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打擊,震怒的秦婉如
“怎麽樣?找到了嗎?!”
興央宮裏,送走一屋子的人後秦婉如回到寢屋坐立難安。
被她派出去找東西的人一進來,她便不顧儀態地大步來到那兩人跟前。
小艾子不敢耽誤,忙從袖中掏出秦婉如要的東西,“不知是不是這個,娘娘……”
話沒說完,手裏的東西就被秦婉如一把抓過去了。
一拿到東西,秦婉如寶貝似的緊緊攥在手裏,目光淩厲地瞪著小艾子兩人,“沒打開過吧?”
小艾子兩人“撲通”兩聲跪下。
小艾子道:“娘娘明鑒,您交代過不準奴才們偷瞧,奴才們謹遵娘娘令,找著東西就帶回來了,此話若有假,天打雷劈!”
說完兩人還朝秦婉如連續磕了好幾個響頭。
秦婉如眯眼審視,著實惦記盒子裏的東西,也不跟他倆多廢話,連盒子是在哪找到的都無心問,擺擺手就把兩人趕出去了。
門一關,秦婉如顫顫巍巍抱著盒子來到寢屋內間,緊張地看著盒子上那精致的百鳥朝鳳圖,一時竟不敢打開蓋子。
這盒子,是當時皇上將鳳印交到她手上時一並給的,沒有鎖。
所以她才讓人特製了個帶鎖的稍大些的鐵盒子,同她其他珍貴的東西一道鎖在梳妝台旁的櫃子裏。
而鑰匙則由她裝在身上的吉祥符裏隨身佩戴。
昨晚林嬤嬤將東西帶出來時,由於鐵盒子表麵溫度過高險些將她的手燙傷,她便僅將鳳印拿了出來。
當時她確定鳳印就在盒子裏,誰曾想就在她被人救出去沒多會兒盒子就……
現在距離這盒子丟失已過了四個時辰,盒子又沒有鎖,這四個時辰裏,萬一……
不敢多想,秦婉如深吸一口氣抱著盒子坐在床上,繼而一咬牙狠心麻利地打開扣。
懸著一顆心緩緩垂眸,本以為事情絕對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她的鳳印絕對萬無一失。
然盒中的空無一物卻將秦婉如最後的一點好念想擊得細碎。
“轟隆——”
一道驚雷自秦婉如腦子裏炸開,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迅速倒流,腦子裏的空白及耳邊的轟鳴聲奪去了她全部力氣。
“哐當”,盒子從她手中滾落到地上,秦婉如也跟著滑下來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四肢發麻,她想站起來,可惜手才撐到地上整個身子就栽了下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鳳印,跟了她近二十年的鳳印,他登基當日親手交到她手上的鳳印……
不可能就這麽沒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一定是那兩個奴才把她的鳳印偷了,一定是,一定是!
想著,秦婉如顫著手緊緊抓著床沿,踉蹌著起來,邊朝外麵大喊:“來……來人,來人!”
小艾子和同他一起被派去找東西的高安聽到聲音趕忙進來。
聽到動靜,秦婉如跌跌撞撞跑出來,一上來就用她那戴著甲套的手狠狠給了小艾子和高安二人兩巴掌。
長而鋒利的甲套在兩人臉上劃出一道血槽,當時就往外冒血。
“說!盒子裏的東西是不是你們兩個狗奴才拿了?!”
她確定當時鳳印就在盒子裏,那是林嬤嬤冒死才送出來的,是林嬤嬤用命換來的,也是她的命,怎麽能就這麽沒了!
小艾子跟高安被打得懵了,兩人都被嚇得不輕,驚恐地在秦婉如麵前跪下,忙不迭磕頭。
“娘娘明鑒!娘娘明鑒!娘娘交代過的事,奴才們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不聽啊!奴才們找到東西後立馬就帶回來了,絕對沒有偷瞧,更不敢私拿啊!”
“一派胡言!”
秦婉如才不管那麽多,她一腳狠狠踹在小艾子臉上。
“本宮盒子裏的東西分明放得好好的,現經你二人之手就不見了,若非你二人拿了,它怎會不見!”
