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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殺了薑婉

  說這話的時候,梁豐時不時的朝我看過來,似乎生怕我醋壇子打翻了。


  反倒是趙榮羨,跟梁豐比起來,他倒是很鎮定。


  他隨手抓過衣袍,從容的吩咐梁豐道,“你叫薑家大小姐等一會兒……”


  話說完,他便又吩咐我替他束發。


  我心裏頭不大高興,可到底他鬧了這麽一出,多也是因為我哥哥,倘若不是他這般一通鬧,皇帝根本都不會重查我哥哥的案子,說不定我們白家又得落得上輩子那般的下場。


  基本的感恩之心,我還是有的,所以我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很快為他束好了頭發,又幫他理了理衣袍。


  待他衣冠整齊,這才吩咐讓薑棠進來。


  “見過四王爺,見過四王妃。”一進門,薑棠便款款的向著我們二人行了一禮,然後也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雖是一身素衣,粉黛也格外淺薄,卻總是有一種莫名的震懾力。


  這便是薑棠,她平素裏還算是個活潑的人,可一旦認真起來,卻是有一種叫人畏懼的氣勢。


  當然,趙榮羨倒沒有畏懼,他也很是氣勢的坐到對麵的椅子上,眼眸裏嚴肅而森冷,“薑大小姐此行,可是有什麽事?”


  今日的薑棠與往日裏不太一樣,往日裏雖然她有些不按常理行事,可總都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這會兒她不僅沒有知書達理,眼睛裏還透著濃濃的殺氣。


  薑棠淺淺看了我一眼,狐疑的又問趙榮羨,“四王爺確定要讓臣女現在說?”


  “阿歡是我的妻子,與我是一條心。”趙榮羨說這話的時候,薑棠顯然有些質疑。


  先前我詐死,莫名其妙的又活了過來,然後又讓趙榮羨給休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旁人都會懷疑的。


  不過,薑棠見趙榮羨這樣說,也就沒有再質問什麽。


  隻是四下看了看,然後壓低了嗓音,陰冷冷道,“臣女想要了薑婉的命……”


  什麽?我嚇得一震!

  我一貫知道薑棠和薑婉不和,不過在我的印象裏,薑棠一貫是個和善的,至少在我受人欺淩的時候,她還曾拔刀相助。


  殺人這種事,我很難往她身上想,何況她要殺的這個人,還是她的親妹妹。


  見我這般震驚,薑棠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不過她也沒有廢話,冷肅的看著趙榮羨又添了一句,“當然,臣女不會讓四王爺白白出手,這裏,是一份名單。”


  薑棠說著,緩緩從袖子裏掏出一份冊子,沉聲道,“與皇後有所牽連的人都在上頭,從國公府到七品官員,通通名列在冊,但凡四王爺您尋著上頭的名字搜查,總能查出些什麽的。”


  薑棠……竟還有這種本事?


  不得不說,倘若她身為男兒身,必定是拜相的料子,可惜是個女兒身,以至於隻能在暗地裏做這些事情。且做這些事情,似乎都為著一些後宅的事。


  趙榮羨雖然重活了一世,可他也不能重重細節都記得,況且如今的一切都在變,有些東西會不會像從前那般,也很是難說。


  趙榮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看著薑棠遞冊子,他卻移動也沒有動,似乎並不打算接。


  薑棠見趙榮羨竟是這副態度,一時也有些納悶兒了,眉頭一蹙,不悅道,“四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薑大小姐既是有這等本事,為何非得要本王出手替你收拾你那庶妹?”趙榮羨眼睛微眯,狐疑的問道。


  薑棠微微一愣,繼而更加不高興了,“四王爺這是在懷疑臣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四王爺這般疑神疑鬼的,難成大事。”


  “一代梟雄曹操不也疑神疑鬼嗎?”趙榮羨倒沒有否認,他笑道,“薑大小姐有那通天的本事,卻不能收拾自己的庶妹,這說出去,誰信呢?可怪不得本王質疑。”


  薑棠看著趙榮羨的目光越發含笑,卻仿若是笑裏藏刀,她眸光沉了一沉,搖搖頭道,“四王爺此言差矣,臣女雖有本事弄到那冊子,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人不是?”


