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暗火——往事
“叛國者”的屍體在下葬後又被挖了出來，在所有柯尼斯堡居民的注視下，被一把火燒成了灰，這還不算完！城防軍士兵氣憤這些敗類帶來的恥辱，把“叛國者”的骨灰塞進了城牆上的火炮裏，點燃引線，給“叛國者”們來了個挫骨揚灰！
在民眾們的一片叫好聲中，卻是王擴陰沉著的臉！
普通民眾信息來源有限，實在是太好騙了！隻希望，那支幕後黑手也容易騙才好！
容易騙嗎？
王擴搖搖頭，如果一切都按自己的預料所發現，進行的太過順利，那麽，就要當心了，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王擴不理會歡呼的民眾，用一副標準的德意誌貴族式的冷漠麵對著這一切！
“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王擴冰冷的說完後，就騎馬離開了。
今天的事情還有很多疑點，而且，是他下令逮捕了英雄們的家人。這讓王擴心裏很難受，英雄就該有英雄的待遇！而不是……
嗯？
王擴的目光忽然掃到了一個角落。一樣是歡呼，但是，這個人的麵部表情卻顯得不那麽依然，說簡單點，就是有那麽一點麵癱！
“卡爾！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嗎？”王擴說道。
“哪個？”卡爾問道。
“就是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家夥！”王擴說道。
“看到了！有什麽吩咐！”卡爾說道。
“你去，跟上他，看看他去哪裏，不要輕易出手！”王擴說道。
“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擴身上，卡爾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列，不然，就是瞎子也該有所警覺了！
卡爾在接到王擴的指令後，快馬加鞭，跑到了隊伍後麵！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王擴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內閣！
卡爾一路狂奔直到出城。
要跟蹤人，穿著一套護衛軍製服是肯定不行的！卡爾就在一處僻靜地換了一身衣服！由一個精神的護衛軍士兵變成了落魄劍士！一個到處找活幹的落魄劍士。
遊行的隊伍還沒結束，最後登場的是已經死去的非“叛徒”屍體！民眾們向這些膽敢對國王動手的死人瘋狂的丟各種肮髒的雜物！
對於假冒英雄的人，王擴都能挫骨揚灰，對於這些本來就是敵人的人，王擴則很慷慨的賞賜了他們“天葬”！並且讓牧師對他們下詛咒，讓他們的靈魂既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獄，隻能在人間慢慢腐爛！期限為“直到世界末日！”才會被天啟騎士用最殘酷的刑法折磨幾百萬次，然後才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聽著身披灰色長袍，頂著禍害頭的“神棍”發出的詛咒！普通吃瓜群眾連連叫好，那些別有用心的……
“先生，有人找你麻煩嗎？”卡爾來到那個黑衣人身邊，小聲說道。
黑衣人剛才被嚇的不輕，卡爾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差點把他嚇的靈魂出竅！
黑衣人回頭一看，就看見穿著一件髒兮兮衣服的卡爾！雖然卡爾把臉上的胡子刮的幹幹淨淨，但用劍當拐杖還是顯示出了說不出的落魄！
“是個找活幹的劍士啊！”黑衣人長長的鬆了口氣！
“快走快走，我不需要你的服務，也沒人來找我的麻煩！”黑衣人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先生，請您在考慮考慮，雇傭我，您絕對物超所值！”
“快走快走！”
好吧！堂堂護衛軍軍官，國王的貼身護衛，現在卻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卡爾苦笑了一下，然後又對其他並不需要的人推銷自己！結果不用想，卡爾處處碰壁！隻不過，所有人都沒認出卡爾來！
…………
