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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話 不如離去

  ()「可是,這聖彼得堡雖然很大,但是要藏一個人長達三年,這不太可能?」拉紗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在聖彼得堡生活三年而不被別人發現。」 

  「可以的,當然可以做到。」我看著埃利塞烏,然後問道,「聽你說每一任d字家族的族長手上都要紋上紋身,而後才可以顯示出家族族長的地位。可是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通,希望你可以解釋一下。」 

  「你說,」埃利塞烏嘆了一口氣,「現在也沒什麼可以隱藏的了。」 

  「我曾經查閱過文獻,紋身剛開始誕生的時候,並不是為了顯示地位顯赫,更不是為了好看。紋身最初的意思是守護,是一種責任。文獻當中還有說道,d字一族,為了族長紋身可是死了很多人,往往都是親人之間相互殘殺,尤其是弟弟殺掉哥哥,這樣的案例非常之多。可是問題是,僅僅是一個紋身,就真的可以讓各種各樣的人為之趨之若鶩、不顧生死、甚至不顧自己的親情嗎?我想,這個紋身里應該還有秘密。還請埃利塞烏為我們解釋一下,除了能夠彰顯地位,這個紋身到底還有什麼其他方面的用處。」 

  「這個,」埃利塞烏突然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完全就沒有任何其他意義。」 

  「是嗎?」我看著埃利塞烏,看著他拙略的掩飾,「既然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那你又為什麼不知道呢?」 

  「我說,」另一邊,多普洛斯又一次清醒過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靠在牆上,撫摸著手臂上的紋身。 

  「不能說!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埃利塞烏突然跑到多普洛斯身邊,不斷地搖晃著後者,聲嘶力竭地吼著,「這是d一族的秘密!是d一族的責任!不僅僅是我們一家子的事情!千萬說不得啊!」 

  「放開!」多普洛斯不滿地推開了埃利塞烏,「反正我已經不可能繼承弗萊米尼家族的財產,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全都抖出去,反正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啊!」埃利塞烏很快從地上爬起來,跪倒多普洛斯身前不斷地磕頭,「求你了!千萬別說啊!求你了!」 

  多普洛斯看著埃利塞烏,冷冷一笑,開口說道,「每一個d一族,都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往往被鎖在一個密室中,紋身就是解開這個秘密的關鍵。我們弗萊米尼家族守護的秘密就是……啊!!!」多普洛斯一聲慘叫,然後都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雙眼掙得很大,很大,好像不敢相信什麼一樣……是埃利塞烏,他將身上藏著防身的道具插進了多普洛斯的胸膛,親手結束了自己兒子的生命。是什麼樣的秘密使得一個父親可以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我不知道,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埃利塞烏是肯定不會說的,多普洛斯死了,德萊克斯勒根本就不知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埃利塞烏在地上跪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動彈,伊娜過去推了推他,想要安慰他,卻發現埃利塞烏早就死了。在親手殺死自己兒子之前,埃利塞烏已經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身體里,只是我們被多普洛斯的話語吸引,所以並不曾在意。十六年前的悲劇,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十六年。 

  我轉過頭,看向了德萊克斯勒,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人se,臉上慘白如霧,嘴角卻是一絲殘忍的微笑,讓人好生摸不著頭腦。我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在他肩上拍拍,「都結束了,能告訴我莉莉在哪裡嗎?」德萊克斯勒機械般的轉過腦袋看著我,然後向著門外走去,「過來,我帶你去找她。」點點頭,我轉過身向伊娜叮囑了一會兒,然後離開房間,跟上了德萊克斯勒的腳步。並沒有繞多少彎子,很快他就把我帶到了一間屋子外。這間屋子光是看房門就給人一種奢華的感覺。「真是無法想象,」我看著房門,自言自語道:「真是無法想象在這樣一棟樸實的古堡之中,還有這麼奢華的地方。」「是那個女人讓父親弄的。」德萊克斯勒隨意說了一聲,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中最為顯眼的當然是一張大床,還有床上的一個女人。德萊克斯勒的臉越來越白了,我知道又到了應該讓他吸血的時候,可是床上的女人已經死了很久了。看樣子,應該是在我們進來之前的三個小時中死掉的,自殺。小腹上一把匕首足以說明一切。看得出,德萊克斯勒現在已經放下了仇恨,是的,當他看見那具屍首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至於屍首是誰,不言而喻。 

