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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他是故意的

  想要反駁劉律師的話時,舌頭卻又像是打了結一樣。


  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心中有個聲音也在告訴我。


  也許呢?

  我們憑什麽就這麽肯定,易知難不願意呢?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大部分都是我們從來沒有預料過的。


  易知難的事情,或許也是其中一件啊。


  “你想怎麽去談?”我問道,“我今天去找過易知難,隻要一談到護林員的事情,他就會開始本能的保護自己,我實在是找不到突破點。”


  “我也不知道,但是阮棠應該可以。”劉律師說道。


  甘露不太相信,“阮棠為什麽可以?你別瞎攪和了,到時候把阮棠給牽扯進來,蘇向陽對付她怎麽辦?阮棠什麽背景都沒有,蘇向陽實在是太好下手了。”


  可我卻聽懂了劉律師的意思,朝著甘露搖頭,“不,阮棠是真的可以。”


  在我們這群人當中,阮棠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背景。


  沒有背景,就意味著要達成一件事情,要付出比別人多很多倍的努力。


  阮棠什麽事情都去幹過,為的隻是能夠活得再體麵一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知道人間百態,更容易了解別人的內心想法。


  我們之所以不能理解易知難為什麽恐懼護林員,是因為我們沒辦法做到和易知難感同身受,去體會他的想法。


  阮棠可以。


  敲定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就給阮棠打電話。


  阮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幹脆得多。


  她答應去給易知難做工作。


  甚至笑得十分開心,“知道嗎,安姐,在你身邊,我總感覺我重新活了一遍,我有權利來選擇我的生活,也有能力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這樣的我,活著很好,所以,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情,我一定努力做到。”


  “後天一早就是開庭了,如果可以的話,你明天一定要得到易知難的有效線索,好嗎?”我說道。


  阮棠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晚上,阮棠沒有回來。


  但大概是怕我擔心,她給我打了電話又發了短信,都是報平安的。


  “我要先去了解一些事情,然後明早再去見易知難,放心吧,等我查到消息,我就立馬打電話告訴你。”


  我在電話這頭也隻有幹著急的份。


  腦海中蹦出來無數關心的話,最後也隻是說出小心兩個字來。


  而經過忐忑的一晚,阮棠給了我回音。


  “情況很複雜,我們需要見麵再談,還有甘露姐,最好再帶上劉律師,我擔心甘露姐情緒失控,到時候當場暴走。”阮棠交代道。


  越是這麽說,就越是讓我覺得不簡單。


  我答應了,帶著甘露和劉律師去了看守所附近的商場。


  阮棠已經在甜點屋裏等我們了,桌上有塊提拉米蘇。


  一口沒動,卻被阮棠給戳得千瘡百孔。


  見到我們的那瞬,她立馬就站了起來,“你們來了。”


  “你要是在電話裏麵說清楚,我就不過來了,趕緊說把,到底什麽情況啊,你找到證據給易知難翻案了嗎?”甘露脫了小外套,轉頭問道。


  阮棠搖頭,“他應該沒辦法翻案了。”


  “為什麽?是不是他還想著幫蘇向陽啊,這個傻子,蘇向陽有什麽好的,喜歡誰不好啊,天底下就算是要喜歡同性,也有很多選擇啊,我給他介紹個更帥更好的,不行嗎?”甘露氣得猛翻白眼。


  對於易知難的事情,她是真的著急上火。


  但阮棠接下來又道,“他壓根就不是為了蘇向陽的帥才死心塌地,他是在報恩。”


  “報恩?”甘露不禁蹙眉,“你說清楚一點。”


  我也將目光轉向她,“是啊阮棠,報恩是什麽意思啊?”


  阮棠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道來。


  和我之前想的一樣,護林員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是易知難下的手。


  但這件事情之後,是蘇向陽幫他收拾的爛攤子,並且幫他隱瞞了這麽多年。


  “易知難說,雖然他父親是罪有應得,可他還是覺得很罪孽,這些年過得都很不快樂,他想贖罪,想去監獄裏好好地反省。”


  所以,他才說自己是罪有應得?


  所以,他才會在聽到護林員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恐懼?

  所以,他真的不是被冤枉的?

  可為什麽我的心中,還是那麽不相信呢。


  不相信的人不隻是我,還有甘露。


  她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不可能吧,之前都挺過來了,現在突然就說崩潰了?你也相信這種鬼話啊,這肯定是騙人的。”


  “但是獄警相信了。”阮棠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聞言,甘露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我也是猛然想起來。


  即便是被探視,在不遠處也是有獄警監視的,甚至頭頂上,還有攝像頭,帶著收音功能。


  即便易知難說的全部都是假的,那隻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凍得自己有些顫抖。


  但更讓我顫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易知難不是第一次去看守所這種地方了。


  他明明知道有人會聽見,有監控會錄下一切。


  但他還是這麽做,這麽說了。


  他是故意的。


  故意要暴露自己的一切,做這種愚蠢的自殺行為。


  邊上的甘露也反應過來了,氣得眼眶都紅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真是有病,別人都是想出來,他卻想要再被關得久一點,什麽腦子,該不會是有精神病吧?我要去問問他!”


  好在劉律師眼疾手快,把她給攔住了。


  任憑她在懷裏鬧了好一陣,這才開口輕聲安慰,“露露,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這就是易知難的選擇。”


  不管選擇的結果是什麽,既然選擇了,就得咬牙接受。


  甘露沒有再掙紮,眼淚卻無聲的掉了下來。


  我也同樣掉眼淚,心中為易知難感到了不值。


  隻有阮棠拍了拍手,繼而便開始笑了起來。


  是從心底發出來的笑聲,很清脆,帶著幾分激動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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