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允兒叫爹
薑棠自然什麽沒有意見的,聽到我這話,她立刻點點頭,一臉嚴肅道,“四王妃說的對,依我看,此事要交給嫡母處置才是。”
薑棠樂意,張氏和薑婉可不樂意。
她們憤恨極了,可二公主在,她們再憤恨也不敢發火兒。
張氏的眼珠子當下就轉來轉去,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然換上了一副識大體的正經模樣。
端著架子,一本正經的說,“薑棠,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今日乃是昭陽公主與你父親成婚之日,這個時候將公主叫出來處理此事,豈非壞了禮數?”
“若是張姨娘害怕壞了禮數,那就退後處置,等明日父親和嫡母完婚,再請嫡母做定奪。”薑婉的反應極快,我和二公主一番分說,她也立刻就斟酌了言辭,張氏話音剛落,她便一頓反駁。
不急不躁,字字句句都十分在理。
張氏滿眼的不甘心,卻也強作鎮定,“薑棠,你哥哥如今還在重病中,這一刻也耽擱不得。”
“我大哥生病以來,一直都是我在照顧,怎麽先前沒聽張姨娘說耽擱了?”薑棠唇角微微銜著一絲嘲弄,不輕不重道,“莫不是真如了二公主所言,張姨娘是想要趁著今日府裏繁忙,伺機謀害我哥哥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沒有證據的話亂說,你可知道你這是汙蔑!”張氏連連被說了幾次要害人,她一下子就有些憋不住了,馬上就舉著手直指著薑棠,活生生的一副潑婦做派。
許是感覺到了我和二公主眼中異樣,她又收回了手,結結巴巴道,“你成日汙蔑我想害你哥哥,我害你哥哥於我有什麽好處!”
“自然是為了讓你的兩個兒子繼承家中的財產……”薑棠滿目涼意,淡淡又添了一句,“倘若張姨娘沒有這等心思,今日怎麽這般咄咄逼人的,非得逼著把我把院兒裏花兒挪開?莫不是生怕明日就沒了主事權,想要趁著今日對我哥哥下手……”
“你……”張氏臉都氣紅了,卻是被氣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薑婉一張臉陰沉沉的,滿目恨意的看著我,轉而又看向薑棠,話鋒一轉,忽然道,“依著我看,今日這事不如交給祖母來處置。”
“二公主,妾身這樣做可還妥當?”薑婉話說著,又挑釁的看向我。
據我所知,薑家的老夫人,的確也是偏愛庶出的。
張氏和薑棠一貫會拍馬屁,這薑家老夫人本身也不是個什麽好人,最是吃這套。
加上自卑心理作祟,她總是看不慣薑棠喝她母親,薑棠年幼的時候又癡傻,老夫人更是不待見她。她的哥哥呢,也是個正經的,不如張氏的兩個兒子會阿諛奉承,故而也不招老夫人喜歡。
所以,這薑家老夫人若是主事,必然會偏袒張氏和薑婉。
薑婉這話聽起來十分妥當,卻分明還是在咄咄逼人。
可她小看了二公主,也小看了薑棠。
二公主聞言,微微朝著薑棠看了一眼,薑棠點了點頭,她便馬上又回薑婉,“既然這薑家大小姐沒有意見,那本公主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那麽……就勞煩薑側妃了。”
薑婉聞言,眼底裏更加得意了,轉身便去尋薑家老夫人了。
二公主暗暗朝著她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即說是肚子不太舒服,想去如廁,然後便不見了蹤影。
張氏見那丫鬟急匆匆的跑去‘如廁’,還露出了鄙夷的目光,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公主府的奴才也不過如此,光天化日的說出這等肮髒字眼。”
二公主看在眼裏,卻沒有理會她。
張氏滿臉得意洋洋,她的兩個兒子也是得意極了。
沒過一會兒,薑家老夫人便來了。
張氏見狀,趕緊的湊了上去,一臉親熱的扶著薑家老夫人,眼底裏更是瞬間含上了淚水。
“娘,您可算來了!”
薑家老夫人長得瘦瘦小小,一張尖臉看起來格外刻薄,那醜陋的模樣和薑家姐妹簡直大相徑庭。
娶了公主做媳婦兒的她,顯得趾高氣昂,許是覺著她家那位公主輩分更高一些,對著二公主行禮,她也顯得不情不願,“老身見過二公主。”
“薑老夫人免禮。”二公主一臉端方,言語裏皆是尊敬。
這更是助長了薑家老夫人的氣焰,她高傲的站起來,對於我這個四王妃是看也沒看一眼,至於行禮就更別說了。
我也並不想理會,畢竟我不太在意這些禮數,倘若不是因為極度厭惡一個人,我也不喜歡拿了禮數規矩去說教。
薑家老夫人見我沒有說話,許是覺得我好欺負,竟是冷冷的笑了一聲,端著長輩的架子問我,“你就是四王妃?”
