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薑婉邀寵
聞言,趙榮羨沒有說話,神色間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薑婉見趙榮羨沒有拒絕,便以為趙榮羨是答應了,伸手便要拉趙榮羨的胳膊,“王爺這是……同意了……”
“那今日就要委屈姐姐了,到底今日是我爹的大婚之日,我想姐姐應該不會介意的吧。”薑婉說著,向我投來挑釁的目光。
然後又衝著旁邊的奶娘笑道,“奶娘,將允兒抱過來,允兒也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父親了。”
額,這是拐彎抹角的責怪趙榮羨不去看她的和她的孩子。
還真夠的好笑的,抱著和旁人生的孩子來邀寵。
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該同情薑婉,還是該嘲笑她。
人人都曉得她的孩子不是趙榮羨的,唯獨她自己不知道,還成日裏在趙榮羨跟前孩子長孩子短的,這不是成心讓趙榮羨罵她麽?
果然,她的孩子剛剛抱過來,趙榮羨便不動神色的後退了一步。
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薑側妃帶著孩子多有不便,本王還是與阿歡同坐一輛馬車……”
“可是王爺,今天是妾身父親大婚之日,今天……”
“再說了,王府裏明明有正妃,本王卻和一個側室同行,說出去豈非叫人笑話我們四王府亂了規矩。”薑婉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榮羨立刻又冷冰冰的說了這麽一句。
薑婉一怔,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顯得難堪極了。
趙榮羨這話說得不輕不重,可卻都是一針見血。
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說薑婉一個妾室不懂規矩,竟妄想僭越嗎?
薑婉緊咬著唇,似乎依舊不甘心,嬌聲嬌氣的又道,“王爺,今日是妾身父親大婚之日,想必旁人是能理解的。”
嗬嗬,她這當我是死的?
以前吧,我還有幾分同情她,不過自打知道她妄圖算計太子,懷著旁人的種栽贓到趙榮羨身上,我就半點也不同情她了。
曉得她謀害嫡長兄之後,我便更是厭惡她了。
何況,她都當真我的麵爭寵了,我怎麽能不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於是趙榮羨還沒有說話,我暗暗的握住了他的手。
薑婉微微瞥了一眼我與趙榮羨緊握的手,頓時憤怒極了。
又見趙榮羨幹脆不說話,她立刻又喊了一句,“王爺,到時候去王府的都是自己人,都是朝堂裏有頭有臉的大臣,他們都曉得你我的身份,自然是能理解的,您就別多心了。”
“您都好些日子沒有來看過妾身了,今日就當是陪陪妾身不行嗎?”
先拿著自己的身份壓我一頭,然後再撒嬌?
“所以,依著薑側妃的意思,因著今日是你父親的大婚之日,便一切都要由著你?”我冷笑了一聲,森冷的看著她,“那要不要趁著今日,叫本王妃把正妃之位一起讓給你!”
“妾身沒有……”她一震,好似多麽害怕一般,有意無意的朝著趙榮羨看去。
那一雙眼眸,一瞬間飽含淚花,與那日和薑棠對罵,嚷嚷著威脅我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立刻站到了趙榮羨麵前,生生擋住了她的視線,笑對趙榮羨說,“王爺,妾身有罪,王爺日理萬機已經夠累了,現如今還要為了後宅這些瑣事煩心。”
“這樣吧,您先上馬車,這後宅之事就交給妾身來處理。”
我話說得溫溫柔柔,字字句句端莊大方,儼然是一個王妃該有的樣子。
趙榮羨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薑婉一眼,溫聲對我道,“那就有勞王妃了。”
話說完,他立刻便轉身上了馬車,我回過頭,笑盈盈的看著薑婉,“薑側妃,今日是你父親的大婚之日沒錯,可那進門的也不是你母親啊?你這般精心為你父親準備賀禮,就不怕你母親傷心?”