  “可四王爺您就不一樣了,那薑婉到底是你後宅的人,她在閨閣之中時便身嬌體弱,如今生了孩子,留下病根兒,病死了也不稀奇。”


  “她到底怎麽個病死法兒,還不是任憑四王爺你做主。”


  薑棠話說得不卑不亢,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似乎她方才說的不是殺人,隻是殺一隻螞蟻一般。


  我愣在原地,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此刻的薑棠,和我記憶裏的薑棠簡直像是兩個人,我記憶裏的薑棠是曾經在皇宮裏見到蛇,提醒我的大家閨秀。


  可是這一刻,我覺得薑棠……簡直像極了趙榮羨,她的老謀深算,半點也不輸給趙榮羨。她這要是身在了皇家,說不準還能把趙榮羨給弄死,她自己爬上皇位。


  我驚訝極了,但是趙榮羨卻好似習慣了,他依舊坐在椅子上,半點也沒有動彈,片刻之後,才反問薑棠道,“薑大小姐這是在給本王出主意?”


  “除掉一個礙眼的眼線,得這麽一份冊子,王爺你不虧。”薑棠依舊是那副神閑氣定的模樣,像是在與趙榮羨博弈,依舊是敵不動我不動。


  趙榮羨也還是不動,他笑看著薑棠片刻,沉聲又說道,“薑婉的性命現在還不能除,但你若是要教訓她,倒也不是不可。”


  “這麽說,四王爺是不肯答應了?”薑棠臉色一冷,驀的收回了冊子,竟是反威,“四王爺若是不肯答應,臣女這裏可還有別的冊子,我若是將那冊子交給皇後,想必她一定很樂意幫我除掉薑婉。”


  “是什麽事,讓薑大小姐一定要除了你庶妹的命?”趙榮羨以及不動聲色,但是語氣變成了商量的語氣,又好似是在閑聊。


  薑棠有些狐疑,“四王爺,這是答應了?”


  “薑大小姐提出要人命這樣的事,總要有個原因吧。”趙榮羨勾唇,眼底裏含上了笑容,似乎已經有了幾分勝算。


  薑棠見趙榮羨這副神色,一時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薑婉那賤人竟敢給我哥哥下毒,害得我哥哥險些丟了性命。”


  薑婉給自己的嫡出哥哥下毒?這是為了什麽?

  為了給她的庶出弟弟騰位置?


  我若是沒有記錯,薑丞相一共就兩兒兩女,長子和長女乃是正妻所出,三女和小兒子則是小妾所出。


  薑丞相的妻子早在許多年前就去世了,如今後院裏管事的是貴妾張氏,這張氏也就是薑婉的母親,本來薑棠的母親去世之後,薑丞相是想把薑婉的母親扶正的,奈何那張氏出身青樓,實在上不得台麵,於是最多也就能提到了貴妾。


  但因著一個妾的身份,她生的兒子自然在府裏也就什麽都不是,但凡是什麽好東西,亦或者是家中財產的繼承,首選都是薑棠的哥哥。


  薑婉幹出這樣歹毒的事,也就是想著除掉家中的嫡長子,好讓她的弟弟承襲一切。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薑棠是會醫術的。


  此事換做是我,定然也想要了對方的性命。


  說起此事,薑棠的眼底裏的恨意又深了幾分,一字一句道,“這個毒婦,竟是給我哥哥下了那等狠毒下作的東西,即使我哥哥如今好了起來,往後也再不能像從前那般風姿卓越。往後,就隻能病榻纏綿。”


  薑棠越說越生氣,趙榮羨卻似乎並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一臉嚴肅道,“薑大小姐,本王還是那句話,薑婉現在除不得,你若是想要教訓倒是可以。”


  “你……”


  “薑大小姐不必生氣,本王有個交易,不知道薑大小姐願不願意聽。”麵對薑棠滿眼的殺氣,趙榮羨平靜如斯,一雙桃花眼如同狐狸那般狡猾。


  薑棠的手心都攥緊了,想是真的很不高興了。


  不過她臉上依舊強裝平靜,十分堅定道,“四王爺,臣女隻有這麽一個條件。”


  “你替本王做事,來日本王若登上那地位,許你丞相之位。”趙榮羨此話一出,薑棠頓時就怔住了。


  別說是他,連我都傻眼了。


  他說什麽?他瘋了吧他?他竟要許薑棠丞相之位,這薑棠雖是厲害,可她到底是個女子啊!天底下哪有女子登上朝堂的道理?

  即使是皇後,那也隻得是在背後操縱,這要是真上了朝堂,還不得讓那幫大臣以死明誌,當場撞了太和殿的石柱子?

  我怔住片刻,都忍不住開了口,結結巴巴的問趙榮羨,“王爺,你……你這是在說笑吧。”


  “本王是認真的。”趙榮羨側過頭,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薑棠方才本是滿目的殺氣,這會兒完全是震驚了。


  她看著趙榮羨片刻,發出了一抹狐疑的笑,“四王爺這不是在說瘋話吧?臣女一介女流,怎能登上朝堂?”


