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左勾拳
諾夫哥羅德，一個奇特的斯拉夫邦國。十三世紀的時候，在東歐還沒有俄羅斯這個國家，有的是眾多諸侯國，俄羅斯隻是個地名而不是個國名，泛指所有的東斯拉夫邦國。
在蒙古西征大軍橫掃東歐時，其他的斯拉夫邦國的貴族都被屠戮殆盡時，諾夫哥羅德大公國卻主動投降了。
遠曆史是什麽樣的王擴不知道，他沒看過，但在這個時空就是這樣，蒙古軍執行了成吉思汗生前的法令，對主動投降的一個也不許殺，不僅是人不能殺，連搶劫也是不允許的。
由於諾夫哥羅德是舉國投降，所以他們享受蒙古大帝國的保護，成為了一個仆從國，作為受保護的義務，諾夫哥羅德必須派出軍隊跟隨蒙古大軍作戰。
在宗主國強大的時候，仆從國自然是忠心耿耿。可一旦宗主國衰敗，仆從國可就難說了。
拜答爾的全軍覆沒，不僅讓原本就處於人數劣勢的蒙古軍更加雪上加霜，更加重要的是，已經征服的俄羅斯諸國也有了別的心思。
“好好幹，隻要你們對大蒙古帝國獻上忠心，大蒙古帝國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巴魯圖說道。
夜裏，兩軍都在積極的調動中。到了淩晨才基本結束。
第二天一早，蒙古軍隆隆的炮聲代替了東普魯士軍的起床號。高地上的東普魯士軍火炮隨之展開反擊。
這次，巴魯圖把僅有的二十多門火炮全都放到了他的右翼，天剛亮就對東普魯士軍的左翼展開了炮擊。
對付火炮，東普魯士早有辦法，畢竟他們也是火炮大戶，仆從軍的火炮開火，東普魯士軍全都躲到了事先挖好的戰壕裏。戰壕也是一物多用，在防守戰的時候，它可以用來阻擊敵人，在麵對敵人的遠程重武器時，又能用來做藏身之處。
東普魯士軍的左翼步兵被壓製，仆從軍立馬上來拔除拒馬等障礙物。
“就這？”維魯斯不屑一顧。
“開火，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炮！”維魯斯說道。
“是，長官！”
沒一會，第七師的後方也響起了炮聲。
自從征服了維京之後，東普魯士軍總於不再用笨重的本地鐵礦了。瑞典的鐵礦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上，都要比東普魯士的好的多。
不僅是鐵礦石，還有王擴最緊缺的硝石。有了足夠多足夠優質的硝石後，懺悔者噴火龍再次把火藥的威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第七師裝備的最新榴彈炮，射程接近一公裏。而蒙古軍的火炮射程則隻有四到六百米左右。所以，蒙古仆從軍用的火炮可以達到前麵的步兵，卻打不到後麵的炮兵，而東普魯士的炮兵則可以實現全覆蓋。
不過，王擴有令，在沒收到命令之前，隻能和敵人墨跡，不許速戰速決。
巴魯圖見右翼已經把對方纏住了，知道時不我待。他先是命人在陣前大放黑煙，然後讓右翼後麵的軍隊接著黑煙掩護，迅速想左翼和中路集結。
王擴看到蒙古軍陣前黑煙四起，就知道對方要行動了。他對旁邊的幾個維京貴族說道：“按照計劃進行，不要死扛。”
“遵命，陛下！”
王擴有對身邊的西普魯士貴族，說道：“幾位表哥！你們也該行動了！”
“嗯！願上帝保佑你。”
“上帝與我們同在！”
“阿門！”
“阿門！”
黑煙略有消散，右翼的未來防線上，三千名維京戰士半蹲在地上。
“有腳步聲！”一個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麵的維京戰士小聲說道。
古爾紮夫也趴在的地上，仔細聽地麵傳來的動靜。過來一小會兒，古爾紮夫對後麵重重的一點頭。
“弓箭準備！點火，放！”
呼呼呼，帶火的弓箭切入了黑煙之中。
雖然左翼的炮火還在對轟，可在右翼卻安靜的很，主要原因還是旁邊的高地上沒有開炮。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維京戰士還在判斷地上距離的時候，高地上卻傳來了急促的號聲，這是上麵的人在給他們發警報呢！說明敵人距離他們已經很近了。同時，高地上的火炮也開始開火了，不僅是火炮，就連上麵的火槍兵也開了槍。
“升起大門，弓箭準備！”聽到警報的維京戰士立刻升起了大門。
維京營地的構造和東普魯士軍的還又不一樣，他們是把削尖的木頭做成柵欄，然後平放到地麵上，不用的時候就這麽放著，用的時候就拽連接的繩子，把柵欄拉起來，這樣一道簡易的宅門就成了。
