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百戰歸何處,不過提搶飲馬月牙泉。
黃沙院屋內,塞納一臉潮紅看著靜靜看書的南為卿,這已經隔商議之事過去了好幾日,這幾日一有時間就往山上跑,燕貞小藥罐也見怪不怪,就連不苟言笑的尤毒有時看到塞納也是人居不經笑話陳然“師弟,有福氣啊!我就不該給你換這麽好看的臉!”
所有人都以為那夜應該發生點什麽,你要說龍二那是陳然事先就識破所以沒有了然後,可這塞納不同,別人可根紅苗正的公主殿下,世子配公主絕配!
陳然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置若罔聞,就連燕貞打趣他也就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也沒有欣喜也沒有發火,這下更讓燕貞肆意妄為打鬧起來,一時間山門內都說這南為卿跟塞納公主看對了眼兩人可是一直也見其他動靜。
可那夜發生了什麽?一人在睡床上一人睡床下說是進水不犯河水,可到半夜時塞納就鑽進了陳然的被窩,輕輕喚了一聲,可陳然呼吸延綿好似睡得很熟,塞納也沒有過多行為陳然也就由著她了,可是剛要入眠陳然就感覺不對,身體裏越來越燥熱,小腹以下居然有反應!當下就覺得不對,托起塞納往床上一丟就跑到門外連連灌了幾大盆冷水才清醒過來,隨後才回到房裏睡下,總算是沒有出事。
此刻塞納看著南為卿也是無言以對也不知道怎麽的著了魔一樣天天就往山上黃沙院裏跑,一刻在山下也待不住,可是上了山來也不知道該跟南為卿說些什麽,可南為卿好像跟沒見到她一樣每日還是照常看書照常跟燕貞下棋,到了飯點就帶著她去懸崖居吃飯,看著他也沒有反對也就待下了!
“嘿嘿嘿!嘛呢!這裏麵的書也不是你都能看,你看看你手裏拿的什麽再說!”陳然瞄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滿屋子的書都是自己在南陳書房裏頭的,以前在南陳的時候什麽書都買,其中不乏一些關於風月的書,塞納手裏名為“梁月風雪”說的就是以前一個才子在前朝梁時的一些風月事跡,想不到楓葉居裏的那些小丫鬟居然把這些書頁送上車來,幾欲氣絕。
塞納看了看書名當下就知曉臉一紅連忙道“師兄我沒看著書名!”陳然出著臉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塞納手忙腳亂把書放回了書架上“師兄.……”
“不說了,這事就我們兩人知道如何?倒是那夜你在我這睡,半夜跑到我被我裏幹甚?西域風土人情已經開放到了這個地步不成?”
塞納隻好低下頭來不敢直視陳然,陳然也內心暗喜這臉換的還是真值,要是以前的長相還不得被塞納忽略掉!虞孟妍老是說自己長相沒有半點兄長的樣子,有些猥瑣這下可好連西域公主都開始投懷送抱,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誒師兄,要怪就隻能怪西域啊夜裏太過寒冷,我習慣了有人伺候,被我裏不暖和我睡不著!師兄我可沒有其他意思啊,千萬不要亂想!”塞納大聲道,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來,陳然拍腿大笑“得得得,我聽明白了,冷是吧要不今夜你還留在黃沙院內歇息!”本想著打趣這妮子,哪想塞納潮紅消退迅速笑道“好啊,但是今夜我要在這裏睡師兄可別有反應就是了!被我吃了你還得去跟我父王母後求婚就不好了!哈哈!“
陳然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多這話幹甚,這不是惹事嘛!真要是被傳出去自己還活不活了!虞孟妍指不定抄起千霜就殺到西域來!
可她會嘛!陳然旋即搖了搖頭“哈也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塞納歪過頭詫異道“誰?誰過的好不好?”話一出就明白過來,師兄想老婆了!“師兄其實吧,我西域跟中原一樣,可以三妻四妾!要不忍不了就跟我說下唄!”眼裏如同星星一閃一閃勾得陳然心裏直癢癢,可是有命取,有命活著見到她?