“正是……”我麵容含笑,看起來溫婉柔和。
“你和我們婉兒都是四王府的人,可要與我們婉兒好好相處。我們婉兒啊,自小就是丞相府裏寵著長大的,你可要多擔待著點兒。”她這是在威脅我?
是了,想來這張氏平日裏也沒少和這薑家老夫人說她的女兒在四王府是如何受氣的,這薑家老夫人是想給她的孫女出氣。
我輕輕笑了笑,溫柔的目光落到薑婉身上,“老夫人盡管放心,本王妃與薑側妃相處得一貫很好,平日裏薑側妃屋裏若是少了短了什麽,隻要告訴本王妃一聲,本王妃立刻就派人給她送去。”
我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告訴她薑家老夫人,你孫女在丞相府再怎麽金貴,到了四王府也還是一個在我這個嫡母手下討生活的妾,我若是故意刻薄她,她也沒有辦法。
聽到我這話,薑家老夫人臉色頓時一黑,氣得說不出話來。
薑婉的臉也一沉,連笑容都變得扭曲牽強,“是啊,白姐姐一貫待孫女兒很好。”
我笑得溫柔,反問薑家老夫人,“老夫人,您可聽到了,本王妃與薑側妃相處得甚好。”
想教訓我?想給我下馬威?
換成前生的我,也許還真就怕了,不過現在我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哪怕我這副身子年輕,這兩輩子的歲數加起來也不比麵前這位老夫人年輕到哪兒去,朝堂的事我不明白,可後宅這些手段,我什麽樣的沒有見過?
拐彎抹角的讓我小心點兒,還拿薑丞相的身份壓我。
我是個王妃,我的夫君是手握大權的四王爺,我憑什麽要怕她?
薑家老夫人這下更是一肚子火兒了,但我這般溫溫柔柔的溫柔一刀,她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隻好微微向我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到了院子裏的鮮花兒上,話鋒一轉,裝得一派公正嚴道,“棠兒啊,事情婉兒都已經與祖母說了,你說說你這是做什麽呢?這都是一家人,你弄這麽些東西,這是防著誰呢?”
“趕緊的,都給挪走。”話說著,她馬上就吩咐她身邊的嬤嬤道,“元嬤嬤,去,派幾個人來都給挪走。”
聞言,那元嬤嬤臉色頓時一白,結結巴巴道,“回老夫人,咱們若是想進大小姐那院子,得有大小姐特質的香囊,否則進去走不到幾步就得昏厥,身子孱弱的還會直接要了命。”
薑家老夫人平日裏並不關心府裏的事,她隻關心她能怎麽享樂,故而並不清楚那些花的毒性。
聽到元嬤嬤的話,她嚇得臉都白了,果斷連連後退了兩步,抬聲道,“這東西這樣厲害,就更是不能留了!棠兒你自己搬!這東西是你弄進來的,得你弄出去!”
薑棠暗暗與二公主使了個眼神,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道,“是,孫女兒這就搬走。”
“你看看,我說了,還是娘你的話管用吧。”張氏頓時麵露喜色的,當下就對著那薑家老夫人拍起了馬屁。
她這話是在告訴薑家老夫人,她薑老夫人在這府裏權力多大,地位多高。
薑家老夫人一下子被她誇得很是高興,連連笑道,“哎呦,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不讓我省心,你說這多大的事兒啊,還非得把我這老婆子折騰一頓。”
“就是啊祖母,我們就說讓搬走,可大姐就是不肯……”張氏的兩個兒子也得意極了,馬上扶著薑家老夫人準備離開。
然而轉身的瞬間,他們的腳步瞬間僵住了,尤其是張氏,她幾乎是怔在原地。
穿著喜服還戴著頭冠的昭陽公主,在一眾丫鬟和宦官的攙扶下,迎麵而來。
張氏的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回過頭狠狠的瞪著薑棠,薑婉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幾個人卻都不得不向昭陽公主行禮,“見過昭陽公主。”
“本公主聽說,這裏出了些事。”昭陽公主淩厲的容顏下,紅唇一張一合,同樣顯得淩厲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
張氏白著一張臉,結結巴巴道,“回公主,此事……此事已經解決了。”
“我這個主母都不在,怎麽就解決了?”昭陽公主目光一冷,陰森森的看著張氏,“怎麽?你當我這個主母是死的?”
