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光鮮亮麗
嚴芳這才看見了站在自己的正對麵的蘭芸,她總是打扮得光鮮亮麗,而嚴芳現在早已經失去了打扮的興趣,畢竟打扮了也沒用,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她今天是不是穿得好看,甚至不會去在意她是不是有穿衣服。
“是你。”嚴芳的態度要比之前冷淡了許多。
而聰明睿智的蘭芸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我知道你不會想聽解釋。”
“如果是上次那件事情,那大可不必,反正我也從不在意。”嚴芳還是死鴨子嘴硬,可是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她其實在意的要命,但是卻偏偏不願承認。
“我隻能說,那隻是一個誤會。還有,我答應你的,會幫你們和好,也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蘭芸的態度堅決,她不會去為了一件自己並未做錯的事情而費盡心思地解釋,她隻是會用自己的態度還有舉動去為自己證明。
有的時候,過多的解釋,真的沒有任何的作用。
嚴芳與蘭芸對視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我們的事情這樣熱心,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報恩嗎?為了報答盛友坦當年救了你一命?但是蘭芸,你想過沒有,他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你這麽做。他,不會想跟我和好的,同樣地,我也不想。”
真的不想嗎?還是不敢想而已?
“你確定現在說的都是你自己的真心話嗎?人,總是會想方設法地讓自己的謊話聽起來真實一點,但是有時候總是會被自己的表情所出賣。”蘭芸不緊不慢地說道,表情冷靜而從容。
嚴芳微微別過臉去,她跟這個蘭芸總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所以就算是看見了那樣的一幕,她都沒有說什麽,如果換做是別的女人,她估計會采取一些行動的,畢竟,她還需要盛夫人的這一名號。
如果她不是盛夫人,很多事情,都不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就做到。
“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嚴芳丟下這句話之後就繞過蘭芸然後快步離開了。
蘭芸緩緩轉過身去看著嚴芳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為什麽喜歡,卻不敢說出來?恨一個人,會比愛一個人來得輕鬆嗎?如果不會,為什麽不選擇去愛這個人呢?”
但是這樣簡單的道理,當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發生的時候,蘭芸卻又不能輕易做到了。有的話說出來很容易,有的事情你覺得應該是可以輕易辦到的,但是一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不能再那樣大言不慚了。
林家。
林自天已經將那天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的抄襲的傳聞查清楚了,原來真的是林以娜誣陷給莫楠的,而其實真正抄襲的人是林以娜,這讓向來將名譽看得那麽重的林自天怎麽接受?
所以當林以娜走到他的麵前,興高采烈地喚了他一聲‘爸爸’的時候,她所換來的並不是林自天的一個微笑,或者是應答,而是一個力道很足的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這空曠的房間內聽起來更是尤為刺耳。
林以娜久久地不能回過神來,她的確與父親之間的關係有點小問題,但是不論從小到大她犯了怎樣的錯誤,父親最多就是一頓罵,再怎麽樣都沒有象今天這樣啊?
一個巴掌,她父親居然就這樣打了她?而且還是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情況下!
林以娜顫抖著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發疼發燙的臉頰,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表情嚴肅的父親,幾乎都快說不出話來了:“爸……你……”
“你確定沒有事情瞞著我嗎?”林自天冷冷地問道,那樣冷漠的神情簡直令人生寒。
林以娜真的不知道父親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究竟是為什麽,所以她隻能一頭霧水地看著父親,委屈萬分地說道:“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您啊?”
“沒有?那麽我倒要問問你,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抄襲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是你抄襲了那個叫做莫楠的?是這樣嗎!”林自天低吼道,臉色鐵青,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被父親那決絕和不容置疑的語氣吼得全身都在顫抖的林以娜,啞口無言地看著父親,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情怎麽會傳入父親的耳中的?難道是蘭芸言而無信,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她的父親嗎?
林以娜皺眉看向表情越來越難看的父親:“爸,我……我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的?”林自天輕蔑地笑了笑:“現在還敢信誓旦旦地說,你沒有事情瞞著我嗎?”
“是不是那個蘭芸告訴您的!”林以娜沒好氣地問道,這個蘭芸,居然可以出爾反爾,陷她於這樣的境地!
林自天難以置信地看著麵露慍色的林以娜,嘴角的輕蔑之色更多了幾分:“事到如今,你居然在意的是,是誰將這一消息透露給了我?林以娜,這樣的你,要怎麽繼承我的企業!”
“爸……”林以娜看著父親那冷冽的表情,什麽都說不出來,平日裏並未做錯什麽事情的她,都沒能得到父親任何的表揚,更何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的父親恐怕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不讓她繼承林家的公司了。
“好好反省去!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簡直給我們林家丟臉。”林自天背過身去,完全不想看見她。
林以娜站在林自天的身後,緊咬住下唇,她現在一想起那天蘭芸的那個嘴臉,就想要殺了這個女人,這個蘭芸不是說好了,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父親嗎?但是現在怎麽又出爾反爾了?
既然是這個蘭芸不義在先,那麽也就別怪她不仁了。
她如果不給這個蘭芸一點教訓的話,她就不是林以娜了!
可是父親的這一巴掌還有指責卻是讓她耿耿於懷,所以她負氣離開了林家,跑去了酒吧,整個人喝得酩酊大醉。
後來她是打電話給了範瑞蘇,原來翻遍手機才發現,她居然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說來也是可憐,雖然是人人羨慕的千金,但是每個接近她的人卻也都是帶有某種目的的,所以她不屑於跟那些嘴臉醜惡的人做朋友,而到頭來的結果就是,自己交了一堆的酒肉朋友,但是卻沒有什麽好朋友。
所以翻遍了手機,最後卻是打電話給了這個範瑞蘇,與她總是吵嘴不斷,但是卻會給她帶來歡笑的範瑞蘇。
範瑞蘇趕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往自己的嘴裏灌酒,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酒精中毒是一件多麽嚴重的事情,於是範瑞蘇就直接從她的手裏搶過了酒瓶子:“還在喝!你是失戀了還是怎麽著啊?要把自己喝得下了地府,你才高興是不是!”
