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草原狼——拉達
回到總督府後，所有的武官幾乎全都來齊了！
“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有誰能告訴我，那所謂的“自由人”哥薩克到底是一群什麽人，嗯？”東方炎陽問道。
武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能力回答。
“總督大人的意思是說石灘人。”劍舞者補充道。
“哦！您說石灘人我們就知道了。”一個武官恍然大悟。
“說說！”東方炎陽知道，剛才是他問的有問題。
隨著這名武官的敘述，東方炎陽算是對哥薩克有了個初步的了解。
哥薩克不是一個民族，而是一個群體，他們最初的一批人是逃難至此的基輔羅斯人，在十多年的時間裏漸漸的和當地居民進行了融合。這便是初代哥薩克！
在王擴和蒙古軍以及他們的仆從軍在東歐的連番大戰之下。不堪忍受戰亂的斯拉夫人以及其他人紛紛逃難，東歐是蒙古人和王擴的戰場，他們逃到哪裏也不安全。
而地處東南歐的烏克蘭地區卻是另一番天地。在這裏，王擴的北海王國鞭長莫及，盤踞東歐的蒙古人被牢牢的吸引在了東歐北部，因為在那裏，在靠近莫斯科公國的芬蘭，有一支實力不弱的北方軍。兵力捉襟見肘的蒙古人顧不上烏克蘭。
在這片三不管地帶，逃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中間有逃奴，有在原籍活不下去的，更有土匪強盜。三教九流之輩混跡於魚龍混雜之地。他們平時耕作，閑時又拿起刀矛嘯聚山林，這就是哥薩克。
對於哥薩克，蒙古人一方麵要防著，另一方麵還要用。
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之身的哥薩克不可能再成為別人的奴隸，對於蒙古人，他們隻是象征性的上供一些東西，必要時候派出少量的人跟隨蒙古人作戰。
對於哥薩克，拔都也隻能聽之任之，因為他沒有精力收拾他們。
而王擴對於盤踞在第聶伯河下遊，占據著險要“石灘”的哥薩克，同樣沒有精力對付他們！
幾年前，王擴派人和他們的蓋特曼達成了口頭協議，隻要哥薩克不跨過第聶伯河騷擾他的領土，王擴將願意與哥薩克保持和平。
隨後，這份口頭協議又在塞契正式成為了書麵條約。
這麽多年過去了，北海王國和哥薩克一直保持著和平。至於戰場上的哥薩克俘虜，王擴也體諒他們的難處，所以不會為難他們。除非是不走運直接戰死了，否則王擴都會釋放他們。
然而，這份和平卻在今年被破壞了……
武官這麽說，東方炎陽也就有了底了，在拜答爾手下的時候，哥薩克被稱為邊境之人，而紮波羅熱則是武裝匪徒的意思。連起來念，紮波羅熱哥薩克就變成了邊境上的武裝匪幫！而王擴管他們叫逼到黑海之濱的斯拉夫好漢。
王擴同情他們，所以不想太過為難他們。但是，從現在看，王擴的同情心算是喂了狗了！
“我剛剛收到陛下的信，哥薩克向我們進攻了，他們圍攻了我們在第聶伯河西岸的村鎮。”東方炎陽說道。
“什麽？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呀！”
武官們無不驚訝。
“這也是我把你們叫來的原因，戰爭發生在我們這裏，我們卻需要陛下來告知，我們不覺得羞愧嗎？”
“大人！”
“好了，既然大家都覺得羞愧，那麽，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對得起陛下的信任！”
“是！”
“現在，立刻派個機靈點的去看看，好為我們接下來的作戰提供有力的情報！”東方炎陽說道。
“是！放心吧大人！”
在布置了一下任務後，武官們便去執行了。因為太缺乏情報了，所以東方炎陽布置的任務都是基礎的，沒什麽針對性。
“希望他們能撐得住吧！”
在第聶伯河下遊的波滋聶裏茨，治安官看著被敵人投石機“送”回來的人，眼裏都快噴火了！
“大人，這是第五個了！”一旁的一個城防軍士兵說道。
“我知道！該死的，這幫匪徒是抽了什麽風！”治安官恨恨的說道。
城外，光膀子的哥薩克載歌載舞，治安官不能理解，他們有什麽可高興的。
