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替代品
方淩肅死了，洛參香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顧步，便想隨著影子離開了顧家。
果然，這日影子就來到了洛參香的住處，洛參香也知道他的來意，便跟著他來到了他的冰窟之中。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男子，洛參香沒有一絲防備和敵意。而影子對於眼前的女子也沒有不同的感覺，隻不過是有一種淡淡的熟悉讓他如同早已經認識許久。
“這些日子，他有去過你那裏嗎？”其實影子都是清楚的，他了解顧步，知道他此時不會去打攪她，可是如此問，還是想聽洛參香說。
“沒有，大約是來過兩次，隻是並沒有同我說過話。”洛參香回答道，一邊搖了搖頭。她的確如實說了，顧步是來過，但卻沒有進來正麵麵對她。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又何必要來看自己？
影子自然也知道這些日子裏他們二人尷尬的處境，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看著冰棺裏的方淩肅。
洛參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方淩肅似乎隻是睡著，他安詳的麵龐之上還帶著笑容。
她起初也不知道，是影子帶走了方淩肅的屍首。
不過後來影子都消息讓她也明白過來，方淩肅的屍首至少還好好的，並沒有丟失。
可是正當二人沉浸在這片刻的安寧之中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卻闖進了二人的視線。
月牙徐徐走了進來，她此刻麵容帶笑，一臉狡詐的看著洛參香。
月牙一直都是影子的人，也是蘇長風給了洛參香的那丫鬟，卻被影子送入了顧家，作為替代洛參香的女子，獻給了顧步。
洛參香雖然心中抗拒，可是也知道，自己想要脫身，必須要有一個人去顧家扮演自己的角色。
按照禮數，洛參香與影子都應當給她行禮，但他們卻都沒有動。
月牙也並不生氣，隻是好笑的看著他們。
似乎覺得洛參香此時出現在這裏，對她而言，有什麽特別的用處一般。洛參香也感覺到了十足的敵意，如今的月牙在她的麵前已經不加掩飾了。
月牙看了一眼那冰棺之中的方淩肅，似乎有這深意的笑了笑。
而此時的洛參香終於感受到了危險，隻見月牙指尖略微運轉，洛參香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光已經衝著冰棺射去。
眼見冰棺就要被那股力量擊碎，但洛參香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聲音。
洛參香本不忍直視的低下了頭，可是如今抬起頭時，卻發現冰棺好好的，似乎什麽事也沒有。
冰棺之中的方淩肅也依舊安詳的睡著，他的發絲甚至不曾有什麽變化。
洛參香正在詫異的時候，卻見影子出手極快，在她們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刻，就將方才攔下的那股力量射向月牙。
月牙以為自己即將中招，頻頻後退，但卻被抵到了牆壁之上。
冰冷的牆麵在她的溫暖下逐漸融化，打濕了她的衣服。而那股力量也不急不慢的到了她的麵前，強大的力量即使隔著兩米，依舊掀開了她遮在麵前的頭發。
就當那力度即將接近她的麵門之時，一旁的另一股力量將其攔住。月牙睜開眼睛的時候，見顧步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
顧步一手摟住月牙，另一隻手已經提劍，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怒氣。他就這樣看著洛參香和影子，而洛參香的臉上有一瞬間是呆滯的，但影子卻始終無動於衷。
早在顧步靠近的時候，影子就已經感受到，他不動聲色，因為他沒有畏懼。但此時洛參香見到顧步將月牙牢牢護在身後，她的心中不知不覺的一痛。
她知道，無論是現在和顧步關係的僵持，還是之前方淩肅的死，定然與那月牙都脫不開幹係，方才她更是想毀了方淩肅的陵墓。
這樣的深仇大恨，讓洛參香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可是顧步就那樣的護著她，絲毫沒有想給自己公平的意思。
月牙背叛了影子，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你這是何意？”顧步這句話是看著影子問的，他沒有指責洛參香的意思，畢竟現在洛參香的扮相，還是蘇長風的模樣，而是憤怒的看著方才對月牙發出攻勢的影子。
雖然顧步不認識影子，但也知道近日來，市區中多了一個神秘勢力，就是影子。
“何意？若是任憑這丫頭毀了我的冰棺，恐怕這事也就大了吧。”影子開口，顧步愣了愣，似乎不相信月牙會如此做。他回過頭去看著月牙，而月牙此時也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洛參香不得不感歎月牙的手段，顧步這樣的人，本就心軟。她如此一折騰，顧步更是無法懷疑她，倒是弄的像他們欺負了她一般。
更何況，月牙現在披著的，還是自己“方雅歌”的模樣。