  沒有過多的停留,德萊克斯勒帶著我走向了一個書櫃,在將一本橫卧在書架上的書旋轉360度后,書櫃向著牆后慢慢移動,伴隨著巨大的機械雜音。「我是來找莉莉的,不是來看秘密的。」淡淡地說完,我轉身想要離去。「我是夢魘,夢魘的實質是靈魂。」德萊克斯勒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從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開始,也就是從那間酒館開始,我就知道你的內在並不像是你的外表一樣普通。我見過你,雖然不曾和你面對面的見過,但是十六年前讓澤法發狂的報紙上還清清楚楚的登載著你的相貌。」我回過頭看了看德萊克斯勒,想了想,我還是轉身向著書架讓開的洞內走了過去。 

  和一般的密道一樣,這條密道兩邊的牆壁上有燈光,但並不是很亮,相反還有些暗。或許是為了緩解一路上的沉默氣氛,德萊克斯勒向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就因為聽到了我母親生前的錄音嗎?」 

  「不,並不是,在今天聽到這個錄音之前,其實我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是你,直到最後將整件事情聯繫在一起之後,我就可以肯定這些事情的發生十有仈jiu源自於你。」 

  「怎麼說?」 

  「還記得澤法剛來的那天你對我說起的,關於澤法發狂后你們開門時的場景嗎?你說的是,『當我們把關押他的房門打開時』;而埃利塞烏在說道這件事的時候是這麼說的,『當我們打開房門的時候,德萊克斯勒被澤法嚇得縮在牆角不斷地發抖』。」 

  「這又怎麼了?」 

  「很奇怪不是嗎,按你的說法,打開房門的時候你應該和埃利塞烏一樣,是在房門外,可是埃利塞烏卻說的很清楚,那個時候你是在房屋內的,我很難想象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如何抵抗一個發狂的海軍大將,你能告訴我嗎?」 

  「原來如此,是細節錯了嗎。」德萊克斯勒嘆了口氣,而我們也恰好來到了密道的盡頭。密道的盡頭並不是一扇門,也不是一個洞口,而是一堵牆。牆上畫了一幅畫,很明顯就是弗萊米尼家族的族徽。德萊克斯勒走到族徽前,輕輕感慨著:「多麼諷刺,本來繼承這一切、守護這一切的人應該是我,可是現在我卻要將這一切公布在你的面前。」說完,德萊克斯勒轉身背對著族徽,面對著我,右手成拳重重的擊打在自己的左胸口位置,很是熟悉的禮儀,那兩個巨人也是這麼做的。他單膝跪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無上科恩。」德萊克斯勒開始逐漸消散,雖然沒有風,但是我可以看見他的身體就好像飛沙一樣在天空盤旋,先是雙腿,然後才是軀幹,是頭。在頭即將消散的時候,我能夠看見,他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就好像一切都得以解脫。這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應該有的覺悟,這更不應該是一個枉死之人應該有的待遇,但是這一切都發生在了他的身上。飛沙離開了,向著我來的方向離開了,可能它們將會隨著德萊克斯勒的靈魂前往黃泉鄉,但願一切安好。 

  我邁步走進了密室,裡面並沒有經過任何裝修,只有幾個靠牆立著的書架,還有就是一個書桌,一張床。我實在不知道,這樣一個地方能掩藏什麼秘密。在書架上隨意翻了翻,大多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正準備離開,卻看見那些本應該離開的飛沙又回來了。它們聚集到了一起,然後開始形成一些圖案,最後竟然是成為了一個族徽的樣子,這就是鑰匙嗎?果然,書架開始高速旋轉,我能夠聽見齒輪之間相互作用時發出的聲音,甚至於鐵鏈碰撞的聲音也會傳出來。很久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強光突然降臨。這應該不是在聖彼得堡之內了,可能是這座島上的某個地方,但是陽光卻出奇的好,只是這附近渺無人煙,到是一個隱藏秘密的好地方。那個密室應該是一個運輸工具,在啟動之後會將人運到這個地方。這地方除了高大的樹木,就只有一具棺材,黑幽幽的,讓人心底生寒。想了想,我還是離開了,這是別人的秘密,我根本就不應該過於好奇。而且,一般來說棺材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回到聖彼得堡,小璐、伊娜、薇薇和拉紗已經將埃利塞烏和多普洛斯埋葬了,至於澤法,那傢伙早就離開,據說是受不了這樣悲傷的場景。聖彼得堡的管家和下人們都解散了,各自回家。至於整個聖彼得堡,我將它付之一炬,燒個jing光。 