昭陽公主生性跋扈殘暴,加上本就一心想要除了張氏,一旦尋了理由,自然是百般為難她。
張氏先前是很囂張的,可前些日子受了不少教訓,又知道了昭陽公主的作風。
因而此刻一下子就如老鼠見了貓兒一般,強扯出一抹笑容,“公主誤會了,沒有公主在,賤妾怎敢擅自處理,賤妾本想請公主處置的,不過想著公主今日大婚,若是叫公主起來處置,那便是亂了規矩,故而請了母親處置。”
“你這意思,是在罵本公主不知禮數……”
“賤妾沒有……”
啪!張氏話音未落,昭陽公主忽然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緊接著怒聲道,“你當本公主是傻子?你以為你那幾句陰陽怪氣的話本公主聽不懂!你這樣的賤人,本公主見多了!再敢玩兒心機,本公主絕不輕易。”
別說,昭陽公主雖然名聲不好,可還真是個氣場強大的女子,她這般一頓訓斥,連我都有點兒不敢說話了。
旁邊張氏的兩個兒子更是緊閉著嘴,其中一個動了動唇想說什麽,那昭陽公主身邊的婢女忽然拔刀,又給他生生嚇了回去。
唯有薑家老夫人,她雖然也嚇到了,但是很快又因著自己乃是昭陽公主婆母的身份又鎮定下來。
她臉色一冷,端起了婆母的架子,“公主這是做什麽?老身還在呢,公主便動刀動槍的,公主雖然出身皇家,可進了丞相府,便是……”
“來人啊,老夫人不太舒服,送她回去歇著。”薑家老夫人的話還未說完,昭陽公主便冷冰冰的打斷了她。
下一刻,冷冰冰的匕首就朝著薑家老夫人逼去。
薑家老夫人一見那刀刃都要落到脖子上了,一時動也不敢動,昭陽公主的婢女幾乎是將她押著走的。
張氏這下臉色更難看了,她恐慌的望著昭陽公主,一句話也不敢說。
薑婉微胖的臉上肉有些顫抖,她擺出了一副恭敬溫和的模樣,“母親,張姨娘生來愚笨,一貫喜歡胡言亂語,您別與她計較。”
“你的意思是說,張姨娘是瘋子?既然是瘋子,為何不鎖進屋裏,來人啊……”
薑婉頓時一震,她哪能想到昭陽公主竟是這般刁鑽,無論她說什麽都能挑出毛病來。
這瘋子的下場是什麽?她比誰都清楚,她頓時一顫,慌忙辯解,“不是的,女兒的意思是說,張姨娘她為人愚笨不會說話,還請您不要與她計較。”
“你是認為本公主不夠大度。”
嗬嗬,照著此刻的情形來看,這張氏今日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相反,薑棠這個自小沒了娘的孩子若是在昭陽公主麵前裝裝可憐,再討好一番,她就能在府裏橫著走了。
如此一想,我立刻向薑棠道,“薑大小姐,看來今日咱們是聚不成了,我就先行告辭了。”
“我也告辭了……”二公主與我對視了一眼,也立馬道別。
然後我們各自向著昭陽公主行了一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昭陽公主此刻對我們還算友善,對薑棠更是‘友善’。
我剛剛抬腳,便聽見她喊薑棠,說什麽孩子,告訴母親究竟是怎麽回事。
今日這番一鬧,丞相府裏少不得一番風浪,若是事情鬧到外人耳朵裏去了,薑丞相還得變成個笑話,故而接下來的幾日,外頭都沒有什麽風聲。
直到第五日,我才從趙榮羨的嘴裏聽來。
說是薑婉找他哭訴了,說什麽昭陽公主好生歹毒,變著法兒的為難她娘,那日不讓搬花就罷了,還借著以下犯上的罪名把張氏給丟到了薑棠的院子裏去。
惹得張氏險些死在裏頭,這沒過兩日,張氏的身子還未好,她又讓張氏過去伺候她洗腳,不知怎的,說是張氏打得水太燙了,一生氣,竟然將一盆熱騰騰的洗腳水潑到了張氏的臉上,張氏頓時全身發癢,不到兩日,就把全身給撓的亂七八糟,哪裏還有半分原來的美貌。
就是薑丞相見了,也給嚇得繞道而行。
最有趣的是,昭陽公主因為張氏全身發癢,便說張氏在裏頭下了毒藥要謀害自己,這又是一頓毒打,這會兒張氏躺在床上是動也動不得。
張氏一個勁兒的喊冤枉,薑婉更是哭著喊趙榮羨給她娘做主。
聽了這話,我都忍不住笑了,那洗腳水既然是張氏打的,她肯定是試了水溫的,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怎麽能不知道?
