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東征（十八）
庫爾蘭東南部的一個邊境要塞中，一萬三千名守軍正在保養要塞內的裝備。
“聽說了嗎？我們的十字軍已經被異教徒打敗了。”一個中年士兵說道。
“聽說了，就連條頓騎士團也敗在了異教徒手裏，哎……難道上帝真的要拋棄他的子民了嗎？”另一個年紀同樣不小的士兵說道。
“都別說了，異教徒已經打過來了，據說他們正在圍攻比亞韋斯托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我們這了，大家都快點，把武器裝備檢查好。”一個中隊長說道。
這些士兵並不是說德語的東普魯士嫡係軍，他們是來自南羅斯，北羅斯以及基輔羅斯的殘兵敗將。本來這些人應該是去波蘭的，可是，當初波蘭仗著自己腿粗胳膊長，總是喜歡欺負俄羅斯諸邦，長期以往，俄羅斯諸邦對波蘭那可是滿滿的仇恨吶。
因為這些來自俄羅斯諸邦的敗兵不會說德語，所以，王擴就把他們放到了庫爾蘭的邊境上，讓他們守衛要塞。為了更好的收他們的心，王擴給這座新建的要塞取名為羅斯要塞。
想要讓一支被打怕的殘兵從新形成戰鬥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王擴的宣傳團隊夠給力，現在的這群斯拉夫戰士已經重燃起了鬥誌，而且比原先的更高了。
被長官這麽一說，其他士兵也都不說話了，他們是一群可憐人，一群丟了家又失去了國的懦夫。
比亞韋斯托克
大團長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敵軍，頭皮都發麻了，他很鬱悶，明明一年前才收拾了他們的主力，雖然是北海王國幹的吧！但損失卻是實實在在的。
“難道他們都是莊稼嗎？隻要澆點水就能長？”大團長無奈的說道。
“這群異教徒怎麽想的，不去找北海王國報仇，跑來我們這幹什麽，以為我們說弱者？”從前線回來的沃克說道。
“是不是弱者，那還得看我們，是時候讓異教徒知道知道，什麽是上帝的禁衛軍了！”大團長冷笑一聲說道。
什麽是騎士團？簡單點說就是武僧，畢竟，洋和尚也是和尚嘛！小的騎士團暫且不論，三大騎士團中，成立最早的聖殿騎士團可是號稱“上帝的禁衛軍”。
三大騎士團就是代表著歐洲最高戰鬥力。
王擴曾經這樣形容過他們——歐洲的少林寺，上帝的禁衛軍。
和三大騎士團交手，如果不動點腦子，直接上去就硬鋼？那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別說是中世紀歐洲軍了，就是王擴精心打造的東普魯士軍，想要正麵擊敗條頓騎士，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戰爭不是決鬥。
比亞韋斯托克城外，拜答爾也在發愁。上次郭鈺圍攻的時候，這裏的城牆還沒這麽高大厚實。郭鈺是吃了兵力不足的虧，如果給他足夠的兵力，別說是拿下比亞韋斯托克了，就是跑來救援的王擴和他的東普魯士軍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郭鈺呀！你說你怎麽就死了呢？”拜答爾長長的歎了口氣。
郭鈺，蒙古諸王稱呼他為郭先生，郭鈺也是西征大軍的智囊。
在西征軍全勝的時候，蒙古諸王和或許各有分工。戰場戰術是蒙古諸王和諾顏負責的，而大戰略卻是由郭鈺製定的。
沒了郭鈺，雖然蒙古軍戰鬥力依然還外，可卻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結果，在柯尼斯堡城下，一下撞了個頭破血流，八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滅。仆從軍更是被折騰的幾乎枯竭。西征大軍狀況急轉直下。差點沒保住欽察草原。
這也就是在一盤散沙的歐洲，如果放在東方，說不定宋軍就要“克服中原，還於舊都”了。
要知道，宋軍了一點也不慫，尤其是在攻城拔寨上，那更是玩的賊溜！縱觀宋朝，還真沒聽說有哪座城久攻不下的，就是當年的幽州城，不也差點被挖塌麽。如果不是耶律休哥的援軍來的快和宋軍的後援不及時，駐守幽州的韓德讓可就要去開封明正典刑了。