忙碌了一天，王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
王擴是以商為基本稅收的，現在因為封鎖邊境，這導致了他的收入銳減！宮相夏爾洛悲觀的表示，如果在這麽下去，明年年底，北海王國就要破產了！
破產？這可不行！
於是，在內閣上，就有人提出了分封製！
王擴一聽分封製，差點沒氣樂了！他好不容易搞成了中央集權製，還分封製……
沒錯分封製的確能減輕中央財政的負擔，但這卻是弊大於利的！
去哪裏搞點錢呢？
王擴在愁錢的時候，卡爾也悄悄的跟蹤黑衣人到了一片樹林當中。這片樹林卡爾來過幾次，是跟著兩位小公主打獵來的！屬於王室獵場！
黑衣人似乎沒有發現卡爾，但卡爾跟蹤起來卻已經很吃力了，原因不是別的，樹林裏太暗了，而且黑衣人又沒有打火把。
目標都沒有打火把，卡爾就更不能了！看看四周，一片漆黑！今晚的月亮還隻有一個月牙！樹林裏根本就沒有路！
就在卡爾準備回去複命時，意外卻發生了！是那個黑衣人，他來到一處伐木工地，然後鑽進了一間茅草屋後就再也沒出來。
王室獵場的樹林是不允許砍樹的，距離樹林最近的一處伐木工地也是十分靠近梅梅爾了！
“難道我已經到了梅梅爾了？”卡爾心中疑惑。
當然不是了，芬蘭的樹的質量可比東普魯士好不少，所以，除了幾個暗衛的站點外，其他以盈利為主的伐木工組織都跑去北歐了！
卡爾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人，所以他隻能慢慢的摸索過去。
第一個房子，沒有呼吸聲也沒有呼嚕聲，是座空的！第二個房子、第三個房子，同樣是空的！
剩下最後一個了，也就是那個目標進去的那間房子！
嗯？怎麽回事？怎麽也是空的？
卡爾心裏疑惑著，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拍在了卡爾的肩膀上！
“克德爾，怎麽是你？”卡爾十分驚訝，看著眼前著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人！
克德爾把手放呀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就帶著卡爾離開了！
克德爾查案，尤其是發了瘋一樣的查案，憑借手裏的資源什麽查不出來啊！
白天的時候，王擴的難過克德爾是看在眼裏的！在他看來，懺悔者就是國王控製地下世界的鑰匙。凡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必須經過懺悔者的同意才行！現在，有人在公然挑釁懺悔者，作為懺悔者的二當家的人克德爾當然得拿出點東西來，一是讓國王滿意，其次就是做給所有地下世界的人看。告訴所有心懷叵測的人，懺悔者沒有失去對他們的控製。
王擴讓卡爾去跟蹤黑衣人，卡爾前腳剛走，後腳克德爾的人就查到了相關線索。順藤摸瓜就摸到了這裏。
“這是一個廢棄的伐木場。”克德爾對卡爾說道。
“我怎麽不知道這裏還有一處廢棄的伐木場呢？”卡爾問道。
作為國王的貼身護衛，熟悉東普魯士的環境是必修課，當危險來臨時，要知道哪裏最安全。
“這不怪你，這裏曾經為陛下提供了好多年的優質木炭，那時候別說是你，就是陛下也還小！”克德爾緩緩的說道。
克德爾已經四十多歲快五十了。在有兩年時間，他就跟隨王擴滿二十年了！想想當初，他因為奸殺了奧地利小公主被整個歐洲王室追殺，那是真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沒人願意收留他，隻有那個小王子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克德爾並不是不想為國王盡忠了，而是他年紀大了，很多事都顯得力不從心！所以，他想要找了可靠的人接班了！
“後來，玫瑰戰爭之前，陛下下令讓這個伐木場製作一些優質木炭！一種能散發獨特香味的木炭，陛下希望他的婚禮能讓所有客人都終身難忘！”克德爾繼續說道。
“瑪莎，那個蕩婦？陛下這麽做值得嗎？”卡爾對瑪莎可沒半點好感！
“那個時候，瑪莎是波蘭國王最小的女兒，而且在波蘭也以純潔著稱，所以陛下才會派莫裏去提親，希望能減少我們和波蘭的敵意！之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克德爾說道。