  「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德萊克斯勒的生母要將那本ri記帶進密室,如果留在外面不是更好嗎?這樣就可以讓人們知道很多事情,少繞很多彎子。」弗里德林號上,薇薇若有所思地說著,看樣子還在糾結聖彼得堡里發生的事情。我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是母愛。我想夫人自己也知道,如果將那本ri記留在外面,總有一天會被發現,這樣對多普洛斯來說肯定是一場滅頂之災,是以不如一起帶走來得好。夫人對於德萊克斯勒和多普洛斯的愛,一樣,從來沒有偏向誰更多一些,雖然在她的ri記本里也這麼寫,『我想我應該給大兒子多一點關愛』。但是母xing的光輝決定了她根本就沒辦法厚此薄彼。」薇薇點點頭,算是了解了。伊娜倒是很安靜,就連小璐都一反常態的依偎在她的懷裡,沒有說話,拉紗在觀察天氣,但是眼睛里的悲傷卻非常明顯。看來,斯梅特里一行,算得上是一場悲劇了。「對了,」拉紗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個什麼莉莉,跑什麼地方去了?而且,為什麼莉莉在聖彼得堡生活了三年,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家丁知道她的存在?」 

  「這個嘛……」我想了想,說道,「莉莉就在聖彼得堡的秘密所在之地。仔細想想,聖彼得堡的下人一定被命令不能靠近那間房子一絲一毫,否則會有懲罰。是以,雖然在聖彼得堡生活了三年,但是並沒有任何下人知道莉莉在哪裡,就算是管家也不會知道。但是埃利塞烏和德萊克斯勒不一樣,莉莉是埃利塞烏的妻子,而德萊克斯勒需要莉莉維持生命,所以整個古堡應該只有他們倆知道莉莉的存在。」 

  「就連多普洛斯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多普洛斯知道莉莉的話,就不會奇怪德萊克斯勒的存在了。還記得多普洛斯給小璐解釋族徽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就發現,那傢伙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向德萊克斯勒,有著恐懼和怒意,很是矛盾,但是又合情合理。」 

  「倒是一個狠角se。」伊娜淡淡地說道:「只是出現在多普洛斯身前,但是又不直接報復他。我可以想想每當多普洛斯遇見德萊克斯勒的時候,內心在忍受著多麼強烈的折磨。說起來,為什麼莉莉會心甘情願的供德萊克斯勒吸血?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不是嗎?」 

  「是懺悔,」我呼出一口濁氣,然後繼續說道:「我後來看到了莉莉,不過那個時候她已經自殺了,而且臉上沒有血se,慘白的樣子就好像是白紙一樣。我想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給她送飯食,而身體里的血液又不足以維持她的生存,讓她感到非常痛苦,是以自殺了。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犧牲,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她深深地愛著那個男人,母親也好愛人也罷,一個道理。第二就是,懺悔,用自己的生命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 

  「是嗎……」薇薇輕輕感嘆一聲,然後又活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反正斯梅特里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前往下一個島,大家開心一些!」 

  看著因為薇薇一句話而活躍起來的氣氛,我無奈地笑了笑。這些人,跟在路飛身邊這麼久了,難免沾惹上了路飛大神經的特質。不過這樣也好,忘記悲傷,積極前行,大海不就是一直在告訴人們這個道理嗎?藍se的海面代表著遺忘,遺忘過去,享受未來。但願下一個島嶼能夠讓我們開心一些。 

  「喂,」伊娜趁著另外三個人不注意來到我的身邊,「那個弗萊米尼家族的秘密,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就沒有仔細查。」我回應著她,「怎麼這麼感興趣?」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伊娜隨意說了一聲,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笑了笑,也沒當回事,這小姑娘就是對一些神秘的事情感興趣,尤其是和科恩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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