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跳海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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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收回,下麵確實沒有。
“盼兒,你再回憶一下,那吳天明跳海之前,有沒有什麽異樣或言語?”鄭克問道。
盼兒絞著手,回憶了一下,“當時,我被他甩得頭暈,隻想著怎麽掙脫逃掉,他的表情我都沒有注意到。好象,他在跳海之前,還笑了兩聲,別的就……”
“笑了兩聲,他那麽自信?”鄭克手撫著下巴,目視遠方。
“鄭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章程開口道。
鄭克一回神,“哦?章小兄弟有問題,直接問便是。”
“貴門有什麽秘術,能讓人在海底躲很久嗎?”
鄭克搖搖頭,“龜息之術,修煉者皆知,算不得什麽秘密。但這也要練氣大成才可以,這劣徒不過練氣中期,應該不會。”
“莫非……”頭一轉,看向鄭國慶,“國慶,這一周多,那劣徒可是進階了?”
鄭國慶忙上前拱手道:“老祖,懸劍洞我去過三次,他傷勢好了七七八八,包括看守他的匡老,都沒發現他進了階,應該還在練氣中期。”
“這可是奇怪了……”
想到一事,鄭克掏出一瓶藥給章程,“章小兄弟,這是‘百髓解毒丸’,主藥是天山雪蓮,可解百毒。你身子如有不舒服,可每日早晚各服一丸,無論何毒,三日可解。”
章程接過,心頭卻是湧出巨恐,忙把全身感覺一遍,仿佛又沒有不妥。
“鄭老,貴門的雪紅蒿又派上用場了。”梅天意上前一步,眼神一惱,一把抓起章程手腕,默默切探。
鄭克老臉一紅,一道傳音打給鄭國慶。
“咚!”鄭國慶一下跪倒在地,“老祖,梅仙子,章少校,我糊塗啊,為了點小錢,被吳天明那廝給利用了。當時看章少校功力雖高,卻隻是練氣期,雪紅蒿對金剛後期的老祖無效,就私自把雪紅蒿放入茶中。章少校沒事最好,如果有事,我願一命賠一命。”說完,連連磕頭。
“爸……”盼兒一撲而上,抱住鄭國慶就哭。
全門精英皆在此處,鄭國慶這個門主也算是臉麵盡無了。
章程輕輕搖頭,“我沒事,鄭門主不必如此。”
梅天意收了手,看著章程,“程兒,心中感覺還狂躁嗎?這毒可能影響心智。”
“應該沒有,反而,比先前好了許多。”
鄭克眼露驚奇,“莫非……”
“沒那麽快,金剛中期很難突破的。程兒才開了天竅,那種真氣收發的厚重感還沒有,隻是……”梅天意目望遠方,若有所思。
鄭克一笑,“章小兄弟沒事最好。想不到幾百年來,能有這麽年輕就進入金剛期的人,你我都自歎不如啊。”
“確實,不過這樣也好。一百年後,就沒人叫我紅顏老怪了,會多一個……”梅天意眼珠一轉,狡詰笑道,“小鮮肉老怪!”
兩人哈哈大笑。
章程不明所以,想來不是什麽好事。把那藥還給鄭克,說道:“剛才我見過謝紀的遺孀了。”
鄭克笑容一斂,卻推給章程,“此藥價值不菲,你且收下。你用不上,但以後家人、弟子可用,算是我為自己一時糊塗的賠禮。”
哎,這話說得。
你一時糊塗就要賠禮,我殺了別人老公,得賠多少啊。
鄭國慶、盼兒、周伯淵、齊長慶齊齊看來。
心中一橫,章程咬牙道:“此事錯在我,當時我心魔失控,害了謝紀。但我身家確實不多,我願賠償一百萬美元!不知能否得到莫大嫂的諒解。”
這次衝動,章程後悔萬分,除非一直妖魔下去,否則不能不做出賠償。打鬥中死掉的那些弟子,可算是陣亡,自可不管。這謝紀和那個無端被爆頭的門人,如不做出賠償,內心實在難安。
隻是這嘴一開,好不容易實現的財務自由又沒了。章程真想扇自己幾個嘴巴,打人打錢,殺人破產啊!
眾人沒有說話。
梅天意眼中閃出一絲欣賞。錢,不是問題,就算章程不說,她無極門肯定也要出麵賠償,這是靈島的規矩。章程這樣做,說明他已完全壓製了心魔,前途可期。
見沒人開口,章程隻道不夠,隻好又說:“我願為謝紀披麻戴孝守靈三日,這樣如何?”
鄭克一時大喜,一時忘了回應。想不到章程如此懂事,此番態度可是解決了大麻煩。其它都是小事,關鍵是光明門的麵子別人給回來了。雖說是自己這邊包庇在先,但到底死了這麽多弟子!光明門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修煉門派,這麵子要是不拿回來,整個門派的層次起碼跌到二流去了。
而章程的表態,等於給了光明門一個大大的麵子。否則,怎麽辦?章程會隱身,暗器又這般利害,還有導彈潛艇和一個大國做後盾,除了咽下苦果,還能做什麽?
