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方子悅最後問他的那一個問題。
那個問題的答案。
不需思考就本能出現在他腦海裏的答案。
他以為自己會很難說出口卻說的那樣順理成章的答案。
他想過逃避，想過遮掩卻無濟於事依舊橫擱在心裏的答案。
靳夕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召喚回了他的思緒。
許辛年若無其事地朝她彎唇，溫潤如玉，多了幾分溫柔的味道：“衛生間。”
靳夕哦了一聲，眉眼彎彎：“那你今天打籃球嗎？”
她的眼裏明顯藏著暗戳戳的期待。
昨天的球賽還沒看夠呢……
許辛年看了眼不遠處朝他招手的封南辰，應的倒十分爽快：“打。”
靳夕快樂了……蹦蹦跳跳往籃球場那走：“真好，又可以一睹許老師的風采了……”
高高的馬尾像是一下子有了靈性，來回晃蕩。
許辛年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跟在她後麵，目光裏皆是寵溺。
十五分鍾後——
體委氣喘籲籲地搭著封南辰的肩，寬麵條淚差點流了出來：“學神太猛……我快不行了……”
封南辰同他差不多，雙臂撐著膝蓋大喘氣，有汗珠從鬢角掉下來。
許辛年心情很好地又投進了一個三分球，臨末還不忘看鼓著掌犯花癡的靳夕一眼。
封南辰生無可戀地推體委，歎氣：“我們就是兩條酸菜魚。”
體委：？
封南辰翻了個白眼：“又酸，又菜，又多餘。”
體委往自己臉上貼金：“怎麽能多餘呢……我們就是綠葉，有了我們的襯托，學神才更加像一朵紅花。”
封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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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習，靳夕依舊老老實實抱了一摞數學卷子去許辛年那。
做作業期間沒有同許辛年說一句廢話，倒是同封南辰提了幾句蘭香園的事情。
安靜地不行，倒像是上了發條的刷題機器。
靳夕飛速寫完數學作業後，又抽了本競賽書出來想做幾道題練練手。
然而還沒打開就被許辛年的手給按了下去。
少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神帶著些複雜的審視。
她今天同他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靳夕環顧了下四周正奮筆疾書的同學們，壓低嗓子湊近許辛年：“我臉上有花嗎？”
老盯著她臉看，怪瘮人的……
許辛年下意識挪開了視線，落在了她被合上麵子的競賽書上。
“我覺的你的學習方法有問題……”
靳夕挑眉，顯然在等著他繼續迷惑性評價。
許辛年清了清嗓子：“考試前采取題海戰術是不可取的……要講究學習方法。就比如你拚命做題，反倒有可能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題目貴精不貴多，要把握好尺度。”
靳夕啊了一聲，覺得自己在學神許老師麵前終究是矮了那麽一頭，於是很虛心地求教：“那我應該怎麽複習啊？”
許辛年在書桌裏掏啊掏，最後翻出了一本筆記本放在靳夕麵前。
黑色的封麵，簡約冷淡風，很有他的個人特色。
靳夕困惑地朝著許辛年揚眉。
少年指尖點了點筆記本的封麵：“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