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死亡不可怕
拜答爾看過東方炎陽後，出來就臉色鐵青。昏迷中的東方炎陽可謂是渾身是傷，而且還是從內到外的。就連給他診治的耶律得才也感歎，這麽重的傷還能撐到現在，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拜答爾王爺，合丹王爺請您過去一下。說有要緊事情與您商議！”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是！”
合丹的帳篷裏，拔都和合丹一起研究著地圖。
“我問過仆從軍了，梵蒂岡和教皇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們大致在這裏。”合丹指著地圖上的意大利說道！
“十字軍什麽的，我也了解了一下，不是空穴來風，之前已經有過幾次了！”拔都說道。
“看來給我們的選擇不多了，因該是今年我們沒能一鼓作氣拿下那塊肥美的牧場導致的，讓他們有了緩和的餘地。”合丹說道。
他們口中的那塊肥美的牧場就是匈牙利和奧地利。拜答爾和郭鈺在北線的戰敗，是這一切的根源。不過，他們也怪不得拜答爾，因為即便是他們乘虛而入，還不如一樣吃敗仗？
“沒什麽可選的，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忘，這一仗非打不可！”拜答爾走進來大聲說道。
“可是要怎麽打呢？我們現在兵力不足啊！”拔都歎了口氣說道。
“我們兵力不足，所以更要主動出擊，趁他們還沒有聚集是足夠的實力！我們才有各個擊破的機會，一旦等他們都聚齊了，那時候我們才是必敗的結局！”拜答爾說道。
來之前，拜答爾已經向仆從軍中的基督徒了解到，十字軍並不是常備軍，而且臨時組建的。既然是臨時逐漸，那就必然要時間。
“我們先打誰？”合丹問道。
“就先打他們的教皇，把教皇殺了和抓了，他們所謂的十字軍自然不攻自破。如果幸運，我們活捉了他們的教皇，那麽，我們也可以試試之前郭鈺說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有教皇在手，那群碧眼回回全都得聽我們的！”拜答爾說道。
這個辦法看起來瘋狂，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有很大的實行可能！
“可是，我就怕有人斷我們後路。”拔都說的自然是王擴。
“這次可以放心，我找人做過實驗，被床弩射中的人，不當場斃命已經是萬幸了，阿克台說，那個國王生病了，整個王國都在給他祈禱。能不能挺過來都還是個問題，再說了，我們這次又不是要攻城略地，再說了，我也看過地圖了，在南邊，一路上都是我們打過的地方。”拜答爾說著，就在地圖上劃拉了一圈。
從第聶伯河往西，都是他們征戰過的地方，可謂是輕車熟路。而且，現在是冬天，河流都結冰了，也沒有什麽天塹橫在路上。
“好主意，我們什麽時候動身？”拔都激動的說道。
打了這麽多年仗，還從來沒有俘虜過一個皇帝呢！沒有一個人辦到過，要是他們辦成了。那絕對夠吹噓一輩子了！
“事不宜遲，這幾天我們就動身，一定要趕在他們聚集起足夠的力量前打垮他們！”拜答爾握著拳頭說道。
遠在梵蒂岡的教皇做夢也沒想到，他就這麽被王擴算計了！
遊牧騎兵最大的優勢是什麽？答案就是一個快字。從拔都、合丹、拜答爾三王發出命令算起，短短七天時間，準備出征的一萬蒙古騎兵就準備好了！
為了保證自己後路的安全，蒙古人有派遣了五千騎兵肆虐波蘭。合丹特別交代，遇到敵人的大股部隊後，不要接戰，帶著敵人兜圈子就好。
有過了三天，波蘭一個寧靜祥和的小村莊內，所有人都在為過冬發愁。這時，一聲如同惡魔般的號角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蒙古人來了，快跑啊！”
可是，兩條腿怎麽能跑過四條腿呢……
在匈牙利，同樣的事情也在發生，什麽是旋風部隊，這就是！蒙古人從翻越了喀爾巴阡山脈算起，隻用了五天就橫穿了匈牙利。就連報信的傳令兵也都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梵蒂岡
“兄弟保重！”
“保重！”
