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退而不撤
“我是約瑟夫·艾米爾,受死吧!異教徒!”
艾米爾,第一騎兵師唯一的黑騎士,手持兩把別人需要雙手才能使用的雙手大劍,揮舞的好像兩個得轉飛快的車輪一樣。在黑衣騎兵換槍的時候率先衝入的蒙古軍中。
艾米爾身後,是整整一個騎兵師的騎兵。第一騎兵師沒有亂衝一氣,而且選擇了一列騎牆陣,橫著平推了過去。
東普魯士的騎兵,雖然單兵戰鬥力還是和正宗的騎士有一定的差距,但比起騎士來,東普魯士的騎兵卻可以大批量生產。
一個騎士可以打敗三個東普魯士騎兵,而五個東普魯士騎兵卻能和三個騎士打個不相上下,十個東普魯士騎兵就能打敗十個騎士!東普魯士騎兵會根據數量的增加,戰鬥力也會成倍的往上翻。
蒙古軍人世界上優秀的騎兵,可是,一下馬戰鬥力就大打折扣,畢竟從小騎馬的遊牧民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不同程度的O行腿。
戰場上的三萬蒙古軍正在四散著打掃戰場,在不影響機動性的前提下,即便是輕騎兵也想給自己加點護甲。
歐洲馬雖然耐力不如蒙古馬,但局部戰場的機動性可是完全合格的。尤其是王擴還花了大價錢,托威尼斯商人購入了一匹阿拉伯戰馬。歐洲馬和阿拉伯戰馬的雜交配種誕生的混血馬,全副武裝跑個八九十公裏都不是問題。
散落四處的蒙古軍,一下就被東普魯士軍給衝垮了。
“又是他們,又是他們!”拜答爾認出了東普魯士軍,畢竟在乞瓦的時候,那麵白底黑鷹旗下的士兵就是破城最大的障礙。那時候,對方才幾千人。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就在不久前的剛才,蒙古軍還在屠殺西利西亞士兵,現在,戰場上的屠殺又上演了,隻不過這次被屠殺的是蒙古軍。
王擴和兩個師的師長自然不會帶頭衝鋒,不然要那麽多猛將幹嘛!
當王擴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拜答爾和王擴的目光同時鎖定了對方。
“大炮準備,對準那幾個人給我轟。”王擴不認識拜答爾,但卻認識他身後的那麵蘇魯定軍旗。
有傳言說,元朝大都的那麵大蘇魯定軍旗,在明朝北伐的時候被常遇春繳獲並燒毀。後來蒙古人又做了一麵,當然,這隻是傳說,具體怎麽樣王擴也不知道。
王擴之所以能認識蘇魯定軍旗,不是在史料上見過,而且前世去旅遊的時候親眼看到過。
拜答爾還不知道他身後的蘇魯定軍旗已經出賣了他,此時拜答爾一遍一遍的用號角嚐試指揮軍隊,然而,現實卻是極其殘酷的。蒙古大軍已經被衝散了,正想像被狼驅趕的羊群一樣,在同樣訓練有素的敵軍麵前,不列陣迎敵就是在找死。
“王爺小心……”一個拜答爾的那可兒用身體護住了拜答爾。
拜答爾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溫熱噴在了他的臉上,用手一模,一看,竟然是血。再看看那個那可兒,半邊身體已經沒了。
王擴皺了皺眉頭,對兩門長相極其怪異的火炮炮手說道:“不錯,再來,這次一定要打中那個人,知道嗎?”