薑婉最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庶女的身份,她臉色頓時一僵,當下便有些忍不住了,“姐姐此話何意?”
“意思就是,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樣子,不要整日裏想著僭越。”
“你……”趙榮羨不在,她果然馬上露出了真麵目,張嘴就想罵我出身下賤。
我又怎麽能給她機會呢?我驀的向她走近了一步,一字一句,“薑婉你記住,縱然我出身低微,可在王府裏我依舊是妻,而你依舊是妾!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規矩,莫要成日裏肖想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還有,別指望用孩子來邀寵。在王府裏,我為妻,你為妾,我若是想要奪走你的孩子,隨時都可以!”
“按著規矩,你的孩子還得叫我一聲母親,而你,要是擱在平常人家,隻得被喊作姨娘。”
“你……你……你,你別得意,我是妾又如何?我是庶女又如何?我父親乃是當朝丞相,我告訴你,總有一日,我定要讓你從那位置上滾下來。”薑婉氣的漲紅了臉,將聲音壓到了最低,卻依舊是擋不住她憤怒的情緒。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麵對這樣的人,我已經變得十分平靜。
我笑了笑,顯得十分不屑,“行吧,那我就等著你把我拉下了的那一日。”
“隻是,但願你能安穩的活到那一日。”
話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往前麵的馬車走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薑婉必定氣得直跺腳。
我踏上馬車的時候,趙榮羨正坐在裏頭把玩著給薑丞相的賀禮。
見了我,他一臉幸災樂禍的問我,“怎麽?吵贏了沒有?”
這話說得,可要點臉?
若不是他非得借由此事去脅迫薑丞相,何至於擱了這麽一個麻煩在府裏。
我冷笑看他一眼,陰陽怪氣道,“王爺很喜歡妾身與人吵架?”
“本王隻是喜歡你爭風吃醋的樣子,再說了,此事若是有本王出麵,未免顯得不公。”趙榮羨的桃花眼裏寫滿狡猾,又問了我一句,“你是怎麽說的?”
“能怎麽說?以妻的身份教小妾規矩咯。”說著,我推了推趙榮羨,示意他給我挪個地方出來。
趙榮羨不知腦袋抽了什麽風,忽的將腦袋靠到了我肩頭,弄得我一時有些驚悚又茫然。
不過側頭看他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我也沒有推開他。
隻是納悶兒的問他,“王爺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有些累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無奈,“你說,這得什麽時候個頭兒?”
嗬,趙榮羨也有累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爭權奪利,從來都是不知疲倦的。
我沒有安慰他,反而是嘲諷了他一句,“累還不都是王爺您自己找的,若當日你願意隨我過平淡的日子,又哪兒來的這麽多的事。”
可不是嗎?他若是自請去個窮鄉僻壤,做個閑差王爺,哪有這麽多事兒?
那薑家算計,最後也不能算計到他的頭上來啊?
如今已卷入了這些腥風血雨裏,如今他就是想離開,那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趙榮羨不知是後悔還是怎麽了,忽然不說話了,隻靠著我,微微閉上了眼睛。
從四王府到丞相府不到一個時辰,我們到丞相府的時候,正是吉時。
今日來的人特別多,老熟人也不少,一進門我就見到好幾個老熟人,魏家的,孫家的,還有曹家的,還有威遠將軍和二公主全都到了。
薑丞相穿著了一身紅彤彤的喜服,牽著新娘子一步一步的往正廳走去。
正廳的高位上,薑棠的祖母馬氏喜滋滋端坐著,一臉攀了皇家的得意。
張氏黑著一張臉站在馬氏身邊兒,周圍最近的地方,還站著薑棠兩個庶出弟弟,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站在另一側的薑婉則是笑眯眯的扶著他的長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隨著主婚人的唱喝,薑丞相和昭陽公主便正式結為夫婦。
來吃宴席的賓客們,紛紛恭喜薑丞相,說薑丞相果然是真丈夫,還說薑丞相有福氣啊,娶到了我們北朝最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昭陽公主。
等昭陽公主一送入洞房,賓客們便更加放肆了,官位低一些的還好。
那寧國公和雲侯便是放肆得很,眼見著薑丞相朝著我們這桌過來敬酒,馬上笑嗬嗬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薑大人不愧是一國丞相,昭陽公主那得厲害的人物,也就隻有你能鎮得住嗎!”
