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智除三脈內複亂
三脈修士聞言後皆是神色劇變,直到此刻才明白淩墨非的用心所在。他們本是抱著不得罪淩墨非給墨梓麵子,同時又可彰顯自己風度的想法,哪知竟被反將一軍。
再看那些普通弟子們,由於在三脈修士平時的積威,此刻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但他們眼神動作中的蠢蠢欲動,卻是清晰可見。
雖然他們的修為大多不強,但同樣都是奪靈境,何況他們的人數是三脈修士近五倍左右。滴水雖小,積可成淵;粒砂雖微,堙能成嶽。
三脈修士立即意識到不能給淩墨非聚勢的機會,那火爆女子率先動手,二話不說便是祭出一柄法刀向淩墨非砍去。而另外兩脈之人亦是不堪落後,分別又一龍一虎之氣襲來。
見三脈人率先動手,普通弟子裏那些講義氣或脾氣暴躁之徒,紛紛衝出,嘴中還不斷嚷著攛掇眾人去幫助淩墨非。
淩墨非在吃了那一枚夕陽育劍果後,修為已是到了奪靈境中期。又加之此刻外界正是夕陽之際,在這時間段加持之下淩墨非的實力堪比奪靈後期。
但即使如此,在隻能使用靈氣的情況之下抵禦三個奪靈大圓滿的攻擊還是有些勉強。淩墨非幻化出白鶴庇護自身,卻也隻能勉強支持,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好在一些普通弟子的趕來,以靈氣為他加持分擔了部分後,這才輕鬆許多。
三脈此刻出手的唯有三人,他們身後之人見仍是難以除掉淩墨非,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亦是紛紛出手,如此一來形勢立即便變得危急異常。
而那些還未出手的人此刻也終於按捺不住。他們本未曾出手的原因便是擔心以淩墨非奪靈中期的修為難以抗衡三脈。但照如今看來,隻要眾人聯手未嚐沒有能夠與三脈抗衡的實力,而且不是與三脈之一抗衡,而是與三脈抗衡!
眼見淩墨非即將支持不住,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這次的機緣就當真與自己無關了。能夠踏入修行來到白鶴宗之人,沒有一人是傻子,分辨不清形勢。
再說修行本就是一條坎坷之路,若是連眼前失敗沒什麽損失,贏了卻有望一步登天之事都不去做,那還修什麽行,家裏種田不比這來的安穩?
隻見那護身白鶴即將消散之際,刹那間便再次亮起,比那初生之時還要璀璨數十倍之多。三脈修士的進攻再也起不到作用,再也不能對淩墨非造成威脅。
眼見淩墨非已然成勢,三脈修士便立即放棄與淩墨非這一邊糾纏,而是憑借自己的地理優勢,直接便往石路而去。
然而三脈之首各自是宗門的天驕之輩,如何能將機緣拱手讓人。故三脈修士在那石路下方又是再次開戰。
而此時淩墨非這邊卻已是最初的形勢完全扭轉。本不願參戰的眾弟子們此刻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即便將那三脈修士擊倒在地。
淩墨非卻是製止他們,主張按兵不動,準備作壁上觀。眾人中有些不解,問為何不快點消滅他們,而是給他們機會。
淩墨非解釋道:“若是此刻我們上前,三脈修士不得已之下定然會聯手。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他們?他們的臨死反撲一定會非常激烈,憑我們如今的實力能不能抵擋還難下定論。而若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便會覺得自己能夠抓住機會,會奮力一搏。且他們三脈決不會允許有任何一方捷足先登,因為那條路就決定了最後唯有一人能夠率先登頂。既如此,我們又何必現在上前,白白葬送了大家的機會?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一人離我而去。既然大家站在了一起,那麽就絕不能失去一人!”
聽了這番話後,眾人皆是熱血沸騰,紛紛說道不能拋下任何一人。但其實淩墨非也知道,雖然人們嘴上這麽說,可心裏究竟是如何想法亦是無人知曉。就照自己來說,難道自己就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想到此處,淩墨非忽然打了一個寒戰。自己怎麽會有這般想法?好像自鼉蘆村後,自己的想法就變得有些不同了,就說現在一事,自己曾經根本就沒有過這般利用眾人的心思啊!且那一番說辭中的拉攏人心,自己也從未學過,這究竟是為何?
若是說人會成長,可這難道也是成長的範疇嗎?隻顧利益蠱惑他人,這難道不是人心之惡嗎?