羅馬城外，幾個主教在相互道別。兩天前，之前給王擴東方新月主持洗禮的主教受到了一封信，信是從東普魯士發來的。上麵說，北海王國的國王要舉行婚禮了，希望由他來做主婚人。
這是之前主教答應過的，所以即便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他也要去旅行約定。更何況，那個北海王國國王一向出手闊錯。雖然路途有點遙遠，不過還是值得的！
王擴還算不錯，一輛豪華的馬車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隻有在窗戶邊上都教皇除外，他看到那麽豪華的馬車後，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訛詐北海王國點錢。真是貪得無厭！
主教坐在馬車裏，裏麵有個小火爐，所以一點也不冷。而且，有減震裝置的存在，坐在裏麵別提多舒服了。
“我聽說！你們的國王陛下是位別樣的虔誠的基督徒！”路上，主教和前來接他的東普魯士人聊天，也略有所指的說道。
“是啊！我們國王陛下虔誠的信仰上帝，但他很喜歡聖母瑪利亞！因為我們都覺得，上帝是偉大的，但誕下聖子的聖母更加偉大！您說是不是啊！”東普魯士人完美的解釋了主教的問題。
“沒錯！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主教對於這個解釋也不能說什麽。
“主教大人，您坐穩了，我們要加速了。”車夫不想再聽他們磨叨了。
車夫說完稍微等了一下，然後就揮起馬鞭。拉著馬車的四匹駿馬跑的更快了。
中世紀歐洲的道路並不好走，不過馬車十分結實，不用擔心會散架。
羅馬城還和以往一樣，並沒有因為一個紅衣主教的“出差”而有什麽變化。在紅衣主教走了半天之後，毫無征兆。一萬蒙古騎兵在羅馬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先鋒部隊就已經衝進了羅馬城。
羅馬城，教廷梵蒂岡的所在地。幾百年了都沒遇到過戰爭。這導致羅馬的防衛力量十分稀鬆。
中世紀時期，並沒有意大利這個統一的國家，而是有著許許多多的邦國，意大利在中世紀不是個國名，而是個地名！
蒙古人急行軍，一路上的貴族隻敢躲在城裏瑟瑟發抖。就他們那隻有幾百人的軍隊，好像在凶猛的蒙古人麵前不夠看哎！
拜答爾和合丹以及拔都並不知道梵蒂岡的具體位置，但他們卻能看到一個大十字架。
“就是那裏，衝進去，活捉他們！”拜答爾大聲喊道。
“是！”
蒙古軍喊著奇怪的“呼紮”口號，在羅馬城的街道上縱馬馳騁，對擋路的行人則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刀。
羅馬城已經亂做一團，守軍跑的比普通市民都要快。而在梵蒂岡的兩百名瑞士雇傭兵則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教皇陛下，異教徒已經快到大門口了，我們護送您離開！”雇傭兵隊長紮克伯格說道。
“哎！上帝在召喚我，我應當接受自己的命運！”教皇跪在十字架前，沒有起身。
教皇不想走，是因為他已經無處可去了。幾百年的神權和王權的較量中，神權獲得了大部分的勝利，但也得罪了王權階層。在羅馬，在梵蒂岡，教皇還是說一不二的教皇。可是一旦離開，所有的王權力量就會徹底反彈。與其那樣，還不如做個殉道者呢！至少還能得稱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基督徒！
蒙古人既然能打到這裏，那一路上的世俗領主不放水？打死他都不信！
“你走吧，上帝還沒有召喚你！”教皇對紮克伯格說道。
“我和上帝簽訂了一份神聖的契約。隻要上帝不出來和我解除契約，契約就永久有效！”紮克伯格說的是那份雇傭合約。
中世紀時期，因為戰爭頻發，所以雇傭兵大行其道。通常雇傭兵頭領都會和雇主簽訂合約，然而，合約對雇傭兵的約束卻不大。通常會有在戰爭當中兩邊加價的情況出現，在這種大環境下，來自瑞士山區的雇傭兵，簡直就是傭兵行業一股清流。
他們驍勇善戰，而且還視合約為榮譽。簽訂好的合約是怎麽寫的他們就怎麽做，從來不和雇主臨時加價。良好的信譽也傳到了教皇這裏。於是，就成了梵蒂岡的禦用守衛！
“我代表上帝與你解除合約。”教皇說道。
“您是追接近上帝的仆人，但您還不是上帝，神父！”紮克伯格笑著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一起去侍奉上帝吧！”教皇說著，拿起了聖經，翻到了創世紀片。