“是啊是啊,我自小與昭陽公主一起長大,這昭陽公主從來就厲害得很!薑大人您竟是將她收服了,果真是厲害!恭喜恭喜啊!”寧國公舉起酒杯,一臉的慶幸。
薑丞相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他依舊幫著自己強扯出一抹笑容,禮貌的回應寧國公,“多謝寧國公了。”
話說完,他又朝著我和趙榮羨走了過來,趙榮羨也舉起酒杯,笑道,“恭喜嶽父大人了。”
“多謝四王爺了。”薑丞相話語間,朝我看了看,又看了看趙榮羨另一邊,沒有見到薑婉,他便又離開了。
這薑丞相還真是愛女如命啊,隻可惜他隻愛他的庶女,對於薑棠那個嫡女,仿佛連畜生都不如。
倘若不是薑棠的母親離世的時候,她的哥哥薑睿已經懂事了,說不準薑棠還真是沒有命了。
不過幸虧這薑丞相沒有喜歡薑棠,他若是喜歡薑棠,這薑棠可還不得被教的跟薑婉一個樣子。
隻是,這薑婉在外頭,尤其是在人多的場合最是喜歡往趙榮羨跟前湊,這會兒怎麽卻都不見人了?
我壓低了聲音,小聲問趙榮羨,“王爺,這薑側妃不是一貫最喜歡往你身邊湊,以此來彰顯她在王府的重要性嗎?怎麽這會兒卻不見人影了?”
“今日叫你給訓了一頓,她還能來自討沒趣兒?”趙榮羨也壓低了聲音,附到我耳邊,“再說了,這八姑姑進門,張氏的主事權就要交出去。估摸著這會兒,兩母女躲在一處商量怎麽對付八姑姑呢?”
“那倒是……”我端直了身子,抬頭間,薑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眼見著我飯吃的差不多了,她便笑嘻嘻的邀我一道兒去府裏走走,說是她那裏有好些新玩意兒,還有香囊什麽的,叫我去瞧瞧。
我已經吃得很飽了,也不能和趙榮羨他們一起喝酒,索性便應下了,二公主見狀也說要一道兒離席。
離開了前院,這薑府的後院果然要安靜許多。
薑棠指了指前頭,笑吟吟對我和二公主道,“前麵就是我住的院子了。”
我們一路走進去,隻見牌匾上寫著芸香園幾個大字,別說,這一進門還真挺香的。
我原以為我的院子裏已經夠香了,不想薑棠這院子裏的花兒卻更多,有好些都是我沒有見過的。
“你院兒裏的花兒可真多啊,而且比我院兒裏好看多了。”我的目光立刻就被一朵紅豔豔的花兒給吸引了。
“別動!”我手還未伸過去,薑棠一把將我拉住,低聲道,“這種花是有劇毒的。”
“有劇毒的你還放在院子裏?”二公主一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警惕道,“薑大小姐,你就不怕有人利用這毒物為非作歹?”
“我早就說過,我這院裏的許多花兒有毒,但凡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踏入我院中的人,皆是會中毒的,輕則昏死過去,重則致死。”薑棠說著,又遞過來兩個香囊,讓我和二公主一人掛一個在身上,說是這樣就沒事了。
所以,薑棠這是弄了一個毒花陣?她如此明目張膽,是為了防著張氏?
我望了一眼周圍極致鮮豔的花朵兒,低聲又問她,“薑大小姐弄了這些,可是為了防著張氏?”
