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叛徒,她男人
雪姝被他孩子氣的表情逗笑了,“你那倒是說說,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裏來做什麽?”
夙嘉挼毛邊兒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用他那雙水汪汪的杏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雪姝,便像要將雪姝的臉盯穿似的。
雪姝跟他對視,就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很快,短暫的沉默後夙嘉道:“有件事,你還沒跟我說清楚。”
雪姝不解,“什麽?”
夙嘉輕哼,踢掉些盤腿蜷在坐塌上,一副雪姝是在明知故問的表情,“你說呢?”
雪姝擰眉,盯著他那張雌雄莫辨的俊顏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搖頭表示不知道。
夙嘉一口氣有點上不來,撲到茶幾上咬牙提醒:“還說不知道,你跟皇叔公的事至今我都還沒鬧明白,你倆究竟怎麽回事?”
從昭王府回去那晚起,這幾天他心裏便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可惜這事兒吧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麵前偏就楚胤一個能說的人。
然而他每次一說起這事兒,那家夥就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說來說去也說不出所以然。
美其名曰把他關在屋子裏是為了他調理身子,實際卻總用他的那副做什麽都不鹹不淡的態度將他氣得半死。
他若再跟那人在同一個屋子裏共處幾日,他定會被憋瘋的。
今晚,好不容易等到那家夥解除他屋中的封印。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誓要弄清楚這丫頭跟那個男人之間怎麽就成那種關係的。
雪姝還不知道自己跟那人之間的事兒還讓人惦記了這麽些天。
聽他問起,她才想起那時在昭王府中當著夙嘉麵的那件事。
“皇叔婆”三個字頓時在她腦中浮現,男人當著第三人的麵對她做那等親密的事的回憶讓她有些控製不住臉熱。
夙嘉眼尖地發現她雙頰上薄暈,急著催道:“說啊,你們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好的,為什麽就發展成那種關係了?
雪姝捂捂臉,眼中略帶羞意,咬唇說:“就……就那樣吧,能有怎麽回事。”
才怪!
夙嘉在心底咆哮,沒好氣地瞪著雪姝,“我不信,這其中定發生了什麽,你別想搪塞我,快跟我說,你跟皇叔公是如何開始的,你們誰先開的口?”
夙嘉打小受夙珝影響不小,一般人知道這種事後,即使清楚他倆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定會在輩分上做文章。
夙嘉在這點上卻是接受得快,甚至對這方麵他都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有的問題就是這件事太過突然了。
“誰先開的口……”
雪姝囁囁,雙頰隱隱發燙,想起二人之間曾經發生的種種,心裏又酸又脹。
本就念著已三天不曾見著的男人,這會兒一提,這份思念之情便更旺盛了。
夙嘉瞧著她這副小女兒的嬌羞姿態,越看越覺礙眼。
不知怎麽的,他那皇叔公分明有著“大賢第一美男”的稱號,本身也是天神之姿。
可他這會兒就有種“好好的一棵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看她一提起那男人就羞澀不已,夙嘉這心情啊,要多複雜有多複雜,一使勁,直接扯掉了暖壺套上好一撮毛。
“我的好妹妹,你倒是說啊,別光顧著想他了,快說!”
被看穿了心思,雪姝臉上又是一熱,不自在地撓撓頭,不承認,“誰說我想他了……”
看這樣兒,哪還有一個時辰前處理白芪的半死果決狠戾。
不過,想著夙嘉這性子,若她不說,今晚勢必得耗在這裏了。
於是,腦子快速轉了一圈後,雪姝便道:“自然是我先開的口。”
便是要胡謅,也總不能說是那人先開的口吧。
雖說確定親密關係的話是他說的,但對他先存了心思的,可不就是她麽?
