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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山獠反叛殘殺刺史 官軍出動擊破賊軍

  上回書說到,大唐正在為即將有可能與吐蕃之間發生戰事而做準備。一天清晨下著雨,房喬與廷臣在政事堂議事,事情談妥了,也都形成了文件。短時間內大家無事可做,房喬讓人打開窗戶,望著外麵的雨,說:“秋雨連綿,希望不要影響了百姓收割秋糧。”魏征說:“看著這秋雨,我總覺得要出事。”戴胄說:“魏夫子是怎麽能從這秋雨當中看出來要出事呢?”魏征說:“雲彩截的非常厚,壓的非常低,餘下的也非常急。”戴胄說:“疾風驟雨,咱們也見過不少,未見得就是一種不祥的征兆。”魏征說:“我隻是隱隱的有一種感覺,至於這種感覺是不是準確,那就慢慢去驗證吧!”話音未落,一個士兵淋了一身的雨,突然闖了進來,政事堂可不是隨便讓人進出的地方,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士兵把氣喘勻了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信上還沾著一根雞毛,說:“列位相公,土波兵打到了弘州。”


  眾人看著房喬,他說:“立刻讓人把這封信拿給陛下看。”咱們收拾一下,馬上去見陛下。星蝕出去之後沒過多一會兒就有人來宣他們覲見。一行人來到禦前發現長尊無忌已經坐在那裏。皇上說:“吐蕃兵這一次來勢洶洶,我們應該如何迎敵呢?”侯君集說:“臣以為救弘州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等我們大軍趕到之後,弘州肯定已經失守,我敢肯定他們拿下紅中之後一定會去打鬆州,我們的大軍要及時趕在鬆州與他們決戰,要是打勝的話,弘州也可以收複。”皇上點點頭說:“聽起來很不錯,你們以為如何?”這個時候皇上的目光落在李靖身上,李靖說:“把鬆州作為戰場,臣以為沒有問題,但是兵貴神速,我們必須馬上出兵,務必要趕在吐蕃兵到達之前抵達鬆州。這樣才可以以逸待勞與之決戰,隻要事先準備充足,即使不能全殲他們也足以給他們重創。”皇上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定了,侯君集,這一次就由你來領兵,務必在土波兵抵達鬆州之前到達蘇鬆州。”


  就在這個時候戴胄說:“吐蕃為什麽會突然向大唐發難呢?”房喬說:“根據吐蕃方麵的說法,當初陛下派馮德遐出使吐蕃,之後吐蕃也派使者來到長安,並且向皇上提出要迎娶大唐公主。當時的情形是這樣,吐穀渾、草原十八部的首領都已經迎娶了大唐的公主。吐蕃的願望沒有達成,使者回去之後做了這樣一番描述,到了長安之後,起初皇上對待使者禮遇深厚,後來吐穀渾的使者也來了,吐蕃使者受到的禮遇就降低了很多,最終皇上沒有答應和親的請求。棄宗弄讚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勃然大怒,於是發兵攻擊吐穀渾,吐穀渾無力抵擋,逃到了青海以北。”這個時候侯君集說:“如果猜的沒有錯的話,他們下一步就要進攻鬆州,而且是在西部進入,在蘇州的西麵有兩個羌人控製的州,即別叢臥施擔任刺史的閻州和把利布利擔任刺史的諾州。”


  李靖說:“羌人本來對大唐,就懷有二心,隻要吐蕃兵到了,隻要他們感覺大唐守不住鬆州,或者即使守住鬆州,也沒有辦法再控製閻州和諾州,他們就一定會背叛大唐,投入吐蕃的懷抱。”房喬點點頭說:“臣也是這麽想的。”皇上有些不以為然,說:“雖然這是由羌人控製的兩個州,可朕從來沒有虧待過這兩個州的羌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們不至於背叛大唐。”李靖說:“他們之所以願意歸屬於大唐,不是因為他喜歡大唐,而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不這麽做,如果他們還有機會投奔吐蕃,他們是非常願意那麽做的,因為他們與其他蠻夷戎狄之間的隔閡,遠不如與大唐之間的隔閡那麽大。這些羌人屈從於大唐的威風,不得不依附大唐,這就意味著他們絕對不可能為了大唐去跟吐蕃血戰。”


