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暗火——算你狠
聽著王擴的呼嚕聲，東方新月把臉貼在王擴的背上，細細的感受著他的溫度。
“安大哥，新月真沒用！”東方新月小聲說道。
東方新月很像抱著王擴睡，奈何，她現在還懷著孕……
為了給東方新月足夠的空間，王擴直接就靠了邊，整張床，他隻占了三分之一。
王擴是休息了，克德爾卻沒有，格羅特把王擴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了他！
克德爾頓時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柯尼斯堡是懺悔者的老巢，別人都在你家門口拉屎撒尿了，你才後知後覺。丟人啊……
常言道：知恥才能後勇。
現在克德爾就是這種狀態，強烈的恥辱感讓他恨不得立刻來個以死謝罪，但畏罪自殺不是克德爾的作風。他要查，差個水落石出。
克德爾首先要查，作案的人是來自哪裏！
“去！把我們所有的暗線都調動起來！”克德爾怒氣衝衝！
克德爾一聲令下，東普魯士的陰暗角落立刻就翻了天！
和克德爾同時行動的還有格羅特！
克德爾是用暗訪，格羅特就用明查！
柯尼斯堡的城防軍士兵參與到了行動中，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連城防軍司令都被暗殺了，這就大條了！
格羅特的這條線索很容易查，畢竟城防軍士兵都是有編製的，一層一層往下查，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格羅特把城防軍的花名冊都調來了，凡是有關的人員通通被拉來問話！這一夜，城防軍上下人心惶惶！
不是格羅特喜歡大張旗鼓，而是他也生氣呀！
在死去的叛變的城防軍士兵中，有一個人，是格羅特十分看好的！格羅特想再等等就把他提拔進禁衛軍！
在戰鬥中，格羅特一直在幻想他能有英勇的表現！
可是，這位仁兄英勇是英勇，但卻用錯了地方！一個人和三個護衛軍士兵打，雖然沒贏，但卻成功的拖住了這三個人。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大亮了！北海王國法律，不管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做了什麽壞事，死後都允許得到一個體麵的葬禮！
人活著的時候歸國王管，死了以後就是上帝接手了，不管上帝原不原諒這個人，都已經和世俗權利無關了！
越想越氣的格羅特決定去一趟那個混蛋的家裏。
“布魯斯！”
格羅特一腳踹開了那混蛋的家門！
布魯斯的家人驚恐的看著怒氣衝衝的格羅特！
他們家布魯斯犯了什麽事，他們也都基本清楚了！襲擊國王住宅，推他上火刑架都夠了！能在這裏為他收斂屍體，已經是國王給的莫大恩惠了！
格羅特不理會驚恐的人們，他唰的一聲，拔出了佩劍！用劍尖指著自己蓋好白布的布魯斯，怒聲質問道：“布魯斯，你說，陛下和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嗯？你要這麽做！你個混蛋，起來，起來給我說清楚！”
在所有人當中，格羅特的忠誠度是最高的，沒有之一！想他一個普通騎士的兒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被王子看中！之後，他的命運就發生了巨大改變！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早已經超越了他的父親！格羅特知道，這一切都是小王子給的！所以他也不能有二心。
布魯斯和他是何曾的相似，從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難民”，到已經有一番家業的這個過程！格羅特給了不少幫助，結果呢？就換來這麽個結局嗎？
格羅特撒完氣後，把布魯斯胸前的十字架揪下來摔倒地上。說道：“叛徒，希望仁慈的上帝能夠原諒你！”
格羅特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而在另一邊，克德爾在一處臭水溝裏發現了一些屍體！有三十多具。
