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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騫晏毀約約終成

  一劍劈星河,一劍破龍凰,一劍攪劍雨,當真是幫助騫晏逃離樊籠嘛?

  不,絕非如此。


  這一劍,劈開星河之後,融萬千星辰於劍氣之上,日月熠熠生輝!


  這一劍,破除龍凰之後,化逍遙龍凰於劍勢之中,龍凰睥睨揚威!


  這一劍,攪亂劍雨之後,起叱吒風雨於劍罡之間,劍雨滂沱成嵬!


  騫晏,被這一劍直退三千丈,地上溝壑可成淵!

  騫晏雖說壓製了修為,但他的體魄是遠超尋常,這麽一道堪比天鳴後期的劍氣,居然也隻是讓他受了傷而已。


  隻見騫晏啐了一口鮮血,隨後嘶吼大叫,橫提長槊,直直衝向淩墨非。


  淩墨非抹了一把臉,此時的血雨越下越大,他早已經視線模糊。


  模糊地看見衝來的騫晏,聽著和大雨聲摻雜在一起的騫晏的嘶吼聲,淩墨非同樣嘶吼起來,握緊手中靈魄劍,三尺青鋒濘上行。


  二人皆是衝刺向前,到了相遇之處,一劍一槊猛擊,發出“鏗鏘”之音。淩墨非所持劍氣更輕,且淩墨非的氣力沒有騫晏大,一擊未成,便借力順著騫晏長槊的方向翻騰,衣衫在空中綻出一朵墨花,一劍向騫晏刺出。


  哪知騫晏竟是力能扛鼎,將一柄重如山嶽的長槊如臂使指,立即便反應過來擋住淩墨非一劍,並欲以槊矜將淩墨非從空中砸下。


  與騫晏的長槊接觸過一次的淩墨非自然不會再次硬拚,騫晏的力氣實在太大。方才第一次碰撞,如若不是淩墨非借力順勢而為,恐怕第一次接觸就要受傷。


  於是麵對這砸下的槊矜,淩墨非雙腿一鉤,如蝙蝠倒掛樹梢,而後一個倒轉,腳踏在槊矜之上,向後一躍,同時對著近在咫尺的騫晏一劍掃出。


  騫晏避無可避,隻得硬抗一劍,而後橫掃長槊,同樣是一道罡氣橫掃而出,空中一片平麵的血水被其所擊中,都紛紛化為齏粉。


  淩墨非稍加感受,這道罡氣有著天鳴中期的威勢。而淩墨非早在方才,便已經用“太行山雪鶴劍”提升威勢,也就是說,此時夕陽之下的淩墨非,同樣有著堪比天鳴中期的實力!

  隻見淩墨非在雨中連揮十八劍,十八劍先是破開那一道槊罡,而後來到騫晏身旁,化作一片劍氣大澤,恣意翻騰,空中更有十八條天河宣泄而下,劍氣所化的魚兒更是鋒芒畢露。


  騫晏高聲怒吼,甚至將雨幕都給震散,而後便身形一變,化作了一隻頭生兩角,四足落地的異獸。


  隻見這異獸的犄角之上紅芒大綻,好似電流一般匯聚,最後朝著淩墨非發出一道猩紅之光。


  “孽畜,我要殺了你!”


  見到這一幕,墨梓、血劍子還有亡同時神色大變,三人可謂是同時衝出。


  淩墨非見狀也是臉色一沉,趕忙祭出那一柄血劍,為自己爭取了片刻的時間,而後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道猩紅光柱。


  而淩墨非先前所在的地方,此刻卻是出現了一個有著數十丈深的大坑,讓淩墨非見了暗暗心悸,這猩紅光柱恐怕隻是擦到淩墨非一點,淩墨非都必然收到重創,更不要說完全擊中了。


  而化為異獸的騫晏見到一擊未中,雙眼之中更是泛出血絲,兩根犄角之上紅芒再現,顯然是一擊不成,仍未罷休。


  這次沒有了血劍阻攔一二的淩墨非也是再無辦法,他一時半會根本施展不出能夠哪怕短暫拖延這猩紅光柱的招式。


  而墨梓與血劍子由於距離不近,且騫晏攻擊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攔。眼見這道猩紅光柱就要攻擊到淩墨非,墨梓的心中充滿了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裏淩墨非近一些。


  墨梓後悔早就應該想到,騫晏會惱羞成怒,出爾反爾,若是自己始終在淩墨非的身旁,又怎麽會像現在一樣憤怒與無助。


  不僅是墨梓,血劍子,所有的血劍宗弟子們都一一祭出血劍準備和三大禁地聯軍決一死戰。


  若是淩墨非都死了,那麽以騫晏的性格又怎會放他們離去?

  隻見一柄柄血劍憑空而起,好似一輪輪血日冉冉升空。


  “血劍宗弟子,死戰!”


  “淩墨非死,今日死戰!”


  “死戰!”


