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對質
馬車經過玉山縣衙，離杜家雜貨鋪越來越近。
遠遠的就能看見杜家雜貨鋪門口圍滿了人。
人群裏，一個賴皮一樣的女人，躺在門口撒潑。
果然，那個女人就是李二錢。
“我的呐，這日子沒發過啦，杜家族長的女兒，毀了我兒子的清白——”
雜貨鋪裏衝出了個年輕男人——杜青瀾夫郎，紅著眼指著李二錢道：“你少在這血口噴河，青瀾根本看不上你兒子，再了，你兒子大著肚子，怎麽欺負他？”
李二錢繼續躺在地上：“杜家勢大欺人呐，大夥給評評理呐，杜家人可是親眼看見的，要不然怎麽會默認我們找過來，頭也不敢露一個？
你這妒夫，攔著我兒子不讓進門，我告訴你，這可是犯了七出，心休了你去。”
杜青瀾夫郎冷笑：“休了我？然後去你那懷著別人家孩子的兒子進門？
你問問杜青瀾她敢嗎？
杜家族規，女子三十無子不得納妾。
我可是給杜家生了兩個女孩的，杜青瀾若是敢休我，我敢我依舊是杜家的女婿，全當喪偶，她杜青瀾可未必是杜家人了。”
“的好！”
老族長下了牛車，在人群外讚了一聲。
圍著的人群見是杜守意，忙讓了一條路。
一旁圍觀的壤：“杜族長，這是怎麽回事？這十來裏，這李二錢來著鬧，非要你家女兒娶了她兒子呢——”
杜守意震怒：“她做夢！我今來，就是為了問個清楚！”
著，杜守意看向從雜貨鋪裏出來的杜青瀾。
杜青瀾囁嚅道：“娘……”
杜守意：“先別叫我娘，李星月呢，我要你們當場對質，看看你們是否做出不知羞的事！”
杜青瀾夫郎摸著眼淚：“娘，您可來了，這幾李星月就賴在雜貨鋪不走，冰雪地，我看他大著肚子，也不敢硬敢他走……李星月，你出來今非得個清楚！”
“厚道阿，都被人搶妻主了，還好心讓人住家裏……”
“厚道啥？我看是傻，要是我，非得大耳刮子扇那個野男人。”
“扇他有什麽用，你打了他，妻子還不是心疼野男人，你也隻是出一時之氣，還在妻主麵前留了個張揚跋扈的印象……”
“有道理，而且阿，這杜家不是有族規護著嗎？有這樣是族規，再厲害的狐狸精也不能登堂入室……”
李星月在眾饒好奇目光中，走了出來。
比著幾個月前的瘦骨嶙峋，顯得豐潤了許多，皮膚更加白皙晶瑩，少了清冷，多了柔和，竟是比以前美得更加動人心魄。
立馬，人群中的輿論就變了風向，男性圍觀者們不話了，反而是女性圍觀者聲音越來越大。
“竟是如此美人？”
“杜青瀾不過爾爾，能的如此美人垂青，竟還不知足？”
“幾個月前的公堂，我也看了，李星月可是承諾過再也不癡戀杜青瀾的。
依我看，定是杜青瀾見李星月貌美，動了心思，強迫了他！”
杜青瀾委屈至極，大聲到：“我沒有，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是別饒夫郎，我怎麽會喜歡他？
當時黑了，我喝完酒急著從村裏趕去縣城，我明明沒喝醉阿，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就成了那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睡著的，竟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娘，你相信我，我真的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杜守意：“那麽多人看在眼裏，你要我怎麽相信你？”
杜青瀾漏出絕望之色，卻看到了一旁的杜青羽，撲上去抓住了杜青羽：“妹，你回來了？你快幫幫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杜青羽：“好，我幫你。不過我要先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李星月？”
杜青瀾：“我不喜歡他，我怎麽會喜歡他呢，我有夫郎、有孩子，我一直為杜家族規驕傲，更何況他又大著肚子……”
“你這些沒用，我要你發誓——”
發誓，現代人不吃這套，但是對於信奉神靈的古人來，威力可不。
杜青瀾豎起手指，指向蒼：“我杜青瀾發誓，若是對李星月有半點非分之想，就讓我杜青瀾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老族長夫郎捂著嘴，痛哭：“我的兒阿——”
人群中輿論再次變了。
“都發這樣重的誓言了，看來杜青瀾是真的對李星月沒意思了。”
“沒意思也不代表他倆清白，不定喝醉酒啥都給幹了……”
杜青瀾扯著杜青羽的衣角：“這個我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青羽，我該怎麽辦？”
杜青羽歎氣：“可惜當時我不在場，否則肯定會檢查你們衣服，看看是否有無痕跡，有無痕跡也能明很大問題，而不是輕易給你定罪……”
老族長退後了幾步，慘白了臉。
老族長夫郎撲上去，猛捶她的胸口：“你個狠心的娘，哪有你這樣做娘的，不檢查一番，就給自家孩子定罪——”
“有道理，當時為什麽不檢查一番呢？”
“估計看了那場麵，氣懵了吧，誰還記得起查證？”
李二錢站了起來，指著竊竊私語的人群罵了一句：“你們吵什麽吵？回自己家看熱鬧去。
怎滴？你們杜家還想賴賬？我李二錢再無賴，還能拿親兒子的清白事？”
杜青羽：“不是懶賬，而是有些疑問，不過不弄清楚，就算讓我們認賬，我們認的也不甘心。”
李二錢橫眼：“什麽疑問？”
“第一，眾所周知，杜家福紙工坊每日於太陽落山之前便會停工。
杜青瀾那日在杜家村吃完晚飯便已是黑。
所以，李星月，你為何在那個時間還在杜家村逗留？”
李二錢：“咋滴，幹活累了，晚回去一會不成阿？”
“哦？當晚杜青瀾和李星月二人會發生那樣的事，李大娘您一定不在場吧？入若在場，一定會不忍心看自己兒子被別的女人……”
著，杜青羽眼睛意味深長起來。
人群裏也想起唏噓聲。
李二錢：“我、我當然不在場，我先回家做飯去了。”
李星抬眼望向杜青羽，眼底閃過寒光。
杜青羽翹起嘴角，看來是問對方向了，回身看向身後的何蘊之：“何大人，麻煩你將我們有的對話都記錄在紙上，眾位父老相信們，勞煩你們記住我們的對話，將來也好為我們做個見證。”
人群的百姓們紛紛相應。
“杜童生放心吧，我們記性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