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回來後，沒有看到靳夕他舒了口氣。
一看到靳夕他會想起上次那個擁抱，就會想起靳夕香甜的氣息……
像是被窺探了心思的小孩，他有些尷尬又有些無措。
封南辰回過頭告訴他：“剛剛靳夕來了。”
少年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封南辰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想問他掛件的事，正巧上課鈴聲響起，便作罷了。
第一節是徐鳳的語文課。
徐鳳講課很認真，性格也火爆，一般沒人敢在她課上開小差或是偷偷幹別的，不然就要罰抄詩詞，還專挑長的那種。
封南辰課上到一半，就感覺身後的人用筆在戳他的背。
他看了眼徐鳳，然後小心翼翼轉過身子。
許辛年一向沒有情緒的臉上崩裂到極點，甚至透著隱隱的慌亂。
封南辰見他十分著急，心下也有些擔心：“怎麽了？”
許辛年緊緊抿著唇，聲音有些發顫：“你看到那個橙色的掛件沒有……”
“小醜魚那個？”
封南辰壓低了嗓子。
“對！”
少年眼裏一瞬間有了光亮，是失而複得的驚喜。
“那個被靳夕拿走了。她早讀課下課在垃圾桶裏撿到的。你不是最喜歡那個……”
封南辰還想繼續說，就聽到徐鳳大吼一聲：“許辛年！封南辰！給我站起來！”
許辛年麵色有些慘白，身側縈繞著深深的低氣壓。
徐鳳走過去，用書敲了敲桌子：“你們倆說什麽呢！以為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三上課就可以為所欲為！知不知道現在競爭有多大，你們的排名放到省裏什麽都不是……哦，除了許辛年……許辛年，你給我好好聽課，要做大家表率知不知道。”
“行了行了，剩下的課，你們倆給我站著，中午把《琵琶行》抄兩遍給我。”
徐鳳走後，許辛年低著頭，一雙拳頭攥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他壓下聲音，微微靠近封南辰說了句對不起。
剛剛要不是他，封南辰也不會被連累。
封南辰側過頭朝他笑笑，示意他沒事，然後遞來了一張紙條。
【你不是最喜歡那個掛件嗎，怎麽把它給丟了。】
那張紙條被許辛年攥成了一團。
少年目光陰沉得可怕。
蠢女人該不會胡思亂想吧，可真不是他丟的……他寶貝那個掛件寶貝的和個什麽似的，怎麽會做這樣惹她傷心的事情。
許辛年有些煩，大腦滿滿被靳夕現在的樣子給侵占的不留一絲餘地。
他這節課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全部在想靳夕會不會哭，會不會很傷心，最後……不理他了……
不行！她怎麽能不理他！
*
靳夕第一節課一直都趴著，腦袋深深埋在臂彎裏。
嚴末知道她沒睡著，因為少女的呼吸聲很大，隱隱還有吸鼻子的輕微聲響。
他心裏又擔心又害怕的，靳夕之前從來不這樣。
哪怕被人罵的狗血淋頭都從沒有流露出這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嚴末看到了放在她腿上的小醜魚，時不時有一兩滴不明液體砸在上麵。
小醜魚上麵的絨毛變得一縷一縷的，更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