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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鑾駕抵達東都洛陽 王圭光臨李泰府邸

  上回書說到,白毛怪把我視作是第一個要對付的人,而不把穿著粉色戰袍的人當做敵人。這讓那些穿著粉色戰袍的人興奮不已,我說:“現在是我們推舉新的潘森南的時候了。”現場立刻就有人決定推薦我,我趕緊拒絕,說:“我不是本地人,坐在那個位置上不合適。”對方說:“在很多地方都非常推崇佛陀,而佛陀不是當地人。”我說:“人家是佛陀,我是什麽?”對方說:“你可以成為了不起的轉輪聖王。”我說:“我沒有要做西南潘森南的雄心,事情完結之後,我要回到大唐……”話音未落現場就跪倒一片,其中為首的一個人說:“如果你要走的話,就請把我們都帶走吧!”我說:“西南是你們的故土,你們絕不能丟棄它。你們要在這裏繁衍生息,愛惜這裏的山水,讓這裏成為樂土。”對方說:“我衷心的希望你能留下,這也是在場其他人的願望。”我說:“不,事情了結之後,我一定要回到大唐,川之代生前就懷疑我對西南有野心,如果我真的那麽做了,豈不是證實了他的懷疑。”


  接下來我們製定了新的戰略,為了避免他們長時間勾結在一起,我們必須想一種辦法,再盡快的時時間幹掉其中一個。那些穿著粉色戰袍的人數目非常龐大,白毛怪看似被很多人推崇,實際上是有人用恐怖手段製造出來的假象。我說:“隻要我們能夠打敗他們或者展現出一種能夠打敗他們的可能,追隨我們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因為白毛怪帶給人們的隻有恐懼。”經過考慮之後,我決定帶著一隻兵馬奇襲白毛怪的駐地。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奇襲行動初期的順利,竟然成功的將白毛怪圍在了當間。這個時候的白毛怪抓耳撓腮,我說:“我們必須咬緊牙關,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敵人所有的防禦攻破。隻要我們把白毛怪活捉或者擊斃,形勢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底下一個人說:“我願意率領一支敢死隊衝在前麵。”


  然後他帶著人就出發了,沒過多久,敢死隊所有的成員都撂在了那。原來白毛怪並不糊塗,在他居住的地方設定了各種精巧的防禦設施,如果我們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突破這些防禦設施,援軍一到,我們很可能被包了餃子。我說:“給你們一個時辰,如果能夠攻下來最好,打不下來我們就撤退。”打了一會兒還是不順利,就在我準備下令撤退的時候,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大家穿過了那個洞。沒過多,一會兒就衝到了白毛怪的麵前,隻見白毛怪笑嘻嘻的看著我。我說:“終於見麵了,我特意來送你上路。”白毛怪說:“咱們誰送誰上路還不一定……”話音未落,就在我的身後出現了一大群人,這些人穿著粉色的盔甲,外邊照著粉色的戰袍,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我說:“真是想不到你們的合作已經密切到了這種程度。”白毛怪說:“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


  我說:“還能有什麽事情是我想不到的呢?”白毛怪說:“實話告訴你,當年我與川之代爭奪潘森南的位置,實際上贏的的確是潘森南,隻因為我使用了一點手段才有了今天的局麵。推舉這種事有多少人支持你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計算有多少人支持的人,有些人會被計算進去,而有的人會被忽略掉,有的人明明支持了川之代,卻被以我的支持者計算在內。所有流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覺得他能算計得了我嗎?”我說:“你的確不是一般人,我相信在你的背後應該還有很多操控你的人。”白毛怪說:“這話說得又大錯特錯了,以你的見識看不到問題的本質。”我歎口氣說:“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你能對我說出這麽多,我還是蠻感激的,至少我能死個明白。”