  皇上說:“你們覺得鬆州都督韓威到底能不能擋住吐蕃大軍的進攻?”李靖直接了當的說:“韓威的大軍想要防守或許可以支撐一段時間,想要主動出擊就不會成功。但我覺得韓微這個人不喜歡坐困愁城,他一定會主動迎敵,也可以肯定他一定要打敗仗。”皇上說:“侯君集。如果明天就出發,有什麽問題嗎?”侯君集說:“明天出發是辦不到的,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過我們已經開足馬力去準備了,希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鬆州。”散了之後,長孫無忌留在了大內,皇上說:“你覺得這樣做有什麽問題嗎?”長孫無忌捋著胡須說:“李靖與侯君集都是久經戰陣之人,他們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那還需要一點耐心,不如這樣,先放出消息讓鬆州都督先與吐蕃方麵兵進行談判,這樣可以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皇上說:“這個主意不錯,真會讓人把他告訴房先生。”長孫無忌說:“不如這樣,我親自去找他。”


  果然長孫無忌親自來到尚書省見房喬,說了自己的主意,房喬說:“我們真的是不謀而合,方才我還想到讓韓威示弱,甚至可以主動出擊,隻許戰敗,不許戰勝!這樣可以讓吐蕃兵一下子像是羅鍋睡到了墳尖上,四腳朝天,摸不著東南西北,更沒有自知之明。”長孫無忌說:“你覺得棄宗弄讚這個人怎麽樣?”房喬說:“我聽過馮德遐的描述,這也是蠻夷戎狄當中的一位英雄,也是大唐的一位勁敵。”長孫無忌說:“其實是敵是友,不能一概而論。”房喬說:“總而言之,我們必須想盡辦法分化眾多的夷狄,要區別對待、利用矛盾、各個擊破。”長孫無忌說:“這個辦法好,可是怎麽樣才能做得到呢?夷狄更喜歡與夷狄親近,他們與大唐始終都有距離感。”房喬說:“越是這樣越說明我們分化他們是很有必要的。”


  正在侯軍集緊鑼密鼓的為大軍出發做準備的時候,忽然鬆州方麵派來了使者,把一道文書遞到了房喬的手裏,原來是土撥人寄來的,文書的落款是棄宗弄讚。裏麵的內容寫的很不客氣,大致的意思是這樣:上一次我派使者來到大唐求婚,因為吐穀渾從中挑唆,陛下竟然沒有答應我的請求,所以我派兵狠狠的教訓了吐穀渾,他們再也不敢挑撥我們翁婿之間的關係,現如今我派大軍來迎接公主,皇上最好不要拒絕,以免傷了我們翁婿之間的關係。房喬一邊看著,一邊通過這封信的語氣來想象,棄宗弄讚這個人,又通過這封信的語氣推斷棄宗弄讚身邊的幕僚。很快的,拿著這封信來到禦前,皇上看了這封信表現的非常平靜,說:“房先生,你覺得朕應該把公主嫁給他嗎?”


  房喬說:“這個棄宗弄讚血氣方剛,很是有種,希望侯君集均能夠讓他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皇上說:“吐蕃地域非常廣闊,民風彪悍,日後也許會成為大唐的心腹大患。”房喬說:“對於大唐來說真正的憂患永遠在內部,如果隋朝始終強盛,北方的胡虜不可能做大做強。如果中原始終能夠維持如同大漢那樣的統一局麵,五胡亂華根本不可能出現。”皇上說:“你說的沒有錯,朕現在非常的擔心,倘若成平日久民不能戰,達官顯貴隻圖享樂,心裏不裝著國家的長久大計,長此以往國家危矣!”房喬說:“不要說以前,現在大多數百姓以為不打仗了,長時間在田裏勞作,如何能知道戰場上的凶險呢?”皇上說:“房先生,你有張良一樣的智慧,有蕭何一樣的才能,難道就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嗎?”房喬說:“孔子曾經說過,不教民戰,是為棄之。但是曆朝曆代,在這個問題上都比較慎重,百姓如果都善於征戰,皇帝也就不好治理他們了。”


  一聽這話皇上開始撓頭,說:“真是左右為難。”房喬說:“陛下不用為這件事情過於擔心,無非就是在士兵訓練上多下一點功夫罷了。”皇上說:“不過每過一段時間打一仗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軍隊的戰力都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在長安風平浪靜,在鬆州卻已經是黑雲壓城。都督韓威這個時候一籌莫展,如果真的讓吐蕃兵把鬆州攻下來的話,自己不但沒有臉再去見皇帝,就連回去見自己的父老鄉親都沒有臉了。一封一封的求救文書到了長安,猶如石沉大海。這個時候,一位年輕的幕僚來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說:“不必為這件事情過於憂慮,鬆州肯定丟不了。要是真的把鬆州丟了,對於大唐而言將會釀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如果鬆州真的丟了,吐蕃與大唐之間的仇恨恐怕在未來三十年都會一直燃燒下去。”


