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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入世江湖 第七十七章 書聲陣陣,聽濤不絕

  書為何物,貴在品悟


  頂上層巒疊嶂翠影深深,下順濤濤江水連綿不絕,自古麓山書院秉承惟楚有才於斯為盛的觀念屹立在這三湘大地之上,驚世驍龍民間更有說文曲星凡間府邸之說,每一組院落、每一塊石碑、每一枚磚瓦、每一支風荷皆有人文內蘊深遠。


  西晉以前為道士活動地,曾建有萬壽宮、崇真觀等。西晉武帝泰始四年麓山寺創立,至今仍保存完好。東晉陶侃曾建杉庵讀書於此。六朝建道林寺。南陳百家爭鳴這裏就是一處很好例子,伊始以佛寺著稱,後有有雲麓宮修建其上,佛道儒三教匯集三家所長,才成就今日屹立於南陳一座不管是廟堂還是江湖都聲名遐邇的聖地。


  書院大多是以黑白色風格建築,書舍、藏書觀、主堂等皆是如此,也是印證了紙上雪白,落筆亦黑與那黑白道頗為契合,無一不彰顯了儒道從古至今推崇備至的思想卻又不是與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相同,現今儒道沒落莫問夫子曾說:共尊共進方為天道。


  也就是在這話基礎上四大書院一改以往理念,這個世道寒門學子也有了讀書的去處,正因如此像李子異這樣的天縱之才才有了今天顯赫聲名。


  文,貴在品悟!這話是李子異再杏林舌戰群儒時所說,那年他十七歲!傲人之姿舍我其誰,述說了古往今來儒道爾後該當如何!也就是那一戰,讓這寒門學子走向了旋渦中心,一場極為精彩的儒道正道,百家舌戰李子異最後與號稱隻輸過一場的名家辯難以壓倒性的優勢登頂。


  若是問嶽麓書院憑何是儒道第一書院!憑這裏出了個叫李子異的年輕人,那位時常腋下夾著古籍神俊不可言表又有些說話不著邊際的書生!——

  被一聲叫住,陳然虞孟妍下馬,門前一個坐在椅子上剛還看書的書生站起身問道!陳然連忙施禮大聲道“修學而回的學生見老師,還請師弟給個方便!”這話說的意思,並不是說陳然,書院弟子大多以腰間玉佩為憑證,但是虞孟妍沒有,隔著老遠這個書生就看到這名女子雖說是極少見的美人但還沒因此失了心神,還是照例要問下!


  陳然拴好馬匹,拍了拍身上衣物笑著拱手來到書生近前“我朋友與項靜首席淵源甚深,師弟可否?”書生看的陳然近了才看清,不免心中激蕩,長沙王世子陳然!

  書生施禮雖然心裏翻湧但是沒有顯得慌亂道“師兄回院裏,自然是沒問題,既然師兄說這位小姐與項靜首席淵源我也不多說,在這名冊上留下姓名即可!”說著拿出一本類似賬本的東西來,虞孟妍上前寫下名字,書生看後心中笑道果然,真是那北周虞家小姐!


  書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陳然與虞孟妍踏進書院,門外書生摸摸頭頗為不解自顧自說道“不是說著世子殿下被那潘繆老魔抓了?怎麽跟虞家小姐來書院了,怪哉!”看了看兩人背影,唏噓了會又坐立在椅子上看起書來。


  兩人邊走虞孟妍道“那書生為何要問的如此詳細?莫非你帶人進來也要詢問?”陳然點點頭,這是書院規矩,儒道講究天圓地方,凡事都要有規矩,不是書院之人即便你是王侯將相都進不來,這就是書院的規矩。


  虞孟妍笑了笑,陳然狐疑道“怎的”


  “我笑啊,書院規矩雖然嚴苛,但是怎麽就偏偏出了你這麽個不守規矩的潑皮?”陳然一聽頓時泄氣,這話說的真是不給半點麵子,但也是如果不是這麽直接說那就不是虞孟妍了。


  兩人踏進書院後,給虞孟妍第一感覺就是這書院真是清幽,參天大樹書院各處建築也並非所想的氣勢恢宏,想起北周稍微有名望的書院來,那都是亭台樓閣氣勢恢宏,這天下書院之首反而是簡樸沒有那麽氣勢逼人的感覺,相反有些讓人覺得心神寧靜身心舒暢之感,就連她都有些想在這樹下錯落有致的書堂前看會書來,果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陳然悠閑帶著她走在青石路上道“書院不是來顯擺的,是用來讀書的,我聽聞過好些個地方書院那都是花了大價錢在門麵功夫上的,本末倒置有些好笑!”