“抱歉，我是個戰士，我要旅行我的職責去了。”紮克伯格笑著說道。
這次教皇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十字架念起了經！
紮克伯格拔出劍，走出來了教皇的臥室。幾十名瑞士雇傭兵看著紮克伯格，紮克伯格說道：“勇士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戰鬥吧！為了主，為了榮譽！”
“就怕異教徒來的太少不夠殺呀！”一個雇傭兵說道。
嗬嗬嗬……
“今天是星期四，請記住這個日期，因為，今天撒旦要加班了，同時要保護好自己，上帝可是很忙的！來接我們的隻能是美麗的天使！”紮克伯格說道。
梵蒂岡的大門口，瑞士雇傭兵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備戰。
一輛拉貨的馬車被推到了大門處，一個瑞士雇傭兵抬手就是一斧子，把馬車的兩個車輪砍成了兩半！
嗖嗖嗖~
幾支弓箭射中了砍馬車輪子的那個士兵。兩個人頂著盾牌，把受傷的同伴搶了回來。同時，雇傭軍們也用十字弩還擊。
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蒙古人的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騎兵的優勢也被狹窄的街道限製的死死。
“下馬！”合丹一聲令下，前麵的騎兵紛紛下馬。
騎兵的盾牌不夠大怎麽辦？簡單，直接拆門板就是了。主人不同意？殺了就完事。
幾扇門板豎起來，狹窄的街道也為蒙古人提供了不少便利。門板把街道遮了個嚴實。十字弩的威力大減，相反，蒙古軍中的大黃弩則威力十足。
十字弩個大黃弩本來就路上一個檔次的。從民居拆下來的門板就等完全擋住十字弩射來的弩箭，而瑞士雇傭兵專業的盾牌卻被大黃弩一射一個穿。雖然不至於射透，但弩箭卻能射進去一半還多點。至於鏈甲，在大黃弩麵前，穿和沒穿並沒有多大區別。
幾輪對射下來，蒙古人前麵的木門上插滿了箭矢，而瑞士雇傭兵則有二十多人中箭身亡。
“快，都躲到牆後麵去，異教徒的弩箭太厲害了，放近點，和他們打近戰！”紮克伯格說道。
瑞士雇傭兵嘩啦啦的，全都多到了兩遍的牆後。大黃弩雖然威力很大，但卻還達不到射穿牆壁的地步，尤其是梵蒂岡厚重的石牆。
“小心點，上！”
梵蒂岡的大門越來越近了，幾十個蒙古軍頂著盾牌握著刀還貓著腰。終於……
“為了榮耀！殺！”
“哈利路亞！”
在都梵蒂岡待久了，這群拿錢辦事的瑞士雇傭兵也成了狂熱的宗教份子。
外麵的廝殺聲傳入了教皇的耳中，他顫顫巍巍的來到懺悔室。祈禱並懺悔著。
祈禱，不是在祈禱勝利，而是祈禱勇士都能進入天堂。
懺悔，懺悔著自己過去的貪念，懺悔著所有人的罪行！
紮克伯格一劍砍斷了一個異教徒的脖子。血噴了他一臉，然而，當他環顧四周，所有的戰友都倒下了。
忽然之間，他仿佛聽到了北海王國國王曾經在維也納低聲吟唱過的歌謠。
我們一起在訓練場上受過傷，流過汗水。他的成績總是比我好，我很嫉妒他，也很愛他，我的戰友啊！當你在我身邊時，我總能擁有無窮的勇氣與力量。然而有一天，一支利箭射來，對準我的？還是對準你的？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戰友啊！他是多麽的勇敢，可是現在，他卻倒在了我的身旁。我努力過，希望上帝不要帶走他。勇士不會死去，他的精神就如同天主的光芒一樣，永遠的照耀著他的戰友。是勇氣，也是意誌。我能做的，除了懷念以外，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並且向你獻上你最喜歡的花朵。
紮克伯格渾身一震，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冷。他低頭一看，兩支長矛的矛頭從自己的前胸穿出。
力量在流失。紮克伯格卻笑著張開雙臂。一抹陽光撒在他的臉上，恍惚之間，他看到了一個仗著潔白翅膀的天使。
“感謝上帝，讓我做了該做的事情。感謝上帝，天使會帶我去向遙遠而美麗的天堂，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