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摔疼了，小姑娘圓圓的眼睛裏開始漾起了霧氣，卻又隱忍著不敢叫疼。
林嘉恪皺了皺眉，彎下腰，雙手穿過她的咯吱窩將她一把提起來：“摔哪了？我看看。”
宋朝顏被他同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羞得像一朵三月小桃花，臉上滋滋冒著熱氣。
“不……不要你看！”
她慌張地往後退。
林嘉恪顯然不信，站起來想要拉她。
宋朝顏不知哪來的勇氣，閉眼吼了一句：“我屁股疼！”
然後就拍掉林嘉恪的手，一溜煙跑到了自己位置。
還不忘順走那包薯片。
“嗬——”
林嘉恪看著她慌裏慌張的背影，低笑從喉頭溢出，胸腔震動。
他走過去叩了叩宋朝顏的桌麵。
宋朝顏紅著臉，死死抱著薯片抬頭瞪他，有些凶：“幹嘛！”
林嘉恪指了指她懷裏的薯片，挑眉：“把贓物還給我。”
“這本來就是我的，不算！”
宋朝顏一聽林嘉恪要搶她曆經生命危險，虎口奪食搞到的薯片，頓時不願意了。
林嘉恪抓住了她懷裏薯片的一角，指節用力，薄唇痞痞地勾起：“想吃？”
宋朝顏很沒有骨氣地點點頭。
“那我和許辛年誰帥？”
宋朝顏看了看手裏的薯片，咬著牙：“你！”
“乖！”
林嘉恪一哂，然後十分寵溺地將她的頭發揉亂：“以後少吃零食。”
少年走後，宋朝顏的頭發上還殘留著他手掌的餘溫。
他的手很大也很熱，差不多覆蓋住了大半個頭頂，摸她頭的樣子就像是在摸小動物。
宋朝顏把薯片拆了開來，咬的嘎嘣響……
過會突然轉頭，幽怨地瞪了角落裏的少年一眼：“林嘉恪，你今天沒有小花花了！”
林嘉恪：……
少年從抽屜裏拿出了自己記錄的小本本，上麵整整齊齊印著小花花，一行一行，就是有些醜。
他數了數，隻有十三個。
林嘉恪自閉了。
*
*
自從上次許辛年抱了她之後，靳夕就發現許辛年最近不太對勁，老是躲著她。
早讀課過去十有八九不在位置上，就連一下課，就步履匆匆地往數學辦公室跑，避她如瘟疫似的。
本以為過個一兩天他變扭勁過去就好，誰知這一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
靳夕照常下了早讀去找許辛年。
封南辰和她打招呼：“靳夕，你來了啊！”
少女失望地看了看許辛年空蕩蕩的座位：“他人呢？該不會又上廁所去了……”
封南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這時，靳夕目光一抖，突然掃過了角落裏的垃圾桶。
裏麵有一個橙色的東西，在一堆廢紙上顯得很是突兀。
靳夕下意識湊近了看了看，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封南辰意識到她氣息的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靳夕，你怎麽了？”
靳夕蹲了下來，平靜得不像是動了怒，她將垃圾桶往自己這挪了挪，然後把裏麵的小醜魚掛件撿了起來，指節隱隱有些發白。
封南辰目光一凜，那不是許辛年最喜歡的掛件嗎，之前天天拿手裏攥著，有時候還會掛在書包上，他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有這樣的……童心。
可是，許辛年這麽寶貝的東西，怎麽會在垃圾桶……
靳夕轉過了頭，朝他笑了笑：“沒事，我走了。”
那個笑容很牽強，牽強到滿是哀傷。
封南辰看著她沉重緩慢的步伐消失在教室門口，突然感覺到什麽東西像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