三十多具屍體呀！這可是大案！不過，零克德爾奇怪的是，一次性死了這麽多人，怎麽就連個報案的人都沒有呢？而且，看樣子這些人死亡的時間也就再最近的一周內，因為溫度太低，所以屍體保存完整！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屍體臉上的皮都沒有了，看樣子是被人剝下去的，因為野獸撕扯不了這麽整齊！
“搜一下，看看有什麽線索沒！”克德爾說道。
“是！”
很快，一張破敗不堪又肮髒的布引起了懺悔者的注意！
合理以外的不合理，這就是線索！雖然不知道那塊破布是幹什麽用的，但可以能定，這塊破布絕對是死者故意放到身上的！
“這個和屍體身上的布料不同，破敗程度也不一樣！嗯……用石灰把屍體醃好！帶回去我們慢慢研究！”克德爾說道。
懺悔者裏有的是能人，對於屍體嘛！可以找“食屍鬼”問問！
在方寸居，索菲婭屏退眾人，在王擴麵前脫下內衣，腓特烈三世給王擴的信就藏在這裏。
索菲婭知道事態嚴重，所以她不敢馬虎！真的是做到了信在人在的地步！
“辛苦你了，公主！”
受到新教影響，索菲婭也喜歡上了洗花瓣浴，所以她的身上不僅不難聞，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那種濃烈味道的香水比，顯得更天然！
腓特烈三世給王擴的信很長，主要就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王擴說了一遍！同時，也有自己的無奈。
“估計今年的六七月，教皇就會對你采取軍事措施，而且，我們親愛的教宗還建議的了異教徒！安德烈，小心點……”
好嘛！教宗大人也太看得起他王擴了，都玩起了合縱連橫的套路。
“索菲婭公主，皇帝陛下還有沒有說別的！”王擴問道！
索菲婭搖搖頭……
“也對，看來腓特烈陛下是感覺到了什麽，但他自己卻無能為力！我猜測的對嗎？”王擴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想想也就是這個樣子！畢竟連斯內普都背叛了！”索菲婭說道！
在信上，腓特烈三世向王擴闡述了自己的擔憂！
東方的威脅還沒完全消除呢！這個時候，基督徒之間再爆發一次大規模戰爭。到時候用什麽來抵擋東方的異教徒呢？
蒙古人的厲害半個歐洲都見識過了！腓特烈三世更是直接交過手的！他並不認為奧地利騎士能正麵打贏蒙古軍。
自從新教成立以來，天主教就看新教不爽！並不是因為新教教義有問題！而是新教動了別人的奶酪，動了天主教的奶酪。畢竟，能不花錢誰願意花錢呢？
天主教和新教之前已經打了兩年的仗了，不管是信仰什麽教的，到現在都已經後續乏力了！教皇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有信心組織新的十字軍。
後續乏力讓君主們開始冷靜，他們從新思考，這打來打去到底是為了什麽！
隻不過，他們是想不到了，這其實就是王擴的一個圈套。
中世紀的歐洲就像一個火藥桶，一顆火星就能讓它爆炸！這點王擴知道，曆代教皇也清楚！
教皇用十字軍東征來緩解內部矛盾，而王擴，則是直接在內部引爆！
教皇成功了，王擴也成功了！失敗的隻有那些無知卻又手握重權的君主！
腓特烈三世在信中還提到，教皇發兵他肯定也是要去的。而且他的身邊充滿了危險，在他把危險徹底清除之前，希望王擴能代為照顧一下索菲婭！
“照顧，怎麽照顧啊！我也隻能保證她的安全而已！”王擴心道。
“謝謝你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帶給我，也謝謝皇帝陛下！”王擴說著，還對索菲婭行了個貴族禮！
“那我父親會不會有危險？”索菲婭緊張的問道。
“應該不會。”王擴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如果說是在戰場上遇到，那不用說。可是，如果在其他地方就不好說了，畢竟，就連他自己的住宅都被燒了，還死了一個城防司令！
王擴和索菲婭真的算不上朋友，頂多是有見過裏麵的熟人而已，畢竟那個時候，索菲婭是別人的未婚妻，而王擴也是帶著東方新月的！
“陛下！克德爾求見！”卡爾小聲在王擴耳邊說道。
“克德爾，他又搞什麽幺蛾子，還求見，他不就是護衛軍嗎？”王擴心道。
“公主殿下！您就在我這裏放心的住下吧！這裏很安全！”王擴說道。
“嗯！你的王後已經和我聊過了！”索菲婭說。
和索菲婭閑扯了一會後，王擴就起身告辭了。看著王擴的背影，索菲婭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唉——