波滋聶裏茨是一座新城，利用第聶伯河的水運沒少賺錢。與河對岸的哥薩克人一直都相安無事，怎麽這次他們卻抽了風，沒事跑來攻打波滋聶裏茨幹嘛！不知道這樣會挑動雙發大戰嗎？還是說，哥薩克以為依靠輕步兵就能攻下波滋聶裏茨？洗劫一波就想走？不管怎麽想也不太現實。
治安官在為如何出去報信而發愁，一萬多哥薩克把城圍的水泄不通，一連派出幾個人都被“送”回來了。而哥薩克的蓋特曼卻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蓋特曼會這樣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在一個月前，大批的蒙古軍毫無征兆的進攻了他們在第聶伯河東岸的領地。蒙古人的人數有四五萬之多，這次不再仆從軍，而是正宗的蒙古人。
雖然哥薩克號稱擁有戰天鬥地的充沛武德，但是，現在畢竟還是十三世紀，距離哥薩克的巔峰時期還有三四百年呢！
拔都早就對這些囂張的邊境匪徒恨的牙癢癢了！如果不是王擴一直在牽製他，拔都早就收拾他們了。
蒙古軍的攻擊十分迅猛，在哥薩克反應過來之前便包圍了塞契，在哥薩克的拉達上俘虜了他們的主要頭領。
拔都給了哥薩克們兩個選擇，要麽跟著他們吃香喝辣的，要麽去做鬼！
自由的哥薩克自然不會……好吧！他們選擇了屈服……
和王擴簽署和平條約的蓋特曼因為不願意破壞來之不易的和平，所以蒙古人送他見了上帝……
“合丹兄弟，你真的覺得這群廢物能攻下這座小城？”
在不遠處的河邊，拔都疑惑的問道。
合丹經曆了跋山涉水之後，終於帶回了援軍，不多，隻有五萬多人。隨行的還有數萬家眷，如果謹慎點使用，這也是一筆相當大的“可再生資源”。
“攻下來攻不下來已經不重要了！”合丹說道：“大哥，現在東邊我們正在和大宋激戰，實在是抽不出多少兵力了，有這些人還是貴由哥哥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麵子上給的！如果再折了了，我們可真的沒人再補充了！”
“知道了，唉！想當年我們可是帶了十五萬大軍的。當初真該多聽聽郭先生的話！”拔都歎息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郭先生已經死了！還是多想想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吧！”合丹說道。
“我也不知道，要是拜答爾還在就好，他的鬼點子多！”拔都說道。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問問你，嚴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跟隨拜答爾哥哥的時間也不短了，都有十年了吧！怎麽會突然背叛了？”合丹問道。
“你在懷疑是我把他逼反的？”拔都反問道。
“嚴陽無關緊要，我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合丹說道。
“你怎麽會懷疑我？懷疑你的哥哥？”拔都問道。
“大哥，不是我想懷疑，而是我不得不懷疑呀！我都聽說了！在拜答爾哥哥受傷期間，是嚴陽一直在旁服侍的。你說要殺他他也沒有反抗。大哥呀！我沒有對你有什麽偏見，對西征軍主帥的位置也沒有興趣，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拜答爾哥哥到底是怎麽死的！”合丹說道。
“我都和你說了，拜答爾弟弟是重傷不治死的。他臨死前對我說要注意嚴陽。就這麽多！”拔都說道。
“然後你就把嚴陽扔進了死牢？我的大哥呀！你怎麽這麽糊塗呀！”合丹激動了。
“我怎麽糊塗了？你倒是說說啊！我隻是把嚴陽丟進了大牢，又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拔都說道。
“大哥！先不說嚴陽到底有沒有問題，就算他真的有，你不應該在那個時候把他抓起來呀！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路護送拜答爾哥哥回到我們大營的。這件事拜答爾哥哥的怯薛軍可以作證，他們都是親眼看見的！他脫離大軍也不是自作主張，他是奉命去催糧的！嚴陽在所有人麵前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你就這麽把他丟進了死牢，你讓其他人怎麽想？哦！忠心耿耿的嚴陽你都準備殺了，這很難讓人不對你產生懷疑，懷疑是不是你讓拜答爾哥哥去送死的！”合丹一口氣把他想到的都說了！
