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暗火——忠誠
一張人臉被撕下，到卻沒有露出麵部肌肉或骨骼，而是另一張陌生的臉。
“人皮麵具！”王擴心道！
沒錯，就是人皮麵具，王擴能想到這，還得謝謝東方姐妹，王擴和她們第一次見麵時，她們就用的是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被撕下後，布魯斯的妻子當時就崩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這種心情王擴能理解。
“芬妮！跟我去認領一下布魯斯的遺體吧！”王擴說道。
布魯斯的家人都十分驚訝，堂堂國王盡然能叫出一個普通小軍官妻子的名字！
同時，王擴向克德爾使眼色，讓他把屍體弄出來！畢竟懺悔者營地是個秘密，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克德爾招呼過一個護衛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這個護衛軍就出去了。
之前說過，王擴的護衛軍中也有懺悔者，不過是赦免的懺悔者，也就是懲罰者。他們就有一些人通過了考核，加入了護衛軍這份光榮又高薪的組織。
等到王擴帶著布魯斯妻子來到地方的時候，三十多具屍體已經全部擺放好了。
屍體之前都被處理過，所以發現的時候身上沒有傷痕，但這難不倒懺悔者。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致命傷。
是喉嚨和心髒位置，造成這種致命傷的東西是劍，一劍封喉，一劍穿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們遇到了高手。一群高手，從現有的傷痕來看，出手的應該是六個人！
六個人就把訓練有素的三十多個城防軍士兵殺光了，可怕，太可怕了！
屍體沒有臉，但這對一個妻子來說不是問題。
芬妮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已經冰冷了的丈夫。
“布魯斯，布魯斯，你說過，要為我們的孩子取名字的，你說過，你要陪我一起到老的，你說過的，你起來呀布魯斯。你不能失約……”
看著芬妮悲痛欲絕的樣子，王擴默默的出了房間，布魯斯和芬妮的婚姻王擴很清楚。他們堪稱自由戀愛的典範。可是現在，布魯斯已經躺下了！他再也起不來了！
“陛下！布魯斯的父親送來了這個！”卡爾拿著一個簡陋的小本子說道。
“這是什麽？”王擴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布魯斯的工作記錄！”卡爾說道。
王擴拿過那個小本子翻閱了起來。
在王擴手下當軍官可不容易，哪怕是最小的小隊長，也必須認字才可以！拒絕學習的，那就老實當一個大頭兵直到退役呀！
布魯斯的字跡很潦草，勉強能看！這的確是布魯斯的工作日誌。前麵沒什麽，都是一些訓練日程！可是，問題就出在二月的後半月，也就是王擴還維堡的那段時間。
一二四六年二月十八日
我感覺有兩個士兵怪怪的，他們似乎在躲避這什麽！我去問，他們什麽也不說！
一二四六年二月二十日
上帝呀！那兩個家夥太離譜，盡然連最基本的科目都完不成，連個差評都拿不到！再這麽下去，四月份他們就要去當民兵了！
一二四六年二月二十二日
昨天，我偷偷的跟在了那兩個家夥的身後，他們沒發現我！他們來到了城外，難道他們也覺得不好，要私下自我訓練一下嗎？
一二四六年二月二十四日
今天，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寫工作日誌了！
昨天晚上，我發現了大秘密，沒錯，就是那兩個家夥，梅森和阿丹納。
我不知道現在他們還是不是梅森和阿丹納！他們盡然把自己的臉撕了下來，上帝呀！如果不是我眼花了，就是他們被惡魔詛咒了！不行，我要上報！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也許，格羅特將軍能解釋這個是什麽！等天亮，我一定去！希望路上不會有什麽意外……
工作日誌到此戛然而止！
這麽說，布魯斯應該是發覺了什麽，他也準備要上班格羅特，但結果卻是，格羅特並沒有在二月二十四日這天看到布魯斯。