“克德爾，你在搞什麽鬼！”王擴問道。
“陛下，請您移步狼窩！”克德爾說道。
狼窩，那是懺悔者對大本營的愛稱。
“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王擴嘟囔了一句！
“我們發現了點不一樣的東西，跟特別，我認為，還是請陛下親眼看看的好！”克德爾說道。
“走吧！”
王擴和東方新月交代了一番後，就和克德爾去就懺悔者營地。
懺悔者營地中的人正在逐年減少，有被赦免成為正常人的，也有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王擴兌現了他的承諾，而懺悔者同樣在兌現這他們的承諾！
營地內，骷髏頭和食屍鬼正在擺弄這今天送來的屍體。他們正在試圖逆向還原出死者的容貌！
另外還有幾個懺悔者，正在整理遺物。雖然殺人者拿走了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所有東西，但懺悔者們還是從屍體本身找出了許多信息！
“腳上和受傷都有很厚的老繭，右臂和比左臂要粗一些，死者應該是經常趕路和揮舞兵器的，應該是士兵或雇傭兵之類的職業！”驗屍的懺悔者說道。
“雇傭兵不太可能，畢竟我們現在還處在封鎖著邊境，”克德爾說道。
“那就是士兵了？”王擴說道。
“嗯！我也這麽認為。”驗屍的懺悔者說道。
“看，他們雖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他們的腿部卻都很粗壯，我認為他們應該是身披重甲的重步兵！而且，還有其他一些特征顯示，他們應該不是民兵和需要經常長距離行軍的防衛軍，最有可能的是護衛軍或城防軍！”驗屍的懺悔者說道。
嘶……
王擴倒吸一口涼氣。
城防軍和護衛軍，這段時間沒聽到防衛部上報有士兵失蹤啊！隻有護衛軍，那是王擴的保鏢隊，王擴對他們一直都很關照，甚至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也沒聽說誰不見了呀！
難道……
“克德爾，立刻跟我去布魯斯的家！希望布魯斯還沒埋！”王擴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結果，王擴剛走，骷髏頭和食屍鬼就畫出了死者的大致相貌……
王擴在路上策馬狂奔，他始終都不相信，來自普通百姓家的士兵會背叛他。
布魯斯，王擴記得他，他的婚禮還是王擴主持的呢！
格羅特說過，布魯斯是個好苗子，可以進一步培養！
布魯斯家裏，來參加葬禮的人屈指可數，畢竟他是在和護衛軍交手時被殺的，雖然王擴沒有進一步追究他的責任！也因為有法律，讓他可以有一個葬禮，但是，布魯斯畢竟是犯了罪的，而且還是叛國罪！
布魯斯不過是個小軍官，他的家也不大！一家人都住在一個連院子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平米的地方。布魯斯的屍體就在院子裏。
棺材已經準備好了，犯了叛國罪的布魯斯沒有人肯為他入殮，隻有老父親和布魯斯的母親還有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費力的將他抬進棺材！
“等一下！”克德爾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是他們家的門被這麽暴力的推開了第二次。上一次是早上來的格羅特，這次是克德爾！
布魯斯的父親正準備吧棺材板釘上，克德爾卻阻止了他！
很快，王擴也進來了！
“國王陛下萬歲！”布魯斯的家人全都跪倒在地！
雖然有法律明確規定，所有人見了國王可以不用下跪，到布魯斯的家人卻心虛呀！
早上，格羅特來就對著布魯斯的屍體一頓數落，這次國王親自來，難道是要分屍不成？
王擴可沒工夫搭理他們，王擴現心裏隻有個猜想，到底對不對，就看這一次了！
克德爾把棺材打開，拿掉了布魯斯臉上的白布，在布魯斯臉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抓著耳朵後麵的皮用力一扯。
稀拉一聲，一張人臉就下來了。
“殺人誅心，你狠……”王擴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