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和好
蘭諾失落的轉身,她不想看見北慕寒,起碼在這一刻,她想自己安靜的療傷,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
北慕寒敏銳的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在拉開了黏在身上如膠皮糖般的尉遲繇之後,北慕寒轉身一看,入目的便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
她瘦了,北慕寒心疼起來,這比割了他自己身上的肉還要痛。
蘭諾的步子有些亂,走的並不穩。
北慕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心疼和自責,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蘭諾,一聲聲的低喃,讓蘭諾心頭的憤懣如山洪爆發般,噴湧而出,淚水抑製不住的流下來。
蘭諾大聲的哭了起來。哭聲是對北慕寒最大的懲罰,他又讓她流淚了。
北慕寒將蘭諾的腰身用力的一勒,蘭諾一驚,下意識抗拒著,然而北慕寒的力氣哪裏是她可以掙脫開的?“小心傷到了孩子。”
北慕寒愣住了,孩子?孩子不是已經不在了?
北慕寒緩緩的將視線向下移去,目光落在了蘭諾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小心翼翼的將手附了上去。“它踢我了?”
北慕寒一臉驚喜的和蘭諾分享著自己的快樂,原來孩子沒有死,蘭諾也不會傷心了。
蘭諾看著北慕寒難得一見的天真的幸福模樣,忘記了剛剛見證了北慕寒出軌的怒火,直到尉遲繇的出現……
“寒哥哥,你找到蘭諾了?”這次回來,尉遲繇甚至是懶得和蘭諾裝模作樣的裝作好姐妹了。
蘭諾看到尉遲繇自己刻意弄的紅腫的嘴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把推開了北慕寒,轉身就走。
北慕寒不明所以,隻以為是尉遲繇的出現惹惱了蘭諾,狠狠地瞪了尉遲繇一眼,急忙去追蘭諾。“諾兒,多虧了她我們才可以找到你,你到底為什麽會不辭而別?”
蘭諾定定的看了北慕寒片刻,“你真的不知道?”
北慕寒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臉上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蘭諾掃了一眼雙眼冒光的尉遲繇,“剛剛為什麽抱她進來?”
“她肋骨折了。”
蘭諾質疑的眼神,令北慕寒驚覺,剛剛尉遲繇是自己走過來的,紅潤的臉龐,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北慕寒眼眸沉了沉,靳斷抱著劍,緩緩走過來,猝不及防的對著尉遲繇的胸口,重重地踢了一腳。
“剛剛她的肋骨就是這麽被我踢折的。魔族地自愈能力一向很強。”
靳斷麵無表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發泄的快感。
尉遲繇憤恨的看著這個較之北慕寒,還要冰冷的男人,然而在觸及靳斷的冷眸之時,眼神瑟縮了,她怕這個男人,怕的要命。
蘭諾一怔,看著地上委做一團的女人,心裏沒有一絲的憐惜,看來自己對北慕寒會產生誤會是尉遲繇刻意製造的了?
蘭諾看著尉遲繇的眼神愈漸的冰冷,尉遲繇自是察覺了眾人對她的敵意,瑟縮發抖的身體停止了顫抖,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笑的開懷。
“你們以為來到了這裏就可以找到越天麽?”
北慕寒斂眉看著尉遲繇,不知這個瘋女人要耍什麽花招。
“越天和鬼穀師尊互換了身體,我們都被騙了。”蘭諾解釋道。
“恐怕鬼穀師尊手裏的地圖已經被越天拿走了。”靳斷拋出了一句話,引得眾人對尉遲繇怒目而視。
墨雲肆看著尉遲繇的眼眸閃了閃,腦中一亮,“師父是為了複活你才和越天互換身體?”
尉遲繇不答反笑,笑聲裏夾雜的苦澀,悲哀,讓蘭諾皺起了眉頭。
蘭諾剛想說什麽,一道道鋼絲般的白絲,從天而降纏繞住了尉遲繇的腰身,稍縱即逝,一下子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北慕寒臉色冰寒,“不必追了,這個地方除了鬼穀師尊,沒有人可以這麽輕鬆的將人從我的麵前擄走。”
墨雲肆沉吟片刻,“那你和師父比,誰的功力較高?”
北慕寒嘴角噙著冷笑,“若不是有鍾樓裏大大小小的陣法,鬼穀師尊那實力,較我的一根指頭都比不過。”
鬼穀師尊臉色愈漸的陰沉,森冷。
想不到北慕寒這個黃毛小兒這麽的狂妄自大,想當初他在江湖上獨當一麵的時候,北慕寒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師父。”尉遲繇身上的白絲盡除,臉色木然,眼睛無神的望著地麵,仿佛隻是個被鬼穀師尊操控的沒有生命的傀儡一般。
鬼穀師尊一甩衣袖,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尉遲繇右側的臉頰紅腫一片,鬼穀師尊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在了尉遲繇的身上。
尉遲繇正了正被打歪的身子,仍然低垂著頭,臉上的灼痛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情緒。
“廢物。”鬼穀師尊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無力,並不能解氣的他,選擇了用責罵發泄心中的怒火。
尉遲繇一動不動,沒有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回應,仿佛早就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鬼穀師尊罵累了,拿出帕子邊擦著滿頭的大汗,邊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尉遲繇眼眸閃了閃,“北慕寒已經被我帶了進來。”
鬼穀師尊怒目而視,那張和北慕寒一模一樣的臉,用陰騖的表情,凶狠的滿載著怒火的望著自己,讓尉遲繇渾身一震,猛地將頭埋得更低了。
“這些我自己都已經看到了,還用你說,下藥之事進行的如何了?”