弓箭手小角度的射了一箭，濃濃的黑煙能擋住視線，卻擋不住弓箭。
啊～
一聲慘叫說明弓箭射到了人。
“盾牆！起！”
“謔！”
“奧力，烏拉～”
“烏拉～”
維京人和諾夫哥羅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從十世紀開始，他們陸陸續續折騰了兩百多快三百年了。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什麽也別說了，幹就對了。
“來吧！沒種的懦夫，好好表現向你們的主人邀功去吧！”
對於諾夫哥羅德的投降，打了幾百年交道的維京人十分不屑。打都沒打就投降，簡直就是十足的懦夫。和諾夫哥羅德人相比，古爾紮夫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對付維京人的盾牆，諾夫哥羅德人也同樣使用盾牆。和驍勇善戰的維京人打，盾牆才是最好的選擇。
“穩住，站穩了！”
“謔～”
維京戰士提醒著夥伴和自己。
“不要急，保持陣型！”
“喝！”
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戰士不急不緩。
後麵的西普魯士弓弩手看著他們的指揮官，等待放箭的命令。
“預備！”
弓弩手拉弓舉弩。
“放！”
嗡的一聲，一片黑壓壓的箭雨飛向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陣線。
“舉盾！”
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戰士收成一團，盾牌舉過頭頂。
“弓箭，放！”
維京戰士十分迅速的散開盾牆，後麵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對著正門大開的敵人就是一通直射。
中箭的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戰士劈裏啪啦倒下裏一排。
“龜陣！”
嗚～
所謂的龜陣其實就是古羅馬帝國軍團的龜甲陣。雖然不太適合使用斧子等劈砍類兵器，但卻能夠有效的抵禦遠程輕武器的攻擊。
隻不過，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戰士可沒有羅馬軍團的編製，沒有固定編製，在平時還看不出什麽來，大家互相照應著點也能行。可是，一旦碰上今天這種大規模戰爭，編製不齊全的問題就凸顯了出來——變陣緩慢。
身經百戰的維京戰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弓弩的掩護下，維京戰士排著盾牆快速逼近，最後狠狠的撞在了諾夫哥羅德人那不倫不類又沒成型的龜陣上。
維京人除了丹麥以外，全部歸順了王擴後，王擴不僅通過漢薩同盟送過去了成船的糧食解決了饑荒，還給北海王國帶來了新的戶籍和兵役製度。
在原先，維京戰士都是由各種的領主帶領，模式和歐陸騎采邑如初一則。動員和行動力低下，隻不過因為維京戰士的勇猛，才沒讓問題暴露出來。
王擴的製度主要是把維京人分成了兩類，一類民戶一類軍戶。兩類戶籍不是固定不變的。軍戶和民戶最大的區別，就是稅率的不同，除此之外平時他們是沒有區別的，一旦有戰事，軍戶家的男人需要自備兵器報到參戰！女人也要在必要的時候承擔守城的指責。
有了這套戶籍製度，維京戰士的戰鬥力翻了好幾番。
由於諾夫哥羅德人的龜陣還沒完成，所以陣型散亂，既不是盾牆也不是龜陣。而維京戰士也用密集的盾牌死死的頂住敵人，並且不斷擠壓，中間還有各種兵器從盾牆的縫隙中伸出。
第一波進攻被打退了，到敵人沒有放棄，而是就在後方整理陣型，然後又以更多的人發動了進攻。
“這裏果然是他們的防守弱點。”巴魯圖點頭說道。
“大人，剛在的進攻中我們損失慘重，您為什麽還說這裏是敵人的防守弱點呢？”仆從軍的元帥很是不解。
“好好學著點吧！”巴魯圖不打算多說什麽，因為又一輪進攻開始了。
這次，維京戰士似乎沒力氣了，被不斷的往後推。西普魯士弓弩手射出的滿天箭雨都不能阻擋。
右翼的陣線被不斷的擠壓，大量的敵軍擁擠在了右翼。因為兵力充足，所以還有一隊開始進攻高地。
高地上的兵力更少，很快，高地就被占領了。
此時東普魯士軍要看就要被切成兩段了，右翼和中路節節敗退。左翼走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似乎敗局已定。