  虞孟妍聽得這話,耳根通紅,世人都知讀書人南陳認第一就無人認第二,像她那北周自己都懶得提,門戶之見,勢力之別,寒門學子根本讀不到書,有些好笑。


  沿路上,不少書院弟子拿著掃帚在清掃,至進門開始虞孟妍就沒有見到一個奴仆下人,往年在北周書院裏見到學生無不是奴仆成群,那哪裏是讀書,那是在享受日子,陳然正色道“一日三省吾身這話是儒道名言,我南陳麓山學子都以此為基,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就是這個道理,這也或許是我為什麽對書院印象這麽好的原因罷!“


  虞孟妍點頭道“難怪我那溫茹妹子對著書院生活念念不忘,今日一見是有些意思,誒!上哪吃飯!”


  剛還一副道貌岸然的陳然起悄聲說道“別吵,這個點要是被人聽到了影響不好,跟著我便是,再多說等下老師問起這事我還要不要臉了?“


  虞孟妍想起那未曾謀麵的項家家主項靜,哪怕陳然不要臉她還要,不然丟人不是?陳然拉著她東轉轉西轉轉並未直接往膳堂方向前去,繞道膳堂後門咳了咳輕聲喚道“林婆婆!林……”


  虞孟妍一拍他肩膀,陳然立馬回過頭剛準備發作就看到身後站著一位老婦人,早已年逾古稀,銀發蒼蒼麵相和藹道“哎呀,小然子!”神情有些欣喜,連忙拉著兩人進屋!


  林婆婆倒茶後關切問道“此去西湖東海沒事罷!來讓我看看!”陳然無法隻得站起身給林婆婆看來,老婆婆點點頭“嗯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林婆,我昨夜才回錯過了飯點,沒有辦法隻得來您這了!”林婆婆嗬嗬直笑,打量著一旁的虞孟妍心花怒放“我就說嘛,這虞家小姐一定是天仙下凡,不然這小子怎麽這麽晚才來看我老


  太婆!”


  虞孟妍連忙道“老婆婆,你千萬別這麽說,我隻是.……”


  陳然一使眼色她也不再說下去,林婆婆一笑道“好了,老婆子給你們去拿些吃的,虞小姐鄉野之人不似你家多擔待!”


  虞孟妍千恩萬謝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了挑三揀四況且她也沒有那習慣,自小練劍風餐露宿多了也不在乎這個,看陳然與這老婆婆交情頗近,加之又如此寬厚和藹可親,說了好一陣千恩萬謝的話,林婆婆笑得更加大聲道“小然子,有些福氣不錯!”


  林婆婆進了後廚忙活,陳然看著老人身影道“我很小時母妃就過世,老爹呢是一概不管,我自小就如麓山開始就獨自在石燕湖小築,可對於一個剛進門往日隻知道以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世子也難了些,還好有林婆婆待我,書院老師們也沒有拿我當外人,不然鬼曉得什麽情況”說到這自己有些唏噓,虞孟妍似乎有些話想說。


  “來來來,趁熱吃!”林婆婆端過來兩碗魚片粥,饑腸轆轆的兩人顧得沒聊完的話題,狼吞虎咽吃了三四碗才收手,林婆婆眉開眼笑看著兩個年輕人。


  虞孟妍放下碗,吃撐了些,張口就感覺到粥堵在喉嚨裏但是這種吃飽喝足的感覺是真好,以前自是感覺不到,從東海開始,她才明白沒有什麽比沒飯吃更難受,沒有比兜裏沒錢更絕望!

  陳然接著又吃了一碗菜作罷“婆婆,我老師在院裏沒有?”


  “說的是?”


  陳然這才想起自己在書院大多都是他的老師,旋即追道“項靜首席!”


  “哦~項老在的,在院裏,早上還見他來著,倒是說有些不一樣!”


  陳然詫異“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


  印象裏老師項靜是位很好聊天的老人,棋藝精湛知識淵博,平日裏就是一襲講師服穿梭在書院各個學堂裏講課。


  林婆婆道“早上見他在雲麓宮那一塊,穿著一身黑衣眉心處點著一縷紅色,古怪的緊!”虞孟妍一聽,心裏有了計較,眉心豎劍紅心乃是項王上沙場必有的裝束,象征這項家人勇猛無敵如天神下凡的魄力,這項老.……

  好一會,陪著林婆婆閑談後才出了門,虞孟妍說起這豎劍紅心事來,陳然若有所思道“莫非我老師知道你要來不成?”


  虞孟妍一攤手,她哪裏知道,數數日子今日也不是家祖祭日,有些奇怪,若是真是為她而來,那真是給足了麵子,陳然古怪看著她一陣後“你們家這麽講排場的?”
……

  “這不叫排場!,這是禮數!”


  陳然突然停下腳步,虞孟妍問道“怎麽?”


  “我好像沒問婆婆我老師現在在何處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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