“放這麽大個美女我怎能不心動,可是你不知道你嫂子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大,如今也不知道身處何處,我來西域開始就沒有見過她了,說起來哪有不想的!”
長沙一別,你可還好!
塞納自然不懂這些中原情愛的糾葛,可是她看的出來南為卿對他的夫人用情頗深,放在別的男人手裏那夜早就將事辦了何須等到現在。
“聽聞,陳然師兄有位紅顏知己好像是戮劍池虞家小姐虞孟妍,師兄知曉不?”這一問陳然先是一愣轉而恢複平靜“自然是知道的,我應天書院跟南陳麓山書院向來交好,加上陳然師兄與我是師兄弟的關係他的事跡我自然是清楚的!”
塞納坐到他身邊胸前兩片雪白晃得陳然眼睛不敢直視“我之前很是喜歡陳然師兄,西湖金樓東海之上又有長城風雲,一心想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要不師兄跟我說說!畢竟你也參與了長安之亂,一定對他知根知底!”
“你想知道什麽,我雖然是知曉不少,但是你也要說的明確點我才好作答!”陳然心裏一緊,千萬不要露餡,好不容易把陳然的身份擺脫掉開始新生,總不能再塞納這就敗了!
“嘿嘿!”塞納一笑努起嘴“你就說虞孟妍和我誰漂亮就行了,師兄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你都有夫人了,但是那世子殿下我還可以爭取一二,保不齊我成功了呢?”
“噗嗤!”陳然一口水噴出,連忙擦拭“我以為你想知道什麽,原來是為了知曉那虞孟妍的長相,你就不能出息些?”
想了會,其實虞孟妍跟塞納根本就不是一個類型的女子,都是美豔絕倫若是要在外貌上裁斷一二來幾乎是不可能,要是說錯了話傷了這妮子的心可又不好隻得說道“其實啊,虞孟妍有虞孟妍的好,你有你的長處,各有不同你這不是成心要師兄為難嘛!”
“我不管,今日說不出個高下來我就出門大聲呼喊你那夜跟我纏綿一夜,我倒看你要不要臉!”女子說起長相自然是不會講道理的,虞孟妍算是個例外,她心中隻有劍道對於長相一貫看的淡,可塞納不是虞孟妍,出身王族貴為公主對於這些是看的最重的,被其他女子比下去了怎麽都不會理解!
“好啦,你們兩個長相其實在伯仲之間,西域女子豪邁奔放野性多了,而中原女子大多溫婉賢惠,這種外貌自然是不好比較的,我相信隻要師兄不眼瞎,他一定會選你!”昧著良心說了一通,心裏苦苦禱告千萬不要應驗啊,不然自己就真活到了頭!
這話聽後塞納才善罷甘休,一拉陳然就往懸崖居吃飯去了,午後眾多師兄弟經燕貞一叫喚說起陳然要跟諸葛文下棋就都往黃沙院而來,擺下棋局殺的難分難解,眾人驚訝諸葛文的棋藝之外想不到陳然居然能與之較量一二,但也就陳然自己明白,諸葛文在讓著自己!
陳然拿捏著棋子半天猶豫不決,遲遲沒有落子,諸葛文好似在一步一步教自己些什麽,但是琢磨半天都沒有明白不由得問道“師兄咱們能不能下手輕點?這連下三盤一盤都看不到贏的希望,你要我這師弟該怎麽辦?這我要回書院了還不得被人老師訓責!”
“嗬嗬,你安心下就是,我這幾日在琢磨那幾局棋來,我用的就是當時那五盤棋而已,隻是我稍稍變動了些,也不知道怎麽的,我執反方就感覺力有不逮,這棋局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樣,如果那老小子真是下不過你那就算了,可他應該下的過你,這人盲棋比我都要高超不少即便是讓你,你也贏不了!”諸葛文連日來看下黃鼎天西湖金樓上的那五局棋,得出一個結論,這局棋像是被人安排好了的!隻礙於塞納在一旁也就是沒有明說,陳然當然是懂,如果照諸葛文所說那麽這局棋應該就是師傅李子異事先就安排好的,想起那日夢境裏一下就反應過來,黃鼎天這老小子是在幫自己!!!