“四王妃說的不錯,我長兄如今被張氏母女害得險些沒命,為了方便照顧,我便將哥哥挪到我院子裏來,誰知縱然如此,那張氏也賊心不死,故而我就弄來了這麽些花兒,不要命的盡管進來了便是,他們走不過兩步,便都會倒下。”說到張氏母女,薑棠便是滿目的恨意。
但是很快她又收起了低落的情緒,笑對我和二公主道,“不說這些了,咱們去裏頭看看,我做了一些胭脂,還有些小玩意兒,你們必定喜歡。”
薑棠還真是個極有能耐的,一進門,我們便見到了好些小玩意兒,有香囊,有胭脂,還有好些藥瓶子。
薑棠一個一個的給我們介紹,也是奇了,這裏頭不僅有令人發胖的藥,竟是還有叫人吃了假死的藥,更奇的是,還要叫男人吃了不能人道的藥,說是得有解藥才行,倘若十日之內吃不到解藥,那人就得一輩子都不能人道。
二公主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管薑棠要了一瓶那毒藥,又要了一瓶解藥,不知道是想用來對付誰。
我則是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和一些胭脂。
許是因著有著共同的敵人,又或者是因為近來接觸多了,薑棠倒是頗為信任我和二公主,便一點也不猶豫給了我們。
然後我們三人又在屋內打了葉子牌,又玩兒了好些沒有玩兒過的玩意兒。
薑棠總算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就這般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眼瞅著外頭的男人們都喝的差不多了,我們才起身朝外走去。
結果剛出去,就碰上了張氏,還有她的兩個兒子,以及薑婉。
見到薑棠一出院子,張氏便立刻凶巴巴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弄這些玩意兒是想做什麽?薑棠,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自小沒了娘,要不是我盡心盡力撫養你,你早就沒命了,如今你故意給你爹弄個女人回來也就罷了,竟還在院子裏放上這些東西,想毒死我不成?”
她站在院外兩丈遠的地方,指了指薑棠院子裏那些鮮豔的花朵兒。
聽到她的話,薑棠嘴角染上一抹冷笑,不輕不重道,“張姨娘若是不踏進我的院子,自然就不會被毒死。若是張姨娘想尋死,那我也不攔著。”
“你說什麽呢……”張氏的大兒子薑文想是在家裏橫行霸道慣了,馬上就想揮拳頭。
隻是,他的拳頭還未揮起,二公主的臉就先黑了,一雙美目嗔怒的看著薑文,“想幹什麽?本公主還在呢?就想欺負人了?”
張氏一怔,似乎沒有料到薑棠會攀上如今最受皇帝寵愛的二公主,她原本也是極為囂張的,不過先前挨了我的教訓,又因著想去昭陽公主府胡鬧而挨了薑丞相的打,現如今沒敢那麽跋扈了。
她也生怕自己的兒子因為招惹上二公主而沒了性命。
於是趕緊拉住薑文,又換上了一副慈母麵孔,對著二公主哭哭啼啼道,“二公主,你是不知道,這薑棠是臣婦一手帶大的……”
“一個賤妾也敢自稱臣婦?你是不將我姑姑放在眼裏?”張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二公主立馬又冷聲反問了一句。
張氏成日裏隻想著靠薑丞相的寵愛山雞變鳳凰,因而很少去打聽外頭的局勢,如誰最受寵,誰最得勢這樣的大事,她知道一些。
可二公主的家事,她卻不清楚。
她不知道二公主最恨的就是小妾,更恨一個小妾謀害嫡子。
被二公主嗬斥了這麽一句,她嚇得一震,故而極是不願哭哭啼啼道,“二公主,您有所不知,這薑棠是賤妾一手帶大的,賤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她能感恩,可她這弄這麽多有毒的玩意兒在此處?這要是誰無意間碰著了,那可命都沒有了,那是害人的玩意兒啊。”
可不就是害怕她自己害人的時候進不去嗎?卻是找了這麽一番理由?