  白毛怪點點頭說:“你一個外地人來到我們西南,居然能夠指揮西南本地的人,而且能把隊伍的數量積累的越來越大,說明你也不是等閑之輩,如果你願意棄暗投明,歸順在我的麾下,我保證你不會失望。”我說:“在長安的時候,我與川之代在平康坊相遇,雖然談不上一見如故,但我也決定來西南助他一臂之力,沒有幫他完成心願,我已經很慚愧了,要是在歸順在你的歸下,我如何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川之代呢?”白毛怪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種說法,有人製作了一種罐子,裏麵放上吃的東西,猴子空著手伸進去是可以的,卻不能攥著東西,把手從裏麵拿出來,這就意味著猴子隻能聞到東西的味道,卻不可能吃到它。猴子卻不願意鬆手,所以被人擒獲,經過訓練之後整天被耍,幫助那個人謀生。你以為川之代對你有多好,其實他不過就是那個擺放罐子的人,你攥住了一把吃的,不願意丟下,最終讓你坐困愁城。”


  我說:“敗軍之將不敢言勇,唯有以死效忠而已。”話雖這麽說,卻沒有自盡,白毛怪忍不住哈哈大笑說:“我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你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高自己的價格,實話告訴你,我出的價格絕對是最高的,如果你仍然不能滿意,那就隻好委屈你去九泉之下找川之代了。”這個時候白毛管一臉洋洋得意,我突然拔出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刀紮進了他的喉嚨。白毛怪一臉驚愕的看著我,血水沿著刀刃一點點滴了下來。我一腳把它踹開,然後用鞋底擦了擦刀上的血,說:“這件事總算是了解了。”穿著粉色戰袍的人一看這情形立刻大怒紛紛舉著刀撲了上來,這個時候我並沒有戀戰,而是且戰且退。在這個緊要關頭,西南兵也在越來越多的趕到,我說:“西南兄弟們,這些穿著粉色戰袍的人殺死了你們的潘森南,今天務必要向他報仇。”


  穿著粉色戰袍的人一下子處於腹背受敵的境地,我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如果你們肯主動離開,回你們原來的地方,浙將是好事一樁,如果你們不願意離開那就全撂在這兒,如何權衡自己定吧!”我的話他們完全沒有聽進去,而是繼續在那裏戰鬥。忽然有一個人說:“既然白毛怪已經被殺了,我們為什麽不把他一塊給做了呢?西南要是群龍無首的話,豈不是上天要把它贈送給大唐?”一聽這話那些人群情激憤,穿著粉色戰袍的人一邊引戰一邊說:“你們想清楚了,殺害潘森男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他,他一直都是潘森南的敵人。”經過了長時間的混戰,雙方死傷非常的慘重,這個時候在我的安排之下有人故意讓開一條路,如果有機會不跟這些西南兵在這裏同歸於盡,穿著粉紅戰袍的人還是願意離開的。他們像潮水般退卻了,而我成功的把殺掉白毛怪的罪名加到了那些穿著粉色戰袍的人上麵,同時促進了原來白毛怪和川之代兩大陣營之間的和解。


  在和解的會議上,我把兩邊的代表召集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說:“你們都是同胞,原本不應該在這裏混戰,這樣的混戰會極大的消耗你們的力量,最終這塊地方有可能被別人占據。之前白毛怪被推舉為潘森南,他自己已經承認作弊,這就是與川之代長達數年的對抗的源頭,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但有一個問題我們必須解決它,將來再推舉潘森南,必須保證從過程到結果都是公正的。如何來保證這一點呢?第一我們要實行一套全新的推舉潘森南的製度,第二,對於參與運行這個製度的人,要進行長時間的教化,如果有人被證實作弊,應該嚴厲的處罰。許多人都會這樣,如果可以得到額外的好處,他們都不會拒絕。為了自己的利益損害大家的利益一點也不覺得臉紅。”


  我們花費了很長時間,總算起草了製度的文本。這個文本被永久保存,西南國以後要按照文本的規定來運行。之後有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推舉了新的潘森南,這位潘森南五十歲上下,一副忠厚長者的樣子,待人謙卑有禮,他還一再對我表示了感激,我知道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一長,一定會與這位新的潘森南之間產生矛盾,在我離開的前一天,我被請到官邸飲宴,現場的氣氛十分熱鬧,再熱鬧之中又帶著幾分傷感,我說:“我總是要回去的,因為大唐是我的母國,大唐天子是非常賢明的一個人,許多人打算在他的麾下有所作為。長期以來我過得並不好,到如今,一事無成,回去之後再搏一把,希望上天能夠保佑我。”潘森南說:“要不要我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如果皇上看給我幾份薄麵的話,或許能夠為你討個一官半職。”我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並不打算那麽做,上來的官職不能挑三揀四,萬一把我分配到自己不擅長的一個領域,不是自討苦吃嗎?”


