一漲狠狠道“殺殺殺,就讓我看看這元子婧本事了多少,我也為我妹妹要討回一個公道,她既然已經動身回長安相信也沒有幾天就到了,到時候我非得要她晉王府傷筋動骨不可!”


  “喀”西門幽腳下地磚瞬間龜裂開來!……

  被天下人膾炙人口的陳然此刻已經晃晃悠悠回了西風口,下車之後就直奔黃沙院,門一關任何人不見撂下一句“什麽睡醒了再說!”


  “啊!舒坦,總算是回了自己的狗窩了!”說一出就感覺不對,塞納也是捂嘴偷笑,誰沒事喜歡把自己的居所喚作狗窩的?既然是狗窩那住裏麵的不就是狗了?

  陳然陰沉著眸子看著塞納道“不許笑,你嫁夫從夫我是狗那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說罷嘿嘿一笑一把拉過塞納


  “過來吧你!”剛準備辦事,就聽到門外燕貞小聲道“師兄,慢點辦事,塔木兮要你過去一趟!”聽到塔木兮看著被子裏一臉紅暈的塞納不耐煩道“就不能晚些去?”


  “不行啊,事關刀劍鍛造的事,非你不可!”燕貞一說完一聲輕咳就消失在了門口,陳然打開被子兩眼無神看著屋頂“我是不是就不能辦事了?好不容易放下所有的事,你說著以後咱們非得去個乃廖無人煙的地方才行?”


  塞納沒好氣的杵了杵胸口“行啦,咱們一起去罷,畢竟兩把神兵利刃不是尋常之物,多上點心,塔木兮說有事那就一定有事,我們.……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一卷衣袍就往屋外走去,陳然納悶感歎“哎,真不知道啥時候才是個頭!”這事鬧得就不是個時候,要是再晚些就好,屋外塞納輕輕叫了一聲,才依依不舍從自己床上下來!


  塔木兮的鍛造間安排在了離懸崖居不遠的地方,經過懸崖居時正好看到了王無邪在檢驗小藥罐這段時間的練刀成果,塞納看到這小藥罐都嘖嘖稱奇道“你這師侄還是蠻不錯,刻苦練刀加之有大師兄這一等一的刀客傾囊相授,以後這成就一定不小!”


  陳然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麽覺得,但是不能誇,這小子以前我倒是不擔心,但是自從跟燕貞混到了一起後都有些調皮搗蛋起來,別小看這兩個小娃娃,這內門不少人都被他們兩鬧得很是煩心,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貨色!”


  看到陳然跟塞納過來小藥罐停下手裏的招式躬身道”見過師叔、公主!”王無邪也是走過來道“師弟,這是去哪?總不能說是來找師兄我的罷!”


  自從有了火尋千舞,王無邪身上的戾氣少了很多,平日裏與人交談沒有了那種動不動就殺意四溢的感覺,那種感覺一般人見都會感覺毛骨悚然!

  “無邪!”身後一聲女子呼喊,自己轉過背來就看到火尋千舞笑盈盈端著香茶一路走來,隔著一段距離才稍稍欠身道“見過將軍、公主!”


  “免了吧!”陳然一抬手笑了笑又看了看王無邪,火尋千舞一拍腦門“你看我,不知道兩位前來連一杯茶都沒有備著,我這就去拿!”


  陳然笑道“不用了,我們要去忙事跟師兄說幾句就走,也就不用忙了!”


  王無邪輕咳了一聲,火尋千舞瞬間會意稍稍施禮就轉背離去,陳然看著火尋千舞的背影大歎道“想不到師兄也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兒了!”


  “嗬嗬,還不多虧師弟了,隻是啊千舞並不想這等事情在她心裏我就是她主子而已,要是說走到一起恐怕是要花費一番了!對了師弟,你們是要去塔木兮老爺子那?”陳然點點頭“剛燕貞來話說是塔木兮老爺子要我去一趟,事關刀劍鑄造怎麽也得抽身前來啊!”


  王無邪一聽才明白轉過頭對小藥罐冷聲道“你練著,你這段時間練刀的成果我不太滿意接著練,練到我滿意為止!”


  “是”說著小藥罐又在山崖上揮舞起了長刀!指了指前方小路“走吧,我也隨你們去一趟,我也想看看這刀劍,西域要出神兵利刃了,想想都有些急不可耐!”


  王無邪對於刀劍兵刃自然是尤為喜歡,江湖俠客手中兵刃比甚至比自己生命還重要,也就有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俗話來,陳然答應了那天外隕石也會給王無邪鑄造一柄長刀,所以王無邪對此事也很是上心。


  走過很長一段險路才來到塔木兮的鍛造台前,一幫人忙的焦頭爛額而火中的刀劍依舊是插在鍛造爐內!與往常不同的是,這黝黑的刀劍開始出現了不少紅色冒著火星的裂紋,好似這黝黑刀劍有一層外殼這一條條紅色的裂紋要撐開了包裹呼之欲出!

