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戰爭的代價
巴魯圖雙眼無神的看著戰場,這下全完了。已經的近六萬多仆從軍被三麵圍攻,剩下的那一麵還是個水塘,被包圍的仆從軍退無可退,而他身邊隻有兩百個卻薛軍。
“走吧!”巴魯圖心如死灰。
諾夫哥羅德歎息一聲,對拿著號角的士兵說道:“吹撤退號吧!希望有人能逃出來。”
嗚咽的號角聲在戰場上空飄蕩,似乎再訴說著無盡的淒涼!
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巴魯圖如行屍走肉般,騎馬走在林間小路上。這才多長時間?他也步了拜答爾的後塵。經此一役,他們蒙古軍的北路軍算是完了,隻剩下郭鈺的那點人有什麽用?
咻
就在巴魯圖想著如何去見先可汗時,從樹林裏射出了一支弩箭,一箭就把心不在焉的巴魯圖送去見了成吉思汗。
緊接著,無數的弩箭從道路兩側射出。諾夫哥羅德元帥和僅剩下的幾百蒙古軍,立馬全部去長生天那裏見成吉思汗去了。
等到全部安靜後,從樹林裏出來的不是歐洲軍,而是一群有些中原人麵孔的人。
“快點,檢查一下,別留下活口!”一個領頭的說道。
怎麽確定有沒有活口呢?很簡單,管他是死的還是活的,統統在脖子上來一下就可以了。
這群人足有五千人,他們很快就在屍體上補完了刀。
“大人,確定沒有活口了!”
“撤!去向王爺複命!”
在不遠處的樹林裏,拜答爾咬著牙,讓軍醫給他換藥。看著鏡子裏麵部已經扭曲的自己,拜答爾生氣的丟掉了鏡子。
作為王族將領,受傷是再所難免的,拜答爾不記恨那個毀他容的人,畢竟戰爭的代價他是承受的起的!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巴魯圖,自以為是的家夥。
“王爺,嚴陽會來了。”
拜答爾讓所有人都退下,他要獨自個嚴陽說話。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拜答爾問道。
“成了!”嚴陽說道。
“很好,回去後告訴你的人,讓他們的嘴巴都緊一點。”拜答爾說道。
“王爺,我們什麽也沒幹,我們是奉命去接應巴魯圖王爺的,我們到的時候,巴魯圖王爺他們已經陣亡了!由於敵人追的太緊,不得已,我們隻帶回了他的頭盔和戰旗。”嚴陽說著,就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哈哈哈!好好跟著本王,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拜答爾大笑卻扯到了臉上的傷,疼的他直冒汗。
拜答爾收攏了一下人馬後,也不多待,直接帶著人去了比亞韋斯托克找郭鈺去了。
戰鬥勝利後,王擴沒有下令繼續追擊,而是收攏了俘虜和傷員撤回了東普魯士。
王擴有意留下俘虜的性命,可俘虜們卻不安生,在要看就要到東普魯士時,他們嚷嚷著要王擴釋放他們。而且,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還打傷了看守的士兵。
“仁義,看來還得因地製宜啊!”王擴輕聲說道。
俘虜們之所以敢暴動,就要因為王擴這邊的人太少。這次俘虜有超過五萬,而王擴滿打滿算還不足三萬人呢!
既然不想過,那就都別好好過了!下午的時候,王擴命令俘虜們挖了一個巨大的坑,然後,當夜就在坑周圍休息。到了後半夜,所有人都睡著後,東普魯士軍的人都起來了。
大坑很深,在挖的時候,王擴說那是戰俘營,俘虜們也沒多想,因為王擴承諾過,到了東普魯士換身衣服就放他們走。
可他們就不想想,放他們走幹什麽,難道回去武裝一下再來?還有,既然要放,為什麽不在這裏放,還換身衣服,真當王擴是土豪啊!
大坑裏的俘虜相互靠攏著,地上是厚厚的茅草。茅草很幹,睡上去很舒服。淩晨三時,幾隻火把丟進了坑裏,茅草瞬間被點燃。
俘虜們被突如其來的大火燒醒了,他們想要爬出坑,卻發現梯子早就不見了。想滅火,可是,人太擠了,離火近的被點著了,正在掙紮,又是因為人太擠了,一個人身上著火其他人很快就收到了波及。很快,整個大坑就燒了起來。
坑外,東普魯士軍站在大坑後麵一點,把大坑整個都圍了起來。他們的任務就是是不是的扔點火油進去,同時防止有人爬出來。
在不遠處,王擴看著火光衝天的大坑,聽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臉上滿是冰冷,眼睛裏充滿堅定。
既然不願意合作,分不清方向,那麽,我就隻好請你們魂歸故裏了!
