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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聽到我這話,趙榮羨似乎很驚訝,他愣了一愣,繼而有些不敢相信,問我說,“怎麽?你對太子沒有成見了?”


  是了,前兩日我還是對太子有成見的,因著皇後的心狠手辣,因著皇帝的偏心眼,我十分為趙榮羨不平。


  可是如今想來,這太子也沒有做什麽,無端端的讓自己親娘派人給捅了一刀,躺在床上都大半個月了也沒見好,這也是夠倒黴的。


  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倒是想對太子有成見,可是今日二公主前來說了一通,說是太子給氣得飯都吃不下,那藥也不肯吃,活生生的就是想把自己給折騰死了。就是那薑棠去勸了也沒用。”


  “你也知道,太子對薑棠是一片癡心。你說,這薑棠去勸他都沒有用,誰還能管用。可不隻能是你去嗎?”


  趙榮羨其實早就想去了,隻是他因著此事受了點兒傷,因而我不太願意他去見了太子。


  但是如今,這太子都快把自己給折磨死了,不去總是不好的。


  況且趙榮羨這個人雖然平日裏待旁人心狠手辣,可偏偏對太子很是仁慈,也是真真的將他當做兄弟。


  果然,聽到我的話,趙榮羨立即露出笑容,滿目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巴不得太子死了算了。”


  “文皇後是很可恨,可太子也沒有做錯什麽,我前兩日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說起前兩日罵太子那些話,我多少還是有點兒心虛的。


  索性話鋒一轉,問趙榮羨什麽時候去太子府。


  趙榮羨倒是很迫不及待,第二日就上趕著去了太子府。


  趙榮羨額頭的傷還沒有痊愈,雖然沒有包著紗布了,卻還是有一個很明顯的疤痕。


  而太子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因著沒有好好吃藥,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不說,看起來還沒有什麽血色,幾乎是個半死人。


  這倆兄弟湊到一處,那是真正的難兄難弟了。


  我和趙榮羨趕到的時候,他的難兄難弟正吵著說不吃藥,皇後無可奈何的從裏頭出來,見著趙榮羨先是一驚,故而裝模作樣的對著趙榮羨就是一番哭訴,說什麽她不知道她身邊的老嬤嬤能幹出這等事兒來,現如今太子誤認為是她做的,死活不肯吃藥,又說太子素來與趙榮羨的感情最好,讓趙榮羨勸勸他。


  趙榮羨雖然對皇後很是不滿意,可是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的,加上太子還重傷在身,他也不好說什麽,於是隻能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皇後。


  皇後剛一轉身,他立刻就陰沉了臉,等到踏進太子的寢臥時,他又浮上了一個哥哥該有的笑容。


  太子是個厚道又單純的人,聽說他老娘幹出這等坑害人的事兒,他感到十分愧疚,這會兒還見到趙榮羨頂著傷口來見他,一時更加愧疚了。


  當下便是跌跌撞撞的要坐起來給趙榮羨賠禮道歉,他一邊起身一邊兒就衝趙榮羨道,“四哥,是我對不住你……”


  說著,他就要下床,旁邊伺候的小廝見狀,慌忙將他攔住,哭喪著臉說,“太子殿下,禦醫說了,您不能下床的……”


  “你讓開,我要給四哥賠禮……”太子十分固執,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床下滾。


  嚇得那小廝都快哭了,趙榮羨原本也沒有想讓他怎麽著,立馬吩咐梁豐將他扶住。


  然後又擺出了一個哥哥該有的大度與寬容,萬般和善道,“我說六弟,咱們是親兄弟,不必說這些,你快些躺好吧。”


  “我聽二皇姐說,你不肯吃藥?”趙榮羨揮揮手,將梁豐和伺候太子的小廝都給遣了下去,然後這才開口詢問。


  太子微微掃了一眼桌上的藥汁,那張慘白的臉浮出一絲愧疚,低聲道,“四個,我真是不知道母後會幹出這種事來……”


  “這原也不是你的錯,你這是何必呢?”趙榮羨歎了口氣,又指了指桌上的藥汁,像哄孩子一般說道,“行了,給四個一個麵子,該幹什麽幹什麽?你說你這般尋死覓活的,是害著誰了?”


