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病情加重了

  “夫人！”陳芸猛地站了起來，手上的棉簽往蕭陌手上用力一按。


  蕭陌卻顧不得了，也立刻轉過頭去，一眼看到正赤著腳站在二樓的唐若曦。


  她直直地望著他們，卻麵無表情，緩緩走下樓去，乍看之下，竟跟夢遊的人差不多。


  “若曦！”蕭陌也跟著站起來，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唐若曦的手。


  可她卻沒有感覺似的，下了樓梯後直接往門口走去，直到被蕭陌拽著走不動了，她才停下來，木然地轉過頭，看著蕭陌。


  “若曦，你要去哪兒？”


  在唐若曦這種目光之下，蕭陌竟一時受不了鬆開了她的手，語氣帶著顫抖。


  這樣的唐若曦，他真的怕了。


  蕭陌鬆開她，她便又轉過頭往門口有去，像個正常人一樣，按住門把手，開門。


  但是，卻在她踏出去之前，蕭陌衝過去用力抱住了她！

  “若曦，你還不能出去，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讓你走，好不好？”雖然唐若曦沒有掙紮，可蕭陌還是不敢鬆開，生怕隻要他一鬆手她，她就離他而去了。


  “放了我……我錯了蕭陌……”唐若曦喃喃地喊著，卻依舊沒有掙紮。


  “寶兒回來了……我要走了……”她怔然地看著地麵，“不要……我知道錯了……”


  她來來回回好像隻會這幾句，可是和之前的激動不同，現在的唐若曦木然地讓人更加心疼。


  “若曦，你不要這樣！”蕭陌紅了眼眶，一看到她這樣他就心痛的不能自已，仿佛有人拿著錐子一下一下地鑿在他心上。


  “不要！不要碰我……”唐若曦目光變得驚恐，突然掙紮起來，整個人都在蕭陌懷裏瘋狂地扭動著，她聲音嘶啞尖銳，甚至喊破了音，和之前就像是兩個極端！

  “我……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唐若曦尖叫著，光潔的額頭上汗水淋漓，“為什麽要恨我……我明明什麽也沒有做……”


  “對不起蕭陌，對不起……”掙紮過後，唐若曦癱軟下來，緩緩屈身跪在地上，蕭陌抱都抱不住。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唐若曦哭得淚水肆虐，俯身爬在地上，肩膀狠狠顫抖著，“你這麽恨我，為什麽又不讓我死……為什麽不讓我死。”


  蕭陌閉上眼，手還保持著往下伸的動作，眼淚卻緩緩流了出來。


  “若曦，我怎麽舍得讓你死。要死也是我去死，怎麽能是你了。”


  唐若曦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了，隻一味地哭嚎著，兩隻手俯在地上胡亂地抓，指甲摳住地毯，力氣大得連血都從指縫滲出來。


  蕭陌去抱她，她卻抓得更狠，就跟發瘋了似的，連阿汾都嚇住了。


  陳芸站在蕭陌背後，冷眼看著這一切，這種恨到極致的痛苦，他也該嚐一嚐才對。


  “陳小姐，麻煩你過來幫一下忙！”蕭陌攔不住唐若曦，隻好咬著牙請求幫助。


  陳芸緩了緩臉上的表情，沉聲說了句好，然後蹲在唐若曦麵前。


  “蕭先生，你先起來。”陳芸輕輕握住唐若曦的手，竟比蕭陌死死抱住有用的多了。


  蕭陌依言起身，才消了毒的手背又流下血來。


  陳芸一隻手擋住唐若曦的眼睛，然後握著她手的動作改成了輕輕拍打，緩聲道，“若曦，這裏沒有死亡，沒有恨，有的隻是幸福快樂，這是天堂。”


  “天堂沒有眼淚，沒有你厭惡的一切，隻要輕輕地閉上眼，就可以忘記所有，在這裏開心的生活……”


  “睡吧，睡一覺，一切都是美好的。”


  陳芸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鬆開了擋住唐若曦雙眼的手，而此時，唐若曦居然真的已經平緩了下來，安安靜靜地躺在地毯上。


  如果不是止不住的淚嗝，大概不會有人以為剛剛那個哭的涕淚縱橫的人是唐若曦吧。


  而剛剛轉過身的蕭陌，卻因為陳芸話裏的厭惡兩個字，僵住了腳步。


  “蕭先生，能過來搭把手嗎？我們一起把夫人扶到房間去。”陳芸微笑著看著他的背影，可是等蕭陌一轉身，她又恢複了溫和有禮。


  蕭陌沒接話，直接走過去，彎腰抱起唐若曦上樓。


  二樓。


  “你不是說她暫時不會醒？”蕭陌聲音微冷，目光卻一直定格在唐若曦蒼白的臉上。


  “我想這不是重點，沒有人可以準確的知道這個，我不過是猜測。”陳芸已經在想像，蕭陌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麽反應。


  “重點是，我剛剛發現，如果蕭先生您在的話，夫人病好的時間可能會比較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