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紳士風度
別看喻文風不喜跟女生玩耍,他在女生中的人氣卻不低,每身邊總有那麽幾個女生圍在他身旁。林夏想不明白,不過,也許女生就是喜歡他那股傲嬌和自以為是的脾性。
“喻文風,你的盒裏裝的是什麽?”話的是喻文風前排的女生,叫陳玲玲,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眼睛不大,起話來總是喜歡撅著嘴巴。
“爺的寶貝。”他瞥了眼前排的陳玲玲,沒表現出多大的興致,“算了,爺跟你了,你也不懂。”
陳玲玲是班裏出了名的愛哭包,被男生這麽,撇撇嘴,雙眼立刻紅了起來,執拗地:“你、你不我怎麽會知道?”
“就是嘛~你都沒跟我們,我們怎麽會知道啊?”陳玲玲的同桌張佳加入了“論戰”。張佳留著一頭利索的短發,跟陳玲玲不同,她的眼睛很大,還有很多的星星,有段時間,喻文風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喻文風把裝著鉛筆的盒打開,裏麵裝了一層薄薄的幹草,甘草上有一條黑色的毛毛蟲蠕動著身子。這個鉛筆盒前幾剛買的,還沒怎麽用過,但為了給他的寶貝兒營造一個溫暖的家,他忍痛割愛了。
陳玲玲和張佳看到毛毛蟲,還是黑色的,感覺惡心極了,嚇得大聲叫了起來。
喻文風鄙視地堵住了耳朵。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女生的膽子真!
班主任剛巧走了進來,聽到學生的叫聲,便十分負責地去了解出了什麽事兒。
班主任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姓彭,名德,與著名的抗戰元帥彭德懷相差一個字。據,彭德的爹娘十分欽佩元帥彭德懷,還有幸跟元帥合了影,當時就掛在堂屋;因此在他出生前,便把名字想好了。後來,在元帥遭批判後,因為合影,彭德的父母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牽連。
彭德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從側麵可以看出鏡片有他們的語文課本那麽厚。他把喻文風的鉛筆盒拿起來,慢慢地靠近眼睛,最後幾乎貼近眼睛,才停下來。“喻文風,有紳士風度的男人是不會用毛毛蟲來恐嚇女生的。”
“老師,我沒有,是她們非要看的!”喻文風站起來,對於彭德的發言表現得很是不滿。
彭德認識喻強,兩人甚至可以是知己。這件事本身不是什麽大事,他也沒想為難喻文風,把鉛筆盒還給了他。“你現在這副肚雞腸、斤斤計較的模樣,便是失去了紳士風度。好了,同學們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開始上課了,等會兒我會找人起來背誦昨學的古詩。”
同桌拉著他坐下了。“喻文風,快坐下,你擋住後麵的同學了!”
他的同桌叫李強,是一個矮子,比同齡人矮了半頭左右,別人都喊他強。這個“強”是一語雙關:一是李強的名字中本身就含有一個“強”字;另一個則是因為蟑螂很矮。但李強人矮誌不窮,在班裏擔任班長,收發作業、班級紀律什麽的,是彭德的好幫手。
喻文風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坐下了,用手指來回戳了戳寶貝的身子,嘴裏嘀嘀咕咕的,“發育晚的矮子……”
放學後,喻文風在校門口遇到了林夏。林夏沒有自行車,下午放學回家有時是林祥生順道來接,有時是她跟張美玲一起走回去。
張美玲是個胖妞,跟他們班的陳玲玲一樣,特別愛哭。每次他去找林夏丫頭的麻煩事,張美玲的一雙眼睛中總是噙著淚水,搞得他好像欺負人一樣。
“丫頭,等等爺!”喻文風朝林夏走了過去,雙手還非常寶貝地護著他的寶貝。見林夏沒有停住腳步等他,他跑過去揪住了林夏的辮子,“丫頭,你竟然敢不等爺?!以後爺讓你等的時候,你就不能走了,一步都不能走聽見沒有?”
“喻文風,你、你不要揪夏的辮子了……”躲在林夏身旁的張美玲,唯唯諾諾地了一句。
喻文風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林夏的辮子,拿出寶貝,看到張美玲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張美玲抓著林夏的胳膊,雙眼擠吧著,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你、你不要嚇我,毛毛蟲好可怕……”
喻文風覺得沒意思,捧著自己的寶貝跑開了,臨走時還揪了幾下林夏的辮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夏望著他飛奔的身影,書包上下搖晃著,傾斜的身子轉過一個彎兒,消失不見了。
喻文風推開大門走進自家院子。林玲正在廚房忙活著做飯,他在廚房外麵都能聽到柴火劈裏啪啦的聲響,火光把林玲的臉映得很紅,像是濃妝豔抹的老妖婆?沒錯,老妖婆!“媽,我回來了!”
聽到兒子回來,林玲笑著走了過去,問他在學校表現怎麽樣。這是林玲每必做的事情,如果從誰的口中得知兒子的表現不好,她就要拿出大饒威嚴,給喻文風一頓教訓。
“表現當然好了,老彭還誇我了,不信下次他跟老爸喝酒的時候,你問問他。”喻文風一臉得意地,尾巴翹上了。
把書包放下,喻文風便跑出去和他的弟們鬼混了。街上有一條河,河水隻有他們膝蓋那麽深。夏的話,他們會脫光衣服,跳到河裏摸魚、洗澡;冬的話就不行了,河水結了冰;他們原本打算在上麵溜冰的,大人們不同意,冰麵兒太薄,撐不住他們的重量,萬一掉下去就不行了。喻文風還聽林玲過,前幾年,有一條狗走過去,就掉進了水裏淹死了。
喻文風領著自己的弟們去打雪仗,把滾好的雪球塞到對方的棉襖裏,冷得直打哆嗦,回到家,衣服都濕透了,但絲毫不覺得冷。
林玲責令他趕緊去屋裏換衣服,換好衣服出去吃飯。
他提上棉褲,對著掛在牆上的鏡子撅著屁股,想起之前林夏那個丫頭拍他屁股的事情,自己也伸手拍了幾下。
“媽!我的寶貝去哪兒了?”過了一會兒,他氣衝衝地跑了出去,臉兒像是被蹂躪過的本子紙,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