  聞言,太子顯得更加愧疚了,他頓了頓,結結巴巴道,“可是……倘若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這可惡的太子之位,我母後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不得不說,太子還真是單純,他不是個蠢貨,但卻是實打實的單純。


  沒有他?沒有他的不是還有個七皇子嗎?那可是他嫡親的弟弟!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沒有了七皇子,皇後總還能從那些個名分低微的嬪妃手裏過繼一個到自己名下。


  但凡他們還身在這皇室,奪嫡這件事也就會永遠會無休無止。


  就算皇帝隻有一個兒子,那也還有藩王,總之,身在皇室,就別想著置之度外。


  “六弟,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趙榮羨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隻是淡淡的說出這麽個幾個字。


  太子依舊是那副頹廢的神色,也沒有說要吃藥,似乎還是想要用自己的命來和皇後做抵抗。


  沒有錯,對於皇帝而言,太子是他與最愛的女人生的,對皇後而言,他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亦是她手裏的籌碼。


  可是就算他真的死了,他們傷心過後,很快也會立了旁人做太子,爭鬥一樣不會停止。


  趙榮羨這個人,對著旁人總是頭頭是道,對著太子,卻就總是支支吾吾,看著都覺得著急。


  我深吸了口氣,立刻走上前去,冷悠悠的看著半躺在床上太子,反問他,“太子殿下真的以為你沒了命,這些勾心鬥角就會停止?”


  “四嫂何出此言?”太子並不像趙榮羨的其他兄弟那般,說什麽男人說話不讓女人插嘴,他一貫是個溫柔又和善的人,哪怕是個奴婢跟他說話,他也會認認真真的看著人家,認認真真的聽。


  此刻聽到我這話,便立刻露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趙榮羨似乎猜到了我想說些什麽,立刻遞給我一記眼神。


  往日裏他這麽瞧我一眼,我興許早就閉嘴了,但是今日,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錯。


  趙榮羨總是這般,他認為值得保護的人,他便總是默默的坐著,什麽也不多說,對於我是如此,對於太子亦是如此。


  結果到了最後,每個人都恨他恨得要死。


  於是我狠狠的一眼給他瞪了回去,立刻又笑問太子,“敢問太子殿下,您的母後總共有幾個兒子”


  “除了我,還有我七弟。”太子回答得很老實,同時也被我問得莫名其妙。


  但是他到底是太子,單純是單純,哪怕平日裏不太會看人眼色,卻也不蠢,下一刻他就立即反應了過來。


  怔怔的望著我說,“四嫂是是說,倘若我當真沒了,母後便會讓七弟做太子,然後依舊會對身為嫡長子的四哥下手。”


  何止是對趙榮羨下手,她會對每一個威脅到她孩子地位的人下手。


  我笑點了點頭,接下他的話茬,“何止是對你四哥下手,但凡是威脅到她孩子地位的人,她都會下手。哪怕是你沒有了,你七弟也沒有了,她亦可過繼一個別的孩子來爭奪這個太子之位。”


  “哪怕是你的母後鬥輸了,旁人也會接著鬥。但凡是這北朝還在一日,北朝的皇室便會無休無止的鬥下去。”


  “所以太子,你現在還認為你死了又什麽用嗎?是能引人深省,還是能感天動地?”活了這些年,我還是頭一回這樣教訓人,還是教訓北朝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本來就挺單純,被繞了這麽一通,似乎都給繞糊塗了。


  他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應我說,“四嫂說的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滿麵失落,然後又很是傷心歎了一句,說什麽若是有來世絕不想在投胎皇室。然後傷春悲秋了好一番……


  不過好在,最終把藥給喝了,也願意吃飯了。


  眼見著太子不再尋死覓活,趙榮羨果然放心了,跟太子又說了幾句,叫他不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放到心上,還是身體要緊。


  太子點點頭,十分感激我們夫妻兩個來看他,說什麽他一定會好好活著,不負了我們二人一片好心。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你與四王爺是親兄弟,我們夫妻二人來看您是應該的。”我雖然覺得太子這感動得有些傻裏傻氣,但還是很禮貌的回了他。


  太子聽後,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感動的說,“四嫂你真是好人,我二皇姐說,那日因著這事兒你都險些讓父皇給治罪!如今你卻還陪著四哥來開導我……”


  “四哥能娶到你這樣聰慧的妻子,實在是他的福分。不過四嫂,你是不是當真有瘋病啊?我記得先前你還跳了馬車給摔得半死……”


  “你要是真有瘋病,那可得趕緊治治,我聽說時好時壞的瘋病是可以治好的……”太子一臉好心,十分熱情,異常認真,宛如念經,“四嫂……”


  “太子殿下,您如今還病著呢,少說些話,多睡覺!”太子這個蠢貨,我真想打死他啊!這誇我就誇我,好端端的提那些丟人現眼的陳年舊事做什麽?