  潘森南說:“其實官職嘛!無論喜歡不喜歡都是朝廷的賞賜,都應該懷著虔誠的心去做,如果做的足夠好,你就可以到自己更適任的位置上去。”我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也許這就是我困頓這麽多年的原因吧!”潘森南寫好了一份推薦信交給我,次日又舉行非常隆重的儀式為我送行,他還贈送了我一匹白馬。我騎著馬上路了,一路上看到很多動人的風景。同時又在心底有一些傷感,這種傷感無以名狀。這個時候,天空飄起了雨,雨是冷的。不遠處看到一戶人家,我快馬加鞭趕過去。原來這個地方根本不住人,床鋪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夕陽下破舊的房屋似乎多了一絲詩意。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隻狐狸出現在我的麵前。這狐狸通身雪白,朝著我搔首弄姿發出嚶嚶的聲音。我隨手就把攜帶的吃食丟給了它,它吃了卻並不肯走。我說:“對不住了,我還要趕路,要是把東西都給了你,我路上怎麽辦呢?”結果我不給東西他就不走,一直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實在遛不過,又給它丟了一點東西。它還是不肯走,我說:“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說著就把掛在腰間的橫刀拔了出來,狐狸來不及躲閃就被我一刀砍死了。看著狐狸的屍體還在那兒不停的滴血,我甚至注意到了它眼角的淚水。這個時候我的心碎了,原來打算把狐狸皮剝下來賣了。現在我已經不這麽想了,用刀在地上刨了一個坑,把狐狸的遺體放進去再把土填上。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大哭。哭完了之後,感覺整個人都空了,風一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稻草人。


  明日清晨,我騎著馬,再一次出發。到了一處峽穀,忽然聽見一陣銅鑼聲響,從山上下來一哨人馬為首的身高一丈長寬三寸,黑黢黢的佇立在那裏活像是一座鐵塔。我坐在馬上說:“諸位擋住我的去路,不知道有何指教。”對方大喝一聲說:“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我笑了笑,從腰間拔出橫刀說:“兄弟,我身上並沒有多餘的錢財給你們,請你們高抬貴手,讓我過去吧!”對方說:“這樣吧!我看你也挺不容易,就請你把馬留下走過去。”我說:“要是我不這麽做呢?”對方哈哈大笑,說:“你來看。”用手一指我才發現有很多人用連弩對著我,他說:“你想想吧,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在瞬間就變成刺蝟。”我隻好從馬上下來,又把腰間的橫刀解下來送給對方。對方用手一推說:“我們這些人盜亦有道,既然說了,隻要你的馬,就不會要別的。”


  於是我步行穿過了那一道峽穀,等到走出峽穀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乎之前那一幕發生在上輩子。又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大唐境內,當我一點點向中原走的時候,皇上正一點點趕往洛陽。陪在皇上身邊的有魏征、王輝、長孫無忌等人,與此同時,有一個年輕人騎著馬跟著鑾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王李泰。終於到了目的地,魏王在馬上指著洛陽的城牆說:“父親,到洛陽了。”皇上說:“總算是到了。”進城之後直奔大內,看到洛陽宮的亭台樓閣、宏偉的殿宇,皇上非常的感慨。魏王說:“父親,洛陽真的是好地方,如果單純從水土而論,他比長安還要好一些。”皇上說:“長安乃是雄偉之地,洛陽的山水相對於長安要柔和太多。”


  皇上進了寢宮,沒過多久,魏征、長孫無忌、王圭到了,皇上說:“上是天子下至庶人,應該趁著腿腳還能活動,就多去一些地方走一走。不要老是待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久了,人也就廢了。”魏征說:“臣以為天子宜靜不宜動,隋煬帝非常的好動,最後守不住天下。”皇上說:“你說的也有道理,皇帝不同於庶人,就算是庶人出去也要消耗很多資費,皇帝出去了就更加的浪費。和皇帝整天住在大內,怎麽知道百姓疾苦呢?”魏征說:“皇帝就是出去了也看不到人間疾苦,因為天子的身邊永遠有一大群人圍著,他們做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是不讓天子感到不適,不讓他看到人間的苦難。”皇上說:“你覺得現在的苦難多嗎?”魏征說:“這話讓臣怎麽說呢?明月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人家裏添了新丁,有的人家裏沒了老人。有的人團聚,有的人漂泊。苦難時時都有,隻是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庶人可以如此,不把別人的痛苦當痛苦,而天子不能這樣,因為天子是天下人的父母。”


