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藥
第24章 上藥
譚玉萍見裴安也被永安侯責罰,頓時著急,扯過永安侯的袖子,「哎!這是做甚麼?!這關安兒什麼事?!」
永安侯不耐煩地扯回袖子,呵斥道:「閉嘴!你這個婦人,甚麼都不懂!」
譚玉萍霎時怒火中燒,永安侯在下人和兒子們的面前一點也不顧及到她的面子,指著永安侯的鼻子道:「好你個裴智!你竟敢凶我,在張姨娘那個狐媚子面前就一副溫柔的樣子!今兒我就要……」
裴智揮打掉譚玉萍的手,厲聲呵斥道:「譚玉萍!你瞧瞧你如今像甚麼樣子?!簡直一個潑婦!」
裴安心下暗諷,不想再看到譚玉萍和裴智的醜惡嘴臉,「父親,母親,兒子先行告退!」
說罷,也不等永安侯回答,拉著阮婉鈺的手就走。秋月看著氣氛不對勁兒,連忙跟著阮婉鈺身後。
「夫君,婉鈺的手疼……」
若不是要維持人設,她真想給裴琛一巴掌,手勁兒這麼大,是要碾碎她的骨頭嗎?!且如此看來,裴琛也沒有表面上一般冷靜。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裴琛立馬鬆手,「抱歉。」
纖細白皙的皓腕上瞬間顯現出深紅色的指印,提醒著他此時的失控。
抿抿唇,他不喜歡這種被情緒操控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很糟糕。
匆匆回屋后,裴琛揮退房裡的丫鬟,抱起阮婉鈺,輕輕地放在床上。
「疼嗎?」裴琛握著她的皓腕,吹了吹。
眼神觸及到手腕上交錯的紅痕時,頓時暗了暗,搭在皓腕上的手指揣摩了一下,感受到皮膚的嫩滑,沉聲道:「我去拿葯。」
「不用了,妾自己就可以!」阮婉鈺看著裴琛彎下身尋找葯的背影,心中感到無奈。
也不知道裴琛受到什麼刺激,竟然親手給她上藥。雖心裡是這樣想,但阮婉鈺還是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等著他給自己上藥,誰讓本就是他弄傷自己的。
「怎麼樣?好些了嗎?」
裴琛修長的手指在阮婉鈺的手上慢慢塗抹,手卻不知何時漸漸地往上遊走,留下星星點點的紅痕。
「呀!別……」阮婉鈺輕呼。
這裴琛是怎麼了,難道之前被憋得太狠,有力氣沒處發泄,現如今已成婚,便逮著自己這塊肥肉使勁兒啃嗎?
「呼……」裴琛緊閉眼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平復他身體內的躁動,「你先歇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裴琛放下藥,疾步朝門外走去。他也知道,如今在情況下,實在不適合找阮婉鈺滅火。他可不想傳出在他的屋裡發生白日。淫。喧的事情。
「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武衡急忙躬著身子問道。
裴琛咬咬牙,走向耳房,「沐浴!」
「沐浴?」武衡撓著頭疑惑道,「主子也沒在白日沐浴過呀。」
阮婉鈺看著裴琛逃也似的背影,心裡不禁好笑,好在他還沒那麼急不可耐。
心下微松,扯過一旁的被褥,昏昏睡去。
由於阮婉鈺剛嫁進侯府,且譚玉萍根本就看不起她,也就沒有把侯府的掌家權分給她,所以阮婉鈺這一天倒也清閑自在,讓她好好地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阮婉鈺掙扎著坐起來,攬著被褥,朝著門外的秋月,迷濛道:「秋月,什麼時辰了?」
秋月連忙走過來,拉起紗帳,托著阮婉鈺的身子下床,「夫人,現在已是酉時了。」
阮婉鈺整理衣裙的手一頓,看向秋月,皺著眉驚訝道:「這麼晚了?!秋月,你怎麼也不喊我起來?」
她原本只打算睡一個時辰的,誰知道一下子竟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也不知道裴琛心裡怎麼想她這位剛過門的妻子。
「夫人,您昨晚……」似是想到昨晚激烈的狀況,秋月紅著臉,小聲抱怨道:「哎呀,就是您太晚睡了,奴婢想讓您多睡會兒。」
阮婉鈺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同秋月爭執,徑直走到圓桌旁,端起茶潤潤嗓子。
「老爺呢?他這一個下午都在哪兒?」
秋月跟在阮婉鈺身後,垂首道:「奴婢只知道老爺一直都待在書房裡,其他的……奴婢無能,並不清楚。」
伸出纖細潤白的手指點了點案桌,阮婉鈺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無事,時辰也不早了,去書房請老爺到我屋裡一起用晚膳。」
秋月垂眸道:「是。」
看著秋月急匆匆的背影,阮婉鈺眼眸微眯,心下嘆了口氣,現如今她在侯府的狀況並不樂觀,身邊只有秋月唯一一個可用的丫鬟,且自己手中並無權利,想做什麼都束手束腳。,若是裴琛也厭惡她,那她在侯府真的是寸步難行。
「夫人,老爺說他待會兒就過來。」秋月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夫人這才嫁進侯府,就能夠把老爺給勸說動,從書房裡出來陪夫人一起用晚膳。照如今這樣的形式,等夫人再生一個嫡子,地位就不一樣了!
阮婉鈺緊皺的眉頭這才鬆懈下來,「那就快去催催廚房,快把晚膳做好!」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整個人躺在躺椅上。
「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已經叫白芷去拿晚膳了。」秋月拉過坐在一旁的阮婉鈺,坐到梳妝鏡前,「夫人,奴婢給您上個妝吧。」
阮婉鈺絞著手躊躇一會兒,還是道:「如此……也好。」仰起頭任由秋月給自己描眉。
另一邊,裴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緊閉著眼,揉著眉,心裡一陣陣煩躁與壓抑。
就在剛才,阮婉鈺的丫鬟請自己同她用晚膳。說實話,他當時正在練大字,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新過門的妻子,或者說他還不習慣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突然加進一個女子。
且昨天晚上,自己在那種情況下過了荒唐的一夜,也不知待會如何對待她。
「武言,掌燈。」裴琛沉聲道。
武言立馬哎聲,提燈走在前頭,憨聲道:「少爺,夫人可真好,都派人請您一起用晚膳。」
在他眼裡,原來少爺爹不疼娘不愛的,現如今終於有人陪伴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