  未免太子再繼續問下去,我立刻起身,尋了個回家歇息的理由馬上離開。


  趙榮羨興許是怕太子拉著他喊他找禦醫給我治瘋病,也馬上找了個理由走了。


  出了太子府之後,趙榮羨深深的鬆了口氣,一臉無語道,“這個趙榮安,都半死不活了,還有心情管閑事……”


  “可不是嗎?你說那文皇後看著是精明又冷厲,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東西?”雖然我不喜歡文皇後,但我不得不承認,文皇後是個絕對精明而優秀的女人。


  否則也不能從一個奴婢一爬到王妃,又爬到太子妃,最後變成皇後。而且她做王妃的時候,那狗皇帝還是個落魄王爺呢!


  聽說還是這文皇後唆使他向當時最受寵的王貴妃示好,認了王貴妃做母親,這才有機會坐上太子之位。


  這文皇後怎麽看都是個聰明人,也不像是個愛管閑事的,怎麽就能生出太子這種貨色。這腦子是隨了誰了?


  想著,我又忍不住問了趙榮羨一句,我說,“王爺,這太子小的時候沒生過什麽大病吧?就是那種發高燒,把腦子給燒壞的那種!”


  趙榮羨攤攤手,一臉無奈,“這文皇後將他養的極好,他自小就是我們幾個兄弟裏頭身子骨最好的一個,除了十歲那年因為太胖壓壞了床,連帶著把自己一塊兒摔傷,暫時還沒有生過什麽重病。”


  所以……太子這囉嗦又愛管閑事的毛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看來,這做娘的果然不能太聰明,腦子都長娘身上了,做兒子的一點兒也沒討著。


  關鍵是這個兒子還說叫我們有空了,多來太子府走走,說什麽與我們夫妻二人說話很有意思。


  我一點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我咽了咽口水,十分心有餘悸,叮囑趙榮羨說,“王爺,您以後若是要來見太子,您就自己來,別再叫我了。”


  趙榮羨聞言,笑得很是高興,明知故問道,“怎麽了?我瞧六弟很是喜歡與你說話。”


  我沒有理他,方才太子說我有瘋病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旁邊笑,太子說要幫我找禦醫的時候,他笑得更是厲害了,都沒說幫我解釋兩句。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推開他便上了馬車。


  趙榮羨卻好似來了勁兒一般,立刻向我湊了上來,陰陽怪氣的,“我說,你是不是怕六弟找禦醫幫你看瘋病啊?這有什麽好怕的?到時候你就告訴他說,你的瘋病治好就成,何必躲著呢?是不是……”


  “你再說?要不是你當初說我有瘋病,太子怎會覺得我有瘋病?”


  “的確是我說你有瘋病沒錯,可那紅線是你自己牽的,馬車也是你自己跳的,我也沒逼著你是不是……”


  “趙榮羨!”我徹底惱了,抬手就要往趙榮羨臉上去。


  趙榮羨十分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臂,隨即幹脆將我往他懷裏拽,那張俊臉猝不及防的就湊了過來……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將我放開。


  我狠狠擦了擦嘴,一腳踹他身上,漲紅了臉罵他,“成日裏沒個正形,以前也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就變得這麽不要臉了……”


  可不是嗎?以往他最是要臉了!現如今他幹的這些事,以往都是幹不出來的。


  比如以前我要是罵他不要臉,他肯定大發雷霆,但是現在,他每回都很是高興。


  此刻亦是如此,我罵了他一頓,他卻又往我臉上親了親,順勢將我摟進懷裏,說了更不要臉的話。


  我要是還罵他,他就更不要臉……


  惹得我最後都不想罵他了……


  回到王府之後,已近黃昏。


  “王妃,奴婢有事要稟報。”我剛回到清暉院,銀環便走了上來,還是趁著趙榮羨沒在我旁邊的時候湊上來的。


  銀環這個丫頭,這般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有什麽趙榮羨聽不得的話要同我說?

  難不成……是玉如意那邊又出來亂子?除了她,我還暫時想不出眼下有什麽事能讓銀環偷偷摸摸的。


  “是不是玉如意又鬧出什麽亂子了?”我壓低了聲音,示意銀環跟我進屋。


  金玉則十分默契的在外頭守著……


  “回王妃,那玉如意,昨日……昨日又死了一回,這回比前幾回嚴重多了,直接撞牆上,撞得腦袋都破了,人也昏了過去……”銀環蹙著眉頭,小臉滿是緊張,結結巴巴問我,“王妃,那玉如意不會當真死了吧?她若是真死了,王爺那裏可如何交待啊?”