大火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漸漸熄滅,早已等候多時的東普魯士士兵,立刻拿著鐵鍬往坑裏填土。兩萬多人一起動手,那場麵是相當壯觀的。
最後一鍬土落下,王擴給這座名副其實的萬人坑插上了十字架。
“殺降不祥?見鬼去吧!不殺才是不祥!”王擴盯著十字架說道。
能夠給活人添堵的永遠是活人,死人才是好人。
這時候,有斥候來報,說是發現了巴魯圖的屍體。
“算了,把他厚葬了吧!”王擴說道。
“陛下?”所有人都看著王擴,昨夜還剛剛屠殺了好幾萬人,今天卻對一個敵軍將領屍體發了善心,他們搞不清楚王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藥學會尊敬你的對手,走吧!我們去祭拜一下這位偉大的異教徒英雄!”王擴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也許,我們的國王會成為第二個獅心王!”
“獅心王是誰?”
王擴走在前麵,後麵的東普魯士人和維京人在生硬的交談著。
“獅心王是英國國王,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奧拉夫說道。
“奧丁選中的怎麽可能是個平凡人呢?”古爾紮夫小聲的低估道。
說起古爾紮夫,這個被挪威人視為恥辱的國王,王擴卻看到了他的閃光點。古爾紮夫作為一個戰士的確不怎麽樣,可是,讓他指揮軍隊就很不錯了。大戰役他有所欠缺,可在局部戰鬥中,他卻能敏銳抓住戰機。可以說,古爾紮夫是個不錯的將領,但卻不是個合格的國王!
騎馬來到巴魯圖的墳前,王擴讓眾人退後,他自己走到了巴魯圖的墳前。
“巴魯圖,你應該是這個名字吧!請原諒,和你打了一場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巴魯圖這個名字還是俘虜告訴我的。”王擴看這沒有墓碑的墳墓說道。
王擴抬頭看看天,沒有工業汙染的天空是如此的蔚藍。
“巴魯圖,如果你是以客人身份來的,我會很樂意在我的城堡裏款待你的,好酒好菜隨便你吃,可是,很不幸,你是來要我命的!”王擴歎息道。
過了很久,王擴才又說道:“打仗就會死人,要殺死一個士兵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可是要讓一個孩子長大卻需要十幾年,如無必要,我不想多造殺孽,希望你能體會,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太平盛世吧!不要總想著打打殺殺。”
說完,王擴對著墳墓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
“我們走,回東普魯士!”
看到巴魯圖的墳墓後,王擴的心情很沉重。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了,但前世那種各民族其樂融融的感覺,還是猶如昨日一般。
“總於要和有感覺的人動手了嗎?”王擴在心裏說道。
比亞韋斯托克,在得知主力大軍全軍覆沒後,郭鈺就知道今年的仗打不下去了。如果堅持要繼續打下去,眼前的這座城或許能打下來,但己方的大後方就危險了。
現在已經是初夏了,第聶伯河早已開河。敵人完全可以從第聶伯河的源頭——斯摩棱斯克進行封鎖。到時候,隻需要一部分兵力在那裏纏住他們,然後派遣大軍掃蕩東歐。留在廣袤東歐大草原上的牧民也就在劫難逃了。
郭鈺一邊派人去通知南路的合丹和拔都,一邊準備撤退事宜。
戰場撤退可是門大學問,一個不好就會演變成大潰敗,損失不是一場敗仗能衡量的。
不過,在受到南路軍的回信前,他郭鈺暫時還不能撤。雖然不能撤,但卻可以提前準備。
入夜後,城上城下一片寂靜,忽然,從城下蒙古軍的軍營裏傳來了咚咚的鼓聲。
“搞什麽?這幫異教徒大晚上的不睡覺嗎?”城牆上的條頓騎士叫罵著。
同時,郭鈺在城外,他的旁邊是十幾架回回炮。僅有的一萬七千人全部出動,郭鈺命令他們,每個人都要帶一長一短兩個火把,隊形站的也很稀鬆!在他們的後麵還有更多的火把插在地上。
郭鈺抬頭看看看漆黑的夜空,下令道:“可以開始了。”
巨大的抹了油脂的石塊被放到了回回炮的發射為上,郭鈺一聲一聲令下。操作回回炮的蒙古軍士兵立刻把石塊點燃,回回炮提供了巨大的動能。猶如流星一般,砸到了城牆上。
“快起來,異教徒進攻了!”城牆上的守軍拉響了警報,同時還高聲呼喊著。
從城上看去,下麵密密麻麻算是火把。至少有幾萬人。
“快,把我們的投石車推過來,給我狠狠的砸!”條頓騎士團大團長也急了。比亞韋斯托克可是他花了大力氣才搞到手的。說什麽也不會就這麽放手的。
一段時間的對轟後,郭總身後的火把也被砸掉了不少。
“撤!”