  塔木兮一看陳然到來一把拉過邊走邊說“將軍,來不及多說了,我需要將軍一些鮮血才行!”陳然看過不少古籍,不少神兵問世都要用鮮血為引才能煥發刀劍靈性,莫飛也就是為了這?隻見塔木兮用匕首花開了陳然的手掌鮮血霎時裏流淌而出,而自己就用一個木碗接著,看的剩餘兩人頭皮發麻,一碗又一碗,仿佛沒有盡頭!


  “夠了吧?”塞納出聲問道,塔木兮連連搖頭“遠不夠!”聽到這遠不夠陳然都有些撐不住,一連接了四碗,每一碗鮮血都被淋到了刀劍之上!

  “呲呲呲”一陣從刀尖上冒出的白煙帶出來的一股怪味瞬間充斥了屋子裏,陳然連放了四碗血就感覺遠不到盡頭,臉色慘白雙眼無神,這才多大一會?就感覺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醒來時自己躺在黃沙院屋子裏,一旁的塞納拿著布巾小心擦拭見到陳然醒了才鬆了口氣“以後千萬別再去以血鑄劍,也不知道哪來的怪習慣,那塔木兮要不是伊芙妹子的人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這老頭可恨的緊!”


  一想到此塞納臉上就有些不自然,陳然眯了眯眼睛依舊感覺渾身無力,扶著額頭緩緩問道”什麽時辰而來?”


  塞納一愣轉而大笑“回將軍,你都昏迷兩天兩夜了!所有師兄弟都來過了,尤毒師兄更是一天跑來三次,看他那樣子你一定會挨罵!”


  兩天兩夜?陳然一愣,這就睡了兩天了?萬萬沒有想到這以血鑄劍這般費神費力,一想到神兵立馬問道“那刀劍如何了?可成功了?”


  “成功?哪有什麽成功與否,隻是塔木兮覺得這以血鑄劍符合自古以來的規矩才有了這場鬧劇,實則這要不要血都一樣,嗬嗬!你這血白花了!”塞納一說起這事就想笑,僅僅因為一個傳聞就廢了足足四碗鮮血昏迷兩天!


  陳然兩眼一閉恨不得找個牆角撞死就好,要血就算了,用了還沒用,白費力氣!差點沒有再次昏過去,塞納連忙扶住身子安慰道“無妨,就當那以血鑄劍有用就是,不去多想了!”看到陳然的樣子極為擔憂起來!


  “哈哈,我倒是不覺得有用與否,隻是想來我應該也不是第一倒黴,無數人以血鑄劍明知是假也會前赴後繼,為這些人感到惋惜啊!”說著嘿嘿一笑“這以後我也不說有沒有用,誰鑄劍我就說有用,非得要這人滴血到死不可!”


  “哎喲!你打我幹嘛!”陳然一怒,塞納擺擺手“你也別想太多了,自己連個床都下不了還有空說別人如何如何!”


  “有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這兩天!”陳然案例還是得問問,塞納趴在床邊自顧自說道“好像沒有其他的事了罷,這幾日除了師兄弟們來看,其他的也沒有他們說起過!”


  陳然剛想鬆口氣,最少沒有錯過什麽,塞納突然直起身子大聲道“不對,有件事我還差點忘了,關於沙爾汗和亞喀兩人已經從北周長安回來了,已經跟溫嵐商號商討了生意的細節,他們兩人不是內門弟子所以就沒有辦法上山來要我轉告!”


  聽到這話陳然大喜,想不到這兩個王子雖然紈絝了點但是所托之事還是辦的不差,西域與北周已經搭上話那麽這一切就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精神為之一振雙手醫用勁撐起了身子道“還算不錯,兩人雖然是膽子小了點,但是關於生意上的事還是上了心,總是了了我一個心事了!”


  關於西域與北周中原各國生意,西域佛道中的人出麵一定是不行,剩餘的人之前都去了高車,最不被他放在心上的沙爾汗和亞喀兩人居然去了長安商談有了結果,看塞納這樣說起估計是結果不差,倒是小看了這兩個王子來!


  “誒誒誒,去給燕貞說今晚我去山下吃飯,一同吃個飯!哈哈!”越想越開心顧不得傷勢都要下山去,塞納嗔怒道“以後給我叫夫人要麽叫公主,別一口一個誒誒誒,我沒名字還是怎麽的!”


  陳然尷尬笑了笑邪魅一笑“夫人?公主”


  “滾滾滾,一個尖酸刻薄的樣看的心煩!”卷起衣袍出門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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