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差點掐死顧簡
第172章 他差點掐死顧簡-
他應該直接把她丟下去,管她會不會摔死,總之就是扔下去,眼不見心不煩。
但她一哭,他就猶豫了。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潛意識裡似乎總有一隻手拽著他不讓他行兇。
他又低頭看半個身子懸在外面的女人。
蒲葦一樣輕盈柔弱的模樣。
打人耍狠的時候,明明那麼張牙舞爪,但是現在卻這樣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
怪招人心疼的。
要不是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如此行徑也只是因為眼光不錯覬覦他的美色,他就真的把她丟下去了。
看這些份上,就饒她最後一次。
陸修嶼扶著顧簡纖細的腰把她抱回來,帶上窗,然後鬆手讓她站好。
「自己走」
他重新拿了一件浴袍背對著她穿上,語氣里多少有些不耐煩地驅趕意味。
外面挺冷的,她就只穿了一件弔帶裙,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凍。
系腰帶的手微怔。
扛不扛得住凍關他屁事?最好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眼不見為凈。
「阿嶼」身後的人吸吸鼻子,聲音軟軟的叫他一聲,是難得千迴百轉的嬌媚。
陸修嶼立馬炸毛,抄起一塊毛巾丟到她臉上:「不是說不準這樣叫我嗎?」
他們很熟嗎?叫的那麼勾魂做什麼,勾引他?
顧簡扯下他扔過來的毛巾,上面有跟他身上一樣的沐浴露味道,清冽好聞。
但她又不是受虐狂,本來扮柔弱裝可愛就已經夠吃力,他還蹬鼻子上臉的欺負她。
顧簡也來了脾氣,眼淚都沒幹,滿臉兇相吼回去:「那你到底想讓我叫你什麼?屁事兒這麼多,你怎麼不叫屁兒事精?」
陸修嶼:……
她氣急敗壞了,她演不下去了,她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她果然不是來勾引自己的。
她一定是另有所圖,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肯定是有陰謀。
潛伏在他身邊的陰謀者不勝盡數,看來她也是其中之一。
陸修嶼頓悟了。
「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他雙眼漆黑如墨,邁一步,用身高優勢給她帶來壓迫感,遮擋住她頭頂的光,把單薄如紙的她包裹在陰影之中。
顧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想得到什麼,你不清楚?」
陸修嶼盯著她潔白如玉的臉,不錯過她的任何錶情。
「我想得到你。」
她忽然伸手,掀開他的浴袍探了進去,陸修嶼毫無防備被她狠狠撓了一把,踉蹌地後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衣襟翻起,露出大片白嫩緊實的肌膚,還有一些淡粉色的疤痕,姿態好不狼狽。
顧簡揚著得逞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小人得志的模樣不要太明顯。
他叱吒風雲的洛二爺一晚上被一個女人戲耍如此,簡直是士可殺不可辱。
「陸修嶼,你最好快點想起我,我可沒有功夫天天來跟你耍流氓。」
她用腳尖挑釁地踢了踢他伸在地上的腳,無視他陰森森吃人的目光:「還是那句話,把我留在你身邊,有利無害。」
「想留在我身邊也可以」他忽然冷笑一聲,握住她纖細冰涼的腳踝用力一扯,把她摔在地上,反身壓了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我可以把你變成一堆灰,然後裝進一個香囊里,天天帶在身邊,你看怎麼樣?」
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他的臉在逆光中像是一朵妖冶叢生的白蓮。
冷白色的皮膚下,是隱隱暴起的血管,紫紅色,淡青色,像是有人刻意留在他皮膚上的經絡畫作,美艷勾人。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的,暴怒無常,喜形於色,殺人不眨眼。
他從前不會在顧簡面前這樣,因為怕她見識到自己罪惡的一面,她就會不要他。
如今她見識到,卻有些甘願沉淪。
顧簡覺得自己瘋了,這一輩子都栽進這個男人手裡了。
「不反抗?」他又用了些力,眼看著身下的人嫣紅的唇色微微泛白。
顧簡呼吸不暢,沒法說話,但雙手也只是平靜地放在地板上,不做任何掙扎。
他會掐死她吧?
「我問你為什麼不反抗?」他有些發怒,壓低聲音沖她吼。
這個女人花招太多,一會兒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會兒又囂張地挑釁他,現在又是一副平靜等死的模樣。
兩個人相互僵持著。
她要是真不反抗,就掐死她。
陸修嶼已經在心裡暗自下好決定。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放過她。
忽然,顧簡閉上了眼,睫毛顫了一下就沒再睜開。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陸修嶼感覺心裡被人掏空了一塊,驀然慌亂。
「顧簡?」他鬆開手,拍了拍她的臉。
白紙一樣的臉,一碰就會碎的脆弱。
「顧簡!」他生氣了,托著她的脖子把她扶起來,「你趕緊把眼睛給我睜開,我話還沒說完,誰准你死了?」
他搖了搖懷裡的人,手腳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本就是冬天,她又穿得這般單薄,地上躺一躺,不等他動手都能沒了半條小命,更別說被他剛才一頓掐。
他俯身,把她打橫抱起來,在洗手台上墊了塊浴巾把她放上去,托著她的腰替她順氣。
「媽的,沒有本事還老是來挑釁我,我都沒用力就死了?」
他一邊罵一邊手足無措。
一時間慌了神,他只會殺人,哪會救人,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心裡竟然有點後悔自己下手太重。
雖然囂張,但也只是一個身嬌體弱的小丫頭,怎麼可能經得住他的摧殘?
他捧住她的臉,絲毫不溫柔地掰開她的嘴替她做人工呼吸。
他腦子很亂,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救她。
要是救不活怎麼辦?
救不活就救不活吧,反正一開始就要殺她。
可是陸修嶼的手卻隱隱顫抖起來,抱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裡靠了靠,讓她的身子往後仰,保持呼吸通暢。
人工呼吸沒做一百下也有五十下了,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懷裡的人動了。
她把兩條軟綿綿的手搭在他脖子上,眯起眼睛笑:「哪有人做人工呼吸伸舌頭的?」
一滴冷汗恰從他額間滑落,他藏起自己的慌亂,板著臉否認:「我沒伸。」
「我感覺到了。」
「你的錯覺。」
「味道怎麼樣?」她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得桃花全開。
「你信不信我再掐死你?」
原來牙疼不只是牙疼,還會腦袋疼,耳朵疼,臉疼,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