  當吐蕃進軍鬆州的時候,閻州和諾州兩地一下子就動蕩起來。羌人感覺似乎看到了脫離大唐的機會,就在這個時候。鬆州都督韓威率軍與吐蕃兵遭遇,結果二者剛一接觸,韓威的軍隊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潰敗,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少量部隊逃離戰場。回到鬆州之後緊閉城門,就在這個時候,閻州和諾州的羌人刺史終於下定決心背叛大唐,做出這個決定之後,立刻遭到他們手底下大臣的反對。這些人表示吐蕃根本不是大唐的對手,一旦大唐進行報複,必將給閻州和諾州帶來滅頂之災,不過二位刺史已經決定那麽做了,又如何能聽得進去這樣的諫言呢?於是有提出反對意見的把位大臣選擇自縊。盡管他們的舉動非常令人震撼,但也沒有辦法阻撓而為刺史吐蕃投降的意誌。


  在消息傳到長安之前,侯君集已經做出征的全部準備,就在出征之前的一天夜裏,消息抵達長安。於是在京郊舉行了隆重的誓師大會,皇上說:“吐蕃在雪域高原,在很長的時間裏,生活在那裏的百姓與中原人並無來往。為了建立彼此之間的友情,朕派使者馮德遐前往吐蕃,吐蕃也派使者回訪,本來這隻是禮貌性質的互訪,可他們卻非常無禮的提出了和親的請求,因為吐蕃與大唐之間彼此都覺得非常陌生,朕怎麽能把公主嫁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呢?凡是能與大唐和親的國家,必定要與大唐有深厚的友誼,否則怎麽能證明你會善待來自大唐的公主呢?吐蕃非但不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反而舉兵來犯,如此囂張跋扈,倘若不去挫一挫他們的威風,大唐在整個西域乃至於北方的微信都會出很大的問題。為了把陷於水火的弘州和鬆州的百姓解救出來,今天大軍出動勢必要成功。”


  侯君集從皇帝的手中接過虎符和印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大軍一路風馳電掣、浩浩蕩蕩的開到了鬆州城下。鬆州都督韓威出城來見侯君集,行禮之後說:“侯將軍,眼下吐蕃軍鋒很盛,我們是等一等與他們作戰,還是直接動手呢?”侯君集說:“我來了意味著他們不可能把鬆州打下來,我們就再等一等,皇上還會派援兵過來。你可以繼續與他們談判,以此為我軍爭取時間。”於是韓威派出使者來到了吐蕃大軍的帳中,說:“我奉都督韓威之命來向你們請教,既然你們是來迎公主的,為什麽看不到你們迎接公主的儀仗?而隻是你們的兵呢?”一位軍官模樣的人說:“這是我們吐蕃的習俗。”使者說:“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什麽叫入鄉隨俗嗎?既然來到了我們大唐就應該按照我們大唐的風俗來行事。”對方說:“對不住了,我們的習慣改不了。”使者忽然變了臉色,嚴厲的說:“你們記住,大唐沒有辜負你們,是你們強詞奪理,借機侵犯大唐。”


  對方說:“就算你猜對了又如何,你的大唐有什麽了不起的?北方的胡虜會害怕你們,我們卻完全不是這樣。我們已經與你們的軍隊交過手了,我們可以輕輕鬆鬆的打敗你們,如果你們的皇帝識相的話,盡快把公主送來,大家相安無事。要是皇帝不這麽做的話,我們就會一直達到長安把皇帝趕走,再把我們的讚普贏過來,到那個時候,整個中原都屬於我們吐蕃。”使者笑著說:“你們能有這樣的雄心壯誌是非常令人欽佩的,隻是你們的軍隊未必這麽爭氣,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們,侯軍吉已經率領大軍感到了戎州,與此同時增援鬆州的部隊還在遠遠不斷的趕來,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一決雌雄。”