早前請二公主幫忙時,我就與二公主說過這薑府裏的事,此刻見到張氏這般假惺惺的樣子,她更是替薑棠不平了。
她一臉冷漠,繃著臉道,“張姨娘你若是不進這院子,又怎麽會怕沒了命呢?”
“可是……”
“可是什麽?你是怕再進院子害人不方便了?”二公主冷笑了一聲,竟是這樣就戳穿了。
旁邊的薑婉一聽這話,頓時就急眼兒了,大聲道,“二皇姐你休要汙蔑人!”
如今的二公主可不比以往,她的嘴皮子比過去厲害多了。
薑婉這麽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她馬上神閑氣定的反問了一句,“薑側妃這是做什麽?本公主不過是問一句,又沒有說張姨娘的確害了人,你這般激動,本公主倒是懷疑,張姨娘的確是想害人了。”
薑婉的臉色氣得鐵青,張氏更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張氏的兩個兒子,蠢蠢欲動,似乎意圖與我們動手。
張氏教出來的兒子,還真是個個都同她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又蠢又壞。
這麽一對比,薑婉倒是顯得聰明了許多。
見她的兩個弟弟有動手的意思,她忙朝他們使了個眼神,讓他們不要胡來。
然後壓著滿腹的怒氣,不甘不願道,“二皇姐多慮了,我隻是見不得母親被冤枉,一時……一時有些激動了。”
“薑側妃如今到底是我們皇家的人了,可要注意言行才是,這般大喊大叫,欺負嫡姐的事,可不該是一個懂禮數的側妃該做的事。”二公主端直了身子,微微掃了薑婉一眼,又笑道,“怎麽?薑側妃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莫不是想等著本公主和四王妃走了,好欺負薑棠?”
薑婉微胖的臉氣得有些發抖,她滿目的不甘願,最後還是想要拉她娘走。
可張氏哪裏肯甘心?她被薑棠擺了一道兒,滿肚子的火兒,似乎就想要趁著今日薑丞相大婚無人管教,故意弄出一些事來,順便出一口惡氣。
她兩眼一紅,嗚嗚咽咽的,“二公主這話賤妾不同意,賤妾前來這裏不過是想要薑棠把這些花兒挪開,以便於賤妾平日裏照顧睿兒,如今薑棠這般做,這不是故意為難賤妾嗎?”
照顧?為難?虧她說的出來!
果然是個不要臉的。
我當下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張姨娘這話說得未免不要臉了一些,我怎麽聽薑大小姐說,你從未照顧過薑大公子,並且薑大小姐年幼的時候,也一直是由長兄和長嫂照料,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成了你含辛茹苦,薑大小姐恩將仇報?”
“四王妃不覺得自己太多嘴了嗎?我們薑府的事,用不著外人插手。”被我這麽一說,張氏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這是被戳穿之後的惱羞成怒,很好,我是外人,我不好插手。
那薑婉呢?她可是已經嫁出去了。
我依舊麵含笑意,輕描淡寫的看了薑婉一眼,“那照張姨娘這樣說,薑側妃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更是我四王府的側妃,她也是外人,這裏頭的事也輪不到她來管。”
薑婉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可當著二公主的麵,她不敢暴露她以下犯上的跋扈麵目,隻好黑著臉站在一邊兒。
張氏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說的很對,我一個外人,確實不適合指手畫腳。
我想了想,微微點頭,“不過,張姨娘也說的對,我們這些外人,確實不該對你們的家事指手畫腳。”
張氏眼底裏閃過一抹得意,似乎是覺得她說贏了我。
我一貫是個喜歡管閑事的,今日來都來了,又怎麽好空手而歸呢?
於是我馬上又添了一句,“依我看,此事應該由昭陽姑姑來管,這花兒到底該不該搬,也得由昭陽姑姑定奪。”
“薑大小姐,你可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