說罷,不給小艾子二人說話的機會。
一抬頭,表情近乎猙獰地衝外麵厲聲喊道:“來人!將這兩個私拿主子物件的狗奴才帶下去打!不說將東西藏哪了就給本宮拔了他們的舌,亂棍打死!”
話音一落,守在外麵的兩個老嬤嬤和四個太監齊刷刷進屋,不給小艾子跟高安任何申辯機會,直接就捂著兩人的嘴將人給拖拽了出去。
秦婉如硬撐著身子出門,立馬有人給她搬來椅子送來茶。
很快,院子裏響起木杖狠狠砸在人身上的聲音,不過小會兒功夫,小艾子與高安的身後便鮮血淋淋。
秦婉如讓人將綁在他們嘴裏的東西拿掉,質問道:“說!東西藏哪了?!”
可惜秦婉如下令讓人下了狠勁兒,這麽三四十下下來他二人皆已滿頭大汗雙目赤紅,嘴巴上的東西才一拿掉,大口大口的血就從兩人嘴裏噴了出來。
哪還說得出什麽話。
秦婉如不甘心,由人攙著來到下麵,直將二人踹翻了麵,“說!東西在哪?!”
喊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快撕裂了,聽得在場的其他奴才腿肚子直達顫。
然而不管她吼得多大聲,多撕心裂肺,始終都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消息傳到雪姝耳朵裏時正好是半個時辰之後。
對此雪姝倒一點不覺著意外,隻略微感慨地說道:“這也太沉不住氣了,虧她還當了這麽多年皇後。”
白茯瞧了瞧她手裏正準備縫製的香包,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跟著坐下同她一道將那些幹花瓣往裏麵塞。
“唉,再怎麽說也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兩個時辰前都還見著,現在人就沒了。”
畢竟都是在後宮裏當差的,就算彼此間不熟識,但大部分名字是清楚的。
那二人原是在興事房鄭公公手底下幹活兒的,因延春宮出事皇後暫搬進興央宮,需得些做事利索手腳麻利的人侍奉,鄭公公便把他二人給撥過去了。
雪姝看了看她,笑著問:“這麽說來,你主子我也是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了?”
白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不一樣。”
雪姝:“哪裏不一樣了?同樣是要人命,誰又比誰高尚不成?”
她不僅要人命,人死了她也不放過。
在從翠玲口中得知宛貴人對她有殺意時她就想好一切了,從一開始她就決定把宛貴人的死栽到秦婉如身上。
聽說是跟皇後娘娘有關?聽說宛貴人死前留了書?
嗬,大夥兒就隻知聽說,卻沒人追究這“聽說”究竟是聽誰說。
在這後宮裏,哪個宮裏的奴才不跟人精兒似的?
宛貴人的死和那封書信一旦被發現,頭一個得知消息的就該是秦婉如。
別說玲瓏軒了,就是換做任何一個宮裏的奴才也不敢就這麽把事關皇後的消息散播出去。
她早料到會是什麽局麵,所以才會讓鶯歌守在玲瓏軒,待宛貴人二人的死一被發現,鶯歌就易容把消息散出去。
隻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沒想到那人會跟夙承勳一道來,最後還睡著了。
“不一樣的,”白茯不想自家主子多想。
“有些人若自己沒生歹意,至於害得自己沒命麽?這無辜和死有餘辜可是大大不同的。”
雪姝湊近使勁兒嗅了嗅包裏的氣味,笑道:“這話倒說得沒錯,不過你倒是說說,那翠玲算得上是無辜還是死有餘辜?”
白茯把最後一點薰衣草塞進袋子裏,睜大眼用雪姝穿針,“自然是死有餘辜。”
雪姝:“哦?”
白茯抿了抿線頭看了雪姝一眼,說:“今日她能背叛宛貴人,明日便能背叛公主你,這麽個不忠心的奴才若留著遲早會出事。”
就算她家公主真有意讓翠玲來長禧宮當差,她也是第一個不讚成。
“你倒是明白,”雪姝從她手裏接過針線,在頭上扒拉了一下開始縫。
縫了兩下,雪姝想起今日還有件事待解決,便暫停手裏的動作將鶯歌喊了出來。
“昨晚秦婉如跟她那老嬤嬤不是有提到了個什麽何源麽?有查到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