諸葛文快速落子,一旁的師兄弟們嘖嘖稱奇,到底是諸葛家的後人,這棋藝當真不是蓋的,很快陳然敗下陣來,眾人一哄而散,晚些小藥罐端來飯菜吃過後又在桌前推演此行偷襲高車的事情,默不作聲看著地圖時不時推動著一麵麵旗幟,不少從西域諸國前線傳來的消息都被自己一一整理進而投注到了地圖之上。
塞納就待在一旁靜靜看著南為卿看著軍情密函時不時推動著小旗子不由問道“師兄,這麽下去何時動身?我今日看山下六國不少人馬都已經到了在山下紮營,此次六國共謀此事雖然高車一行人手不多,但是各方都好像不看好我們耶!”
陳然一抬眉“不看好?我要他們看好作甚?也不想想我西域佛門為什麽會答應六國動手,還不是因為我們也身處西域,要是六國陷落我山門不也萬劫不複!殺雞焉用牛刀這話放在此時最為合適,你想想現在誰能知道我們回出天山繞道偷襲高車,也就是他高車運氣不好這時候找上門來,風季不敢動手真是白瞎了這麽多人手!”
與其說高車沒看清局勢,還不如說西域六國運氣好,這風季來的剛剛好,早一點晚一點都不行,如今高車和西域兩方陳兵阿爾泰山脈,就是自己動手的最好時機,高車傾國而戰的確聲勢浩大但是後方空虛也是事實,所以自己千餘人動手足矣,想了這麽久就是想能不能在高車撈到好處,可想了很久卻是半點也回憶不起來這高車還剩下什麽!
“誒,塞納,高車有什麽東西是特別富足的?”陳然問起時,塞納想了想指著地圖道“高車生產牛羊這算不?”
“牛羊”陳然當下氣餒,自己要牛羊幹嘛那玩意他帶不走啊!恐怕這一戰自己是撈不到什麽油水了,忽然腦子裏閃過北周時自己風炎騎栽在了宇文護手裏的事來“嘶”
“怎麽了師兄!”塞納問道,陳然連忙起身往門外跑去,塞納雖然不明白發什麽了什麽但也是跟了上去,此時山下千餘人馬大多已經集結完畢就等他一聲令下出天山口,入了夜搭起的帳篷連綿不絕,山下火光一片,悠揚的牧人名族歌聲在黑夜裏飄蕩!
陳然興奮一指山下“塞納,如果我要買下這批人得花多少錢?”
塞納先是一愣轉二舅笑了笑“師兄,這些人都是諸國從軍中抽調來的好手,雖然是百戰之士但也不至於用錢去買罷,你要這些人馬有何用?”
“哈哈,這些人當然有用了,我想他們成我的麾下有沒有這個可能?”陳然打定主意,北周長安一行折損不少風炎騎,而陳權花了無數
心血才有了這千餘騎兵足可以一當十當百,如今自己在西域有著獨天得厚的條件完完全全可以訓練出第二支風炎騎來!
“嗯!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別的我不敢擔保但是我於闐這幾百號人完完全全可以交給師兄況且師兄不會武功留著他們也好保障你的安全!剩餘的各國人馬我去商量一二就是,這錢不錢的就算了,以後我要是跟那個虞家小姐爭起陳然師兄你可得幫幫我!”
陳然大感無奈,這妮子還在為虞孟妍耿耿於懷,可是這些騎兵自己要的急時間久了這妮子見不到陳然自然也會忘記當下就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師妹!”
塞納一蒙“你叫我師妹???”
陳然嘿嘿一笑“我不叫你師妹難不成叫你夫人不成,難道你不是我師妹了?”塞納一喜“那自然是師妹了,師兄風大咱們先回去吧!”
“回去?你不下山了?”陳然剛走一步就感覺不對,這妮子不下山!塞納大笑“不是說今日在黃沙院裏睡嘛,怎麽怕師妹吃了你?”