  “倘若一介女流能勝過那千萬男兒,又有何不可呢?”趙榮羨那滿臉嚴肅又認真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說笑。


  薑棠還是不可置信,她又說了一句,“四王爺莫不是想要哄騙臣女?你舍不下我父親的權勢,借著薑婉掐住我父親的命脈,你怕薑婉一旦沒了性命,我父親便不再聽你命令。”


  “薑大小姐果然是聰明人。”趙榮羨他……竟然承認了,他這不是承認了他方才是在故意哄騙薑棠麽?


  正當我以為薑棠起身就要走的時候,趙榮羨又開了口,不緊不慢道,“薑大小姐,你應當知道,你父親如今手中的權勢,在朝中是舉足輕重的,本王既是有心奪嫡,自然不能失了這層幹係,所以,薑婉現在,絕不能死。”


  “不過,薑大小姐若是想要教訓她,本王可成全你關門打狗。”


  “另外,本王方才說的話,絕非是玩笑話,薑大小姐若是願意一心一意為本王所用,來日你父親的丞相之位便是你的,到時候莫說是薑婉了,就是你父親,你那姨娘,還有你那祖母都得任由你處置是不是?”


  “如此,你娘親和你外祖父一家,也可安息了。”


  “你……你是如何知曉的?”薑棠頓時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榮羨。


  趙榮羨自然不會說他是未卜先知,別說,趙榮羨說的這些我完全都不知道。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我大抵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那薑丞相想來是寒門出身,靠著嫡妻和嶽丈一家爬到了今日,爬上了高位之後,便不將嶽丈一家放在眼裏了。甚至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害死妻子,可能還害了嶽丈一家。


  而薑棠的祖母,我記得從前到王府來看過她,是個十分粗俗又霸道的老太太,即使穿了一身綾羅綢緞,也半點擋不住身上的山野氣息。


  甚至,還當著薑棠的麵兒,說什麽她娘和她外祖父都不是好東西,自認為高人一等,結果最後還是沒能落得好下場,然後又說薑棠和她母親一般喜歡端架子。


  反正總之,那老太太也不像是好東西就對了。


  我曾經是羨慕壞了薑棠,但是此刻看來,她好像比我慘多了,說不準從前癡傻都是為了保命而裝瘋的。


  此刻被趙榮羨說了出來,她是驚愕極了。


  趙榮羨依舊保持那副神秘莫測的笑容,“薑大小姐身為一個閨閣小姐都能弄到這麽一本冊,本王一個王爺,怎麽知道這些很奇怪?”


  這麽一說,好像是這個理兒。


  可薑棠似乎更懷疑了,她冷悠悠看著趙榮羨,質疑道,“四王爺既然有這樣通天的本事,為何須得臣女幫襯?還要許給臣女丞相之位。”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何況,咱們是兩個諸葛亮。”趙榮羨這話說得可真不要臉,不過還真是有點兒道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從薑棠的眼底裏看到了一絲得意,但是很快她又恢複了警惕,說道,“這天底下的諸葛亮那麽多,四王爺怎麽偏就找上了我一個女流之輩。”


  “因為你身上有別的諸葛亮沒有的東西。”趙榮羨指了指床上的馬甲,又取出那瓶子藥在薑棠麵前晃了晃。


  然後薑棠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好看了許多,她沉思了片刻,一臉下定決心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成交,希望四王爺如實兌現。”


  “對了,那薑婉,是不是不要了她的性命,臣女怎麽收拾都行?”薑棠捏了捏手背,又說了這麽一句。


  她這動作,莫不是要去揍薑婉吧?

  趙榮羨也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之後,薑棠立即起身,眼底裏滿是濃烈的殺氣。


  她這模樣,還真像是要去揍薑婉。


  我很是狐疑的看著趙榮羨,擔心道,“王爺,這不會出了人命吧?”


  “那薑家大小姐醫術了得,知道打哪兒最疼還要不了人命。”趙榮羨說著,又要重新脫了衣裳躺在床上,然後溫聲細語的對我說,“薑大小姐這麽一鬧,一會兒估計朱嬤嬤要來,再過不了幾日,說不準那薑丞相也要來,此事就要你來處理了。我如今身手重傷,倘若出門,難免引人懷疑,這幾日你都要好生處理,若是不明白的,便問我。梁豐和陳嬤嬤都會幫襯著你的。”


  什……什麽玩意兒?要我來處理王府的事?還要我應對薑丞相?

  不是……就我這腦子,我去應付薑丞相?

  而且,我以什麽身份應對?