洛參香正準備開口，影子卻先開口了。隻見他唇間帶笑，手指輕輕敲著冰棺，似乎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著麵前的二人，逐漸朝著洛參香走了過來。
“若是你保護不了她，也保護不好她，我甘願代勞。”此時影子突然如此說，讓三個人都愣住了，本來這件事情是牽扯月牙的，可是影子如此一說，到好像此時隻有他們三人，月牙並無存在感一般。
果然，顧步聽到他這樣說，也不在糾結在月牙的事情上，而是回過頭看著洛參香與影子，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似乎想要看出什麽。
“你是……”過了許久，顧步剛想開口，卻被早已經看穿的影子搶先回答到。
“不管她是誰，我們二人如今並沒有什麽，但若是你依舊讓她委屈，對她的安危無能為力的話，怕是……”
影子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威脅，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市區內的影子，顧步一直是不敢小覷的。
從顧步出征回來的第一日，就知道了影子的存在，他知道他的能力，知道他能如此說，定然能夠做到，顧步的眉頭皺了皺，轉過去看著洛參香。
可洛參香此時也明白影子的用意，便沒有開口，也沒有看他。而是將頭扭向了一旁，看著地麵，似乎沒有想要理會顧步的意思。
顧步對洛參香心中的想法捉摸不透，心裏自然不安，想要走上前去詢問清楚。
但一旁的月牙怎麽會如此就如了他們的願，她轉眼之間，便已經跌倒在地。
月牙落地的聲音讓顧步回過頭去，隻見她似乎十分虛弱，脫了力氣一般的跌坐在地麵之上。
地上已經結冰，十分寒冷，她此時坐在上麵，麵色自然蒼白。
“雅歌。”顧步看在眼裏，隻當她是方才受了傷，狠狠的瞪了影子一眼之後，又用不明的眼光看了一眼洛參香，然後抱起了月牙，轉身走出了冰窟。
待顧步走後，洛參香的手心已經捏的出了汗。
今日月牙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醜惡都暴露在了洛參香的麵前，洛參香對於往日的事情也略有了解，此時對於顧步的恨意也沒有那麽濃重了。
洛參香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影子似乎已經看了她許久，洛參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方才她的窘迫都那樣落入他的眼睛之中，這讓洛參香的心中多少有些難堪。
“如果你自己不重視自己，若是你繼續放任他人如此，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麽保護心裏重要的人？”影子這句話是說給洛參香的，但又似乎是說給自己的。
洛參香一時之間愣住了，她本以為影子是會對她方才的表現感到輕蔑，但他如此一番話，的的確確都是為了自己著想。洛參香的心中湧現一絲暖意，這個男子，的確不一樣。
影子發覺了洛參香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但片刻之後，他又整理好了。洛參香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方淩肅。
曾經的方淩肅，也是用這樣的溫柔對待她陪伴她，可是最終……想到這裏，洛參香的眼神之中，就不自覺的摻雜了悲傷。影子自然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麽，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此時的方淩肅，麵色蒼白，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卻沒有死人的模樣。這大約就是這冰棺的神奇之處吧，洛參香心中如此想著，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影子。
這一看，二人的視線相撞，洛參香想要閃躲，無意間卻已經被他發現。
“我很好看？”影子笑著問到，他看著她的眼神之中分明沒有笑意，但麵上卻如此，洛參香感到一陣寒意。
“是很好看。”可是洛參香還是如實說著，影子長得的確俊美，是每一個女子心中都渴望的模樣。加上他身材甚好，看起來也十分結實。
影子不知道，洛參香就這樣在心中給他打了分，定了義。
其實洛參香本身還是很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的，比如顧步，比如方淩肅。她身邊的男人們長得都是極其不錯的，說起來柳公子也是個英俊的男子。而風雨生，雖然帶著痞痞的氣息，但麵容也是極美。
“你為何要幫我？”洛參香雖然想著這些，但也沒有忘記重要的是。這幾日的思考讓她想通了許多事，但也有許多事越來越想不通，比如影子。
影子分明自己有能力做到許多事，今天更是個見證。
更何況，他完全可以尋找蠱毒一族之中更加強大的人幫助他，但他卻選擇了自己。洛參香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她今日跟他來，也是想把這些疑問說出來。
影子也知道她定然會問自己這些問題，沒想到，這才第二麵，她就已經忍不住要問自己，他不知心中是何種感想，隻能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