巴魯圖看到戰局正按照他預計的發展，他有把右翼本就不多的兵力又抽調了一半支援左翼。
“發令，反攻！”王擴終於下達了反擊的命令。
嘟嘟嘟～
後退的差不多的維京戰士開始穩住了陣腳，雙方在狹窄的岸邊展開了廝殺。隱藏已久的西普魯士步兵忽然出現，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右翼陣線被穩穩的守住了。
“怎麽回事？讓中路的主力去支援我們的左翼！”巴魯圖說道。
很快，高地上的諾夫哥羅德戰士就被調離了。
“好機會，施裴塔，我命令你，立刻向高地發動攻擊，用最快的速度奪回高地！”王擴激動的都快跳起來了。不過，看看周圍還有人，形象要緊，形象要緊啊！
“老大，你就看我的吧！”施裴塔也激動，不過他就沒有王擴的顧慮了。從他不用馬鐙就直接跳上了戰馬，可以看出他的有多激動了！
左翼，維魯斯聽著反攻的號聲，吐了口唾沫，說道：“終於可以發動攻擊的，真是憋屈死我了！”
維魯斯對著不遠處，正在“磨洋工”的炮手喊道：別磨蹭了，快點把那幾個該死的火炮給我幹掉。”
“是，長官！”
炮手從新調整了炮口，這次，炮彈沒有軍在正在拔拒馬的仆從軍身上，而是越過了他們，把後麵的火炮來了個覆蓋攻擊。
“士兵們，衝啊！”
左翼的東普魯士士兵呐喊這，猶如一股洪流一般衝向敵軍。
在東普魯士第七師的輪射中，來自諾夫哥羅德的蒙古仆從被打的七零八落，在麵對鋒利的刺刀時，他們又迅速敗下陣來。結果，他們打了一個上午都沒拿下的陣地。第七師隻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反攻成功了。
“算了，讓他們走吧！有這樣的廢物在，異教徒可有得敗仗吃了！”維魯斯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
“走，我們去右翼，希望我們能趕得上吃點殘羹剩飯！”維魯斯笑了笑說道。
“長官，殘羹剩飯是什麽？”副官問道。
“額……這是我跟我們王後學的，好像叫成語什麽的，意思就是別人吃剩下的食物殘渣！現在異教徒就是我們餐桌上的菜，隨便吃！”維魯斯說道。
維魯斯口中的王後就是東方新月，由紅衣大主教主持的訂婚儀式，幾乎沒有任何人能破壞，除非是當事人，所以，東普魯士人包括北海王國的人，就提前稱呼東方新月為王後了。
仆從軍右翼的迅速潰敗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王擴製定的反擊順序是從左到右，以左翼主力軍迅速擊潰敵人的右翼，然後在和中路軍一起攻擊中路，最後在和右翼軍一起，圍殲敵人的大部分生力軍。其中的關鍵步驟就是要快，快到讓敵人來不及反應。
不過，在執行的過程中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那就是第七師的攻擊太過迅猛了，他們在往中路移動並和敵人交火的時候，施裴塔和奧拉夫的攻擊還沒開始呢！
“該死的維魯斯，你就不能消停會嘛！”奧拉夫憤憤的說道。
“你還有心思說這個？快點把，再晚就什麽也剩不下了！”施裴塔氣鼓鼓的說道。
幾分鍾前施裴塔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因為要為之後的戰鬥做準備，所以才等奧拉夫的！
“你先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很快就到！額……算了，我們還是直接去右翼吧！”奧拉夫無奈的說道。
因為，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維魯斯的旗幟已經插在了高地上。
“可惡，維魯斯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還挺能裝的他！”施裴塔也無奈啊！
“維魯斯怎麽搞的？還有，施裴塔和奧拉夫呢？他們都死哪裏去了！”在後方的王擴用望遠鏡看著戰場。十分疑惑，計劃雖然已經成功了，怎麽到了最後還出了意外呢？
還好，維魯斯沒有亂跑，而是按照計劃中的路線，迂回到了仆從軍的後方。
“維魯斯，算你還有點良心。”奧拉夫現在高地上大聲喊道！
“士兵們，拿起你們的武器，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