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罪惡無邊
林聖哲把夏若珺抱起來平放在床上，他用那種深愛的眼神看著她，強有力的臂膀從她的腰間穿過，緊緊箍住她，不讓她逃脫。
當一切結束後，林聖哲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從沒想過她還是完整的，在和宋溢交往的那兩年裏，他也會有漏看她的時候，每次想到她可能和宋溢已經發生了關係，整顆心就像被錐子鑿了一個洞一樣，疼的血汩汩往外冒，無法止住。
唯有此刻，他真正的感覺到了她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珺珺，我很開心。真的！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
夏若珺聽到他溫柔的聲音，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苦澀的淚伴著紅酒的殘液在她的臉上蔓延，流進了林聖哲的嘴裏。
林聖哲給了她一記深吻，然後在她耳邊說：“這一幕，我在腦中演練過無數次。”
夏若珺臉頰更紅，這下渾身都透著粉色，此刻她的眼中和腦海裏隻有他，再也擠不進去別人，她伸著雙臂緊緊擁抱著他，無言地貼著他更近。
所謂的酒後吐真言，不過是因為酒精控製了大腦，讓人根本無法思考，人總是會在這種無法思考的情況下做出最貼近本心的事情。
腦袋和身體都是一樣。
可是，醒來之後的夏若珺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紅酒的後勁大，昨天她喝得又猛，加上身心疲憊，一覺醒來便已經日上三竿了。
頭下有些硬，她枕著有些不舒服，身上空無一物，腰間一隻溫熱的大手，然後夏若珺的腦袋轟然炸開。
那隻手呈小麥色，骨節分明，掌心有些許薄繭，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身體很不舒服，渾身像被什麽東西碾壓過一樣，酸痛得不行，眼皮還有些沉，似乎是累的睜不開。
她前麵是一麵牆，上麵鋪著深色的壁紙，床頭一盞落地燈很是精致，窗簾是複古的花紋，也是她親自挑選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過什麽，他訂了婚，而她還沒有和彭淳分開，但現在，她卻赤果地躺在他的身邊。
林聖哲早就醒了過來，看著絲滑如上好白綢的背心裏一動，傾身吻上她的肩膀，聲音暗啞得很是性感，溫柔地道：“醒了？”
她似乎在思考什麽，沒有轉過身。
林聖哲的眉毛一挑，感覺太陽穴又開始跳個不停，他似笑非笑地扳過她的身子，想要聽聽她會說些什麽，卻看她眉心緊皺雙眼緊閉，眼淚橫流。
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疼的他不想說話，可是又覺得整顆心無邊地下沉。
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撫上她的眉心把她眉間的褶皺撫平，然後不算溫柔地幫她拭淚。
夏若珺的身體又是一抖。
這次沒有人逼迫她，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昨日自己貼近他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羞恥而罪惡。
事情已經發生，可是她要怎麽辦呢？
林聖哲心疼地吻上她的眼淚，聲音有些責怪地問：“珺珺，哭什麽？”
他的身體結實，皮膚光滑，在她更加光滑的身體上摩擦著，讓她哭得更加厲害，她拚命搖頭，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一隻腳邁進了地獄。
“後悔了，是嗎？”林聖哲說話的時候聲音極輕，語速極慢，聽在夏若珺耳朵裏，讓她的心狠狠一顫。
他說對了，自己是後悔了，後悔自己昨晚怎麽能放縱那種事情發生，他的手在她身上撫過的每一處，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還會有那種觸電般的感覺。
夏若珺想要撲進他的懷裏，想要問他——哥哥，如果在這個時候愛上了你，我要怎麽辦呢？
可是她不能，她隻能陷入無邊的自責中，然後在罪惡的漩渦裏旋轉著。
林聖哲安靜地托腮待在她的身邊，眼神微冷地看著她流淚，等她終於抽了抽鼻子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挑起一邊的眉毛，等待著她的下文。
夏若珺的唇瓣嫣紅，昨夜被他吻得更加像花朵般嬌豔欲滴，她輕輕咬著自己的唇，不敢看他，隻能盯著被子的一角說：“哥，對不起。”
林聖哲“嗯”了一聲，便再無話。
夏若珺錯愕的看著他，心裏密密麻麻的疼著。他單單說了一個字——嗯。
他為什麽不罵她呢，這樣她的心裏還好受一些。這就是她的錯，隻要她製止，哥哥絕不會再進一步，如今兩個人已經坦誠相見，無論再怎樣後悔和自責都已經無濟於事。
