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番外:祭司也想談戀愛(5)
第305章 番外:祭司也想談戀愛(5) -
「不要……」
她膽怯地顫了一下身子,那樣的噩夢,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祭司的手貼在她的脖頸,眼裡的光好碎,像似被打破的湖面,反著點點投射過來的月光。
清冷的很。
「你害怕嗎?」
她低著頭哭,手緊緊地抓住他肩上的衣服,太過用力,衣服都被拉變了形。
「陸聲喃,你害怕嗎?」
他像著了魔一樣追問著她。
「害不害怕?」
「……怕」
很怕很怕,但是卻無力反抗。
祭司的手繞到她的頸后,握住她的脖子,指腹微微摩挲,表情好像是醉的不省人事。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喊?」
為什麼不哭不喊呢?
那天晚上,祭司在那個樓下站了好久,
他只會殺人,沒有救過人。
但是他當時在心裡想,只要她出聲求救,自己就上去救她。
可安靜地就像死了一樣。
「如果那個時候你出聲了,你就不會,被他折磨那麼久。」
他也不會被折磨那麼久。
他的手掌用力,把她的身子壓下來,吻住她溫涼柔軟的唇。
陸聲喃微怔,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他抵著她的唇角開口,「我要是早些和你有交集,我就不會被仇恨折磨那麼久。」
她可以治癒他。
就像祭司治癒了她的失眠,抑鬱,和厭食。
跟祭司在一起的這三個月,反倒變成了她最放鬆的三個月。
祭司伸手把她抱了下來,關上窗戶,一隻手墊在她腰后把她壓到窗台上發狠地親吻。
綿長深入的吻,把她的眼淚都逼了出來。
明明那麼粗魯,她卻感覺到了難得的溫柔。
第二天,祭司醒來的時候頭像鋼筋穿過,疼痛難耐。
他睜開眼,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上衣不知道被脫到了哪裡下面也只穿一條平角褲。
還被穿反了。
他出門,把剛剛要溜出去的陸聲喃拎了回來。
「去哪兒?」
陸聲喃不敢看他,低著頭回答,「上班。」
「我餓了。」
「飯在桌子上,你吃完放在那裡,我回來自己收拾。」
「哦。」
他鬆開手,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去吃飯,等陸聲喃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又忽然出聲。
「陸聲喃。」
她立馬轉頭。
「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她臉紅,點了一下頭。
「哦。」
他夾起一顆青菜放到嘴裡,語氣很淡,「你把我內褲穿反了。」
陸聲喃手一抖,鑰匙掉在了地上。
昨晚的事情,他好像都不記得了。
「我先走了」陸聲喃逃命一樣出去,然後順勢帶上門。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
她提前給祭司發過消息,也給他點了外賣,這個點,他應該睡了。
開了燈,發現屋裡空蕩蕩的,有些失望,但也鬆了一口氣。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洗漱完,就倒在了床上,腦子裡全是祭司的臉。
他昨晚喝醉的樣子,抱著她的樣子,以及親吻她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瘋了,搖搖頭讓自己的想法停止。
猛然間,她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情,又立馬起身去藥店買了避孕藥。
第二天,她故意沒給祭司做飯。
到了晚上下班回家,她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然後拿鑰匙開了門。
好像,他也不需要自己給他做飯了。
從那以後,陸聲喃再也沒給他做過飯,也沒再見過祭司。
她甚至懷疑,祭司是不是已經搬走了。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已經是十一月下旬,帝都的第一場雪來了。
她站在雪地里發獃,想起自己在紅三角第一次遇見祭司,請求他救自己出去。還把他當成了陸修嶼。
想在想想,時間過得真快。 -
「看見沒,就是那個女人,長得還挺漂亮吧。」
「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蕩婦,每天三更半夜回來,不曉得做的什麼工作,我上個月看見她來買避孕藥呢。」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啊?」
陸聲喃的臉埋進圍巾里,她拉了拉衣領,裝作沒聽見,踩著白雪離開。
「啊!你幹什麼的?」
身後的打雜聲忽然引起她的注意,她回頭,看見逆著光站在雪裡的祭司,手裡的椅子狠狠地朝那個嚼舌根的女人砸去。
「不要」她衝過去攔住他,「祭司,別這樣,會出人命的!」
「那又怎樣」他推開陸聲喃,手臂剛抬起,就聽到她的哭聲。
椅子就那樣停在了半空,足足停頓了三秒,他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哭什麼?」
他兇巴巴吼她。
「陸聲喃!」
她顫了顫睫毛,抬臉,「我害怕。」
祭司的心好像忽然把人揪了一把。
他的語氣軟下來,「怕什麼?怕我打不過她們?」
陸聲喃不回答。
他瞪了身後的人一眼,拉著陸聲喃離開。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陸聲喃跟在他身後很辛苦,他走一步,自己就要三步才能追上。
到了小區,他去忽然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你為什麼買避孕藥?」
堂而皇之的問題,讓她不知從何答起。
他什麼都不記得,只有她一個人在小心翼翼地守著那個秘密。
祭司又轉身就走,往小區相反的方向。
她慌忙拉住他的衣袖,「別走,我想和你聊會兒天。」
「我不想和你聊天,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買避孕藥。」
「祭司,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卻忽然答非所問,眼角還有淚沒幹,細細閃閃的。
知道他不會回答,陸聲喃又開口,「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出口,她就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
「你喜歡,像我這樣,被秦舒珩糟蹋過的我嗎?」
她好臟。
臟到,她難過的時候都不敢抱自己去。
風從他們兩個人中間穿過,等不到回答的時候,風聲就會在耳邊無限放大。
她慢慢縮回手,就像丟掉一根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
看吧,這一切終究是不屬於她。
世界上沒有什麼配不配,人有殘缺,自然就有人愛這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