尉遲繇身子微微顫栗著,遲疑了片刻,“北慕寒已經中毒。”
鬼穀師尊抬起五指,微微收緊,尉遲繇的身子被拉扯著向鬼穀師尊靠攏,尉遲繇抗拒著,掙紮著,驚恐著。
然而都止不住被鬼穀師尊死死的抓住了脖子的命運,鬼穀師尊呲著牙,慘白的牙齒讓尉遲繇更加的膽戰心驚。
掙紮隻會讓脖子上的疼痛加劇,尉遲繇隻好放棄了掙紮,無力的被鬼穀師尊舉到了半空中。
猶如一隻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一般,垂喪著頭,她知道隻有這樣才會讓鬼穀師尊覺得發怒也沒有了意義。
這麽多年,作為鬼穀師尊最寵愛的徒弟,也是鬼穀師尊發泄脾氣的工具,尉遲繇摸清了鬼穀師尊的秉性。
你越是掙紮,越是害怕,越是無助,他就會愈加興奮的懲戒著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看到了絲毫沒有反抗的尉遲繇,鬼穀師尊眼眸黯然,冷漠的威脅了尉遲繇一句。
“若是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我必將讓你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說到做到。”
鬼穀師尊鬆開了五指,尉遲繇跟隨著重力倒在了地上,癱軟的身軀,無神的望著屋頂。
鬼穀師尊並不管尉遲繇有沒有受傷,無情的下發命令,“你去監視他們,務必將他們引進死陣,我要看著他們一個慘死在我麵前。”
尉遲繇大驚失色,那死陣裏險象環生,除了凶險的魔獸,更是有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幻陣,邁錯一步,將真的會萬劫不複。
尉遲繇看著鏡像中的北慕寒,慢慢的握緊了拳頭。昏黃的光線下,脖子上那五指的印跡分外的猙獰,喧囂著慘烈的顏色。
墨雲肆了解蘭諾對北慕寒的誤解,有心給蘭諾和北慕寒兩個人製造機會,強硬的拉著靳斷去到了不遠處。
靳斷的劍鞘捅了偷偷的望著,北慕寒和蘭諾的墨雲肆的後腰,“你若是再看,我將你扔過去。”
北慕寒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飛快地握住了蘭諾的雙手,揉搓著,親吻著。
“我知道一個男人沒有給女人足夠的安全感,是男人的失職,你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但唯一我不能接受的就是你離開我。”
蘭諾紅了眼眶,北慕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很樸實,蘭諾撲進了北慕寒的懷抱。
引得偷看的墨雲肆的驚呼,蘭諾聞聲望過去,紅了一張老臉,羞澀的躲在北慕寒的懷裏不敢出來見人。
墨雲肆望著大手將自己舉起來的靳斷,大驚,“哎,我警告你,放我下來,不然我……”
我字還沒有說完,靳斷忽的鬆開手,墨雲肆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渾身的骨架像是被拆開了重裝一般,酸爽。
“禁止偷看。”雖然蘭諾並沒有將尉遲繇救下來,然而靳斷卻已經固執的將蘭諾當做了自己和姎鈴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處處維護。
墨雲肆看著靳斷認真固執的眼神,渾身打了個冷顫,抿了抿唇,“你做什麽?不過是個玩笑。”
靳斷眼色冰冷,“禁止偷看。”
“好好好,我不看,不看。”墨雲肆隻好舉雙手投降,誰讓人家的本領比自己高呢?
蘭諾偷偷的張望著,牆頭再沒有冒出腦袋,鬆了口氣,耳邊是北慕寒低沉而又磁性的笑聲。
蘭諾惱怒的狠狠地掐了北慕寒腰間的軟肉,北慕寒若無其事的看著蘭諾,雙眼滿滿的飽含情意,讓蘭諾臉色通紅。
蘭諾清了清幹澀的嗓子,“你有什麽交代的趕緊說。”
北慕寒寵溺的捏了捏蘭諾的鼻子,“你誤會我什麽了?相信你現在自己都已經解開了。”
北慕寒緩緩的低下頭,蘭諾望著越來越貼近的俊臉,心髒已經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咚咚咚的聲如戰鼓。
然而就在兩人鼻尖相觸的片刻,北慕寒停下了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蘭諾。
灼熱的氣息毫不客氣的揮灑在蘭諾的臉頰聲,曖昧瞬間從兩人的縫隙蔓延了一室。
就在蘭諾想要推開北慕寒之際,北慕寒低喃的聲音,讓蘭諾一怔,“我發誓用的生命保證,讓你不永遠會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