  “我都讓你給休了,我還用什麽身份去應付?”我心裏慌張極了,馬上又問了一句。


  “什麽身份?自然是王妃的身份,我一會兒吩咐梁豐,對外就說我根本不曾休過你,當日你是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又見薑側妃和她的孩子險些死去,故而特地搬回家中,方便每日去大慈寺給薑側妃祈福。正是因為有了你的祈福,薑側妃和她的孩子才有幸活到今日。”


  別說,趙榮羨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有理有據的,這還把我給說得多善良似的。


  可是……可是我還是有點兒害怕。


  “王爺,可是我……”


  “王爺……王爺,不好啦,那薑家大小姐要將我們側妃打死啦!”我話音未落,外頭果然響起了朱嬤嬤的叫喊聲。


  趙榮羨立即向我使了個眼神,外頭的朱嬤嬤越叫越厲害,似乎都要衝進來了。


  我總是不能真讓朱嬤嬤給衝進來的,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朱嬤嬤一見是我,頓時就驚住了,驚愕道,“你……你怎麽在這裏?我要見王爺!”


  “王爺重傷,此刻下不得床,你在這裏瞎嚷嚷什麽?叨擾到王爺小心你的狗命!”我怒瞪她一眼,馬上端起了架子。


  梁豐和陳嬤嬤他們此時也走到了我身後。


  朱嬤嬤更加驚訝了,繼而又是滿目的不甘,故意避開了我,直接對著梁豐嚷嚷,“梁大人,咱們側妃快被打死了,這賤婦非得攔著不讓老奴見王爺……”


  啪!朱嬤嬤話音未落,陳嬤嬤上去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怒聲斥道,“下賤的狗奴才!竟敢辱罵王妃,嫌命長了是不是?”


  “王……王妃……她不是……”


  啪!陳嬤嬤又是一個巴掌。


  “不是什麽不是?你們側妃難產險些死掉,王妃娘娘親自為她祈禱了近一年,怎麽?王妃不過是出府一段日子,你就認為你們那側妃要代替王妃了是不是?”


  朱嬤嬤連連挨了兩個巴掌,打得她暈頭轉向,兩眼直冒金星,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這會兒變得跟豬頭沒有多大區別。


  她哭喪著臉看著我片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對著我磕頭,“是老奴眼拙沒能認出王妃,是老奴該死,可是……可是咱們側妃當真快被打死了!求王爺快去看看!”


  “都說了王爺重傷,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馬上也怒斥了她一句,又說道,“行了,本王妃去看看。”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朱嬤嬤連連朝著我磕了兩個響頭,馬上起身就要跟著我走。


  然則她剛站起來,陳嬤嬤突然一腳踹到了她的膝蓋上,朱嬤嬤慘叫了一聲,噗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上。


  陳嬤嬤狠狠剜了她一眼,嚴厲道,“該死的狗東西,冒犯了主子以為就這麽算了?你就不必跟過去了,去花園的石子路上跪著,跪不滿四個時辰不準起來。”


  朱嬤嬤這下完全不敢反擊了,起來就往花園跑去,為了防止她偷懶,陳嬤嬤還特地派了兩個家丁守著她。


  我到雪院的時候,聽到薑婉淒厲的慘叫聲。


  她屋裏的幾個丫鬟,個個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哢,越過幾個丫鬟,剛剛走進她的屋子裏,我忽然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下一刻,薑婉叫的更加淒厲了,緊接著又突然沒聲了。


  我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薑棠捏住薑婉下巴,狠狠一卸,她竟然把薑婉的下頜骨給卸了。


  “你……你這賤人,我……我要告訴父親!”薑婉躺在地上,疼的渾身都在發抖。


  薑棠滿眼狠戾,笑得冷森,“賤人?你罵誰是賤人?你才是賤人?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青樓的賤貨!”


  說著,薑棠忽然取出一顆藥丸,猛地就塞進薑婉的嘴裏。


  “啊……你……你給我吃了什麽!你給我吃了什麽?”薑婉劇烈的咳嗽著,可她因為下頜骨被卸了,她有些吐字不清,更是疼得直冒冷汗。


  薑棠滿目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是狠辣至極,“也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這東西會更加美貌,隻不過……從此以後,你再不能生孩子,你的壽命也隻會是常人的一半。”


  “對了,每過一個月,你都須得再吃下這麽一顆藥,否則,你就會心痛如刀絞,你的身體就像是千萬隻蟲子在咬。對了,第一回吃也會很疼的。”


  很顯然,那藥效已經起來了,薑婉捂住腦袋,渾身都在顫抖著,她的麵部已經扭曲了。


  看到我的瞬間,她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結結巴巴對著我喊,“白……白歡喜……救我,我……我會讓我父親向皇上說情,讓你重回王府,讓……讓你做側妃,不……是正妃,我可以把我的孩子給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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