“嚴陽，嚴陽！”拜答爾對著營帳外呼喊道。
“王爺，嚴陽出去探查敵情還沒回來！”
嚴陽沒來，倒是把阿克台喊來了。
“這個嚴陽！”拜答爾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嚴陽了。
“王爺，王爺，拜答爾王爺在哪裏！”
拜答爾剛還找嚴陽呢！這不，嚴陽就回來了。
“王爺，有有破敵之策了。”東方嚴陽氣喘籲籲的說道。
“不急，來，先緩口氣喝口水再說！”拜答爾說道。
“多謝王爺。”
等氣順的差不多了，“嚴陽”才又開口說道：“王爺，請隨我來，我在外麵發展一處絕佳的戰場！”
古代打仗其實可玩的花樣是相當多的，不過，最常用的就沒幾樣了！如王擴玩的最溜的斜擊，蒙古軍的掏心“中出”。
當然，不管是什麽戰術，都必須根據地形而變，“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東方嚴陽領著拜答爾來到了一處曠野中，說道：“王爺，就是這裏了！”
“這裏？嚴陽，你在搞什麽鬼，這裏一馬平川的，連隻雞都藏不住！”
拜答爾還沒說話，阿克台卻先開口了。
在東歐，伏擊戰是很不好打的，原因也很簡單，地形太平了，平的簡直不像話。
“別急。”
“王爺請看！”東方嚴陽說著，就把一塊石頭丟到了隻有三米不到的小坡下。
下麵看上去和普通的草地沒什麽區別，然而，那塊小石頭沒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拜答爾是聰明人，東方嚴陽這麽一比劃，他就知道嚴陽要幹什麽了。
“走，回去再好好想想！你們的腦袋不會隻是用來喝馬奶酒的吧！”拜答爾說道。
隔天
“真奇怪，異教徒這是怎麽了？這麽安靜，我記得上次的進攻可是很猛烈的，我都以為我要去見上帝了！”
“難道他們還沒起床嗎？”
“想什麽呢？他們可是太陽沒出來就醒了。你看，他們好像在做飯了！”
城牆上的條頓騎士們看著不遠處忙碌的敵人，聞著時不時飄過來的香味，他們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叫了。
沃克拿著王擴送他的望遠鏡，看著沒有打算要攻城的敵人，心裏也在犯迷糊。
敵人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難道就是來野炊的？如果真是那樣，還打個屁呀！不過，沃克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來人，把大團長請來，快點！”沃克讓人去叫大團長了。而他，則仔細的看了又看。
大團長很快就來了，沃克把望遠鏡交給了大團長，說道：“看，異教徒的帳篷沒有少，人也不少，可是，很多人卻都像個木頭一樣，動都不動，我懷疑他們是假的！”
“假的？”大團長一下就想起了上一次的圍攻。
那一次，他可是被郭鈺的虛張聲勢和懸羊擊鼓騙的好慘啊！就差來一句“年輕人不講武德”了。也是從那時起，高傲的條頓騎士們學會了低頭，去同樣也不講武德的北海王國取經。
“是不是假的，讓我們試試就知道了。”大團長說著，就讓人準備拋石機了。
正常情況下，拋石機是打不打那麽遠的，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拋石機的配重上多站了四個人。而且，投射物品隻有一個小酒瓶子。裏麵也隻裝了一半的火油。
卡啦啦啦——嗖！
小酒瓶子飛到了蒙古人的頭頂，在一個馬廄邊燃起了一團不大的火焰。
“傳令，讓所有的有馬騎士到城門集結！”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城外的大營的確是座空營。不僅人有假的，就連馬也沒多少。
城下，東方炎陽看到了城牆上的情況。還有隱約傳來的馬蹄聲。
“快去稟報拜答爾王爺，一切順利，可以準備開始了！”
“是，大人！”
東方炎陽能看到城牆上的情況下並不是因為他的眼神有多好，而是，條頓騎士們太嘚瑟了，一個個的，把頭上搞得花花綠綠。在一片暗灰色的城牆上，想看不到都難！
“沃克跟我走，其他人好好守城！”大團長說著，就帶上了頭盔。