  ……


  眼見這道猩紅光柱即將攻擊到淩墨非,而一柄柄血劍已經劍指三大禁地聯軍,戰爭一觸即發之時,一隻病態白皙的手出現在了淩墨非的眼前。


  隻見這隻手一把握碎了猩紅光柱,而後又是憑空一按,遠處化為異獸模樣的騫晏便如被一隻隱形的大手狠狠地摁住。


  化為異獸的騫晏神色猙獰,大吼道:“亡,你在幹什麽!此子今日不死,他日必成禍患,你居然攔我!”


  亡聽到騫晏的話後,臉上冷笑更甚,而後又是將手狠狠的往下按,遠處的騫晏則是又陷入地下幾分,四周的地麵如蜘蛛網般紛紛開裂。


  “我說過這場賭局隻能夠用雲蕩境的修為,我甚至都讓你可以使用雲蕩大圓滿的實力,當時你也答應了。既然你答應了,那麽就不應該反悔,我最討厭你這種出爾反爾之人了。”


  說罷,亡又是將手用力一握,遠處的騫晏直接便被打回了人形,表情痛苦,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了脖頸。


  本是準備開戰的血劍宗弟子們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愣住,漸漸放下了血劍,看向了亡。


  騫晏同樣看向了亡,不過與那些血劍宗弟子不同的是,騫晏的眼中充滿了怨恨,還有恐懼……


  他以前隻是知道亡很強,但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亡那麽強!如果真的讓亡和他決鬥的話,恐怕他根本就在亡的手裏撐不過幾招。


  其實不僅是騫晏心驚,血劍子與墨梓亦是絲毫不差。他們都曾與騫晏交過手,所以他們很清楚騫晏的實力。哪怕是墨梓,最多也隻能說是打敗騫晏,而不能擊殺。


  而照眼前的形式來看,恐怕亡要殺了騫晏,就算不是輕而易舉,那也絕非難事,也就是說,一旦讓亡出手,恐怕血劍子加上墨梓兩個人都不一定是亡的對手!


  而騫晏在發現根本掙脫不了之後,滿臉怨恨道:“亡!你這是要挑起混沌淵和幽冥澗的戰爭嗎?今天你要是殺了我,別說討伐三大宗,先是我們兩大禁地殺個你死我活再說!”


  亡聞言後不再冷笑,而是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就好似兩個生鏽的鐵球相互碰撞摩擦,宛如煉獄的鍾聲,令人生怖。


  “你以為要不是如此,我還能讓你活到現在?念在你初犯,且尚未犯下不可彌補之罪,這次先放你一馬。要是還有下次,別說是你,就算是整個混沌淵,都大可來找我試試!”


  說罷,亡這才緩緩鬆開緊握的右手,遠處的騫晏緩緩滑落,最後猛地摔在了地上。


  最後終於擺脫亡控製的騫晏悻悻然地從地上爬起,怨毒地瞪了一眼讓他在在眾人麵前這麽丟臉的罪魁禍首——亡,隨後灰溜溜地離去。


  亡對此不過冷笑,喃喃了一句:“跳梁小醜。”


  隨後亡便轉身拉起淩墨非,而後帶著他來到最初的戰場之上。此時血雨已停,月色清暉。


  亡再次以冥氣加持聲音,宣布道:“這場賭局,獲勝者——淩墨非。既然如此,我就會遵守我的諾言,給血劍宗所有弟子兩個時辰的撤離時間。在這兩個時辰之中,所有三大禁地聯軍修飾,不得追擊,當然遇到敵人挑釁除外。”


  “如若不然,所有違反軍令狀,皆同騫晏。同時還要仔細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比得上騫晏。有不願服從者,大可來找我,隻要打贏了我,那麽這領軍的職位便是他的了,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這兩個時辰,從現在開始!”


  見到亡居然真的信守諾言,血劍宗弟子們紛紛難以置信,但難以置信之後,便是極盡的喜悅,與此同時,淩墨非也成了所有血劍宗弟子們心中的英雄,地位甚至可以與他們的太上長老血劍子媲美。


  甚至還有無數的女弟子們,此刻已經將淩墨非當做了自己的夢中情人,什麽小說裏的男主,傳說裏的完美男人,可不就是淩墨非了。淩墨非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傳奇。


  就算是男弟子們,此刻也絕大多數都把淩墨非當做了自己崇拜的對象,要知道,淩墨非可是一個人打贏了五場戰鬥,憑借雲蕩初期的修為,打敗了壓境仍堪比天鳴中期的騫晏!


  如果這樣還不足以成為天之驕子,那麽什麽才是?

  如果這樣都不足以稱為天子驕子,那麽世上就沒有天之驕子了!

  所有血劍宗弟子幾乎都聚在一起高呼淩墨非的名字,這一刻的淩墨非,萬眾矚目。


  哪怕是那些起了嫉妒,甚至由嫉妒生恨的弟子們,也不得不強堆起笑容,如若不然被當做宗門叛徒都不是沒有可能。


  而此時的主角,卻仍舊還在亡的身旁。


  亡嘴角上揚,說道:“你也該實現賭約了。”


  淩墨非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風吹起二人的衣衫,少年踮起腳湊到亡的耳邊,輕輕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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