  這事兒要是放在過去,我也會以為玉如意是真的要尋死,但是如今,無論她是撞破了腦袋,還是跳了池塘,我都不覺得她真的會死。


  況且,她要是真想死,割腕自盡便是了,何必非得撞牆弄出那麽大的聲響來?

  我淺淺笑了笑,從容道,“你放心,她不是真的想死,她若是真想死,割腕亦或是上吊,安安靜靜的死去就好,何必非得撞牆弄出這麽大的聲響?她呀,不過就是故意嚇唬人,她曉得那大夫會立刻救她!所以才敢這麽做……”


  聞言,銀環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低聲道,“可是……那保寧堂的大夫說了,說是不敢再讓玉如意住下去了,生怕鬧出人命來王爺得治罪……”


  是了,玉如意一定嚷嚷著說她是四王爺嫡親的表妹……


  而她又是我的人送過去的,日子久了,那大夫難免不會懷疑。


  “你派個人去保寧堂,就說我明日去接人。”算下來,玉如意也在那藥堂子裏待了十幾日了,這十幾日來受了不少照顧,想必也吃了不少苦,也差不多了。


  第二日,一個大早,趁著趙榮羨去了宮裏,我便立刻去了保寧堂。


  我進屋子的時候,玉如意正被捆在床上,整個人大變樣,這十幾日來,她又是鬧自殺,又是不肯吃飯的,整個人看上去滄桑了不少。


  我從容的看了她一眼,吩咐金玉給她鬆綁。


  一見到我,玉如意就如同發了瘋一般,聲嘶力竭的對著我叫罵,“白歡喜,你這個毒婦!我要告訴表哥!我要讓表哥殺了你!”


  嗬嗬,這話擱在以前我還真會怕,可是如今,但凡不是什麽掉腦袋的事,我似乎變得格外著鎮定了。


  我冷笑了一聲,示意金玉和銀環將她按住。


  然後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說如意表妹,你覺著你的表哥當真會為了你殺了我嗎?”


  “表哥那是不知道你的真麵目,倘若讓他曉得你對我做的一切!他一定會殺了你!”玉如意咬牙切齒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笑得更加惡毒了,反問她說,“如意表妹,你認為王爺會相信你說的話?”


  “我身上的傷!這裏的一切就是證據,表哥一定會相信我!”


  聽到她這話,我頓時發了笑,“如意表妹,你也太天真了。你覺得,我若是沒有把握,敢這麽對你?”


  “你若當真去王爺麵前告我,我就告訴王爺,你想害我的孩子,然後再跟他哭上一頓,以死相逼。你猜他會怎麽做?”


  玉如意微微一顫,顯然是有些害怕了,卻依舊不甘心,結結巴巴道,“你……你以為表哥會相信你?我是表哥嫡親的表妹,我是縣令的嫡女,你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你……”


  “對,我隻是一個下賤的商賈之女。”她話音未落,我便打斷了她,冷聲笑道,“可是,就是我這麽一個商賈之女竟然坐上了正妃的位置。”


  “你說這是為什麽?”我驀然起身,忽的向她逼近了,從言語到肢體都透露出嘲諷。


  玉如意這下更加憤怒了,她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厲聲辱罵我,“能因為什麽?自是因為你不要臉!因為你下賤!因為你這個賤人使了手段!”


  嗬,罵的可真難聽,可我半點都沒有生氣。


  我微微點頭,一一承認,“是,如意表妹,你沒有說錯。我之所以能憑借一介商賈的出身坐上正妃的位置,正是因為我用了手段!我用手段讓王爺不顧門第娶了我,我用手段讓王爺拒那些名門貴女於千裏之外……”


  “所以,我既有這樣深的城府,我為什麽又不能用手段讓王爺殺了你?”


  “你……”她渾身都在發抖,一雙杏眼怒瞪著我,尖聲道,“賤人!你這賤人!”


  啪!我抬起手,重重的一個耳光甩到她臉上,一字一句,“玉如意,本王妃給你兩個選擇,立刻滾出長安城,亦或者喝一碗絕育湯跟本王妃回四王府。”


  “不過,回了四王府你還能活多久,本王妃可就不敢保證了。”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笑得懶洋洋,“本王妃既有手段讓王爺這十幾日來都對你不聞不問,自然也能有手段要了你的命……”


  “你……我……”


  “四王爺到……”玉如意正要張嘴,外頭忽然傳來了梁豐的聲音。


  我回過頭的時候,趙榮羨已經站在我身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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