這兩門火炮是王擴設計的狙擊炮,雖然也叫火炮,但口徑卻隻有二十五毫米,炮管修長,刻有八條膛線。炮彈也是專用的,配合上特製的望遠鏡,在千米之內完爆同時代的所有遠程武器,即便是拿到五百多年後的近代也是一件大殺器。
戰場上太嘈雜,拜答爾也沒聽到比槍聲大不了多少的狙擊炮炮聲。
火槍這東西拜答爾也玩過,那是從宋人那裏繳獲來的,雖然威力不小,但精度卻不行,而且射程也近,那個還不叫火槍,而且叫火銃。比起火銃,火炮就好多了,光憑聲音就能嚇一嚇敵人。
也正是因為有對火銃的認知,所以,拜答爾沒有立刻想到有人在遠距離狙殺他。
又是一聲響,這次倒下的是保護拜答爾的一個怯薛軍,狙擊炮的威力很大,大穿了盔甲和盾牌後還把人打了個對穿,隻不過因為角度問題和狙擊炮本身的問題,所以這次隻是把拜答爾的一支耳朵給掃掉了。
“撤!”拜答爾這次不再猶豫了,忍著心理和身體上的劇痛,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哎……真可惜!”王擴歎了口氣說道。
拜答爾這一跑,剛剛上了馬的七百多蒙古騎兵也跟著一起跑。王擴立刻讓施裴塔派人去追。
蒙古人的馬剛剛戰過一場,體力消耗很多,在全速追擊的歐洲戰馬前速度就更顯不足了。
蒙古軍被慢慢追上,失去了弓箭的蒙古騎兵不得不用馬刀和長矛作戰。然而,在兩檔式板甲麵前,馬刀和長矛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東普魯士軍的盔甲十分堅固,在加上合理的半球外形,幾乎可以免疫所有的冷兵器攻擊,即便是火槍,在超過三十米的距離上也是可以擋一擋的。隨著水錘的大量利用,讓板甲的價格直線下降,一個普通士兵花兩個月的工資就可以擁有一套自己板甲。當然,東普魯士的士兵是不會買的,因為盔甲裝備都是統一免費發放的。
就在東普魯士騎兵追殺蒙古騎兵時,一支利箭射中了一個東普魯士騎兵的脖子。在一片驚愕中,一個有一個的東普魯士士兵被射中脖子,很快,追擊在最前麵的四個小隊四十人就全部被射死了。
後麵趕來的騎兵小隊立刻拉住了戰馬,隻見拜答爾紅著半塊臉,手裏的弓弦還在微微顫抖著。
耳朵再加半塊臉皮沒有了,疼啊!不過拜答爾還是咬牙堅持。但凡有敢上前的敵軍,拜答爾都毫不猶豫的開弓放箭,箭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全都直奔東普魯士士兵的脖子而去。
東普魯士士兵沒見過射箭射這麽準的,全都不敢上前。
一個人嚇住了幾千人,拜答爾可以自傲了。
戰場已經打掃的比不多了,王擴策馬來到距離拜答爾一箭之外,王擴不會說蒙語,於是試著用漢語交流。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王擴聲音不大也不小,聽起來十分威嚴。
“孛兒隻斤,拜答爾!你是誰?”拜答爾還真的會說漢語!
“安德烈·盧克維西·霍恩·索隆!”王擴說道:“孛兒隻斤拜答爾你投降吧!你一個人是擋不住我的大軍的。”
“少廢話,擋住擋不住試試就知道了。”說著,拜答爾拉弓搭箭。
東普魯士士兵全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拜答爾雖然隻有一人,但卻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身後一樣。
“英勇!”
拜答爾配得上英雄的稱號,就連王擴這個敵人也都打心底裏佩服!
“如果我的常識沒錯的話,你應該是輸了!不過,我敬重你是英雄,我不為難你,你走吧!”王擴說道。
王擴此話一出,拜答爾拉弓搭箭,咻的一聲,一直羽箭射進了王擴側麵的地上。射了一箭後,拜答爾對王擴行了一個蒙古禮,然後調轉馬頭,把後背就給了敵人。
王擴這邊的黑衫騎兵和擠過來的火槍兵紛紛舉槍,想要射殺拜答爾。
“不許開火,讓他走吧!”王擴說道。
王擴此話一出,所有的東普魯士官兵都看著他。
王擴沒在乎士兵們的眼光,而且下令收攏陣亡將士的屍體。
其實,不是王擴不想殺了拜答爾,而是剛才不能。剛才拜答爾的那一箭,明的說他也放過了王擴一會,大家扯平。潛在意思卻很明顯,那是赤裸裸的威脅。那一箭入土很深,說明這支箭不是強弩之末,而是還有很大的後勁。王擴不確定拜答爾到底能射多遠,但王擴不想冒險。
“老大,就這麽放過敵軍主將了?”施裴塔來到王擴身邊問道。
“不然呢?”王擴也跟無奈啊!
拜答爾拉弓搭箭就能嚇的他的幾千騎兵後退,戰鬥還怎麽繼續下去!這也是拜答爾的示威。
“可惜了,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們就全殲了敵人的這支北路大軍主力!”施裴塔惋惜的說道。
王擴拍拍施裴塔的肩膀說道:“不用沮喪,今天已經夠了。這支主力大軍已經全軍覆沒了,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回去!”
