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問答
李二錢謹慎了起來,戒備的看向杜青羽,“你還要問什麽?你是在審犯人嗎?我不跟你話了,我告訴你們,這個賬,你們杜家人認也認,不認也得認。
當初可是在縣衙公堂當著全縣的饒麵承諾照顧好王水生夫郎的。
你們倒好,照菇被窩裏去——”
人群中又是一陣唏噓。
“還有這樣當娘的,大庭廣眾之下拿自己兒子的事來,怎麽的出口,不好好藏著掖著,這名聲還要不要嘍……”
“人家也許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要不然誰會讓自己兒子名聲任認放腳下踩……”
杜青羽目光掃向李星月,楚楚可憐,如蓮花般清麗動人。
有這這樣的親娘,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長期忍受著暴力的婚姻生活,卻始終看著純真無暇,如冰雪般純粹。
她相信世上或許真的有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但是這個李星月,她不介意抱著最大的懷疑來揣測他,他絕對不如表麵上看著幹淨無暇。
杜青羽扯了扯嘴角,白蓮花她見多了,她也最喜歡撕開這種饒偽裝了。
“一直以來都是聽杜青瀾話,但他什麽都記得,也沒法從她口中得知當時的真實情況。
李星月,你能不能講講當時的大致情況?比如你們那夜晚,你們是在何時、何處遇上的?杜青瀾當時的狀況如何?她又是如何強迫你的?”
李星月咬了咬嘴唇,眼圈泛紅,麵上閃過難堪。
“噫噓!何苦這般為難一個弱男子?”
“杜家人人多勢眾唄,這麽多人逼問一個弱男子,那麽羞饒事,你讓一個男兒怎麽的出口?”
杜青波搬出了椅子,放在李星月身側,又在他麵前擺上了炭盆。
“不著急,若是餓了,還有吃的,王李氏,請您務必實話實。”
李星月長呼一口氣,目光瑩瑩的看向杜青瀾,仿佛是在回憶當晚的事。
“那福紙工坊歇工後,我因為長時間站立,肚子不舒服,所以我隻能現在工坊裏歇息會再走。
這件事同在工坊工作的杜家大娘是知道的,她還特意交代我歇息好了再走,不忘了鎖門就行,這點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去問她。”
杜青羽:“這點沒問題,後來呢?”
李星月坐在椅子上,捂住肚子,看向遠方:“後來杜青瀾就進了福紙工坊,乒了我,我掙紮不得,隻得……”
杜青瀾夫郎赤紅眼眶:“你謊!我家女人喝醉了什麽德行我會不清楚?她要是喝醉了,比豬睡的還香,怎麽會乒你?”
李二錢:“那就是裝醉——”
杜青瀾:“你血口噴人!”
杜青羽:“不要吵!李星月,我問你,福紙工坊就在村口,旁邊就是人家,你可有呼救?”
李星月含羞看了杜青瀾一眼:“我、我不敢,我知道你們杜家族規,我怕被人知道了這事會對她不利,你們知道了,她畢竟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放在心上多年的人……”
“咦噓……”
文惠皇孫:“好個癡情的男子,你這堂姐怎有這樣的桃花運……”
李長青冷哼:“桃花運?我看是桃花劫!”
杜青羽:“你們閉嘴!李星月,既然你怕被人撞見,為了你們那個……唔,結束了,你不立馬離去?”
李星月臉上紅暈更加顯眼,一時間迷了不少人:“我也想走,可是當時太累了,我就想著隻歇一會,結果歇著歇著就睡著了,再次醒來時,看到的就是杜家人——”
杜青羽瞟了瞟杜青瀾:“太累?很久嗎?”
李星月垂眼,嬌羞無限:“很久——”
杜青瀾夫郎咬牙:“撒謊!狐狸精,我要撕了你!她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嗚嗚——”
杜青瀾捂住了夫郎的嘴巴。
李二錢:“女人要是對你沒興趣了,連碰都不願碰你,一盞茶,明你年老色衰嘍——”
杜青羽:“你們結束後,杜青瀾是什麽樣子?按理她得逞之後,因畏懼族規,若是清醒的話,該逃跑才是?”
李星月:“那個之後,她也累了,就沉沉睡去。”
杜青羽:“十二月份,寒地凍,杜青瀾李星月二人,你們是如何在杜家福紙工坊度過一夜的?要知道發現你們時,你們可是僅僅蓋著衣服——”
李二錢:“誰不知道你們福紙工坊隻要一開工就要燒火,整個房間裏就會溫暖如春,那麽冷的,他們難道不會燒上火嗎?”
“誰燒的火?”
李星月:“是我——事後,她縮成一團,我怕她凍著,就燃了火。”
杜青羽:“杜青瀾,第二被人發現時,你身上可有不適?”
杜青瀾:“我忘了,當時隻顧著慌了,那注意到這麽多,要哪裏不適,應該就是頭疼吧,我明明沒喝那麽多酒的——”
杜青羽拉低了杜青瀾的腦袋,扯下了她綁著頭發的頭巾,剝開頭發,看見了她後腦勺上一道泛著紫紅的印子。
用力按了按。
杜青瀾哎吆的叫了出來。
“腦袋上這麽一塊傷,不疼嗎?誰打的?”
杜青瀾揉著腦袋,委屈不已:“疼啊,渾身都疼,那我娘打我打的可狠了。”
杜守意:“你胡,我打人,合適打過腦袋?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
“哦,那這會是誰打的呢?”杜青羽完含笑看著李星月。
李星月好像沒聽懂杜青羽的意思,關切的看著杜青瀾的頭,“瀾姐姐,你沒事吧?”
杜青羽呼氣,這人段位太深。
“好了,大致事情大家差不多也清楚了,現在讓我重複一遍這個事情的大致經過,看看有無差異。
當日晚,李星月因腹中胎兒不時,所以才會在杜家工坊逗留至黑。
恰逢此時,醉酒的杜青瀾進了工坊,欲與李星月發生關係。
李星月因為心儀杜青瀾,不想杜青瀾杜家族規懲罰,所以就沒有呼救。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那種運動後,李星月疲憊不已,沒有立馬回家的力氣。
接著不忍心看看熟睡的杜青瀾受凍,就穿上衣服出了福紙工坊的門,繞道工坊後麵的燃柴處,點燃了福紙工坊的火牆。
然後再返回來,脫了衣服,再次與杜青瀾躺在一起,蓋上衣服,歇息,直到睡去。”
杜青羽的話不長,隻是按照時間順序,將整件事情擼一遍而已,但很快,就有人聽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