時間回到二月二十三日當天！
白天的時候，他的妻子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他們有了愛情有了果實！
布魯斯十分開心，他對著妻子就上一頓熱吻！
“親愛的，我發誓，我要為我們的孩子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布魯斯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吃完早餐後，布魯斯就去了訓練場。和往常一樣，訓練的日子枯燥無味。不過，為了年底的考核能有個好成績，為了手下的九個士兵能在年底有一筆獎金過聖誕！布魯斯還得繼續他的工作！
得知自己有孩子的布魯斯異常興奮，他和手下分享了這個消息！
手下也在替這位長官高興！雖然布魯斯在訓練場上是那麽嚴格，甚至是苛刻。但在小隊對抗演練中已經證明，布魯斯是對的！
到了晚上，布魯斯和手下還有幾個關係好的小隊長以及他的上司一起，在柯尼斯堡的小酒館裏搓了一頓！
這次，布魯斯留了個心眼！梅森和阿丹納是有名的酒桶！但在聚會上，布魯斯卻讓他們少喝點，他們酒量不行！
這本來是一句試探的話，但是，這兩個人卻真的沒喝多少就醉了！於是，布魯斯就順其自然的提出要送他倆回家！
布魯斯關心手下也是出了名的，所有人都沒懷疑！
布魯斯從酒館借來了一輛馬車，把倆人搬上上馬車後，布魯斯就一邊趕車一邊與梅森和阿丹納聊起了家常！兩位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布魯斯聊著天！
從有限的聊天中，布魯斯越來越感覺他們不對勁。
到了梅森的家門口，梅森都沒請布魯斯進去喝杯水，這可是頭一次！阿丹納也是，他盡然走錯了家門！
梅森和阿丹納就住在對麵！是門對門。
布魯斯沒有立刻說出來，他和兩人告別後，就駕車離開了！但是，布魯斯不是真的走，而是把馬車停在遠處，而他則翻牆進入了阿丹納的家！
布魯斯能被格羅特看中，其身手自然也不差！雖然城防軍不並不需要向防衛軍那樣，轉戰各處，但偵查卻也是必修科目！
為了不發出聲音，布魯斯還脫掉了鞋子！這個時候，已經快接近午夜，溫度在零度以下！
在窗戶旁邊，布魯斯沒有去看裏麵，而是直接聽！可惜，他什麽也沒聽到！過了好一會，房間裏才有了說話的聲音！
布魯斯當時就聽出來了，這不是他的兩個手下的聲音！而是十分陌生的聲音！並且，他們說的話也是布魯斯沒聽過的！
布魯斯側著身子，從窗戶的縫隙往裏看！結果，看到的場景卻險些讓布魯斯發出了驚呼！
兩個手下，盡然把臉撕了下來！因為角度問題，綠巨人隻看到了他們把臉撕下來，卻沒看到他們的全部，但就憑一張側臉，布魯斯就斷定，這兩個，不是他熟悉的手下！
布魯斯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然而，他在穿鞋的時候，卻不小心掉了一枚扣子！
回到家後，布魯斯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他坐到書桌前，點亮油燈，把看到的全部都寫在了工作日誌上。
寫好後，布魯斯叫醒了已經睡下的父親，讓父親把工作日誌收好！等他回來再給他！
布魯斯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布魯斯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他看著妻子，布魯斯滿是不舍！但他不能向家人吐露一點信息，因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道理，布魯斯還是知道的！
“陛下，我的君主！您會看到的，作為您的士兵，我不會投降，更不會逃避！隻希望您能照顧我的家人！”布魯斯看著手上的戒指，在心裏說道！
布魯斯看著戒指，他想起了剛加入城防軍的那一天。那天，王擴和格羅特參加了他們的入伍儀式。在主席台上，格羅特對著下麵好幾百人講話。
“你們是從民兵中走出來的精銳，但這還不夠。在這裏，你們會受到更加嚴格的訓練，你們要記住，陛下是愛你們的！所有嚴格的訓練都是為了能在戰場上活下去！……”
格羅特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雖然有些長，但士兵們都很願意聽！