很顯然,她的確是下毒了,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
薑婉也更有趣兒,她娘害人不成,反被收拾,她卻要趙榮羨做主,我倒是很好奇,她要趙榮羨怎給她娘做主?
今日的太陽暖洋洋的,我搬了藤椅躺在花園的池塘邊,笑看了旁邊高凳子上端坐的趙榮羨一眼,沒忍住問他,“王爺,這薑側妃,要您怎麽給張氏做主?”
“哭哭啼啼的叫我徹查,還要我鬧到父皇跟前去。”他冷笑了一聲,滿眼的嘲諷,“為著丞相府的一個妾鬧到父皇跟前去,她當父皇是什麽人?專門給他們薑家處理家事的?”
“再說了,張氏本就蓄意下毒謀害八姑姑,隻是這八姑姑行事作風頗為超常,故而如今中了毒的才是張氏。要真是鬧到了父皇跟前去,那張氏怕是連命也得丟了。”
可不是嗎?
皇帝若是曉得張氏一個出身低賤的小妾竟敢謀害皇室公主,那他還不得要了張氏的命?畢竟,皇帝是要麵子的,他怎麽能容得下張氏這樣欺淩皇家?
這薑婉,也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
她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真的以為抬出她爹,在趙榮羨麵前哭哭啼啼的一陣子,趙榮羨就真的會幫忙。
薑丞相自己都不管的事,她還能指望趙榮羨管。
許是我變得惡毒了,如今麵對這些人這些事,我半點愧疚半點同情也沒有。
隻覺都是罪有應得……
我靠在藤椅上,笑望著趙榮羨,不禁感歎,“這薑婉也是夠異想天開的。”
“她這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趙榮羨搖了搖頭,滿目嘲諷,“可她以為本王是傻子?”
是啊,薑婉還真以為趙榮羨是傻子,她以為趙榮羨一直都不知道她算計了他,她以為趙榮羨真的以為她生的孩子是他的。
這天天邀寵,哭哭啼啼的不說,還時不時的拿孩子到趙榮羨麵前說話。
若是我沒有記錯,那孩子似乎已經一歲多了,差不多都咿咿呀呀的能吐字了。
若是我的孩子還活著,現在應該都能打醬油了吧?
想到此處,我心裏便不覺一陣難受。
趙榮羨一貫是個細致入微的,哪怕是我臉上一個小小的表情變化,他也立即察覺到了。
“怎麽了?”他朝我走過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俊朗麵容浮出一絲擔憂,“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因著以前的事,我身子受了損,時常會難受,有的時候是渾身沒有力氣,有的時候渾身發冷,有的時候我的臉也會痛。
故而趙榮羨見我忽然蹙了眉,便以為我是身子不太舒服了。
我抬眸望著他,不由得歎了口氣,“不是,我是……我是想起了我們的那個孩子。”
聞言,趙榮羨目光沉了一沉,頓時沒有說話了。
過了好久,才溫柔道,“我相信,那個孩子會回來找我們的。”
我埋下頭,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那個孩子能不能回來找我們,可我知道,我想再懷個孩子是不太可能了。
我回來也有好些日子了,我這肚子卻半點動靜也沒有,加上我這身子的狀況,我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加上昨日請大夫,大夫那般支支吾吾的,我心裏便是有底兒的。
上輩子,我也因為其餘的緣故沒有保住我的孩子,可那個時候,我的身子還沒有變得這樣糟糕。
身在皇室,一個女子若是沒有孩子,那就等同於走到了一條死路。
我不是不相信趙榮羨,我隻是害怕用另一種方式重蹈覆轍。
我搖了搖頭,強壓著情緒,牽強的笑道,“其實能不能回來我已經不在意了,我隻希望王爺能夠遵守諾言,此生都善待妾身,哪怕來日……王爺有了子嗣。”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趙榮羨麵色一沉,一臉信誓旦旦,“白歡喜你給我記住,此生我隻要你一人。再說了,不是還有個神醫嗎?怕什麽?好好調養,孩子總是會有的。”
話說著,趙榮羨俯下身子,輕輕在我額間吻了一吻。
我點了點頭,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到底,我也不想說一些讓趙榮羨不舒服的話。
現在能讓我安慰一些的,也就是我們家人都平平安安,而我與趙榮羨也算是夫妻和睦。
我起身,靠進趙榮羨懷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好嗎?”趙榮羨撫了撫我的發絲。
“王爺,王妃……”薑婉?
這個時候,她怎麽跑來花園了?
眼見我和趙榮羨這般親密,她眼底裏立刻閃過一抹不快,但是很快他又隱匿了去,而是抱著她的孩子走了過來,笑嘻嘻道,“妾身抱著孩子來看看魚兒。”
“允兒,快叫爹。”她對著懷中的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