大團長的頭盔像和城堡，不是形容詞，而是那個樣子真的像個圓形城堡。麵甲扣下後，視野就變的很差了，所以在戰鬥之前，他是不會把麵甲拉下來的。
這種遮麵盔幾乎是歐洲騎士的標配，區別也就是麵甲的大小而已。庫曼人的更誇張，他們的麵甲就是一個鐵製的麵具。
“為了榮譽，衝啊！”
“哈利路亞！”
條頓騎士衝鋒了，衝在最前麵都居然不是戰士，而是一個舉著十字架的修士。
十字架在陽光下格外顯眼，金燦燦的。修士的兩邊是穿著黑色長袍的騎士。
條頓騎士們排山倒海般的衝來，蒙軍大營裏的人根本就不敢抵抗，直接撒丫子就跑。
正如大團長觀察到的那樣，這是座空營。人不多，馬更少。幾百敵軍轉眼就被殺光了。可是，當其中一個騎士下馬脫掉一個屍體的頭盔時，意外卻發生了……
“長官，他們不是黑頭發的異教徒！”
“什麽？”
大團長決定親自看看，結果還真是，那頂頭盔下的頭顱並不是想象中的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異教徒，而是一個和他們有這同樣膚色和頭發的人。
“諾夫哥羅德人？”
“不，他們更像波蘭人！”
“波蘭人？”
在大團長和沃克討論的時候，一個眼尖條頓騎士看到了十多個人，他們騎著好像兔子一樣的馬，正偷偷摸摸的往東跑。而且他們沒帶頭盔，那黑色的頭發正好露在外麵。
“長官，您看哪裏！”
“上馬，追！”
隨著大團長的一聲令下，一萬多名條頓騎士又上了馬，去追那幾個人了。
華平胡赤看到後麵的敵軍追了上來，也不再掩飾了，直接加快了速度。
蒙古馬和歐洲馬相比，耐力那是沒的說。可是，在百裏內卻是歐洲馬更加占便宜。歐洲馬爆發力高，但持久力卻不行。
對於這種情況，華平胡赤早有預案，一匹馬不行，就是十匹馬，反正蒙古有的是馬。
追擊的條頓騎士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從一匹馬上跳到另一匹馬上，中間連速度都不減，就更別提雙腳著地了。
蒙古人的這頓操作，把條頓騎士們都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馬還能這麽玩兒。
“快點，再快點！”大團長不停的催促著。
“大團長，慢一點，我們太快了！”沃克在後麵喊道。
“嚴陽，阿克台，我可是把敵人引來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華平胡赤得意的在心裏說道。
條頓騎士之所以敢這麽追，就是因為比亞韋斯托克周邊的地形，太平了，幾乎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即便是有，也最多藏個百十人，再多了就不行了！
中世紀歐洲的人口真的不多，尤其是茫茫東歐大平原。那時候歐洲的總人口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千萬的樣子，而且還大多集中在地中海沿岸和西歐。王擴的北海王國，全部人口加起來，也就三百多萬左右，這在當時，已經是相當可觀的了。
大團長也的確沒有遇到伏兵，可“留學”過北海國王的沃克卻發現了異常，前麵的敵人似乎有意的在吊著他們，既不快也不慢。
沃克大聲提醒著大團長，然而，如滾雷般的馬蹄聲，卻令大團長根本聽不到。
“籲。”大團長終於停下了。
在條頓騎士麵前的，一支人數約為三千人的敵軍，他們不遮不攔的，就在一個都算不上坡的地方列陣。
沃克感覺到了危險，但他卻說不上來哪裏有危險。指望三千步兵想阻擋一萬多條頓騎士？那簡直和做夢沒區別。
條頓騎士麵前的這三千人，就是東方炎陽手下，他們是由在金國境內的漢軍所組成的。成吉思汗賜名——歸義軍。
歸義軍，拜答爾還是很放心的，因為他們的家人可都在蒙古人的手裏呢！就連歸義軍的統帥“嚴陽”的家人，也在蒙古人手裏。
條頓騎士開始從新列陣，騎兵在作戰時，也是需要列陣作戰的。
歸義軍也不急，就這麽看著條頓騎士列陣。
“這麽好的士兵，可惜了……”
（老鐵們，三蹦子需要油料啊！來點機油也行，三蹦子沒油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