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六道石
“什麽？真正的啟封儀式？”
聽到族老的這番話，讓龍澈泉此時心中好似被大錘擊中，一時間竟然回不過神。
六年前，自己進行啟封儀式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因為自己意識界中的事情被眼前的這個老人知曉了？
不對，當年的事情全部發生在自己的意識界中，外人根本無從得知，況且，自己意識界中發生的那件事情好似對外人來說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察覺出來。
那究竟是為什麽？難道之前的啟封儀式出了紕漏嗎？
一切的一切，一股腦兒的襲向龍澈泉的腦海，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
有些頭痛的望向族老，而族老也隻是微笑著坐在蒲團之上，靜靜地看著正在思索的龍澈泉。
“族老，不知這究竟是何意？什麽叫做真正的啟封儀式？為何要再次對我進行這啟封儀式？難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龍澈泉好像一台機關槍，一股腦的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吐了出來，頓時令麵前的族老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慢點講，老人家年紀大了，聽不清。”
聽到族老這般說，龍澈泉也是尷尬，也知道了自己的動作有些粗魯，連忙賠了不是，又重新將自己的問題重新向族老請示。
捋了捋長長的白須，老人略微思索，說出了龍澈泉想要的答案。
“真正的啟封儀式，是為那些身負大任之人準備的啟封儀式，是能夠真正將他們引入命運的儀式，傳說每個經曆過這種儀式的人，無一例外，都將引領一個時代，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
澈泉啊，你可知道，為何我們暖霜鎮上的族人們，要時代守護著這終年冰冷的奇寒山呢？你可知，我們一族存在的意義？”
搖搖頭，龍澈泉聽到了這段密辛，反而是更加疑惑，需要族老解釋的問題變得更多。
是啊，在這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卻生活著一鎮世代守護這裏的族民，而且無論這裏生活多麽艱苦，卻依舊遵循著祖訓守護這裏，不會離開這裏半步。
看著族老逐漸嚴肅起來的表情，龍澈泉也安靜了下來，繼續聽著族老講述這段古老的密辛。
“我們這一族，是一元之前就在這裏定居下來的，到六年前為止，已經整整在此地生活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
根據族老的講述，龍澈泉也是漸漸了解了一切，了解了這個古老的族群，以及這古老族群身上所背負的重任。
根據族中曆代長者流傳下來的文獻資料記載，他們背後的這座奇寒山，原名五陽山，原本也是一處四季如春，靈氣充沛的修行聖地。
一元之前，這五陽山中生活著一支名為嵐族的古老民族，他們神秘又強大，是當時人族屈指可數的強大部族，但他們就如山間的霧氣一般，與世無爭。
就如同他們的族群之名一般，他們就像山間的霧氣，看得見，卻摸不著，默默守護著人族的千秋萬代。
但是，這些隻是表象，他們還有著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一位神皇的追隨者，當時的族群首領，甚至是這位神皇的座下大將，同他一同打下了無盡的疆域。
這位神皇，據說甚至能夠成為當時的至尊，成為一位守護萬古蒼生的神中之帝。
可是，這位無敵的神皇，卻在稱帝之時，被身邊一位最為親近的女神所暗害，將神皇的一切悉數據為己有。
連神皇的一身神力，被她盡數吸去，一雙神眸，被她用作自身仙眼，神皇的神體精華，也被抽取，為她做了嫁衣。
而這奪取了神皇的一切的女神，替代了神皇，成為了那新晉的女帝。
那位新晉的女帝，對外宣稱，神皇為求帝道，不惜墜入邪道，欲將天下蒼生血祭，以求步入帝道，成為那萬古無一的帝。
而自己，為保天下生靈，蟄伏在邪皇身邊，將其擊敗，天道垂憐，使她成為了新晉的女帝。
為保神皇不可再次重生，女帝將神皇殘破的神軀與神魂分離，以世間最為強大的封印法陣將其封印在這五陽山之中，隨後運用神力，將一角小界從神界打碎，隨後丟入下界，最終演化成大夏所處的一方小界。
而當時身為神皇座下悍將的嵐族之人，也因此受到波及，被女帝設計暗算，全族拚死之下殺出天羅地網，靠著神皇留下的神器六道石，曆經千辛萬苦尋找到了封印所在的五陽山，也是嵐族的祖地之後，便在此建起村鎮，世代守護封印著皇者的五陽山，按照六道石上的預言，等候著預言中神子的出現。
按照那古老的預言，他們整整在此守護了十二萬九千六百零六年。
在這漫長的時間中，小界由於自身法則不完善，天地靈力稀薄，難以繼續修行，而且天地規則的變化也將這五陽山逐年變成了滴水成冰的奇寒山脈，就這樣，原本強大的嵐族逐漸沒落，成為這小鎮中世代生存的平凡一族，以嵐為姓，遵守祖訓，世世代代生存在這奇寒的五陽山之中。
而現在，預言即將成真，幾近十三萬年的守護，即將迎來遲來的變化。
“您是說，語言中的神子，會是我？”
