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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墮溷花

  第一四三章:墮溷花


  “在二十多年前,臨安風月場中,有一位色藝雙絕的花魁楚楚。她雖身墮泥淖,卻對那些趨之若鶩的風流公子脂粉客不屑一顧,直到遇上了浪跡江湖的賞金獵人阿張,這才將真心相許。


  “倆人繾綣未久,楚楚便珠胎暗結。阿張為了湊夠替她贖身的巨金,決定最後一次應征懸賞,誰知卻一去不返,再無音訊。


  “楚楚堅信阿張一定會回來,麵對老鴇威逼她喝下墮胎藥,她竟打碎藥碗,用碎瓷片劃破了自己美豔的臉龐.……”


  倚紅樓,陶夭夭獨坐在閨房中,眼望銀釭高照,回憶著張山的講述,“哐當”一聲,屋門被猛力推開,光哥大踏步走了進來,一拍她麵前的桌子,冷笑道:“老子昨兒被張山唬弄了,當時見他出手闊綽、說話硬氣,還以為那小子發達了,今天一查他的底兒,不過就是加入了北瓦的一個演藝班子而已!夭夭,你跟著他有啥好處?還不如從了我!”


  陶夭夭神色淡然地瞟了他一眼:“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光哥氣急敗壞道:“好,既然得不到你的人,要得到他的命出口氣也行!這兩樣你選。”


  陶夭夭嘴角一挑:“那混蛋根本就看不上我,死不死與我何幹?不過他加入的雲起堂,姓郭的班主可是不尋常,還和你們烈火幫的熊幫主交誼匪淺……”


  光哥從袖口裏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冷笑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敢動手,便有這個底氣!”


  見對方氣勢洶洶地轉身出了屋,陶夭夭耳邊又響起了張山決絕的話語:“楚楚就是我娘,我親眼看著破相的她,淪為一個洗衣掃地幹粗活的仆婦,過了十幾年飽受欺淩還忍氣吞聲的日子,最後鬱鬱而終。當時我就在她靈前立誓,此生絕不沾染風塵女子……”


  陶夭夭忽地起身追出門去,對已走到樓梯口的光哥喊道:“你回來!”


  光哥一愣,轉身盯著她:“幹嘛?”


  陶夭夭咬了咬牙:“隻要你饒過張山一命,想怎樣都行!”


  光哥妒意頓生,但還是走回屋內,把匕首往桌上一放,伸出雙臂將陶夭夭抱上了床榻.……

  銀釭燭光半明滅,床幔中隱約傳來低沉的喘息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光哥終於心滿意足地翻身坐起,拽過散落一邊的衣衫慢慢穿戴。


  陶夭夭目光發直地望著床頂,木然道:“希望你言而有信,別再去找張山的麻煩。”


  光哥雙眼中妒火閃爍,走到桌邊拿起匕首冷笑道:“老子說到做到,會饒了那姓張的狗命,隻要他一隻手就行!”


  陶夭夭驚得猛然起身,隻穿著貼身小衣,赤足下地拉住光哥:“你坑騙我?”


  光哥一把甩開她的手,譏嘲道:“這都是你自找的!”


  眼看對方得意地轉身去開屋門,陶夭夭瞥見身旁的紅木條案上,放著一方寫局票用的端硯,屈辱和絕望齊湧心頭的她,順手拿起,朝著光哥的後腦狠狠地砸了下去,他悶哼一聲,身子癱倒在了地上,鮮血緩緩流出,染紅了樓板……

  北瓦,雲起堂戲房中。


  秦時月穿好了演出大褂,拍了一下坐在桌邊發呆的張山:“哎,你怎麽還不換衣服?大師兄和建瓴就快下場了。”


  張山這才回過神來:“哦,該咱登台了?”


  秦時月眉頭一皺,索性坐了下來:“看你這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要真是喜歡人家……”


  張山煩躁地一揮手:“誰說我喜歡陶夭夭了?我不過是幫她對付了一下大娘子,又對付了一下光哥,她就認真了!”


  秦時月嘴角微揚,笑他言不由衷:“不喜歡,你還這麽心煩幹啥?”


  他話音剛落,隻見門簾一挑,小霜急匆匆地地跑了進來:“郭班主在不?我家姑娘找他。”


  張山見狀,驚道:“是不是夭夭出事了?光哥又去欺負她了?我遲早殺了這混蛋!”


  小霜小嘴一撇:“不用你去殺,光哥現今已然半死不活了。”


  張山聽了,不禁一咧嘴:“報應!誰幹的?真是痛快,好!”


  小霜急得直跺腳:“好什麽呀?是夭夭姑娘用硯台砸的,她已經被押入無憂洞了!”


  這話一出,秦時月和張山霎時臉色大變。


  張山竄起身跑向門口,一撩簾子就衝了出去,差點和要進屋的郭蟈兒撞上,他一扒拉對方,繼續往前奔。


  郭蟈兒一皺眉,問秦時月:“他著急忙慌地幹啥去?下一場該你倆.……”


  秦時月急切地喊道:“班主,趕緊把小張拉回來,否則會闖大禍!”


  戲房內,氣氛緊張而沉悶。


  郭蟈兒直視著坐在桌對麵的張山:“行了,小霜先回去了,八寶又代替你,去和時月登台了。現在你說說吧,方才不管不顧地衝出去,想幹啥,一人單挑無憂洞?”


  張山嘴角一牽,苦著臉道:“挑不起,我太激動了。”


  郭蟈兒歎口氣:“衝動是魔鬼!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是大事兒,咱們得從長計議。”


  張山的眉頭都快扭成了疙瘩:“可夭夭在那個地底魔窟時候越久,遭受到的淩辱和折磨就越多,哪還等得了‘從長計議’呀?”


  郭蟈兒也皺眉道:“這確實難辦,我還是去找秋姑娘商量一下.……”


  這時忽聽得屋外傳來一聲詢問:“雲起堂的郭班主在不?”


  郭蟈兒一愣,說了句:“請進來說話。”


  門簾挑起,走進屋裏的,卻是小包園的一個小過賣,對郭蟈兒笑道:“郭班主,有位姓雲的客官,在我家館子裏定了包間,請您過去喝酒。”


  郭蟈兒心頭一緊:雲朗?皇城司又有啥新任務派下來了?


  雖然是真不想再當那個“密察”,接那些破差事,但郭蟈兒也沒辦法,張山單挑不起無憂洞,他也得罪不起史彌遠,隻得吩咐高屋盯住了張山,別讓他幹出傻事兒來,自己跟隨著小過賣,來到了小包園二樓的包間。


  郭蟈兒推開屋門,搭眼一看,坐在裏麵等候的,果然就是雲朗。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去,反手將門關嚴,神色淡然道:“雲少監,有何貴幹?”


  雲朗微微一笑:“你還在為上次西風洞爆炸一事,心懷芥蒂呐?”


  郭蟈兒冷哼一聲:“哪敢啊!我就是個普通小民,又沒啥本事.……”


  “郭密察也忒自謙了,能在皇城司當差,怎會是沒本事的普通人?”忽然一個略為耳熟的聲音,在屋角響起。


  郭蟈兒循聲望去,隻見一人從帷幔後走了出來,不由得驚訝道:“任大人?”


  眼前這幹練男子,正是跟他在西風洞有過一麵之緣的太湖縣尉任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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