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淡淡嘲諷地看著她，聲音冷的刺骨：“如果，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式。抱歉，我承受不起。”
“還有，我不喜歡你。哪怕你考第一，我也不會。”
許辛年準備離開的身子頓了頓：“我不希望今後在學校裏聽到關於靳夕的風言風語……如果聽到了，你好自為之……”
方子悅腿一軟，抱著手臂蹲下。
剛剛許辛年看她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刺穿血肉，深可見骨。
她望著許辛年的背影咬著袖子默默流眼淚，隻感受到了一陣陣屈辱難堪和心痛。
許辛年說的不錯，有些東西，一旦說破了……自己的尊嚴就再也沒有了……
“許辛年！”
方子悅大聲喊了他最後一下，像是在確認什麽，又像是在割舍掉什麽，讓她徹底絕望死心。
“你喜歡靳夕對不對？你喜歡她……”
少年的背影終於停了下來，隱隱有些發顫。
方子悅看到他回頭。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俊朗，五官籠罩在薄薄的細霧中泛著淡淡的柔。
這樣的柔是前所未有的。
他的眼睛凝著光和深情，仿佛一下子有了生命的色彩，迷離而奇異，像是在穿透她看著什麽。
淺瞳底下倒映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長發，微笑，好看的眼。
方子悅知道，那不是她……
她在看到他吐露出來口型的一刹那，徹底無力坐到了地上。
許辛年走後，方子悅失魂落魄地衝進了女廁，再出來時，臉色灰敗，兩隻眼腫成了核桃。
她走到操場，有女伴發現了她的異常，關切地拍了拍她的背：“子悅，你怎麽了？”
另一邊有人喊：“子悅，許辛年在打籃球呢，你快去看啊！”
“是啊，你平時不是最喜歡看許辛年嗎？”
一人附和。
“我不喜歡看他。”
她的聲音有些尖利，變的都不太像她。
再一次聽到友人開她和許辛年的玩笑，方子悅再也沒有之前春心萌動的嬌羞和隱隱的期待，隻覺得諷刺，還是諷刺。
現實被撕扯得太血淋淋，襯的她之前的妄想像個傻子。
操場那邊許辛年正在打籃球，靳夕就撐著下巴坐在籃球場的邊緣，臉上帶笑。
方子悅目光一痛。
她腦海裏不斷浮現剛剛許辛年給她答案的樣子，是那樣的果斷，是那樣的深情，卻又是那樣的……殘忍。
她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步履匆匆地朝教室跑去。
……
兩個女伴在後麵二丈摸不著頭腦。
“子悅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她平時不是很關注許辛年嗎？”
“估計心情不好……”
“算啦算啦，以後還是不要開她和許辛年的玩笑了，你看她都生氣了。”
“……”
許辛年回到操場上就看到靳夕像一隻活潑的小鳥兒朝她飛來。
“你剛剛去哪了呀……封南辰找你打籃球呢……”
靳夕臉上漾著動人心魄的光芒，手肘邊還掛著許辛年之前脫下的衛衣。
亮如星子的雙眸尾處帶點翹，像是含苞待放的三月桃。
許辛年心間有些悵然和複雜。
靳夕還是明豔的樣子好看，這樣耀眼的光芒讓人想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