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小鎮上方白雲間。
有一位巨大白衣法相隨意而坐,雙手平鋪在身前。
遠處有個低矮老人“走”出,一手背在後麵,一手放在嘴邊,咳湊了幾聲,然後抬頭看著遠方巨大法相。
東方又有一位老人憑空而現,身形浩大。
西方有個算卦鋪和趴在上麵酣睡的老人,老人迷迷糊糊醒來,看著各占一方的三人,伸手從空中拿出一個拂塵。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站好時,身前鋪子已經消失,老人已經變成一個年輕道士。
待時已久。
白衣法相雙指輕彈,白雲間便好似有細小東西穿過,連帶著一些尾跡。
低矮老人攤開一手,手心猩紅,然後雙指在手中慢慢抹過,手心一點光點亮起,逐漸越來越刺眼,老人手指抹過之後,就已經亮如白晝。
使得低矮老人像被光亮包裹住,那穿透白雲的細小東西在光亮處現出原形,是那粗細如常人手臂的飛劍。
東方老人身前也驀然出現一把飛劍,老人不見動作,背後機關箱飛出一些木質機關人,一起將那飛劍攔截下來。
如果李自全在這裏時,就會發現這個機關人跟那泥人有七八分相似,一兩分神似。
西方年輕道人揮動拂塵,拂塵長出百米在空中攔下一個速度極快的飛劍。
白衣法相卻沒什麽動作了,反而像是在等其他人的攻勢。
低矮老人苦笑了一下,手中猩紅以耗盡,這場阻攔,太過不公平,反而幾人都是被迫而來。
背後之人,境界不會低,或許與幾人相當。
東方浩大老人聲音響起,如洪鍾一般,“早點結束,難不成還想被幕後的人占個便宜?!”
不止是他,連那年輕道人都已經發現一些端倪。
他這次伸手在背後,那小的看不見的機關箱中再次飛出十幾個機關人。
同時有一把木劍而出。
機關人一閃而逝,接著出現在白衣法相身前,白衣法相一手拍毀一個機關人,屈指一彈,又有一個機關人崩碎開來,接連再次毀去三個機關人。
其他機關人在白衣法相身上一拳一拳打下,每一拳就使得白衣法相身體更加虛渺。
木劍迎身而來。
遠處年輕道人也拋出手中拂塵,拂塵上麵有九九八十一條蛟龍觸須製作而成,此刻綿延向白衣法相。
低矮老人唏噓不決,但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無芯燭燈,手心一點血滴下,燭燈便轟然巨亮。
同時飄向四人頭頂,照射四人,白衣法相卻越來越透明。
……
平安鎮中。
陳枳熠偷偷走出家,順著小巷到李自全家門口,學貓叫了幾聲。
裏麵李自全立即意會,找了個理由就跑了出去。
陳枳熠一手搭在李自全肩膀上,笑道:“昨天我見小鎮又有許多人聚在一起,估計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李自全點頭笑道:“走,看看去。”
陳枳熠一拍他背,哈哈笑了兩聲,摟著李自全往外走。
路上陳枳熠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說道:“整天憋在家裏也不是事,要不我們兩個出去闖蕩江湖吧!在配把木劍,賊霸氣!”
李自全笑道:“對,到時候在把木劍換成真劍!那才叫霸氣。”
陳枳熠又病懨懨道:“可隻有我們兩個能成嗎?”
這次又換李自全摟著陳枳熠,“當然行了,一起遊曆江湖,我還順便找找我那不靠譜的老爹。”
陳枳熠大笑道:“那就說好了!”
出了小巷,迎麵便是包子鋪。
李自全笑著走到前麵,主動買了四個包子,回來給陳枳熠兩個。
兩人一起吃著包子往前去,周圍有賣衣鋪的店鋪,另一邊則是一些吃食。
兩人熟門熟路的走到前方,一起蹲在路邊。
路上有身姿妖嬈的貴婦被下人攙扶走著。
有那一看就是“富貴相”的老爺,往酒樓去,身後跟著兩三個仆人。
還有青年走過,看了兩人一眼就走過。
陳枳熠和李自全已經習慣了這樣。
李自全一開始還不適應,但跟著陳枳熠蹲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道路上有人牽馬緩行,畢竟現在官府管的嚴,道路邊又有許多賣小吃的,騎馬縱行,少不得撞幾個攤子。
牽馬的是一個腰間懸劍的漢子,頭帶一個鬥笠,衣服比較類似官人穿的官服。
他從兩人眼前走過。
李自全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那人連餘光都沒有撇兩人一眼,卻感覺到他已經注視到了二人。
陳枳熠還是沒心沒肺的看著路上有沒有穿的清涼點的女人,也能讓自己漲漲眼福。
酒樓上突然伸出一個腦袋,他對著李自全兩人笑道:“歪,你們兩個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上來吃點?”
李自全盯著遠方無動於衷,陳枳熠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看著道路上,不時笑笑。
上麵那人喊了句後,見兩人沒理他就又伸了回去。
桌前一共就兩個人,剛才喊話的男子把一個銀子放在桌上,繼續吃著菜。
剛才跟眼前男子賭了一下,賭兩人會不會上來,他賭的會。
畢竟他覺的這些人就是強裝骨氣,隻要給他們些銀兩,什麽事都敢做。
小賭怡興,兩人都沒有什麽事的繼續吃吃說說。
兩人都不是小鎮的本地人,來到小鎮已經不短時間,為了躲避官府追捕而來到小鎮躲一段時間。
一樓有位帶鬥笠的男子進來,他拿掉鬥笠,臉旁兩邊有許多大髭,表情不拘一格,看起來格外勇猛。
他走到前邊,看著四周,頭依舊看著周圍,然後跟小二說要一壇酒。
小二笑著去拿,他則往二樓走去,那店裏的夥計小二扭頭看了一眼,連酒都顧不得拿了,跑著去攔漢子,謹慎又小心道:“客官,店裏的二樓都有位置了,要不坐下邊吧。”
漢子快要走上去,頭已經能夠看到上麵,隻坐了一兩桌,他說道:“這不是還有位置嗎?”
小二立馬解釋道:“那些位置都是有人定過了的,平常要想坐,隻能提前一天定下來。”
漢子手指著靠窗邊的兩人,聲音粗獷。“我要坐哪裏。”
說完不等那店裏的夥計回答就往那邊走去。
靠窗邊的兩人早就注意到了漢子,兩人依舊低頭吃著菜。
夥計眼看漢子就要走過去,實在不行的擋在了漢子身前,無奈苦求道:“客官,咱家實在沒有這規矩,加錢也不行的。”
漢子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張,臨窗坐的兩人桌下麵的手已經摸到了匕首。
漢子抽出兩張,將剩下的塞回懷裏,兩個手將兩張畫像伸開,“何糜娣,殺害太原許氏一家。黃弛,先奸後殺一位女子。兩人罪行滔天,現由徐源府郡江海領命逮捕!”
這位捕快念完後就抽出了腰間劍。。
平常抓捕人時還有一句話,但他不準備說,也不準備抓活的回去。
既然你們敢做,那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