郭鈺看了看天色,再有一會就該亮了。於是他下令撤退。臨走的時候,郭鈺還不忘把地上的火把撿起來,並且讓人在地上撒上些羊血。
合丹和拔都正在圍攻維也納,腓特烈二世沒有野戰必勝的把握,畢竟匈牙利的前車之鑒還在那呢!於是,腓特烈二世使出了,任你千般變化我自宏然不動的烏龜戰術。而且,要在和王擴私下交談後,他就一邊盡可能多的儲存糧食,一邊又讓自己的臣民躲起來。
這下輪到合丹和貴由抓狂了,堅壁清野本來就是對付入侵的最有效方法,隻不過損失有點大。再加上腓特烈二世那一副鐵了心就是不出城門一步的架勢,把兩位身曆百戰蒙古王爺氣的牙癢癢。
就在他們商討如何破城時,郭鈺的人來了。
“你說什麽?拜答爾全軍覆沒?巴魯圖是幹什麽吃的!”合丹把信使一把拎起來大聲的質問道。
“合丹王爺,巴魯圖王爺也敗了,巴魯圖王爺也死了!”信使艱難的說道。
合丹的手勁可不小,他這一用力差點把郭鈺的信使給掐斷氣了。
合丹把信使丟到了地上。然後拿起酒囊猛灌了幾口馬奶酒,酒喝了,他也冷靜了下來。
沒有拜答爾在側翼,他們這支大軍就是孤軍深入,再看看眼前的這座維也納,之前還沒覺得什麽,現在再看,不就是一副拖時間的樣子嘛!
合丹使勁的拍了拍額頭,都是這幾年太順風順水了,蒙古鐵騎橫掃東西,遇到的對手一個能打都沒有。蒙古鐵騎天下無雙也刻印到了他們的心裏,這才有了北路軍幾乎全軍覆沒的下場。
既然知道了側翼已經暴露,在敵人完成包圍前就必須撤退了。
王擴回到東普魯士後,簡單的休整了兩天,之後告別了東方新月,從新踏上了征途。
“安大哥,這次我有很不好的預感,你能不能不要去了。”臨走前,東方新月的眼睛裏滿是不安。
“新月,你就放心吧!這次我的敵人隻有不到兩萬人,安大哥能應付得來!”王擴安慰道。
東方新月的話還在耳邊,但王擴卻已經和郭鈺對陣了!
郭鈺用了大量的鋪墊,最後玩了一招懸羊擊鼓,成功來了個金蟬脫殼。當條頓騎士發現時,郭鈺已經走了一個晚上了。
可郭鈺卻沒想到,半路上被王擴堵了個正著。
“郭先生,早聞大名啊!”王擴笑著來到陣前說道。
“讓我猜猜,你就是全殲了我們主力大軍的,安德烈·盧克維西·霍恩·索隆國王吧!”郭鈺對王擴有一口流利的中文一點也不稀奇,畢竟之前拜答爾已經和他說過了。
“正是,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裏,不用想也知道,你們的另外兩路大軍也都撤回了,動作還挺快的!”說著,王擴把左手放到了背後,右手撫胸,看上去彬彬有禮。
郭鈺雙手抱拳,也同樣有禮。然而,在笑臉相對的背後,是暗藏殺機。
他們扯了一堆的廢話,最後,郭鈺說道:“您真是個博學的人,等仗打完了,我在親自向您討教討教!希望我們不用再刀兵相見了。”
“一定,其實我也不想打仗!”說完,王擴一拉韁繩,向右撤出了兩個身位。郭鈺的動作的差不多。
忽然,一支猶如標槍般的弩箭向王擴射來。王擴猛的一彎腰,原本射向他心髒的巨大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胛骨。王擴整個人都被釘到了地上。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東普魯士這邊也發動一下殺招。
狙擊炮,精準的命中了郭鈺的軀幹。火藥燃氣的威力可不是弩箭能比擬的,再加上有膛線的加持,郭老師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打了個四分五裂。
“將軍!”
“陛下!”
“老大!”
王擴看了一眼弩箭飛過來的方向。
“三弓床弩……噗……”
王擴感覺他的眼睛越來越沉重。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有眼睛還能有點作用。他看到自己的小夥伴們在大喊大叫,王擴很想說話,但一張嘴就是一口血。最後王擴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老大,老大……”格羅特和小夥伴們連喊了幾聲都沒用。
“異教徒!你們都該死!”格羅特眼睛赤紅的盯著郭鈺的軍隊。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東普魯士的戰士們,替陛下殺光異教徒!”施裴塔怒吼道。
“殺光異教徒!”
王擴在東普魯士的威望無與倫比,原因就是他愛民,士兵們都是來自於廣大人民群眾,看到他們最尊敬的公爵被射下了馬,還釘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士兵們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