龍澈泉聽到了密辛之後，疑惑非常，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也不確定，所以今天把你叫來，來進行這真正的啟封儀式，來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六道石所選擇之人。”
六道石？
龍澈泉看著手裏的兩顆黑石，一顆古老，六麵均有複雜的篆文；一顆略顯年輕，隻有一麵有著檢測用的符文。
顯然，那六麵均有符文的石骰，就是所謂的六道石。
看著這黑乎乎的石頭骰子，龍澈泉有些失神。
“怎麽樣，是否有種特殊的感覺？”
族老問道，龍澈泉點點頭，好像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但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
看到龍澈泉點頭，族老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麵前的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預言中的預言之子。
“來，你坐好，我們這就開始這真正的啟封儀式。”
由不得龍澈泉反駁，就被族老拉著坐到了蒲團之上，手握著六道石，就準備開始這古老的儀式。
族老站起，來到小屋一處角落，手中拐杖輕點地麵，隨著一陣劇烈震動，地麵上開始起了變化。
一個又一個閃著淡金色光慢的字符，在地麵上出現，一點點的形成玄奧的圖紋陣法，將龍澈泉護在其中，隨著光字漸漸變多，陣法也逐漸完善，最終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道文金陣。
龍澈泉看著這玄奧的道文金陣，眼神逐漸迷離，慢慢失去了意識，再一次，失去意識，陷入渾噩。
手上，無意識的掐出道印，六道石也好像與金陣起了共鳴，懸浮於龍澈泉手上道印之中，微微顫抖，六麵之上，光華流轉，似乎有著什麽東西，即將出現。
龍澈泉的意識，再一次進入了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隻是這一次比之六年之前不同，不是一片祥和威嚴的金色雲海，而好像是在以另一個人的視角，進入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世界。
這是一片隻有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死寂無比，隻有遠處一道六彩旋渦，不停轉動。
白光一閃，隻見那道旋渦猛地散出一股劇烈的吸引力，幾乎瞬間，將龍澈泉的意識吸入旋渦，進入一個個不同的世界。
第一世界裏，龍澈泉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出生在帝王之家。
由於是庶子出身，並未受到皇帝待見，從小到大都隻是皇帝忽略的對象，甚至被嫡皇後設計陷害將母親殺死，自己遠被流放邊疆，整整十年，為仇人守衛疆土。
直到二十，羽翼漸豐，殺回都城，將陷害過自己的賊人盡數屠戮，更是親手取下已是皇帝的兄長的頭顱。大仇得報，終成一代明君，保疆域三十餘年風調雨順之後壽終正寢，第一世結束。
隨著第一世結束，龍澈泉麵前旋渦再次出現，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六色旋渦，而是變成了五彩，之前的白色光華已經消失不見。
緊接著，旋渦之上青色光華在閃，將龍澈泉的意識再次吸入另外一個世界之中。
在這個世界裏，龍澈泉好像變成一棵桃樹，有幸坐落在一處仙氣嫋嫋的小廬之中，與一位白衣飄飄的仙女為伴。
從一顆種子開始，到發芽，直到成長為一棵蒼虯的老樹。在與仙女為伴的日子裏，龍澈泉化身的這顆桃樹日日聽受仙女引經誦典，撫琴輕舞，漸漸生出了神誌，受仙女指導，步入修行之路。
但無奈，就在桃樹剛剛步入修行之時，仙女便患疾去世，獨自沉睡在自己的小廬之中。
隻留桃樹孤獨守在院中，再無那美妙絕倫的纖舞與琴音。待到桃樹修行有成，化出人身，才將仙女故去多年的屍身安葬，就葬在自己的桃樹之身下，隨後陪著這伴他一生的仙女，日日夜夜，直到死去。
隨著第二世隨風散去，五彩旋渦已經變成了四色，在龍澈泉麵前顯現。
這一次，龍澈泉沒有猶豫，倒是在紅光一閃之後，自己進入了這旋渦之內。
這一世，龍澈泉出生在一處暗無天日的世界，在這裏，隻有兩種顏色，黑色的大地和血紅的天，就連石頭和樹木，都是黑的，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這是一個充滿殺戮的世界，在這裏，生靈的存在隻是為了變強，或者讓他人變得更強。
此時剛剛出生的龍澈泉，就麵臨這人生中的第一道危機，由於周圍出生的兄弟太多，母親的母乳隻能供給一個最強壯的孩子，龍澈泉和周圍的兄弟們為了爭奪活下去的機會，以自己剛出生後稚嫩的小牙開始廝殺，最終，在盡數將周圍的“兄弟姐妹”殺掉之後，龍澈泉活了下來，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
之後，龍澈泉這一世的生命之中便沒有了其他，有的隻是血紅的殺戮，殺戮，無盡的殺戮。
直到背後的屍山血海捅破了天際，這一世的龍澈泉成為了最強，被稱為“修羅王”。
此後數年，無敵的修羅王逐漸年邁，再也揮不動手中的修羅刀，終於，被新晉的修羅王斬下首級，結束了殺戮的一生。
旋渦再現，四色變成三色，龍澈泉又一次，踏入其中，進入藍光帶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