之後的事情何止是卡爾知道，全歐洲都知道了。原本應該是東普魯士公爵妻子的瑪莎，卻在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原本想要緩和的矛盾徹底爆發。
對於其他貴族來說，東普魯士公爵雖然做的有些過火，但沒人怪他。就連波蘭貴族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也拒絕派兵幫助國王！有因為義務而不得不參戰的貴族也是出工不出力。因為，作為一個有身份的男人，換做是誰，也會像東普魯士公爵一樣做的！
那個時候，卡爾還在加爾堡的家裏喂豬呢！
王擴雖然贏得了玫瑰戰爭的勝利，但卻也顏麵盡失。也是在這個時候，腓特烈三世開始關注起了這個在北方的年輕人。
在腓特烈三世想來，和索隆家族聯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真的能和索倫家族聯姻，那他就能獲得北德四邦的支持。巴本堡家族在神聖羅馬帝國的也會更加穩固。
然而，事與願違，自己的女兒在沒見到東普魯士公爵之前，就和那個馬爾紮樣子混在了一起。而這個時候，那個東普魯士公爵卻踏上了征服維京的征程，這一走就是將近一年！
不得不說，那個不學無術的馬爾紮王子在哄女人方麵的確有一手，根本就是不是一心建功立業的東普魯士公爵能比的，在加上出眾的相貌！
腓特烈三世要的不是一個花花公子，而是一個能力出眾的年輕人做他的女婿！
放眼歐洲適齡的未婚男性，也隻有東普魯士公爵最符合他的要求！
一年之後，東普魯士公爵凱旋歸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維京三國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北海王國的北方四省。
腓特烈三世也沒見過王擴，但他卻派人去了解了一下。派去的人對王擴的評價很高！不僅是因為王擴本身出色的軍事才能，還有整個索倫家族和但澤公爵一家的親密關係！
玫瑰戰爭中，艾薇麗爾的表現異常搶眼。作為一個女人，斬將奪旗登城攻殺一樣不拉，就是個男人也比不了。艾薇麗爾的表現隻不過是西普魯士的一個縮影，王擴之所以不願意和西普魯士敵對，除了感情外，還有就是西普魯士悍將輩出，這種勢力隻可以做盟友，絕不可以做敵人！
而亨利二世更了不得，把敗仗都打出了高水平。別人打勝仗都沒像他打的這麽漂亮！
軍事方麵是一方麵，還有就是整體體現。看看整個神聖羅馬帝國，北強南弱。
在這種情況下，腓特烈三世雖然還沒見過王擴，但卻也“神交已久”了！
“瑪莎！她該死，可她的運氣太好！陛下原諒她是陛下大度！”克德爾平靜的說道。
“克德爾長官，這和我們現在要做的有什麽關係嗎？”
卡爾都被說迷糊了。
克德爾笑著搖搖頭，說道：“年輕人，不要心急！上帝給了你一副好腦子，你要學會用他！”
克德爾說著就是一揮手，他帶來的手下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那座木屋！木屋裏麵除了一個壁爐什麽也沒有！
“這……我明明看見有人進去了呀！”卡爾驚訝的說道。
的確是有人進去了，而且這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隻有一個破敗的壁爐，隻不過，壁爐內沒有任何東西罷了！相比是被廢棄時還用不著壁爐吧！
“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的線索，一切合理的都是不合理的！”克德爾說著，就用手指著壁爐。
“卡爾，我叫你一招，這招叫常識！”
“常識？你什麽意思！”卡爾有些生氣了！
“常識就是，你見過廢棄了八年的壁爐沒有一點灰的嗎？”克德爾問道。
額……
卡爾還真沒見過，別說是八年了，就是八天不打掃都會有灰！隻不過，卡爾很小的時候就被王國帶回了家，而王擴又是個愛幹淨的人。王擴要求所有人都要把衛生收拾了！
卡爾見識個常識都有所不足，但克德爾卻是個老油條。
這種到地上的壁爐可不是誰都能用的，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什麽都要講究一個級別規矩！普通人的壁爐最多也就能當個煙囪用，真正取暖的還得是石頭圍起來的篝火！也隻有國王家才可以想怎麽用就怎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