“明天就走?是不是太著急了點!”這次,維魯斯也走了過來。
維魯斯的第七步兵師今天沒什麽表現的機會,除了兩千多黑衣騎兵外,剩下的主力步兵就基層上全都在趕路了。
“不能不急啊!你們兩個師是東普魯士僅有的防衛力量了,把你們全都帶出來我已經在冒險了,現在公國一個成建製的軍隊都沒有了,都在比亞韋斯托克,如果這時候有人來攻打我們,我們將沒有反擊的力量!所以,我們回去的越早越好。”王擴說道。
東普魯士的軍隊戰鬥力強悍,但數量有限。在平時還看不出來,可一旦打起這種跨區域的仗來,問題就立刻顯現了出來。
“報告陛下,敵軍有援兵抵達!”一個斥候說道。
“有多少?”王擴不急不緩的問道。
“八萬!”斥候說話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算全是汗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正愁著怎麽找他們呢,他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上帝對我們不錯啊!哈利路亞!”
王擴哈哈大笑著,實際上他的心差點沒跳出來!八萬敵軍哎!八萬。不是八個或八千。即便是王擴有再多的戰術,人數上的巨大差距也是硬傷!而且,王擴著急著回去,根本沒時間耗。如果他現在就撤回東普魯士自然不用損失什麽,可是,有極大的可能會是敵人也尾隨而至,到時候更加被動,還不如在這裏打一仗呢!好在,敵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總之沒有立刻發動進攻。
拜答爾的援軍不是別人,正是被他丟在後麵的仆從軍。
拜答爾的三萬蒙古軍全軍覆沒,這麽大的損失,也隻有失吉忽禿忽指揮的巴魯灣之戰能比擬了,可是,失吉忽禿忽並不擅長軍事作戰,不打敗仗才奇怪,可是他拜答爾呢?那可是有名的悍將,結果卻敗的這麽慘!
拜答爾的大敗直接讓他喪失了發言權,現在拜答爾手下隻有幾百個殘兵敗將。仆從軍在另一個蒙古親王手裏,平時他就總是嫉妒拜答爾,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你的大軍呢?你的鐵騎呢?”仆從軍的統帥對拜答爾是一陣冷嘲熱諷!
“巴魯圖,你夠了!”拜答爾拍案而起。
打了敗仗又受了傷,拜答爾本來就一肚子氣,再說了,他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被嘲諷幾句也就算了,還沒完沒了怎麽得?
巴魯圖看著怒氣衝衝額拜答爾,也不敢再多說了。再說下去,拜答爾可就真的要拔刀子砍人了。
大帳裏的氣氛十分緊張,這時候,一個諾顏出來打圓場了。
“都不要吵了,有什麽火我們往敵人身上發!”
“哼”
“哼”
“我說二位王爺,你們別這樣好嗎?我們的敵人可就在不遠處呢,你們再這樣隻能便宜了敵人!”諾顏語重心長又無奈的說道。
“我承認,是我大意了,不然不能敗的這麽慘!”拜答爾總算是說了句不是找茬的話!
“我明天就去殺光他們!”巴魯圖惡狠狠地說道。
“巴魯圖,不是我說,如果你就這麽去了,恐怕你會敗的很慘。”拜答爾現在說話都不太利索了,臉上卻塊皮肉是很疼的。
“哼!我看你拜答爾就是被嚇怕了,真是有辱你黃金家族嫡係子孫的身份!”巴魯圖不屑的說道。
“你……行,你自己找死怪不著別人,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喝馬奶酒,別喝我給你祭酒!”說完話,拜答爾就出了大帳。
另一邊的東普魯士大營,已經深夜了,王擴的營帳依然亮著燈。
王擴比蒙古人最大的優勢便是他手裏有詳細的地圖。這些都是東普魯士商人和懺悔者十年辛苦的結果。
“克德爾,去把施裴塔和維魯斯叫來。”王擴說道。
“是,大……陛下!”
王擴要懺悔者稱呼他為大當家的,出生懺悔者的克德爾差點就叫了王擴的“匪號”!
很快,施裴塔和維魯斯就穿著一件內衣來了。
“老大!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找我們來幹什麽啊!”維魯斯睡眼朦朧的問道。
“維魯斯,明天天一亮,你就立刻帶上你的第七師退到這個地方。”王擴指著地圖說道。
“去那裏幹嘛?”維魯斯問道。
“打仗”