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芷的心機
第25章 白芷的心機
裴琛不自然地揉揉鼻子，厲聲呵斥道:「你懂什麼？！不要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只不過底氣不足，任誰看都覺得是好意思承認的模樣。
武言勾起嘴偷笑，隨後又抿抿唇，清了清嗓子，「是，小的這張嘴就會胡說八道，瞧瞧都說了些什麼？！簡直一派胡言！」
這是第一次有女主人關心少爺，還特意派丫鬟到書房裡來，且少爺才剛成親，定是覺得不好意思。自己作為少爺的貼身小廝，還是要顧及一點主子的面子的。
裴琛哪裡聽不出武言話中有話，瞟了一眼身後人高馬大的武言，意味不明地哼了哼聲，隨即加快了腳步。
他這位侍從和別個不一樣，人長得三五六粗的，身材狀如牛，可這腦袋卻似乎少了跟弦，沒有他哥哥武衡辦事機靈，故跟在他身側的大都是武衡。
只不過今日他派武衡有要緊事，需要好好地查一查他的那位哥哥。
想到裴安，還有武衡剛查到的一些東西，他的臉色就瞬間變得陰沉下來，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今日之事，他定會日後找他好好算這筆賬！
阮婉鈺才畫好妝，抬頭便看見裴琛臉色黑如鍋底，頓時心下屏氣。他這又是碰上什麼不高興的事了？不會是自己請他一同用膳惹得他不高興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阮婉鈺就忐忑不安，害怕裴琛把氣撒到她身上。絞了絞手，攥緊手中的帕子，還是上前故作擔憂道:「夫君……你是有甚麼煩心事？妾瞧見你一身疲憊。」
不管是不是因為她，阮婉鈺在裴琛面前是絕對不會主動把火引自己身上。況且她認為裴琛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也在意的話，那他氣量也太小了，以後也難堪大任。
女子的聲音柔和溫潤，屋內昏黃的燈光照在她小巧玲瓏的臉蛋兒上，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她臉頰旁稀疏的絨毛。
裴琛回過神，意識到他的失態，收起臉色，拉過阮婉鈺的手，安慰道:「無事，夫人不必擔憂，只不過是適才做文章時遇到點困難。」
細細揣摩一下掌中的柔荑，手指纖細白嫩，宛若青蔥，指甲圓潤粉嫩很適合在手中把玩。
且在昨日，那個瘋狂的夜晚，也是這隻手在他的背脊上肆意地劃過一道又一道紅痕，讓他沉迷。想到這，裴琛的喉嚨緊了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知為何，阮婉鈺瞧他墨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的手，渾身一哆嗦，連忙抽出手，藏進寬大的衣袖裡。
臉色慌忙，「夫君，時辰不早了，用晚膳吧。」聲音裡帶著些祈求的味道。
裴琛似是惋惜地收回目光，從善如流道:「夫人說的是，那就用膳吧。」
只是身後的手無聲地揣摩著，回味指尖上皮膚的觸覺。
「夫君，妾瞧你辛苦，特地囑咐廚房做了這碗人蔘烏雞湯，你嘗嘗合不合胃口。」阮婉鈺站起身，替裴琛舀了碗湯遞給他。
裴琛拿起湯勺嘗了口，食之無味，但還是溫聲道:「味道不錯，勞煩夫人費心了。」
他在侯府中已經住了二十年，屋裡的份例他又不是不知道，像這樣的人蔘烏雞湯他不知道喝過多少次，可他碗里的人蔘和烏雞總是比世子裴安的要差很多。
瞧見阮婉鈺還再替他布菜，面前的飯還未開始吃，皺著眉頭，一臉不快，「你們這兩個丫鬟怎麼回事？！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還不快布菜！」
存在感一直很低的白芷朝裴琛上前一步，盈盈一拜，「是，老爺，奴婢這就來。」
身子側面，很好地展現了身體的曲線，鼓鼓囊囊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柳腰，身姿別有一番風味，再加上一身純白素衣，在燭火的燈光下倒也有那麼幾分姿色。
畢竟俗話說，想要俏，一身孝。
阮婉鈺心下一咯噔，紅唇微張，想要出聲拒絕，可瞥見裴琛一臉不愉，最終還是訕訕地放下手中的勺子。
板著臉，沉聲道:「白芷，好生伺候老爺。」
阮婉鈺心下呵一聲，她還真是小瞧了這個白芷，平時看上去老老實實地幹活，沒想到心裡藏著這種見不得人的心思！
「是，夫人放心，白芷定會小心。」白芷柔聲道。
聲音有著江南少女的吳儂軟語，流淌到人的心坎裡頭去，勾得人心痒痒。可在阮婉鈺聽來，卻是異常的刺耳，像是在挑釁她。
不過也是，像她這種祖母派過來的陪嫁丫鬟，以後註定不會受到她的重用，如此這樣一輩子被壓著，還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運氣好成為一個姨娘，日後再怎麼樣也吃喝不愁！
白芷低著眉，輕咬唇瓣，替裴琛夾菜放置一旁的小碟子中。
她能夠感覺到身後秋月恨不得撕碎了她的眼光，但她只能這樣，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便覆水難收。
「夫人，若是屋裡頭人手不夠，明兒我派武衡到府中挑幾個婆子和丫鬟。」
「婉鈺多謝夫君。」
在阮婉鈺這邊看，白芷正不懷好意地給裴琛夾菜，十指纖纖，那身子恨不得低到裴琛的背。
柳腰豐臀，也不知裴琛好不好這一口，按下心頭的怒火，隨意吃了幾口菜，觀察到裴琛也快用完膳，便停下，用帕子試凈嘴唇。
「夫君，妾用完了。」
「那邊洗漱一下，安置吧。」裴琛接過白芷遞過來的茶，漱了漱口。
對於剛才阮婉鈺哥白芷之間的鬥爭，裴琛本人卻對這發生的一切都沒有感覺，只覺得妻子身旁的這位丫鬟身姿曼妙，倒不像是個粗使丫鬟。
「是……」阮婉鈺臉一紅，一臉嬌羞的模樣。
心下暗啐，這個裴琛瞧得一副風清月朗，溫潤君子的模樣，誰知地里卻是好色之徒！看來他也逃不了男人的劣根。
反觀裴琛，說出這句話卻是一臉坦然，阮婉鈺是他的妻子，且他是一點正常的男人，昨晚才接觸葷腥，對著一方面難有些食髓知味。
草草洗漱，便揮退屋裡的一眾丫鬟，就連秋月也悄聲退下，給主子們足夠的私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