這麽想著,淩墨非疏忽便有了些迷茫,眼神恍惚,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他問心之際,一隻灰色的眼睛疏忽之間於他的眉心處睜開,隨後他便又恢複了尋常,好似什麽都未曾發生過。
淩墨非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但又記不起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便向一旁的人問道:“適才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一旁的人卻是牛頭不對馬嘴,隻是神采飛揚,“淩師叔說得果然沒錯,瞧他們打的多激烈啊!私下早就有傳聞說那藏寶閣一脈領頭者蒙雅尼是藏寶閣閣主的外孫女,你看她現在持的靈器就是曾經萬寶攬閣主賴以成名的赤蟒杵;再看……”
淩墨非在他的介紹之下,一下就明白了那三脈人為何如此狂妄,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有著狂妄的資本,因為他們不僅有身份還有背景。那三脈領頭者分別是藏寶閣閣主外孫女、藏經閣閣主親孫子以及刑法堂堂主的親外甥。
不過更讓淩墨非感到驚訝的是,這在一旁喋喋不休之人,居然會知曉如此之多的秘聞,“無需叫我師叔,我們兄弟相稱即可,這位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麵頰下陷,顴骨突出,又有些賊眉鼠眼,聽到淩墨非這番話語顯然有些受寵若驚,趕忙回答道:“小的符鼠,別人都喜歡叫我老鼠,淩師叔你也這般叫即可,何必自降身份和我這種人稱兄道弟的。”
但在淩墨非的強烈要求之下,終於那符鼠還是硬著頭皮喊了一聲“淩兄”。淩墨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說話之時,符鼠搶先開口指向石路處。
“淩兄,可以動手了!現在隻剩下三人了!”
淩墨非聞言後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隻剩下了三脈領頭者。隨即便大手一揮,示意可以收漁翁之利了。
那三人顯然也已發現淩墨非一行人的動靜,隻見蒙雅尼與那藏經閣一脈的萬貫才對視一眼後,竟是二人同時對刑法堂一脈的花嚴動手。
那花嚴大喝道:“你們這兩人,早些不聽我的聯手對付淩墨非,現在最後關頭還不肯合作!既然如此,你們誰都別想得到此次造化!”
隻見那女子唇齒微動,依稀可見說的是一句“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花嚴聞後更是盛怒不已,又是一聲大喝後居然整個身體開始膨脹,如氣球般脹大。直到此刻蒙雅尼才變了臉色,不知說了些什麽,最後隨著一陣轟鳴聲與襲來的氣浪,三人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對於三脈之人來說,此次隻是加劇了這三位年輕一輩翹楚之間的矛盾;而對於淩墨非來說,這卻是最好的結局。
但三個麻煩不在了後,還有個更大的麻煩在等待著淩墨非來解決。
三方勢力不在後,先前於淩墨非麾下的一批人便逐漸開始蠢蠢欲動。且他們的位置也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隱約形成了以淩墨非和那一位奪靈境後期為中心的兩批人。
且那奪靈境後期之人一邊的整體實力顯然要強於淩墨非一邊。畢竟淩墨非隻是奪靈境中期,且人們由於經常受到這些有身份的弟子們的欺壓,心中自然是對淩墨非之類人有著不滿。
而聚集在淩墨非這一邊的人就更有意思了:那些實力底者,自知若是跟隨者另一邊定然到最後連湯水也沒得喝,隻是白白做了苦力。且最後還會在淩墨非這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根據淩墨非先前的言語,若是在這一邊說不定還有幾分好處,且無論如何也不會與淩墨非交惡,何樂而不為;當然隻是單純為了結交淩墨非之人也並非沒有;還有最後便是那些隻有一腔熱血,開始便幫助淩墨非的一批人了。
如果真是照長遠利益看的話,是否就可以說另一方的人蠢呢?其實也不然,他們鶴仙境的故事流傳已久,哪怕自知得到機遇的機會很小,但隻要成功了便是一步登天。
故此對於兩批人都不可一昧的批判,隻是各自有著各自的打算罷了。
隨著人群的移動,雙方的界限逐漸分明。當然也不乏一些雙方都不願得罪之人,最後默默的走下山去,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如此沉默了片刻之後,雙方皆是極有默契的同時出手。
隨著一道由不同術法結合而成的煙火竄上天空炸出一朵銀花,山腰平台上的混戰再一次開啟。
淩墨非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夕陽即將落下,到那時自己便真的隻有奪靈境中期的靈修實力了。故此趁著這最後一段時間,淩墨非提劍氣直逼那奪靈後期的修士,隻要在這最後的時間把他踢出去,一切都還有機會。
那奪靈後期的修士顯然也有擒賊先擒王的打算,他深知隻要沒了淩墨非,那些人立即便會樹倒猢猻散,不成威脅。
此刻的山腰之上,驀然升起兩輪靈日,如有六龍牽引,相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