“嘁誰怕誰!我還求之不得呢!”陳然一轉身離去,山下燈火通明此刻也照亮了自己的內心深處。
——
第二日,燕貞來叫陳然起床時就見到塞納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走出兩眼發直!
“師兄早!”打著哈欠往院中一座,杵著頭昏昏欲睡,燕貞看著那若影若線的身段口幹舌燥!什麽情況,怎麽又睡到師兄房裏了?
“我跟你說這次高車之行一定馬到功……”王無邪跟尤毒兩人進門來,本是商量好的今日各方齊聚商討出天山口的事,剛入門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杵著頭的塞納一身紗衣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了,三個人的嘴微微張開半晌不見說話。
“老弟,你看到了嘛!”王無邪頓時感覺不對,看了看周圍的確是在黃沙院裏,陳然真跟塞納在一起了?
尤毒也是一愣神“我什麽都沒有看到,兄長我就不應該給他換是不是!”王無邪回過神來一把抱住尤毒“老弟,還有辦法給我換換不!”
“你就別瞎鬧了,這法子非得是找到人皮成功率太低了,還得看我手法如何要是一步弄錯,保不齊還不如你現在這樣,你就省省心罷!”尤毒也是無奈,他也沒有想到這次換臉跟陳然這麽契合,這是他換了幾次臉來最成功的一次,倒是有些有心算無心罷。
塞納昏昏沉沉聽到有人說話睜眼看來也是臉一紅快步跑回屋內換衣,陳然走出屋子奇怪這妮子怎麽跑出來又跑回屋子了,看到庭院裏的三人才意識過來連忙解釋“師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嘿嘿,解釋作甚,師弟好福氣啊,這公主殿下傾心於你還不知足解釋什麽勁!”王無邪一臉淫笑,尤毒燕貞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看得陳然有些煩悶,就不應該任由塞納在這黃沙院住兩夜,兩次全被他們看到了,還不被他們埋汰死!
不多時塞納換好衣服走出門朝三人躬身施禮道“師兄們早,真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的,昨夜我們倆籌謀出天山口偷襲高車的事來,這一下子商議到天色晚了我就沒有下山去,哎呀怎麽說呢,反正就是沒有發生什麽事,這要是師兄老婆知道了我還不被嫂嫂上門討個說法!”
王無邪一把拉過塞納指著陳然“沒事,你南師兄隻要是要了你不管他老婆來了如何師兄我都罩著你,放心難道還怕我管不住一個女子不成,你就跟師兄說說有這麽個事!”
陳然當下就知道不對王無邪在下套!完了,這塞納要是真是說個一二三來,別說自己會不會被人取笑,虞孟妍真有可能殺上西域佛道山門來!
塞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思緒已經被王無邪這麽一鬧心亂如麻,王無邪何等人精在江湖裏摸爬滾打看遍了人情冷暖當下一拍大腿“不說了,師兄懂了,師弟啊咱們這事就可再說道說道了,塞納怎麽說也是我西域佛門中人,你總不能吃幹抹淨就跑,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我西域佛門盡是一些不知禮數混世魔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風和日麗心情挺好,大戰在即我也給你了卻一樁心事,咱們就把這喜事辦了!!”
陳然大喝一聲“辦你個頭啊,什麽跟什麽啊,兒女私情豈能耽誤大事?西域六國萬千黎民飽受戰火之苦,我西域佛門秉承天道此次偷襲高車勢在必得,師兄咱們就別開玩笑了,塞納怎麽說也是於闐公主這樣鬧下去一傳十十傳百還得了,謹言慎行啊!”兩眼都快冒出火來,這麽鬧下去真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哈哈,好了,開個玩笑嘛,再說了我們師妹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嘛,得我不說了總行了?”王無邪悻悻閉嘴。
陳然揚天長籲一口氣“準備動身罷,咱們今日看看六國給我派來什麽精銳了,這以後就是我的家底了各位可留心點!”
三人一愣,你的家底?什麽時候的事,這不是六國的人馬嗎?
陳然一笑“哼,我看上的當然是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