雖然範瑞蘇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太直來直去了,但是他卻是真的在關心林以娜,林以娜並沒有向往常那樣與他鬥嘴,她隻是用那朦朧的雙眼看著站著的範瑞蘇:“你,你來了啊?”
“我再不來,難道要準備去你的葬禮上看你啊?”範瑞蘇將她麵前的酒全部都推到了比較遠的位置,至少不在她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
林以娜淡淡一笑:“範瑞蘇,你沒看見我今天心情不大好嗎?你怎麽還是這樣的語氣嗎?對我,你就不能好一點嗎?”
“我憑啥要對你好啊?你這人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範瑞蘇白了她一眼,但是說罷又覺得心軟了,於是就試探性地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被人甩了吧?所以現在也跟那些小女生似的,在這裏買醉吧?這可不像是你林大小姐的作風。”
“才不是失戀。”林以娜白了他一眼然後整個人便趴在了桌子上,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跟我爸關係不怎樣,然而他也打過我啊,但是今天他居然打我了……”
“我跟你說,你這人本來就挺欠打的,這沒什麽,就為了這點事兒,你跑來喝成這樣?”範瑞蘇很瞧不起她一般地白了她一眼。
林以娜不滿地拍了下範瑞蘇的肩膀,然後說道:“才不是!這怎麽能說是一點小事兒?你要是被你爸打一巴掌,你還能無動於衷嗎?”
“被我爸打一巴掌?這對我來說可是常事兒,所以抱歉啊,我還真的沒法理解你此刻心中的痛。”範瑞蘇與父親的關係那可是出了名的糟糕,不然他也不會故意將自己偽裝成這樣的紈絝子弟,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讓他的父親受氣,這樣他才能對得起自己去世的母親。
林以娜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但是比較是有點喝醉了,所以她繼續笑嗬嗬地看著範瑞蘇,然後說道:“你說,我如果去把那個蘭芸教訓一頓,怎麽樣?”
“好端端的,你跑去教訓蘭芸幹什麽?我可是聽說她是盛友坦的情人,你敢動她?”範瑞蘇不以為然地說道,以為林以娜不過就是喝醉酒之後的一句玩笑話。
林以娜勾唇一笑,眼裏頓時就充斥著滿滿的惡意:“有什麽不敢的?我告訴你,我明天就讓她好看。”
“她招你惹你了?你可別因為自己長得沒人家好看,就起了這種邪惡的念頭,哥哥可告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範瑞蘇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林以娜這並不是說著玩的,聽起來挺認真的。
“害人?我還沒有壞到去害人吧?我不過就是讓那個礙眼的莫楠從公司離開罷了。但是你知道嗎?我已經按著蘭芸所說的讓莫楠回來公司了,還幫她澄清了一切,但她卻出爾反爾……你說,我能輕易放過她嗎?”林以娜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範瑞蘇,讓他這個局外人給自己一個答案。
“是這樣……”範瑞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這個蘭芸還真的如同外界所傳的那樣,不擇手段,並且蛇蠍心腸。
“所以你說,我想要給她一個教訓,我錯了嗎?”林以娜輕挑了下眉頭,一想到那種場麵,她就覺得心中暢快,看著蘭芸向自己哭著求饒,她便覺得滿心的痛快。
範瑞蘇看著她那凶狠並且冷冽的眼神,心中一下子就布滿了雞皮疙瘩,於是就趕緊說道:“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動誰都不要去動那個蘭芸,她可是有後台的人。”
“我堂堂林家的大小姐,我還會怕她嗎?”林以娜不屑一顧地說道,然後將整張臉都貼在了桌子上,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你就不要管我了。反正你也是了解我的,但凡是招惹了我的人,我都不可能什麽舉措都沒有的,再說了,我是那種任著別人騎到我頭上的那種人嗎?”
“林以娜……”範瑞蘇看著她想要再嘮叨點什麽,但是林以娜卻向著他擺了擺手,顯然是已經不想聽了。
雖然不知道林以娜這是不是隻是酒後才說出的衝動的話,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範瑞蘇還是覺得自己得將這件事情告訴林司南才行,因為隻有林司南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也隻有他可以製得住林以娜這個刁蠻丫頭。
最重要的是,林司南最近對蘭芸的感情有點微妙,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對不對,但是他總想當一回月老。雖然蘭芸在外麵的名聲很臭,但是隻要彼此看對眼了,還管那些流言做什麽?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範瑞蘇一大早就去公司找林司南了,剛剛開完早會的林司南嫌棄地橫了眼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品著糕點的範瑞蘇:“這糕點又是從助理那邊騙來的吧?”
範瑞蘇這才看見從側門走進來的林司南,他趕緊將最後一口糕點塞進了嘴裏,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林司南:“你現在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居然會跟我開玩笑?”
“你要是這麽說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平時都不理你的嗎?”林司南邊走邊埋頭看手中的文件,看來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對了,你那隻為了蘭芸而受傷的胳膊,已經康複啦?”範瑞蘇看了眼林司南的胳膊,紗帶已經拆了,現在又能夠行動自如了。
林司南將手中的文件合了起來然後隨手丟到了辦公桌上,他微微地倚靠在辦公桌上,不以為意地看向範瑞蘇:“你到底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