  說完一拱手就要走,一個紫色皮膚的人上前來用刀攔住了他。使者說:“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嗎?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對方說:“那是你們中原人遵守的規矩,我們隻遵守我們本土的規矩。”就在這個時候,那位軍官說:“算了,放他走吧,如果他出了意外,誰又會替我們傳話呢?”這次談判沒有成功,使者特意來到韓威的麵前請罪,韓威笑著把他扶起來說:“他們以為這是城下之盟,而我們卻在是拖延之計,放心吧!雖然談判沒有成功,但是我們已經看到他們傲慢到了什麽程度,人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清晰的判斷局勢走向。”不久之後皇上又頒布了上諭,執矢思力、牛進達、劉簡分別率領所部合計五萬人開往了鬆州,局勢正在悄然的發生變化,吐蕃兵以及閻州和諾州的兩位叛徒這會兒還被蒙在鼓裏。吐蕃兵甚至想著。他們可以輕輕鬆鬆的拿下鬆州,然後一路東進大道長安,之後攻下洛陽。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意外發生了,霸州刺史向紹陵以及手底下的官吏和百姓一共百餘家被突然發起叛變的獠人殺了,事情立刻震動地方。緊急文書送到長安之後,皇上立刻召集廷臣商議,房喬的人來到禦前,皇上說:“霸州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嗎?說說看該怎麽辦?”房喬說:“獠人作亂已經不止一次了,長期以來我們一直覺得隻要曉以仁義,他們就會誠心誠意地歸順大唐,在很多地方夷狄都是如此,但獠人的情形卻大不相同,從貞觀元年到現在,獠人叛亂已經很多次了,如果不能用仁義來感化他們的話,臣以為就應該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恐懼。”皇上說:“先不著急用兵,正覺得應該先派一位禦史去查一查,如果說被刺的官員和手底下的吏員都沒有什麽大問題,那就應該像你說的那樣派兵彈壓,讓他們知道什麽是恐懼的滋味。”房喬說:“陛下考慮的果然周到,不過臣要提醒陛下,在這一次行動當中,他們不止殘殺官吏,還殺掉了很多百姓,難道說到最後有可能就這麽算了嗎?”


  當時苗山幽正在霸州,親眼目睹了獠人作亂的情況,這一次朝廷派下來的是一位姓劉的禦史,這個人長得非常的體麵。身材修長,麵容清秀。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彪形大漢,雖然這位禦史長得很像是一位書生,但是在他的腰間卻掛著一口橫刀。懂行的人看一眼就能夠瞧出來,這是一口絕世的好刀,來到霸州之後很快就發現,獠人與當地奉行儒家禮儀的人衝突非常的嚴重。二者之間成見很深,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苗山幽這個外地人,又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是這一次判斷的見證人。於是派人將他帶到了館驛之中,我一看那個人穿著官服趕緊行禮,劉禦史站起來說:“聽說你親眼目睹了獠人作亂的全程,是這麽回事嗎?”我說:“我其實沒有看全隻是見了其中一部分。”劉禦史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向官府報告,你看到的那些呢?”我說:“難道你在來之前沒有了解過這件事嗎?獠人作亂的時候不但殺掉了,此時他手下的官吏大部分也被殺了,其中有很多無辜的百姓也死於非命。請你告訴我,我找哪個官府去報告呢?”劉禦史說:“你可以去附近的州縣報告。”我說:“亂成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出得去嗎?”劉禦史說:“我能進來,你為什麽出不去?”我說:“你是朝廷派出的禦史,不但你自己帶著保鏢,官服也會特別對你進行保護,我一個人單槍匹馬跟你怎麽比呢?”劉禦史還要說話,我說:“你有什麽想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你覺得我犯了哪條王法,你自然也可以去找當地的官府說這件事,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吵。”


  此言一出,劉禦史覺得非常的尷尬,這個人不但著我的麻煩,當地一些僥幸活下來的士紳對他也是非常的反感。且把霸州的事按住不表,隻說大軍集結到鬆州之後,吐蕃的軍隊也殺到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吐蕃的軍隊非常的凶悍,在抵達鬆州之後,立刻開始了進攻。侯軍急,傳令各軍隻許防守不許進攻,整整過去了十餘天大軍,頂住了壓力。而這個時候吐蕃軍隊終於出現了疲態,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咬著牙發起進攻,直到實在頂不住的時候才有所收斂。終於熬到了九月份,吐蕃兵已經非常疲憊了。段士達對手底下的人說:“侯將軍任命我為先鋒,對於我來說這是無上的榮耀,但這一份榮耀不是隻屬於我,也屬於你們,我將帶你們徹底的擊潰他們。”因為太過於疲憊,吐蕃兵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遭到了段士達大所部的進攻,一口氣砍掉了一千多顆吐蕃兵的首級,吐蕃兵再也無力發動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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