不過這一說可不得了。
“什麽?!”夙嘉杏眸睜圓,一使勁,套子上的另一撮毛也讓他給扯下來了。
“你小聲點兒!”雪姝壓低聲音,用繡枕砸他。
半夜三更的屋裏藏了這麽個男人,而且這人還不是她宮裏人見過的昭王。
雖然什麽都不做,她自己也覺無所謂。
可別人不這麽想啊,但放眼大賢,這麽做的估計除了她就沒誰了吧,若讓外麵的人聽了去,豈不又招些不必要的麻煩。
夙嘉經她一提猛地一驚,這才意識過來自己是偷著進姑娘屋的。
不過下一刻他便想起了,“沒事,剛一進屋我就張結界了,他們聽不見我們說什麽。”
“是嗎?”
雪姝抬頭,果然就見屋頂附近有一層薄薄的東西。
這倒奇怪了,像他們張得這種結界,是隨便一人都能看到的嗎?
上次那人從幽之境回來,同夙嘉一道在她房間時也一樣,她也能看到他設的結界。
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到一個地方忽然出現這樣一個罩子,那不是很奇怪,很容易暴露嗎?
不過,夙嘉這會兒顯然不想給她問跟結界有關的問題。
說完張結界的話後就催著雪姝說:“怎麽是你先開的口?你讓他當你男人啊?為什麽?你對他什麽時候存著這種心思的?”
連著四個問題,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她男人……
雪姝讓他這說辭給說得心頭發熱,心想他都還不是她男人呢。
當然,這種話她絕不可能說給夙嘉聽。
對上夙嘉那雙靈動漂亮的眸子,雪姝知道自己今日若不跟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人定不會罷休。
想著,雪姝便開始半真半假地忽悠夙嘉,說自己打從三年前就對那人一見鍾情,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一直把這份心藏著。
這一開始倒是真的,接下來就是撒謊不臉紅的時間了。
雪姝說,自己睡一覺醒來就發現跟他調換身子了,因為這件事,她總算跟他近距離相處了一段時間。
擔心回宮後便又會再也見不到他,所以臨走前將自己藏了三年之久的心思告知。
這點就半真半假了,那會兒兩人發生爭執,她心冷之下將玉髓還給他,從而暴露了自己的心思,這應該也算是走前告知了吧。
接下來就是,因為她的這份心思,那人難得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於是她便找準機會要求那人給她接近他的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夙嘉看到的樣子。
雪姝說得簡單,將中間兩人發生的所有爭執與不快全部省略,以防夙嘉打破砂鍋問到底。
夙嘉聽得專注,神情投入,聽完後一臉不可思議,“看不出來,姝兒你原來對皇叔公三年前就一見傾心了……”
雖然他不知道一見傾心是什麽感覺,但這個詞用得還是恰當好處的。
咳咳!
雪姝暗咳一聲,看著夙嘉這一臉天真無邪,好像她說什麽他都會信的單純樣兒,心裏升起一股罪惡感。
然而沒辦法,在沒有經過他點頭的情況下,中間很多事都不能輕易告知別人。
便是夙嘉,暫時也不行。
方想著,便聽夙嘉問:“他是答應與你在一塊兒了,但他喜歡你嗎?就像你對他一樣。”
呃……
好家夥,這一來就問到點子上了。
雪姝抱緊繡枕,想想後說:“嗯……日久生情,他會喜歡我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篤定對不對。
他那樣的人,不想做的事便不會做,誰都勉強不了。
既然他願意抱她,親她,那便是喜歡她的吧。
雖然他的“喜歡”與她的略有不同,但總歸是喜歡的,總歸是願意親近她的。
如此,便能像他說的那樣,日久生情。
“叛徒!”
哈?
雪姝被夙嘉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字說懵了,“叛徒?什麽叛徒,誰是叛徒?”
夙嘉將雪姝口中的“日久生情”當成是這個“情”已經生了,夙珝對她喜愛已是男女之情。
於是麵對雪姝的疑問,他一臉憤然,說:“自然是皇叔公,那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