  皇上說:“說到做父母,這是讓朕發愁,隻能讓天下安定,卻沒有辦法讓皇室安定,特別是朕的這幾個嫡子。皇嗣如今患有足疾,走路一瘸一拐,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崇尚胡風,皇嗣如此中原的百姓,如何能承認他呢?”魏征說:“陛下,皇嗣是很聰明的,隻是一時迷惑了心智,假以時日,總會明白的。就好比一杯水,非常的渾濁,隻要放在一個地方,時間久了自會澄清。”皇上說:“真的,皇四子非常讓人感到滿意,隻可惜他不是長子。”說這話的時候,李泰就站在旁邊。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自己得到了父親的賞識,心酸的是自己,僅僅因為晚生了幾年就沒有辦法做皇嗣。魏征說:“古往今來的事例說明,隻有遵守禮法,才能讓家庭和睦,皇室和睦,天下才有了安定的根本。”


  皇上說:“這個問題先不說了。”魏征怎麽肯閉嘴?他仍舊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說著,皇上也隻好硬著頭皮在那裏聽著,好不容易熬到魏征說完了,皇上伸了伸懶腰說:“朕也乏了,你們都去就寢吧!”等到眾人走遠了,皇上派太監把王圭叫來。王圭不明咎理,說:“陛下朝臣回來,不知道有何差遣?”皇上說:“朕的確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王圭拱手說:“是不是跟魏王有關?”皇上說:“皇後所生的兒子,魏王最合朕的意,頗有韜略,兼有文采,希望你能夠好好教導他。”一聽這話王圭立刻坐端正了說:“陛下這是要把魏王拜托給臣教導嗎?”皇上點點頭說:“正有此意。”王圭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魏王應該拜臣為師。”


  一聽這話魏王一臉不樂意,王圭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皇上說:“你若想在有生之年成大器,做大事,必須有名師教導,往後你侍奉他就像侍奉朕一樣。”於是當著皇上的麵,魏王向王圭行學生之禮。皇上說:“希望你能夠好好教導他。”王圭說:“臣一定竭盡所能教導魏王。”之後,皇上在大內宴請了王圭,並且讓魏王為王圭斟酒,王圭說:“陛下如此信的過臣,也希望魏王殿下能夠禮賢下士,往後不可再做越禮之事,否則朝廷議論凶凶可怎麽得了呢?”皇上說:“李泰,你記住了嗎?”魏王趕緊拱手說:“臣記住了。”喝到微醺,王圭退了出去。等他走遠了,魏王才湊上來說:“父親,這個王圭能行嗎?”皇上說:“朕如果讓你敗在房喬的門下,不覺得太引人矚目了嗎?房喬向來小心謹慎,他很可能不敢奉旨,王圭最合適。”魏王說:“拜王圭為師,雖然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有一個問題不能忽視,他的本事能夠讓我應對將來的複雜局麵嗎?”皇上說:“人才能不能發揮作用,更重要的要看使用人才的人,如果你能用人,這些人就有用武之地,如果你不能用人,再大的人才在你的手裏都沒有用。”


  魏王說:“聽了父親的話,如醍醐灌頂。”皇上說:“明天後晌你親自去他的府上,今天晚上你好好想想有什麽問題要向他請教,他是怎麽回答你的?到時候你都告訴朕。”魏王說:“父親如此關心我,我太感激了。”皇上說:“這些話不用說了,重要的是你能夠學到應該學到的東西。”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已經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想不出什麽好的問題。於是在屋子裏不停的踱步,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問題。快到後晌的時候他趕緊出發,到王圭府邸的時候,看見魏王微笑著叉手站在那裏,快步來到王圭的馬前,說:“學生給先生行禮了。”這樣的一幕大大出乎王圭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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