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你不是正在糟踐嗎?
阮棠實在是笑得太突然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你笑什麽啊,你悲極生樂啊?”甘露抹了一把眼淚,瞪向阮棠。
可阮棠臉上仍舊掛著笑,甚至攥住了甘露的手腕,“甘露姐,你剛才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我說你悲極生樂啊?”
“不對,上一句呢,上一句你說什麽了。”阮棠搖頭。
甘露認真地想了會兒,又心煩意亂的擺手,“我怎麽知道你問的哪句,好了不要再煩我了,我今天已經夠難過了。”
見狀,阮棠隻能自行開口。
“你說,你要去問問易知難是不是神經病。”
“我是這麽說了啊,你看他跟神經病有什麽區別啊,這麽坑自己,有病似的。”甘露還是沒有明白。
旁邊的劉律師就出聲解答,“神經病的口供是不能當真的,另外,刑法也會輕很多,甚至直接宣判無罪……”
此話一出,我們大家都驚喜起來。
和阮棠剛才一樣,發出了笑聲。
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幫到易知難的辦法了。
隻要我們能弄到精神病證明,那無論易知難怎麽自證自己,都是不可信的。
“我去找霍停歸幫忙,他幫我把我婆婆送到了精神病院,肯定也有辦法弄到精神病院的證明。”我說道。
“開免提,我們一起說。”甘露很是焦急。
等電話打通,甘露比我還要著急,不帶喘氣的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然後又提了請求。
霍停歸在電話那頭就沉默了。
我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喂,停歸,是不是這個東西不太好辦啊?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不是,”霍停歸否認,語氣很是無奈,“事實上是甘露剛才說得太快,我壓根沒聽到是怎麽回事,正在仔細的回憶對話內容呢。”
“你壓根不用考慮那麽多,你隻需要記住,我要一張證明,就可以了。”甘露說道。
霍停歸這次答應得十分幹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辦。”
“不是盡快,是立刻馬上,明天就要開庭了,我們沒有時間了,霍停歸,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甘露捧了一頂帽子給霍停歸戴上。
霍停歸也沒反駁,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
劉律師這才埋怨甘露,“你沒必要這樣為難霍少的,給的壓力太大了,霍少會很有心理負擔的。”
“你怎麽還幫著霍少說話,你幫著點我行不行?我這不是著急嗎?”甘露就開始生起氣來。
劉律師自己惹怒的媳婦兒,隻能自己去哄。
我和阮棠則先回了家。
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著霍停歸弄到證明書。
坐在沙發上放空自己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阮棠正在廚房做飯,比我離得近,就自告奮勇去開門。
可門打開之後,我卻聽到她在玄關那裏和人說著什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疑惑走過去,才發現是蘇向陽。
就阮棠正和他僵持著,臉上掛著警惕又憤怒的表情,“蘇總,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安姐也不會想見到你的。”
“我來這裏,沒有任何惡意。”蘇向陽聳肩道。
阮棠仍舊不讓,反問他,“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可蘇向陽的目光已經越過了她,看向我道,“沈安,我想和你談談。”
“讓他進來吧。”我斂了斂眼神。
阮棠氣得跺腳,“安姐,你讓他進來幹什麽,他滿肚子就沒有好主意。”
“怎麽說我也是你的上司,這麽肆無忌憚是我的壞話,真的合適嗎?”蘇向陽悠悠然開口。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隻是我的敵人,如果你打算公報私仇,我也沒話說,畢竟我就算說了,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阮棠冷哼一聲。
蘇向陽聞言,便輕聲笑了,“放心吧,我沒有這個打算,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這樣最好。”阮棠仍舊垮著一張臉,又看向我,“除開我以外,你也不許對安姐怎麽樣,我現在鍋裏就燒著熱油,我不介意把你弄傷,然後我去坐牢。”
在阮棠的威脅之下,蘇向陽笑著坐在了沙發上。
我坐在對麵,目光緊緊的看著他,“說吧,你又有什麽事情?”
“易知難的那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往下查了,對你來說沒好處的。”蘇向陽說道。
我的目光瞬間變得機警起來。
馬上就要開庭了,蘇向陽這時候來讓我收手,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眯了眯眸子,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得必有失,我答應放棄這件事情,你也應該許諾我一點什麽吧?”
“隻要你答應,我可以保證一個月內,不再針對霍停歸。”蘇向陽說道。
這算什麽籌碼?
我壓根就看不上。
畢竟暫時的不針對毫無用處,一個月之後,他還是霍停歸的敵人。
說不定因為蟄伏了一個月,會變得分外厲害,到時候根本招架不住呢?
這壓根就不是好處,是埋下更大的隱患。
“你不用擔心什麽,就算易知難有什麽事情跟你有關,那她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比起你的無情無義,易知難是真的把你護在了骨子裏。”
蘇向陽可以為了讓自己脫身,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易知難身上去。
可易知難呢?
默默抗下所有的懲罰,還要緊咬著牙堅持,就是不肯泄露蘇向陽半個不字。
“蘇向陽,你配不上易知難的好。”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向陽朝著我點頭,眼神中滑過一抹痛苦,嘴角淒苦的笑,“我承認你說的,但是沈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也不配評價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們還有什麽事情,你說啊。”我質問道。
可蘇向陽卻又沉默了。
他說我不了解,卻對此緘口不談。
那還怎麽去了解?
“我會調查到明天開庭的最後一刻,蘇向陽,沒有人的愛應該給糟踐。”我說道。
蘇向陽猛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看向我,“那我對你的愛呢?你不是正在一點點的糟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