而此次雖然弄得灰頭土臉,但卻意外地得了梅仙子雙修的承諾,還查出了鄭國慶的把柄,一舉兩得。實在也不算多吃虧。
想到這,不免有些走神。忙道:“章小兄弟能壓製心魔,可喜可賀,想我那徒兒遺孀定然滿意。守靈三日就不必了,燒柱香表明心意即可。”
章程搖頭,話已出口,怎能收回。得用地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堅持要守三日。那莫紅英真是個奇女子,令人好生敬佩。
這邊光明門人個個驚喜,鄭克卻不願章程在門內多露麵,傳音梅天意,守靈就免了。
梅天意心中大慰,也來勸章程。
最後章程想到自己確實有事,隻好退一步,隻守靈一日夜。
雙方皆大歡喜,隻是可憐了那些被章程殺死的門人,一個心魔爆發就全掩飾了去,那些弟子,光明門自然會補償,但卻是白白死了。
此事的罪魁禍首卻逃之夭夭,這自然不行。
又一個波浪湧起,青安躍出海麵,空中一個魚躍,穩穩落在崖階之上。
“啟稟老祖,我潛到海下三百多米,沒找見人,可能是往深淵去了。”
“深淵?”鄭克沉吟道,“就是我也做不到,吳天明如何能做到?”
章程不解,“會不會是遊到外海去了?前次在中國,他就是這般潛水逃脫的。”
“章少校有所不知,懸劍山淵壁一側,越離岸邊,水下湍流越大,就是魚類都遊不過,隻能貼岸而行。自古就沒人能從此離島和登岸,隻可能是往深淵而去。”說話聲音洪亮,卻是執法長老青安。
這下複雜了,章程思維飛轉,又問:“這深淵有多深?”
“深不可測,潛水機械不可用,人最多潛到四百多米。”說話的,還是青安。
論理吳天明是閉不了這麽長的時間,中間一定有出乎尋常之處,隻是章程怎麽也想不出。
章程沒事,鄭國慶早自己站了起來,上前小聲道:“也有可能是被湍流卷進了深淵,平日裏修煉,都得小心翼翼上下,這裏每年淹死一、兩個很正常。”
“哦?”章程忙看去。
這話卻被鄭克和梅天意同時否了。
“練氣期不會……”
“你見過……”
兩人同起同收,鄭克一笑,“梅仙子先講。”
梅天意也笑,“好,我來說。練氣期很少在淵壁出事,淹死的幾乎都是煉體期的低層弟子,冒險偷偷下海修煉出的事。”
鄭國慶爭辯道:“吳天明身上本來有傷,又是情急跳水,很有可能被湍流卷走啊!”
鄭克一看梅天意,兩人同時沉思,“這到有可能!”
仰望晴空,章程一陣無語,這事,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就換來這麽個結果麽?
意念騰空,崖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天邊層雲厚重,正滾滾而來。
又要下雨了。
“鄭國慶!”鄭克聲音一肅。
鄭國慶趕忙跪下,“罪人鄭國慶願受老祖懲罰。”
章程一陣腹誹,這人狡猾啊,把令他色變的門法變成懲罰了。盼兒也挨著跪下,身子有點發抖,看上去楚楚可憐。
“念,鄭國慶十二年來為本門出力不少,尤其在平息玄天門事件和驅逐合歡門一事中出力甚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鄭國慶門內一切職務。罰,鄭國慶,淵壁麵壁三年,不得離開。罰金,五千萬美元。”聲音洪亮,卻是出自執法長老青安之口,想必是鄭克傳了音。
父女倆忙磕頭謝恩。
四周崖階及崖頂上,數百人傳來不同的感覺波動。有的一鬆,有的遺憾,還有的嘲笑五千萬,最多是他十分之一的家產,他自己都說全捐……
自己能感覺到這麽遠了嗎?看來,剛才那個“開竅”可能是長了點什麽。
對於這個結果,自然猜得到。真要處死鄭國慶,章程也會攔住。不能再死人了!自己修煉就修煉吧,發瘋的事千萬別再有了。
鄭克傳音給章程,“章小兄弟,我罰他在此修煉,也有讓他監視淵壁之意,如是吳天明活著或是死了浮上來,都跑不掉。你看如何?”
隻好點頭讚同。章程現在情緒低落至極,突然有一種想回家大睡一覺的衝動,什麽都不管了。
哎!這可能是當年失敗個性的慣性吧!此刻,章程很想象小孩一樣投入母親的懷抱,什麽都不想,就抱著。
人生路難行啊!
上得崖頂,光明門人已將上麵清了一大圈,有很多別的門派被攔在外麵,正不滿地爭吵著。
一個頭紮發帶的青年男子,相貌英俊,人卻不高,領著一群同樣身穿和服,肩掛浴巾的修煉者特別引人注意。
見鄭克一行上來,臉露譏笑,用不太純正的中文喊道:“原來是鄭老祖、青老怪親自來修煉,難怪光明門不讓人進,看來光明門對自己武力不自信了啊!”
身後眾人哈哈大笑,表情誇張!
青安一怒,就欲上前,卻突然恭身後退。想必又收到鄭克傳音。
衝上去的是周伯淵和齊長慶。
“宮本,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周伯淵冷淡的聲音一出,那人作了個怪臉,不再言語,看上去很怕周伯淵。
章程偷偷傳音梅天意,“師娘,這群日本人是誰?”
“不理他,這是正和道的人。”梅天意拉著章程往王晉領頭的一撥門人方向走去。
“站住!”那宮本卻排開眾人,走到章程麵前。
章程一奇,我們這可是兩個金剛期,你一個練氣中期的人這麽大膽?
宮本傲慢地昂著頭,眼球上下一轉,“你就是把光明門攪得天翻地覆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