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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切腹

  經過排排柵欄,路過道道門,後來止步於一間單人囚室柵欄門外,朝裏看了看,隨後翻找手裏的鑰匙開鎖。


  嘩啦一聲鐐銬響,裏麵的囚犯因為牢門打開而驚醒。


  “張隊!別慌!我是丁二!”


  “你?這是……”


  “沒時間多說,能救你出去的機會隻有現在,趕緊跟我走!”


  看守幾步到囚犯跟前,蹲下身嚐試打開囚犯的腳鐐。


  “你瘋了?誰讓你這麽做的?”


  “你說呢?當然是大爺!說是不認你,可你不還是姓李麽。”


  “我哥?他……”囚犯呆了一下,隨即聲音裏摻雜了興奮和激動:“怪我自己不爭氣啊!怪我自己!”


  “別說了,能站起來麽?這是手鐐鑰匙……”


  “麻了,你扶我一把。”


  丁二嚐試去扶囚徒,猛然一聲鎖鏈響,他的脖子被對方的手鐐給勒住了。接著便是兩人的重重摔倒,拚了命的掙紮,咬了牙的撕扯,漫無目的的踢踹,翻滾,扭曲;不甘心地氣竭問:“為……為……什麽?”


  囚犯扯著手鐐鎖鏈越勒越緊:咬牙切齒低聲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想問你是為什麽。可惜我不能放開你了!”


  又是一陣死命的蹬踏,看守丁二最終氣絕,被囚犯用手鐐勒成了屍體。


  虛脫的囚犯放開屍體站起來,他正是張富貴,呆看腳前的丁二屍體,又呆看打開的牢門,等氣息喘勻了,將屍體拖出牢門外,又返回牢房重新關閉牢門,落鎖,從門柵欄空裏狠狠拋出鑰匙。


  陰暗的一切,仍然冷冰冰。


  ……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了窗,窗內的護士不禁眯了眼,抬頭向窗外看,細眉單眼皮,小鼻子薄唇,雖然不出眾,卻有一種天真氣質;她略顯疲態,呆呆注視窗外的早晨,不知在想什麽。


  身後的門開,走進另一個白衣護士,用日語說著疲憊,盼著加班結束,抱怨憲兵隊的幾個文職傷員毅力還不如士兵,見窗邊那位看風景的同事仍然不回頭搭茬,轉而道:“惠子,我聽到個消息,那個來找過你的人被抓起來了,就是那個……偵緝隊的。”


  “為什麽?”她猛回頭,吃驚反應程度出乎了對方意料。


  “好像是……關於八路。”


  ……


  上午的陽光下,晉縣警隊一片狼藉,主樓二樓被燒毀了辦公室三間,窗口都成了黑窟窿,麵向大門的外牆上彈痕累累。


  一牆之隔的憲兵隊比警隊狀況要好些,樓下幾處牆角也有燃燒痕跡,但可燃物有限,昨夜那些家夥匆匆之下沒能點起大火來;十多個文職憲兵據守主樓拚死抵抗,雖說幾把南部手槍隻能被那幾個猖狂入侵者壓著打,至少把辦公樓給保住了,後邊的監獄也因值班員反映及時,事發後早早封閉而未被襲擊者突入。


  可是井邊大尉的情緒已經掉到底,這是他軍旅生涯中最狼狽的一回,當時衣衫不整拎著軍刀龜縮在辦公室的黑暗裏差點切腹。


  到現在他還在他的辦公室裏坐著呢,軍刀擺在桌麵上,衣服也沒換,什麽話都不說,滿臉倒黴相。


  辦公室門外有人喊報告,井邊不回答,然後辦公室門被敲響,井邊仍然不做聲。


  等候在門外的是個憲兵,不是井邊的助手,因為井邊的助手已經在昨晚的亂槍裏咽氣了,所以一個憲兵被臨時指派在井邊辦公室外待命,報告敲門都無反應,憲兵以為長官又切了,直接改為狠狠一大腳,直接踹倒了門,之後傻呆呆站在噗噗落灰的門框下,看著辦公室裏靜坐的井邊,尷尬得不知該進還是退。


  “門沒鎖!”井邊冷著臉。


  於是傻呆呆的憲兵慌忙彎下腰,想把倒進辦公室的門重新豎起來。


  “用不著你修!”


  傻呆呆的憲兵哆嗦著一鬆手,剛抬起些角度的門咣當一聲又拍在地板上,再掀起一波灰塵。


  喉結處發出咕嚕響,井邊好像努力咽下了什麽:“你想說什麽?”


  憲兵立正抬頭,努力想想,才答:“吉田商社也在昨夜被襲。事後縱火。無幸存。另外,有人來見。”


  “誰?”


  “武田惠子。”


  ……


  時近晌午,偵緝隊康大隊長急匆匆跑進憲兵隊,來到井邊辦公室門口很詫異,門在辦公室地板上擺著,腳印清晰,門外肅立個憲兵,目不斜視仿佛一切不存在。


  康大隊躊躇了,不知道這該先喊報告還是讓憲兵傳達,伸頭往辦公室裏偷瞧,發現辦公桌後的井邊已經抬起了眼皮,朝他微微一擺首,於是康大隊趕緊走進,到辦公桌前幾步遠摘了帽子,老老實實站定。


  一分鍾過去,井邊不說話,仍然繼續埋首,辦公室裏靜得隻有井邊不時翻開紙頁聲。


  五分鍾過去,井邊還是不抬頭,康大隊哪敢吱聲,無奈之下往辦公桌上細瞧,好家夥,那份正在被井邊翻看的材料整整一摞,眼熟,再一看,那不張富貴的供詞麽!

  十分鍾過去,狀況一點沒變,可康大隊這汗已經流下了腦門,他不知為什麽全身發虛,盡管他堅信張富貴這案子是絕對翻不了的,可是目前這氣氛有點詭異,看不透井邊大尉,這位太君的脾氣太難捉摸。


  十五分鍾後,井邊合上了最後一頁,終於把椅子裏的身軀擺正,盯著康大隊無表情。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案子辦的不錯。很辛苦吧?”


  “應該的。應該的。”


  “動機。動機是什麽?”


  “嗯?動機?什麽是動機?”


  “他為什麽通敵?”


  “呃……”康大隊語塞,這個問題還真沒細想,現在井邊問了不答不行;圖財?張富貴這賭鬼一毛錢沒有,外債爛屁股,何況獨立團也窮得叮當響,很難成立;圖色?他這賤人還用圖嗎?他最不缺這個;說他是被要挾?可他早已是六親不認的孤家寡人,舅舅不疼姥姥不愛;說他有一顆愛國心?純屬自願?要是用這個理由康大隊自己都能先吐了。


  井邊忽然一笑,笑得半分感情都沒有:“你們中國人說,狗改不了吃SHI,是吧?”


  康大隊愣著眼珠子不敢接話,讓仍然有點懵。


  “他就是。看來你根本沒能了解他。”


  康大隊終於喘出口大氣,慶幸井邊這話不是說他自己,可仍然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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