“聽好！”這次是王擴講話了，他沒有格羅特那麽絮叨！
“人的生命是十分脆弱的，你們要記住，你們的身後是家人，是我！如果戰鬥到沒有希望的時候，我允許你們向敵人投降！”
王擴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國王會同意士兵投降？
“我知道，這會讓你們很難理解，不過不要緊，等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就明白了，活著才有希望！我要你們對王國對我忠誠，但我不希望你們犧牲的毫無意義！”
王擴把所有人都說哭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唱了一句，所有人都開始唱了起來。這是一首一個老兵寫的！
“……戰鬥已經進行到了這個地步了嗎？我們沒有了援軍，沒有了食物，沒有了水。敵人在勸降，他們說，隻要我們舉起雙手就放我們回家！錯了錯了，忠誠的士兵是不會向敵人投降的！我們還有家，有國，有信仰，有責任！如果有人能出去，請替我轉告一聲。告訴我的父親和母親，我愛他們！告訴我的妻子和孩子，他們是最棒的！也請告訴我尊敬的王，他的士兵不會投降！請他準備好我的撫恤金，哈哈哈……”
回過神來的布魯斯輕輕的在妻子額頭上吻了一下！
“陛下！我不會投降，我不會退縮，請準備好我的撫恤金吧！”
布魯斯一夜沒睡，天不亮的時候，他就出門了！街上冷冷清清。忽然，布魯斯感覺到後腦一疼，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果然是他！”
“辛虧你警覺，不然就算完了！”
“算了，還是盡快處理吧！”
“梅森”和“阿丹納”倆人聊著天就把布魯斯裝了麻袋，去了城門！
城門的城防軍還以為他們要去城外笑老相好呢！所以就沒有阻攔！然而，二十多個城防軍卻怎麽也想不到，整天朝夕相處的同袍會對他們出手！
一起準備出城的不光有他們倆，還我這好幾個普通人打扮的人。他們一起，趁著天不亮殺掉了城門口的守衛，同樣裝了麻袋，在裝麻袋之前還用泥把傷口堵好！
在城外，他們動手，開始製作人皮麵具，人皮麵具並不是真的要用人皮，二十用一種特殊的膠。
這些人不到兩個小時就把麵具做好了。把麵具戴在臉上，赫然是被他們殺死的那些人的臉！
“都挺好，我們對這些人並不熟悉，所以就不要回他們的家了！”
“是！”
“還有，你們一定要記住，在任務完成之前，隻能說德語，明白嗎？”
“明白！”
“好了，回到崗位上吧！”
這時，在麻袋裏的布魯斯也醒了！
在感覺人走了一些後，布魯斯用懷裏的匕首劃開麻袋！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布魯斯看著胸前帶血的劍刃，臉上滿是疑惑，到底是誰在背後捅了他！
這一劍很準，一下就刺穿了布魯斯的心髒！布魯斯緩緩的倒地，他終於看到了這個人的臉，赫然是他自己……
…………
“格羅特，我現在很難過！”王擴聽著房子裏麵的哭聲道。
格羅特沉默了
“克德爾，把事情整理一下，準備向人們公布吧！他們都是英雄！”王擴長歎一聲說道。
是啊！他們都是英雄！
就在克德爾準備領命離開時，東方炎陽來了！
“陛下，請不要現在公布！”東方炎陽說道。
東方炎陽緩了口氣說道：“現在幕後黑手還沒找出來，現在就公布，這個幕後黑手一定會藏的更深，會有更多人死的！”
東方炎陽的話也就意味著，這些烈士家屬還得背負一段時間的叛國者家屬的屈辱！
王擴想了好久，才艱難的說出了那個單詞——照辦！
“不僅不能公布，而且還要暫時請今天來的人進詔獄呆幾天……”
“東方炎陽，你夠了！”
東方炎陽的話還沒說完，王擴就怒吼著打斷了！
王擴不是無情的君主，他也是人，也有心，也有肝。如果是在戰鬥中死亡的，王擴會毫不猶豫的拿出撫恤金來！畢竟戰場無情！
可是，裏麵躺著的卻……
“陛下，我願意去監獄……”
芬妮跪倒在王擴麵前，哭著說道！
“陛下，我們也願意，隻希望陛下能早點找出凶手！”其他人也出來跪倒說道。
王擴轉身。良久之後才說道“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東方炎陽看到，一個小水滴從王擴臉上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