夏若珺覺得自己對不起彭淳，更對不起楚琦珺，她把臉埋在被子中，無聲地自責。
林聖哲看著她難過的樣子，輕輕把她抱在懷裏，下巴撐在她的頭頂上開口：“我願意和楚琦珺解除婚約，你願意到我身邊來嗎？”
夏若珺連忙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眸中驚恐萬分：“不要！琦珺姐是無辜的，不要傷害她。”夏若珺心底慌得根本沒有辦法正常思考，她隻能遵從腦中最真實的想法說，“哥，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傷害琦珺姐，也不要傷害彭淳，好不好？”
林聖哲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看吧，他的珺珺就是這樣，不願意傷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最願意傷害的就是他！
他扯了扯嘴角，發出了一聲“嗬”。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細細的猶如牛毛，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夏若珺忽然覺得那些雨絲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冷的瑟縮起來。
她閉著眼，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林聖哲溫熱的手覆上她淚痕未幹的臉，輕聲問：“如果我不接受呢？如果我說不呢？珺珺，那你要怎麽辦？”
是了，夏若珺就是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以為自己說什麽，他都會替自己完成。
哥哥就是太寵自己了，所以她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夏若珺垂眸，眼中一片懊悔：“我沒有辦法，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夏若珺起身，拾起昨夜被他瘋狂扔在地上的睡衣，剛想裹著被子離開就被他的長臂鎖住，禁錮在自己的身下。
他看到哥哥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她問：“如果昨夜是彭淳，你是不是也願意？”
夏若珺聽見自己的腦中“轟”的一聲響，哥哥這是在說什麽，她以為自己是為什麽才跟他糾纏在一起的？
她仰頭看著他，覺得他有些陌生。
她已經愛上了他，縱使在錯誤的時間裏，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了。隻是時間向來愛捉弄人，她的身邊還有彭淳，而他剛剛對濱城宣布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
她承認，昨天發生那麽可怕的事情，那麽令人惡心，酒後的她是有些想用他的味道祛除另一個人的惡心，但絕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他怎麽可以這樣想她！
夏若珺渾身都在顫抖，可是她卻不能反駁，盡管昨夜的錯誤已經發生，那就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最終，她抱歉地看著林聖哲，閉著眼點了點頭。
她能感覺到林聖哲渾身散發的寒氣，冷凝而暴戾，頭頂傳來冷笑，夏若珺睜開眼，正對上他猩紅的雙眸，他看著她問：“你究竟把我當做了什麽？”
夏若珺再次閉上眼，扭開了頭。
算了，一次的錯誤足夠。
窗外有枯黃的樹葉伴著細雨簌簌落下，秋天的寒意更重了。
林聖哲看著她側臉，心疼的無以複加，他那麽疼愛的人，竟然利用了他！
他簡直是太可笑了。
林聖哲伸手攫獲夏若珺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扭過來狠狠地吻了上去。
昨夜的纏綿畫麵驟然映入腦海，他輕聲在她耳邊說愛，她抱著他的後背緊貼上去，兩個人糾纏不休。
回憶如針刺傷彼此的心。
林聖哲的動作並不叫吻，不帶任何的感情粗暴直接，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啃噬著她的雙唇，舌尖強硬地往裏闖，夏若珺張著嘴咬他，那麽狠，把對自己的厭惡都發泄在了他的唇上，可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並不躲。
夏若珺泄了氣，想要起身離開，被他緊緊按在床上，她聽到林聖哲用一種陌生到輕佻的語氣對她說：“今天過後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那現在，我要收昨晚的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