“沒這麽嚴重吧？”拔都有些底氣不足了。
“沒這麽嚴重？我的好大哥呀！我們是兄弟，就連我都開始懷疑了，其他人能不懷疑嗎？你也別說我多想，華平胡赤，你想想他！如果他不是對你有懷疑，能以命換命嗎？”合丹說道。
“那你信嗎？”拔都問道。
“我不信！如果我要是信了，你覺得我會把帶來的五萬人交給你嗎？交給一個隨時都會為了權利殺掉弟弟的人？”合丹說道。
拔都想了一下，忽然，他問道：“兄弟，這個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不是！”合丹回答的很幹脆。
“是誰告訴你的！”
“我回去的時候，弘吉剌部的大喇嘛給我講了很多漢人的東西！我是按照大喇嘛的想法想到的！”
“知道了！”
“大哥，我認為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進行什麽戰爭，我們應該把我們的人心收拾一下。”合丹說道。
“你不也同意了我的方略了嗎？”拔都問道。
“我同意了，因為你才是我們的主帥。”合丹說道。
“主帥應該由你來當！”拔都說道。
“不，我有小聰明你有大智慧，所以，主帥還是你！不過，在你下決定之前你要考慮清楚，你的一個命令會直接讓很多人或生或死！”合丹說道。
拔都深吸一口氣，開始從新考量起來。之前因為一係列的失敗，拔都很是暴躁，他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遠征木拉夷，幾乎一半人都在反對，因為那個時候遠征會丟失已有的很多東西。但是，那時候的拔都太需要一次勝利來鼓舞人心，也需要一場巨大的勝利來鼓舞自己了！
阿薩辛刺客暗殺厲害，但在拔都的大軍麵前還說不夠看的。遠征木拉夷，那簡直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
巨大的勝利極大的鼓舞了日見低迷的士氣，也給了拔都極大的信心！拔都有點忘乎所以。
合丹帶著援兵回來後，拔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王擴再決雌雄。但是，這個時候合丹卻開始反對了！
“讓這群邊境匪徒繼續，我們好好休整一番。”拔都說道。
“同時還要防備他們反水！”合丹補充道。
……
晚上，城外的哥薩克依然載歌載舞，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圍城？波滋聶裏茨不怕！城裏有各種糧倉，支撐半年毫無壓力，如果適應配給製的話，糧食完全可以撐到明年夏天。
怕就怕敵人忽然攻城，因為波滋聶裏茨是一座新城，城裏的居民還不是很多，所以，所有守軍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多人。一旦打起來防守都吃力，就更別提出城反擊了！
深夜，城外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終於安耐不住了嗎？”治安官從塔樓裏出來，看著城外的營火說道。
“炮手，炮手？炮手睡了嗎？”治安官對著上麵喊道。
“還沒有，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上麵的炮手探出頭來問道。
“城外的敵人正在準備攻城器械，夥計，陪他們來點刺激的！”治安官說道。
“好嘞！大人，看我的吧！”炮手笑嗬嗬的說道。
在塔樓的頂端裝著一部大型配重投石機，其射程隻比回回炮少一點而已。
炮兵笑嗬嗬的和其他組員一起操作起了石炮，不一會兒，兩個托著長長尾炎的火油罐就被甩了出去。
很遺憾，沒打到人，隻是把一旁悠閑吃草的奶牛變成了紅燒牛肉。順便還點燃了一頂帳篷，帳篷裏還沒人。
“好了，哨兵留下，其他人回去睡覺吧！估計明天就有激戰了！”治安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